“不知道,也许是下一件?”童话耸肩。
何茶这回才终于在童话眼中看出了一些威胁的意味,当即赔笑打了个响指。
“我错了,我不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动手动脚。”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童话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挣脱他的怀抱。
“去哪儿?我也去!”
“楼上的门锁不太好用,我打算出去买一把新锁换上。”童话回身,用手指倒计时。
“给你五秒钟时间换好衣服出来。五……四……三……二……一。”
“走吧!”何茶换好衣服出来,笑嘻嘻地握住童话正倒计时的手。
童话惊愕看他:不但换好了衣服,连头发都弄了?
这下可亏,童话原本就没打算带他出去,好不容易换上新设计,等会回来还得协助他再穿一回。
何茶推着愣神的童话转身,催着他出门:“走吧走吧,时间来得及的话还能一起吃个晚饭。”
可实际结果是,尽管时间来得及,两人还是没一起吃上晚饭。
“老师。”
“来了。”孟予琦在办公桌前忙着什么,看见童话进来匆匆瞥了他一眼。
“坐吧。”
童话四下看了看,地上堆了好几摞书,连唯一的椅子上也堆着高高的一摞文件夹。
他看向孟予琦身后的书柜,空无一物。
“(叹)……”童话无奈,上次整理过的又被她掏空了。
总之无处可坐,童话便站在原地了。
“老师。”
孟予琦埋头没答,却伸出食指示意再等她一分钟。
等她抬头,把文件电脑都随意的推到一旁,看向童话温和的笑了笑:“晚饭吃过了吗?”
童话表情冷漠如他的金属镜框:“托您的福,没吃。”
时间凝固了几秒。
“……哇哦。”
孟予琦尴尬的轻声感叹了下,然后微微歪头打量了他片刻。
“让我猜猜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童话莫名,表情开始不自控:“什么好事?”
“不知道,或许是你交到什么好朋友了?”孟予琦托腮,“不如跟姐姐说说?”
童话莫名其妙:“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有哪个动作表现的很开心让你对我产生这么大的误解吗?”
孟予琦抿嘴笑了笑:“别狡辩。跟某位心理医学生分手之后,我的直觉从来没错过。”
“是吗。”童话不以为意:“孟老师还不说找我什么事吗?是打算让我用直觉猜吗?”
孟予琦唇边的笑意更深,往往童话的心理活动越是活跃,他就越是会嘴上不饶人。
当然这一点,除了她自己的直觉,也是曾经那位心理医学生百试不爽的。
孟予琦不会听不出童话是想转移话题,于是开门见山道:“是这样,我希望你可以接替戏剧社,做预备社长。”
“哈?”童话不解,这个如此突然的决定。
“好的,我来解释。”孟予琦先是讪讪笑了一下。
“空降社长这个决定,是学礼最先提出的。他需要一个认真负责,而且能力要强的接班人,所以我向他推荐了你。”
“我们严肃认真的考虑过,觉得你很适合做这个社长,所以我现在想要问问,你的意思?”
童话指节轻托镜框,他印象中陈学礼这个人,是做事万事周全的戏剧社社长,一个稳重的老大哥。
童话跟他的接触并不多,但听说他现在大四临退期,而且似乎正在为了读研和之后的订婚做准备。
“如果我拒接,你们还有另外的人选吗?”
孟予琦坦然摇摇头:“没有。”
童话:“那我同意。”
孟予琦笑了,她转身又变成知心大姐姐:“可怜的小童话没吃饭,要不要姐姐请你吃?”
“不用了老师。”童话回绝的干脆利落。
“那换个问题,电话里和你在一起的另一个小朋友是谁?我也认识吗?”孟予琦又问,但心中似乎有个怀疑对象。
“为什么你们都突然间变得这么八卦?”童话诚心发问。
“奥——”孟予琦了然的点点头,推理起来:“所以不是董鄂。”
童话无奈:“孟老师。”
“知道了知道了,不问了。”
他和孟予琦说了再见后,原本是打算去和何茶碰面,但越回想越不对劲。到底是身边的人太敏感,还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这一问题,似乎慢慢有了个他不怎么喜欢的答案。
于是童话潜意识里越想越烦。去他的何茶,去他的晚饭!
所以那一晚,童话饿着肚子在图书馆待到很晚。
次日一早,童话抽空去了趟戏剧社,毕竟要赶在陈学礼毕业前交接工作,所以只有这几天的时间合适。
交接完成后陈学礼便以有事为由匆匆离开,并表示欣慰觉得自己选对了人,他将参观熟悉部门的任务转交给另一位部员。
男生一身美式复古,衬衫搭马甲,还配了条小领带,男生个子比童话稍高,过来握住他的手,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后勤组的组长,也是社团的秘书。”他笑着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名牌:“徐程然。叫我程然就好,和你一样,今年大二。”
走进排练室,一伙人正在排练,童话没去打扰他们,徐程然从旁尽职的介绍。
“……台子边上穿着一套军装戏服的是表演组组长季燃,比我们大了一年级。抗战剧死忠粉,那一身不只是排练时,他平时也这么穿。再看那边……”
他又伸手一指,童话视线顺势扭了个角度。
“坐在地上开会的那个是宣传部部长谷鑫,和季燃哥同级,我们都习惯叫他谷哥。”
说着,谷鑫不经意抬头,注意到了这边。他们社团上上下下对空降社长的事都提前知道并且了解,所以看见徐程然领着人过来也不意外。
他们彼此远远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季燃从排练台下来,热情的伸手去握住童话的手:“这位同志,你辛苦了!”
大脑倏地接收了‘同志’一词的信号后,童话瞬间缩手,敏感地看他。
“同志?”
徐程然立刻小声提醒。
“他是个抗战剧死忠粉,管谁都叫同志。”
然后对季燃:“这是戏剧社的预备社长,是咱们未来的领导。”
童话尴尬,原来此‘同志’非彼‘同志’
季燃这才拍脑瓜想起来,忙着又去握手:“啊!原来是领导,失礼失礼。”
“不过,我看着眼熟,咱们是不是哪儿见过?”
童话解释了孟老师的这层关系,表示自己经常出入老师办公室,所以见过面算是正常的事。
“哦对了!”徐程然突然惊觉,然后讪讪地插话:“不好意思打断你们谈话,人事那边有一个新人在等着签入社批准书,但学礼哥刚刚走得急,你看……?”
童话想了想,然后指自己:“?”
“太好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在走廊里左拐右拐的被带到一间小会议室。
“人在里面,等了有一会儿了。”徐程然刚说完,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他跟童话打了声招呼,到一旁的窗边去打起电话。
童话抬手叩了叩门,握住门把手,门一推开,里面的人竟是……何茶?
“哐!”门又被童话拉了回来。
他有些质疑的看向走廊尽头的徐程然,显然对方正在打电话,视线有所交集之后,徐程然还跟没事人似的对童话摆摆手打招呼。
童话手握着门把手还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面前的门一开,他猛的一下被带了过去,旋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北北?”
“……”
“所以说,话剧团的表演者都被签进社团了?”
何茶点头:“应该是吧,我之前有比赛和演出所以没来得及过来。再者我的角色也不太重要,所以就安排在最后了。”
会议室里,童话坐着何茶站着。
童话:“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何茶:“因为我们有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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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醋精
在学期末考试前,童话似乎要比平时忙了十倍。何茶如果不是每天厚脸皮的跟着,恐怕连童话的一根毛都见不着。
某天,学生会办公室,厚脸皮何茶依旧不请自来。
办公桌不大不小刚好能容下两个人,童话在桌前整理文件,何茶就在旁边撑肘看着,时不时还跟他搭话为他解闷。
“袄~,所以现在你和董鄂的票数打平。在二次选举结果出来之前会长的位置就暂时空着?”
“嗯哼。”童话点头,显然对会长这个职位并不是很感兴趣。
“害,反正学生会长和副会长肯定是你们俩的。”
何茶看了看隔壁董鄂的办公桌,空无一人。
心里不爽,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俩安排的这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办公位。
他又回头问童话:“会长和副会长应该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了吧?”
童话想了想,点头。
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你们这办公室好是好,但是小了点……”何茶转而装模作样的打量起办公室四周,又求证似的多问了句:“会长和副会长的办公室离得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