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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剪刀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许优优冒出来问说:“老板,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瞎溜达一圈。”邵含祯端着气泡水坐回柜台后面。许优优嘿嘿一笑,又道:“不对,你肯定是去找宿砚了。”
  邵含祯再度受挫,嘟囔说:“我的心思就这么好猜吗?”
  “你打包了一杯喝的出去啊!”许优优指指操作台上的柠檬,“总不可能是回家了。”
  邵含祯叹了口气。许优优指指他的脸继续说:“而且我觉得你是那种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人。你每次心情不好就钻后厨里鼓捣来鼓捣去的,刚才也是,一声不响开始熬果酱。咋了,不至于出去一会儿还吵了一架吧。”
  邵含祯无奈道:“没有。”他出了口气,把椅子拉近了些,小声说,“我就是感觉宿砚很让人琢磨不透,你不觉得吗?”
  许优优托着下巴思索片刻,点头说:“好像是有点。我觉得他不像个小孩——”
  “拉倒吧,”邵含祯瞥她一眼,“姐,你也就比他大两岁。”
  “哎呀不是,”许优优摆手,神神秘秘道,“你看,他就比小郝大一岁,他俩给人的感觉能一样吗?”
  邵含祯想想,好像是这样的。相比之下郝文轩有时候还像个小孩似的,倒也不是说宿砚有多老成——想来想去,只能说宿砚身上那种气质确实只能用琢磨不透来形容。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大概因为宿砚成为系厄人时还太小了,他接触藏在人心下的黑暗面比许多人来得太早,早已明白了人是表里不一的。何况系线让他注定目睹很多惨象,有些甚至是血腥至极的。
  许优优不解道:“你叹什么气?”
  “我好沮丧,”邵含祯愁眉苦脸、半真半假道,“我觉得我白活了。”
  又一桌客人过来结账,许优优赶忙站起来,用眼神告诉他“别矫情了”。
  晚上关店以后,邵含祯拎着果酱往家走,剪刀也被装在纸袋里,和玻璃瓶子不时撞在一起。宿砚家的灯亮着,他轻车熟路开了密码锁,东海扑过来,差点把人撞倒。东海肉眼可见壮了不少,毛色也油亮起来,就是黑豆豆鼻子上挂着鼻涕。邵含祯蹲下来揉它的头,随口大声道:“你也不给你女儿擦鼻涕,一会儿全被它舔了!”
  他换了鞋去桌上拽纸巾,刚弯腰要蹭,东海舌头一甩把鼻涕舔了。邵含祯弹它耳朵,“恶心死了,小邋遢!”
  之前气温一飙升,宿砚怕把狗热着,二十四小时开了空调,夜里也不关,愣生生把狗给冻感冒了。
  宿砚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穿着睡衣,右侧的头发用两个一字夹卡在了耳后。他慢吞吞地走到卧室门口,带着鼻音道:“哥。”
  邵含祯一听,停下揉狗的手,“你也感冒了?下午不还好好的。”
  “办公室太热了,”宿砚无精打采,一手还搭在门把上,声音闷闷的,听着就像有点委屈,“回来后对着空调吹了好久,等反应过来就开始头晕了。”
  “我真是服了。”邵含祯哭笑不得,走到他跟前扫了眼卧室,东海跟在旁边围着腿绕来绕去。卧室的窗帘拉着,开了台灯,宿砚好像已经要休息了。邵含祯问说:“吃药了没?”
  宿砚抿着嘴摇摇头,“不想吃。睡一觉就好了。”
  “那我上楼给你熬点姜汤,喝了再睡。”邵含祯说着往外走,东海跟过来抱他的脚,差点把人绊倒。邵含祯只好又哄哄狗,这才上楼。宿砚家的冰箱里除了瓶装水就是微波炉转一下吃的速食,别说姜了,熬糖水都熬不成。他回了自己家切姜等水开,蓦地感觉有点好笑,先是空调把狗吹感冒了,紧跟着人也有了迹象。
  等熬好姜汤端下来,宿砚搂着狗缩在沙发上,一副要睡着了的样子。东海这儿会倒是安静了,被他窝成狗球,尾巴看见人来了还是一甩一甩。邵含祯扫了他一眼,轻声道:“把卡子去掉再睡,压得头疼。”
  宿砚下巴搁在狗身上,闭着眼睛哼哼唧唧了几声,不动弹。邵含祯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番,这时他身上那种琢磨不透的气质又消失了,看上去甚至会给人一种摸摸他的头会和小狗一样拱手心的天真感。
  邵含祯出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过去,弯腰把他别住头发的一字夹取了下来。他小声道:“狗是不是很暖和?”
  这回宿砚倒是有反应,用鼻子嗯了声,也小声道:“可以搂着小狗睡吗?”
  “又不是我的狗。”邵含祯好笑道。他把卡子放在茶几上,姜汤冒着氤氲热气,一股淡淡的辛甜似乎让房间也变得暖和、乃至安心。他走到门口,手放在灯开关上时突然愣了下,轻声问说:“念念,我关灯了?”
  半晌,沙发上传来闷闷一声“嗯”。
  屋里陷入黑暗。


第六十一章 ·休息
  睡到半夜东海嫌热,自己从沙发钻下去卧在了地上。它一动,宿砚也醒了,坐起身怀里的热气好像一下子也消散出去,只剩下后背有些隐隐发烫、一阵凉一阵热的。他睡眼惺忪呆坐片刻,脑袋里的昏沉倒是消失了。
  杯子的姜汤只剩个底儿,早已经凉透,隐约还有些辛辣味传来。宿砚一脚蹬上拖鞋,另外一只脚的却没找着。他推推东海,才发现压在狗底下。东海翻了个身四仰八叉躺着,宿砚笑笑,端起杯子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冲洗干净。
  刚过夜里十二点,刚才那一觉睡得很沉,现在睡不着了。宿砚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站起来走到了卧室,推开窗子。他探身往上,想看看邵含祯家关灯了没有,于是一手按着窗框努力地往外看,刚巧对上一双眼睛。
  面面相觑了几秒钟,邵含祯压着声音训他道:“大半夜的你干嘛,回去!”
  宿砚不知不觉勾起嘴角,飞快地关窗户,踩着鞋子上楼梯。他走到门口刚好防盗门开,邵含祯侧身让他进来,嘴里还不忘数落他,“大半夜的你扒窗户干什么,吓死人了。”
  宿砚小声说:“我想看看你睡了没有……”
  “那你不会给我打电话,”邵含祯蹲下来给他拿拖鞋,“多危险啊。”
  虽说邵含祯经常去三楼,但宿砚来他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客厅里灯都关了,卧室的门缝透出暖色的小灯。宿砚一瞬间有点恍惚,大概是人有趋光性,门缝透出的暖光散落在地上,让他很想进去,总觉得进去后会像是钻进了被子里、让人能把心落下来。
  “那你趴在窗台上做什么?”宿砚收回视线,问说。
  “闷得慌,我透透气。”邵含祯说着往卧室走,他推开门,那盏暖色的小台灯放在矮桌上,床前铺了地毯。宿砚不由跟过去,听见他又说:“是不是睡醒一觉又睡不着了?”
  宿砚点点头,邵含祯在地毯上坐下来,那张矮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和平板,都亮着。宿砚扫了眼,随口问说:“你在进货吗?”
  “嗯。”邵含祯也不问他冒出来做什么,自己看着备忘录里记下来的一列列核对。宿砚在他旁边坐下来,地毯的绒毛很长,他盘腿坐着,看暖色的小灯把邵含祯的眼睫毛也染成浅浅的棕色。
  小刷子一样。宿砚心想。他呆呆地盯着邵含祯看,笔记本键盘的回弹声很轻,但还是有些哒哒,像是时钟的秒针、一格一格把时间推移。真理巷的夜晚很安静,耳畔突然就只剩下了敲击声,他发现邵含祯只会用六根手指头打字,但打得还是很快,手指像蝴蝶一样在键盘上跳着。
  屏幕角落的时间换了个数字,宿砚发现,跟他在一块儿,不是时间变快了,而是时间变得没有那么难熬了。
  邵含祯肯定是有什么魔法的。宿砚这样想着,突然侧身躺下了,小心翼翼地枕到了邵含祯腿上。邵含祯僵了一下,这让他觉得很好玩,下午也是,自己的手和那杯柠檬水贴过去时,他都突然手忙脚乱的。很好玩,回想一下就觉得又开心了。宿砚枕着,感觉得到他很快又放松下来,眼都没低一下看自己。
  但也不一定必须要“很好玩”,就这样也好。邵含祯肯定是有什么魔法的,能把时间变快,能让嘴里像有跳跳糖一样,能让人想一直枕着他。
  “你是个小狗吗你,”邵含祯边打字边轻声道,“非要粘着人。”
  宿砚不答,好半天,他翻身改为正躺着,闭上眼说:“你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啊?”邵含祯一愣,没明白怎么蓦地提起这个。他总算把手从键盘上放了下来,掌心轻轻搁在桌沿上,“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宿砚说着,举起左手伸到邵含祯眼前,那条细细的黑线环绕在他腕子上,就晃悠在邵含祯眼前。宿砚继续道:“要是玉芝奶奶,你觉得她会愿意给我剪断黑线吗?”
  邵含祯低头看向宿砚,他挑着眉认真思索了片刻,答说:“我觉得,不会。”
  宿砚也不追问,只是收回了手。邵含祯目光望向窗外,沉默须臾,自己开口道:“我不知道当解厄人或是系厄人时间久了,会不会给人一种冷漠……应该说淡漠吧,淡漠感。”
  “一开始你也给我这种感觉。”邵含祯如实道,“我奶奶也会给人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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