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不动声色地跟着阿尔培后面,梅尔塞苔丝在花园里。阿尔培把人带到就退下了。
书房。
邓格拉司和费尔南在谈话。
“伯爵阁下,你看到报纸上关于您的消息了吧?”
“看见了,我还看到检察官的在遭受命运之神的玩弄和迫害。”费尔南左顾言他,说起了维尔福,邓格拉司竟然顺着他的话说。
“是啊,他的前岳父岳母和仆人都死去了,听说他父亲也不好了。”
“但事情不光这些,还有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您难道没听说吗?”
费尔南错愕了,“什么事情?”
“您大概知道他们的女儿和弗兰兹-伊皮奈先生有婚约吧?”
“是的。”费尔南说,“难道婚约取消了?”
“您的消息太落后了,昨晚弗兰茨已经谢绝了这场婚事,现在他自由了。”
“理由呢?”
“上帝知道。”邓格拉司耸耸肩。
“真是太让人叹惋了,维尔福先生一定很悲伤。”
“好了,伯爵先生,我们现在来谈论我们的事情吧。”
“我们?”
“是的。”邓格拉司像是下定了决心,“如今您必须要恢复您的名誉,我听说您已经准备去法院来接受议员对您的指控,并且为自己讨回公道。”
“是的,这是我的政敌对我的诬告。我不能放过他们。”费尔南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嗯,我支持您的决定和勇气。不过关于我们的计划也必须有所改变了。”
“您具体指的是哪一件事情呢?”
“先等一下,伯爵阁下,您让我来书房您是想和我说什么?请您先说。”邓格拉司说,小眼睛里闪着奇怪的光。
费尔南也觉察到了邓格拉司不同平常的态度,他忍住了脾气,想起如今的状况,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男爵阁下,我儿子阿尔贝-马尔塞夫子爵来向您请求与欧热妮-腾格拉尔小姐结亲,我们这桩婚事已经从八年前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难道现在不应该完婚了吗?”
“啊,原来您是要和我说这样件事情,我也正想和您说说呢?”
“您有什么想法?”
邓格拉司说:“我有一个很充分的理由反对这门亲事,但是在您面前我不能明说。总而言之,我想伯爵阁下您也应该明白我现在的顾虑。您的命运和前途我不能保证,您的儿子好像还爱慕着别的姑娘,我怎么能把女儿嫁到您的家里来。”
“关于我的名誉问题我想这不是您应该着急的事情。”费尔南暴躁了,“您一直暗示这件事情,是想违反我们的承若,抛弃我们的过去?”
“不,是您先抛弃了您的过去,费尔南!”这个名字一出,费尔南一惊,突然醒悟了,“是您调查了我的过去,对吗?”
邓格拉司不做声。
费尔南明白了,他大怒,但还是克制住了,“您这样做对您有什么好处?”这话够咬牙切齿了。
“请相信,这件事情让我也很痛苦,女儿家的名声总是比男人更重要。但是我不能让我女儿嫁进火坑。”
“行了,阁下,”马尔塞夫说,“你会为你所作所为后悔的。”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书房。
☆、第68章
基督山伯爵突然离开是因为他的管家贝尔图乔给他送来了一封信。基督山伯爵带着贝尔图乔和几个仆人赶去欧特伊别墅。信上说今晚十点钟有人会去欧特伊别墅窃取某些文件和财物。
基督山伯爵第一反应是有人故意制定了这个计划,来诱骗他进去,但是转念一想,这是多虑了,他如果有这样的仇人,他巴不得他自己能找上门来,自己能够对付他。也许他们的目的不是财物而是姓名,他有了一个目标,于是他对贝尔图乔吩咐了几句话,他又让仆人布置了一番,他自己要亲手抓住这个贼。与此同时,林科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也赶过来了。海蒂还在参加舞会,她代表着基督山。
他躲在自己布置的空间里,手里有着一柄匕首。他可以看到一切,黑色很浓,外面黑漆漆的,但是这对基督山伯爵却毫不费劲。林科也跟在他后面,坐在椅子上。这样过了二十分钟,已经十点钟了。
门外的灯光早已经全部都熄灭了。如果有人要来偷袭或者偷窃的话可能从会从二楼的楼梯口爬进来,因为伯爵是从来不会关二楼左边的窗户的。他猜测这个人目标应该是他的卧室或者书房,贵重物品都在这两个房间内,他让贝尔图乔去了书房,自己则待在了卧室里。
十点钟的钟声响起了。基督山灵敏的听力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响声,像是有人在划玻璃。林科也听到了那种声音。他们仔细地盯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当然林科是什么也看不见的。一分钟之后,从窗户外面进来一个人。
基督山嘴唇动了动,林科屏住了呼吸。“这混蛋真大胆!”伯爵低声地说,“外面还有一个人在望风。”
当他走近通寝室的那扇门的时候,基督山以为他会进来,就举起一支猎枪;但他只听到门闩滑动的声音。这只是一种预防手段。那位午夜的访客因为不知道伯爵已把搭扣除掉,以为自己现在已很安全,就泰然自若地开始起来。他从口袋里摸了一样东西,但究竟是什么东西,伯爵看不清楚,只见他把那样东西放在一张茶几上,然后笔直地立到写字台前面,去摸抽屉的锁,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钥匙竟没有在那儿。
伯爵不久就听到一人串钥匙的声音,就是铜匠老是放在身边准备开各种锁的那种钥匙串,这个玩意儿窃贼们称之为“夜莺”,那无疑是因为开锁的时候它会唱出玎玲当啷的夜曲的缘故。“啊,啊!”基督山带着一个失望的微笑低声说:“他原来只是一个贼!”那个人是背对着他们的,突然他翻看桌子上的东西,转过了头。
基督山吃惊着,“这是——”
这一声已经引起了盗贼的注意,他开始想要逃跑。
林科当机立断的点燃蜡烛,这时候在书房的贝尔图乔也已经赶过来了。
“你好,迷失在别人家中的先生。”基督山伯爵说,“请问您是来做什么,卡德罗斯先生?”
卡德鲁斯急得直喘气,他没想到这人一口气道出了他的名字,而他还不知道他是谁?他想逃走,神情惶恐,而基督山伯爵还是不放过他,“我想你是来盗窃的,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谁,我就是你今晚要偷窃的财物的主人。”
“基督山伯爵?”
“是的。”基督山冷笑,“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卡德罗斯,当然,你心底一定认为我是不会了解的。”
卡德罗斯已经被吓坏了,他跌倒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说着一些自己不是故意的之类的话语。
“说!”基督山大声喝道,“是谁让你来的?”
“大人,我是被迫——”
“每一个犯人都是那样说的。”
“我……”
“告诉你,你以前为了一颗钻石杀害了两条人命,如今你又要来盗窃,真是该死!”看着卡德罗斯惊恐的神色,基督山又继续说道,“布索尼神甫是我的朋友,我听说他曾经救过一个人,还给过那人一颗钻石,这个人就是你吧,你真是让人失望,愚蠢又贪婪!”
“我,神甫,天哪,你不是在服刑,你逃狱了?”
“没有,一个人把我救了出来。”
“谁”
“一个英国人,叫威玛勋爵。”
“他为什么救你?”
“他是顺便的。”
“顺便。”
“他是为了救那个科西嘉人,叫贝尼代托。他的父亲是一个大富翁。”
“这个贝尼代托后来怎么样了?”
“我,我不知道。”
“哈哈……”伯爵突然大笑起来,“你的谎言真可笑。外面有一个你的同党,那个人也许就是他!”他吩咐贝尔图乔去逮住那个人,贝尔图乔出去了。
卡德鲁斯见到自己的谎言无法维持,就破罐子破摔,虚弱地说道,“”是的,他让我来偷窃的,因为他有了一个富翁的父亲,就是您。”
“我?”这下子轮到基督山吃惊了。
“嗯!我相信是的,因为伯爵给他找了一个假父亲,因为伯爵每月给他四千法郎,并且在他的遗嘱里留给他五十万法郎。”
“安德烈-卡瓦尔康蒂?”
“是的。他是您的儿子。”卡德鲁斯说起来有恃无恐,像是抓到了他的把柄,“你不会把我送进监狱对吧?”
卡德鲁斯站了起来,挨近基督山。“伯爵大人,你不会让您的私生子也和我一般进监狱对吗?”
“如果不能让你们受到惩罚,我想上帝也是不会原谅我的。”基督山伯爵冷冷道。
突然卡德鲁斯拿出一把张开的小刀,向基督山胸口刺去,“去死吧!”
基督山伯爵反应迅速,立刻一脚踢飞了他。
卡德鲁斯立刻跪下磕头,“”饶过我吧,求求你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着。
“闭嘴!”基督山道,“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写下一些话语,我会放了你。”
卡德鲁斯大喜,急忙拿起笔,他听到基督山念了一句话,然后把它写在纸上。
等到基督山写完,纸上是这样的话:“邓格拉司先生,现在蒙你优礼接待,并且快要和令媛结婚的那个人,是和我一同从土伦苦工船里逃出来的重犯,他是五十九号,我是五十八号。他名叫贝尼代托,但他却不知道他的真姓名,因为他始终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卡德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