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宜之看了他一眼。
大头动作一顿:“……吧?”
喻宜之还是把苹果给他了。
漆月:“刀也给啊。”
毕竟喻宜之那样一手握刀的睨着她,看上去不像想削苹果,而是想削她。
喻宜之把刀也给了。
大头如蒙大赦:“那什么我出去削,你们聊。”
喻宜之走近她床边:“钱夫人让你不用操心什么事?”
漆月笑着:“所有事啊,你不是听到了么?比如抓坏人的事,医药费的事。”
喻宜之一张脸没任何表情,可她沾了苹果汁的手指在发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在问什么!”喻宜之实在没忍住吼了一句,看到病床上她苍白的脸色,语调又降下来:“为什么要替钱夫人挡那一刀?”
“在我面前发生那种事,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用肩膀去扛,总比钱夫人真被刺中来的好。”漆月笑笑:“而且这样一来,我以后的发展不就不用担心了吗?钱夫人肯定会升我的。”
“你就为了这个是吗?”喻宜之平时看着就够冷了,可这时脸像块冰:“她会让你管理哪些?酒楼?会所?足浴城?”
漆月故意笑得得意:“全部啊,喻宜之,老子会变得很有钱的,会让你和奶奶过很好很好的生活的。”
喻宜之沉默了一瞬。
“给我五年,不,三年。”
“什么啊?”
“三年之内,我去别的城市给你开一家店,你彻底跟钱夫人断了关系吧。”
漆月笑了声:“你别闹了喻宜之。”
“为什么不愿意?难道在你眼里,钱夫人比我更重要?”
漆月苍白的脸上挂了点真实的笑意,饶有兴味的:“你不会吃钱夫人的醋了吧?她年纪都能当我妈了好么。”
喻宜之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冷脸摇头:“你刚才看钱夫人那一眼,有信赖、有崇拜,你想变成她那样的人对吗?”
“你在熟悉的生活和我之间,还是想选你熟悉的生活对吗?哪怕代价是你的命?”
“喂喻宜之,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是肩伤。”
“不过是肩伤?”喻宜之眼睛又红了,不过神色始终冷峻而没有哭:“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再砍深一点,或者再砍偏一点砍到脊骨……”
她血红着眼冷笑了一下:“算了,你当然没想过了,你只想用这次冒险来换你的前途,你从来不想后果,就像你从来不想我们的未来。”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要是你出事,我就跟你分手?”喻宜之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睨着她,睫毛都在颤。
“喻宜之……”漆月想去牵她的手,可自己手上插着针头输液,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喻宜之也冷着张脸,不伸手过来将就她。
“这一次不是你撒娇就能解决的。”喻宜之说完真的走了。
漆月一个人望着吊瓶,透明的药液滴答、滴答,一滴滴给她续命。
门被推开,漆月不用看都知道是大头,喻宜之那么倔的人,怎么可能回来。
“给老子削的苹果呢?”
“我吃了。”
“我k……”
“你手术刚醒吃什么苹果啊,我都不知道喻宜之削什么苹果,我看她不是想削苹果是想削你。”
漆月勾唇:这一点她倒是和大头看法一致。
“是你把喻宜之叫来的?”
“嗯,我怕万一你有什么事……”
“你他妈能不能盼老子点好?”
病房里陷入沉默。
其实他们俩,又哪里不明白那一刀的危险性,漆月自己想来也是一阵后怕。
大头很小声的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喻宜之,你挨这一刀,是因为你觉得钱夫人可以护着她?”
漆月:“你不了解喻宜之这个人,她什么都算得很清楚的,得到什么,付出什么,要是她知道我做的事她没法还,她能把自己纠结死。”
“老子听不下去了。”
“胆儿肥了?又在老子面前自称老子?”
大头吸吸鼻子:“我有时就想你多为自己想一点,少为喻宜之想一点,你挨一刀还被她误会,这他妈叫什么破事。”
“做不到啊。”漆月虚弱的缓慢摇头,唇边却挂着不羁的笑:“毕竟老子十八岁就说过了,为了她,我心甘情愿。”
“那她真要跟你分手怎么办?”
“不会的。”漆月唇角的笑意更深一点:“她爱惨了老子好么?看我一出院,就去把她哄回来。”
结果还没等到她出院。
事实上只等到当天傍晚。
门被一把推开时,漆月正在闭目养神:“今晚什么菜啊?老子不想喝粥……”
没人理她,一道影子立于病床前。
她鼻端一阵熟悉的香味,喻宜之居然没擦香水就跑来了。
她赶紧睁眼:“喻宜之,你怎么来了?”
喻宜之眉心皱了一下,像是为她这么问而不悦,然后喻宜之说:“我来扇你一巴掌。”
漆月就笑了。
喻宜之狠狠瞪着她,一把捏住她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那是一个近乎粗暴的吻,带着要把漆月吞下去的架势。
“喻宜之,喘不过气了……”
喻宜之这才放开她,抬起莹白手背一擦唇角,转身就走。
漆月就慌了:“你去哪?”声音转为像猫一样可怜:“喻宜之,我疼……”
喻宜之回头又瞪她一眼:“你还知道疼!”
顿了顿才答:“我去给你打饭。”
“大头已经去了。”
“他不知道你爱吃什么。”
她匆匆走了,大头端着饭盒溜进来:“我k,漆老板,我刚一回来看到喻宜之弯腰凑你病床边,居然在强吻你!”
“她是老子女朋友,亲我怎么了?”
“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大头还陷在一片震撼里:“想不到喻宜之看上去文文弱弱,却这么……诶,你不会是那什么,受吧?”
漆月又用手术之后的全力低吼:“放你的屁!”
“不是就不是嘛,你好好说。”
大头看她的眼神却十分意味深长。
“我真不是!”
“知道知道。”
漆月:“……”
漆月住院了将近一个月,喻宜之每天都在医院照顾她。
漆月替她担心:“缺课怎么办?”
喻宜之在一旁对着电脑头都不抬:“侮辱我智商是吧?”
也是,就按喻宜之这聪明程度,别说缺一个月课,就算缺一年课考试也照样能过,还是能补齐平时缺勤绩点的满分。
“那工作呢?”
喻宜之轻描淡写的说:“能线上处理的就线上处理。”
“不能的呢?”
喻宜之站起来走近,拿过一杯温水喂给她喝,摸摸她头发:“没有不能的。”
上班请假这件事对一般人也许寻常,但漆月却知道对喻宜之有多难。
喻宜之是那种为了达成目标不惜拼命的人,却愿为了漆月暂停赛程。
漆月心里暖暖的,满满的。
有次趁喻宜之出去打饭,她实在忍不住对大头炫耀:“看吧,她爱惨了我。”
“呕,别给我塞狗粮。”
漆月笑得一双妩媚猫儿眼都弯起来。
“你还得意,你不会还觉得挨一刀证实了这一点很值吧?”
漆月居然点点头:“我真觉得挺值。”
但人生往往打脸,结合不久后发生的事,那时的漆月真是盲目乐观得可笑。
住院期间,钱夫人来看过漆月两次,喻宜之每次都站在窗边望向窗外,只留一个冷冷的背影。
终于出院了。
喻宜之拎着行李包带她回家,漆月一段时间不在,却发现家里相较于以前的脏乱,显得窗明几净了一些,窗口的白纱帘飘飘荡荡,桌上的小花瓶里插着花。
显然都是喻宜之打理的。
漆月搂着喻宜之的肩说:“回家真好。”
漆红玉听到动静,迎出来:“阿月回来了?怎么学修摩托车还要去外地学一个月呢?学得怎么样?”
漆月感激的冲喻宜之笑笑,用唇形说:“谢谢。”
喻宜之瞪她一眼,把她行李拎进去收好。
等到漆月终于拆了绷带,晚上睡觉时,两人挤在那张小小的旧木板床上,喻宜之从背后抱着她。
漆月其实有点紧张,压低声问:“是不是很丑?”
她自己拿镜子照过,深深一道疤,像盘根错节的藤蔓根系。
喻宜之没说话,直接对着疤吻了下去,嘴唇烫着她的背。
接着她翻身起来,钳住漆月的两只手腕,狠狠的吻她,后来又变成咬。
漆月“嘶”一声,嘴唇、脸、耳垂,处处留下喻宜之的牙印。
窗外月光照着一室旖旎,随着漆月闷闷的哼一声,喻宜之熟悉的一皱眉。
她抱着漆月,额头抵在漆月肩膀:“直到现在,我才觉得你真的还活着。”
******
后来的姿势,又变成喻宜之从背后抱着漆月,无限温存,手指羽毛一样轻抚着她背上的疤。
“月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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