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浪被蒋驭野说得胸口一窒,竟然有种被说中的哑口无言。他犹豫了片刻,却又想起来这有什么不对吗?
难道非要不管不顾,自己的人生,什么都不管了,去这么付出才值得吗?
闻浪被自己想的几乎开始要怨怼了,他不知道这个状态的蒋驭野是不是已经忘了。哪怕是这么,不理智的,完全像是傻了一样的付出,他也不是没做过的。
闻浪心里有气,就不再想开口说话。他偏过头,不再理蒋驭野,只看着幸运。
蒋驭野察觉到这一点,有点悻悻的,半晌,冷笑了一声出来:“你倒是护着他。”
“我是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闻浪没看蒋驭野,只看着幸运说。
蒋驭野被说的失语,半晌,忽然换了语气,听上去非常的愤怒。
“他是什么都没做错,都是我欠他的,所以我就什么都不能再要了。”
他说的愤怒,话里的意思却是伤心的:“到头来他想走就可以走,我连拦一下都是错,难道我就不可怜吗?!”
闻浪平生第一次听到这种歪理,气不打一出来,问:“你有病啊?说白了你不就还是在算吗?!算他给了你多少,然后你应该回报多少?蒋驭野,我就问你是不是有病?你们之间难道是交易吗?难道他呆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就图你跟他算这个吗?”
“不然我能怎么确定他一定不会走呢?!”蒋驭野吼出来的时候几乎有哭腔:“他走了你要我怎么办?!我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他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闻浪完全是怒不可遏:“你自己身边这么多年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他呢!”
蒋驭野和闻浪两个人越吵越大声,卫佑亭在门口一直听着,神色从慌乱一路慢慢变得多少有点无语。
他,他就当是蒋驭野生病确实脑子坏掉了好了。
闻浪,闻浪也很好理解,你跟一个智商不太高的人吵架,是很容易被他拉到那个逻辑里的。
两个人吵了不知多久,许书文还有给蒋驭野看病的医生都聚集过来了。许书文先到,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吵架,示意医生可以先不进去。
蒋驭野和闻浪在针对性地吵刚过去没多久的蒋驭野的26岁生日。
“还有我生日那天!”蒋驭野简直觉得这个事情上闻浪绝对不可能再有任何推脱之辞了:“他来了,放了套漫画就走了!见都不见我!你敢信吗?他那会儿还喜欢我就能干出这种事来!这人真的是好可怕!”
“你让他怎么留下来呢?”闻浪觉得蒋驭野根本就是脑子坏了:“那天来了什么人你不清楚吗?郑一鸣!这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你让他留下来干嘛?再被打一顿?你对别人喜欢你的要求会不会太高了?!”
“所以他就把我留给那些人自己跑了。”蒋驭野根本不怵,他觉得这完全是闻浪的问题:“他都知道郑一鸣是个什么人,还把我留下给他?哈,就这他还好意思说喜欢我?而且我已经长大了,我难道不会护着他吗!”
“你怎么护!而且你到底要他怎么样?,”闻浪快被蒋驭野气疯了:“你当着人面就说你俩就只是同学,你要他怎么做?!你都给定性了然后还要他拉着你玩出逃?回头让他哥再带人堵一次门?!”
“所以他就是自私,就顾着自己。”蒋驭野语气都变得冷:“我根本不要他做什么!他哪怕就只是拉下我手,我立刻就跟他跑了你信不信?!从始至终都是这样,我就想让他拉一下,但是他根本看都不看,来了,放下点东西,然后就走了。他还敢说不打扰我见家长了,见个屁的家长!”
这“见家长”的另一个当事人听到这里觉得是有点可以打住了,于是在门口咳了两声。
蒋驭野和闻浪一起回头去看。
许书文朝他们挥挥手,说:“要体检吃药了哦。”
闻浪:“……”
闻浪立刻想到不知道他们在那里已经听了多久了,三秒之后,整张脸立刻羞地通红。完全顾不到身边还有蒋驭野和幸运,同手同脚地走了一段路,然后立刻从门口逃走了。
蒋驭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许书文看了一会儿,确认闻浪已经走过拐角,卫佑亭跟在他后面去追了过去,这才收回目光,看向蒋驭野。
“你知道他是谁吗?”
许书文问。
蒋驭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看了一眼许书文,就近找了把椅子拉下坐了下来。
“不是要吃药吗?”蒋驭野问:“药呢?”
第82章 81
蒋驭野和闻浪之间的关系,从来没有这么奇怪过。
一见面就吵,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都能吵上很久。
闻浪一开始还避着,他那天没忍住和他吵架被听了壁角之后,他就一直很注意,不肯当着人的面吵架。
他就是单纯的觉得很丢脸,太像小学生了,而且许书文还在呢,这算什么呢?
但是即使他想避开,现在这种状态下的蒋驭野是半点成年人的游刃有余和欲说还休都不跟他讲的。他迅速摸清了闻浪的作息规律,连时空机都不稀得整了,每天都一定要找他吵上一架。
陷入这种状态的蒋驭野是百无禁忌,什么都敢说的。在又一次他们俩激情辩论,闻浪喜欢他这件事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只是闻浪一个人的说辞的时候。蒋驭野非常不要脸的举例,说他们当年天天睡在一块,他对闻浪是完全不设防的,结果两年下来闻浪连晚上偷亲都没干过一次,这能算是喜欢吗?能算吗?绝对不能!对吧!
闻浪被他气得面红耳赤,几乎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边缘了,骂:“你怎么知道我……”
“你怎么?”蒋驭野迅速捕捉到关键词凑上来:“你亲过?”
闻浪被蒋驭野胡搅蛮缠的脑子混乱,浑然不觉人称代词已经被蒋驭野偷偷换了,只记得给自己申辩:“你长得好看的跟妖精一样,谁敢亲啊?!”
蒋驭野沉默了。
门后面的,跟着听壁角的许书文和卫佑亭,也沉默了。
卫佑亭不由得迷茫地想,这要就是他们感情上命途多舛的理由,那不得不说,真的挺冤枉的。
日子逐渐鸡飞狗跳。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月,闻浪和蒋驭野吵架的内容都还在每天更新,几乎没什么重样的,连蒋牧原都慕名抽空观摩了一下。
然后,听说是,那天晚上回去之后,睡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个好觉。
卫佑亭给这件事作证,他的证词是第二天蒋牧原接到蒋彧州和文家的电话时,听了个开头就半句话没说把电话挂了。而且电话打完之后心情也还是很好,甚至和他说可以安排去公司开的会议了。
在又一次通宵达旦的吵架过后,闻浪一边撸着幸运,一边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蒋驭野还在揪着一件陈年旧事不放,具体来说就是当年他们买了那套锅,闻浪说要承担责任给他们俩做饭,但是没做过几次,蛋饼更是只做了一次。
闻浪一边觉得“怎么可能这么少!”一边又觉得这种琐事的细节他是真的记不太清楚了,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以那是因为蒋驭野不喜欢洗碗所以才不做饭来迂回地吵架。
他吵了一会儿,逐渐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幸运睡在他手弯里,他躺在地上,睡在蒋驭野的手弯里。
两个人盖着同一个毯子,自然得好像已经这么睡过很多很多遍了。
闻浪半睁着眼睛醒神,然后他想起来,他们真的已经这样睡过很多很多遍了。
整整一个高二,加上一个高三上。蒋驭野回文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们那个时候呆在一起的时间,真的能算是形影不离。
尤其是高二分班加换寝室,闻浪被蒋驭野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搞到同一间寝室一起住之后,闻浪甚至有段时间都没怎么和蒋驭野以外的人说过话。
他倒是觉得无所谓,那个时候好像也有闲话。不过他不怎么听的见,干脆就不管了。
所以最后他们开始疏远,还是因为高三蒋驭野要出国。
闻浪想到这里就彻底醒了过来。
他和蒋驭野吵了这么久,唯有这件事上,蒋驭野永远左顾右盼,不正面回应,提到哪怕一点,就立刻绕开说别的。
闻浪觉得他可能是对自己有愧疚。
但其实真的没必要。
闻浪从下面一点的位置抬头去看蒋驭野的脸,看他在睡梦着也显得很好看的脸。
他这个人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他也许给蒋驭野的东西真的不够。但是他说了没关系的事就绝对不是矫揉造作,是真的没关系。
闻浪这样看了一会儿,可能是清晨的时光太过静谧,他神思飘忽,忽然就飘到了他和蒋驭野之前的吵架内容上。
他一瞬间看蒋驭野的脸就显得很狐疑。
这家伙,该不会又在装睡吧?
没等闻浪伸手确认这货是不是在装睡,外间就有人轻轻敲门。
过了一会儿,进来的是卫佑亭。
闻浪看到卫佑亭很奇怪,问:“这么早?”
卫佑亭朝他轻轻摇摇头,低声说:“你跟我出来一趟,有人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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