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已黑了,但晏深刚好把车停在了小区的一盏路灯下。他们坐在车里,在温暖的灯光下,被彼此眼底的情欲烧了个彻底。
……
向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翻了个身滚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向渊猛地睁开眼。
什么情况?
反应过来自己什么都没穿,向渊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疼的像被人劈开过一样,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一只手抚上他后腰,将他搂紧了些,低哑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别动。”
向渊抬起头,正对上晏深的目光。昨晚的记忆就在这猝不及防的对视中瞬间涌入脑海,向渊看着面前的男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依稀记得,昨晚从沈逸风家里出来后,他被晏深带着在车上发了q,稀里糊涂地把自己交代了出去。反反复复被折磨了几轮,他体力不支,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了。
被晏深带回家里,他又因为发q热醒了过来,两人难舍难分纠缠了半个晚上,直到快天亮时,晏深才情难自抑地咬破了他的腺体,临时标记了。
看着向渊呆愣的样子,晏深还以为他清醒过来就后悔了,小狗似的蹭了蹭他的脸:“你…生气了吗?”
向渊舔了下唇:“昨晚…”
“我戴t了!”晏深忽然支起身,指着地上几个半透明的东西,声音又弱了下去,“就是在车上的时候,忘记了。”
向渊顺着看过去,发现地上除了乱七八糟的衣服和扔了一地的纸巾以外果然还有东西,不禁咽了下口水:“我比较好奇…家里为什么会有这玩意?”
昨晚意乱情迷的,他根本不知道晏深什么时候戴了这东西。晏深心虚地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我,我昨天买的。”
发情期的omega在情动间很容易打开生 z腔,晏深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一时冲动直接强行标记了他,所以才特意去买了回来。
向渊挑了下眉,心道alpha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晏深看着不情不愿的,其实早有准备。
不过他虽然心里这么想,面上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向渊跟着撑起身,软绵绵地靠进他怀里,声音都透着虚弱:“老公,我好累,你抱抱我。”
晏深心疼地抱住他:“你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向渊抬头亲了下他的喉结,“在你心里,我脾气就那么差。”
“当然不是,但是昨晚我看你那么难受,一直在哭…”零经验上路的新手司机晏深还记得向渊最后哭着求饶的样子,说不出的后悔,“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会那么对你。”
向渊现在还是疼的,很想吐槽他一顿,但想了想还是憋了回去,反手环上了他的腰,故作轻松道:“没事,下次记得轻一点。”
晏深似乎眼睛亮了一瞬:“还可以有下次吗?”
向渊:“?”
这种事难不成是一次性的?
“你不乐意就算了。”
向渊推开他,掀被子要下床,晏深连忙把人拉了回来:“我没说不愿意,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你很不负责任。”
晏深重新帮他盖好被子,搂着他又躺下了:“虽然我们已经结婚了,但是我们毕竟还没有建立真正的婚姻关系,就跟你做这种事,是我不好。”
向渊确实没力气起床。被标记过的omega会对alpha产生强烈的依赖感,他不自觉地缠上晏深:“你之前一直拒绝我,怎么昨天就没忍住?”
“我……”
晏深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吃醋了一时冲动,向渊却看了个明白,直接戳穿了:“你怕我和沈逸风发生点什么,难道不是在乎我?还是说,换成其他人,你也会这样?”
晏深想都不想,立刻否认道:“当然不会。”
“既然只会对我这样,晏深,”向渊闭上眼睛,不敢看晏深的表情,“承认你喜欢我,很难吗?”
向渊等了很久,都没等来晏深的回答。
就在向渊准备带着一颗凉透了的心再补会儿觉的时候,晏深低下头,吻了吻他的脸。
“我不能在这种时候给出你任何承诺,”晏深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我在意你,想要爱护你,但我不能用婚姻关系束缚你。长皓和向氏联姻不仅是我们两家的事,还牵扯到万瀛集团,甚至更多。”
“等我处理完这些,如果那时候你还愿意和我继续过下去,我会办一场婚礼,让你风风光光地成为我的夫人。”
第20章 重犯归案
向渊请了两天假,总算把婚后第一次发情期熬过去了。晏深怕自己再次失控,没有再对他做什么,但还是在家陪了他两天,每过几个小时补一次临时标记。
只不过每次标记完,向渊都要哭着说他咬的疼,粘着他腻腻歪歪讨个吻。
他的摩托还在分局门口扔着,晏深舍不得他挤地铁,冒着早会迟到的风险亲自送向渊上班。车里早就被晏深收拾干净了,只不过两人再坐这车,谁也不敢去看后排的座椅。
低调奢华的豪车再一次停在城西分局门口,晏深拉住了准备下车的向渊,恋恋不舍道:“你今天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向渊想了想:“正常来说是六点,但最近局里碰上个大案,挺复杂的,说不准。”
想起那天看到向渊大半夜出现场回来的样子,那是他第一次离尸体那么近,忍不住问道:“你们…每天都会接触死者吗?”
“也不一定,但确实很常见。”向渊悲凉地笑了一下,看向外面的林荫大道,“这个城市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样光鲜、安宁,几乎每个月都有人不明不白地死去。阴霾之下,掩藏着太多看不见的罪恶。”
谁也不知道生命会在哪一刻消逝。刚到城西分局时,向渊面对着整面墙的冷藏柜,想着自己某一天躺在里面的样子。
或许就是明天。
车内的气氛突然沉重起来,把前夜里那点旖旎情愫冲了个干净。晏深从没考虑过这些问题,一时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但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人总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他刚要伸出手想要拉住向渊,那人就已经倾身过来,吻上了他的唇。
一触即分。
“晏深,我们分局有个规矩,每一位在职jing察都要写一封遗书,方便不幸殉职后寄给家里人。不过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写给向岳林,爸爸和外公也去世了,所以我没有写过。”
向渊没有退开,贴着他的唇瓣继续说道:“但是昨天,我补了一封,现在装在我大衣口袋里,等会儿就要交到局里。”
“是写给你的。”
晏深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带着呼吸都乱了节奏。向渊感觉到了,笑着又亲了他一下:“别紧张,我们法医不负责抓犯人,一般情况下不会有生命危险。”
晏深却听不进去这句话,抬臂紧紧抱住了他:“我不要,我永远也不要看到。”
“你傻啊…”向渊失笑,心想果然还是个小崽子,“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我不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记得我,没有人愿意为我的死流一滴眼泪。”
“我知道我这个想法很自私,但是晏深,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向渊说完从晏深怀里挣了出来,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像哄小朋友似的,笑的眉眼弯弯:“好啦,逗你的,快去上班吧,我走了。”
他说着要去开门,被晏深拉住了手腕:“等等!”
“怎么了?”向渊回头看他,意味深长地往后座瞟了一眼,“晏总舍不得我走,可我舍不得弄脏晏总的车。”
晏深脸皮薄,根本经不起他逗,脖子都羞红了,哪里还记得自己要说的话。
向渊却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没想让他说,又亲了亲晏深:“乖,下班回家等我。”
向渊下车前成功调戏了晏深,正心情好着,不料进门就撞见了满脸煞气的沈逸风,还带着股烟味:“你有病啊,大早上起来就抽烟?”
“滚蛋,昨晚没睡。”沈逸风敲了下他的额头,“你没事了?”
向渊点点头:“你呢,通宵干什么去了?”
“沈队!陈局找你——”李明霄急匆匆跑过来叫人,说完才发现向渊来了,“哎,向哥。”
沈逸风直接往局长办公室去了,向渊看他脸色不对,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明霄也跟着熬了大半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昨天下午我们跑了趟现场,抓到了一名嫌犯,沈队盯了一晚上审讯。”
“嫌犯?”向渊皱眉,“是青阳的案子?”
“是。”李明霄挠了挠头,“不过,从开完案情会第二天早上回来,沈队好像一直都心情不好。”
向渊才没心思管他沈逸风好不好,他满脑子都是嫌犯:“审的怎么样?”
“嫌犯叫赵远,DNA对的上,该说的也都说了……”
李明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向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所以你们觉得,太顺利,太合理了,对吗?”
“向哥你也觉得是不是?!”李明霄压低了声音,激动得眼睛冒光,“你说咱们查了这么多天,明明就觉得有什么我们还没查到的线索,但是嫌疑人突然就落网了,这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