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向“兰晴”二字——这个与她出身同处的女人,如今正在白阳城内执行任务,她不再受金钱、地位甚至是性|欲的折磨,她有了自己前进的方向和想守护的东西。
——真好啊……
红灯区出来的女人,真的能找到自己的价值吗?
玛格看向手上的塑料戒指,她自己亲手做的,当时开玩笑送了天马一个,没想到这人一直戴着,无论说什么都不脱下,他还说把戒指藏在手套里面,白阳的人就发现不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乔氏家族政治联姻过后,他就会带我走了吧。
玛格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能抛弃掉自己不堪的过去,彻底与混乱的快感、欲望告别,真正找到自己单纯的价值吧,无论阶级地位,无论世间场所。
“准备好了吗?”萨福敲了敲门。
玛格扛起连弩,推开门,朝萨福深深鞠了一躬,随即一个人走向了地下城通往外界的通道。
庞强悄咪咪掩上门,防止首领发现自己无意打破的玻璃杯——首领和队友们喝酒喝茶都用它,这下没了,不得被骂死。
萨福察觉到庞强走到自己身旁,道:“庞强。”
“到!”庞强紧张地回答。
萨福用浑浊的眼球看了他一眼,胡子颤抖下,他笑了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还……还不错!高烧已经退了,但还有一点低烧,一直退不掉”
萨福沉默了一会儿,道:“免疫系统的疾病没有这么容易消退的,你多多休息,有些任务可以不做就不做了……”
“不会的首领!我现在还很健康,您看,我还很强壮呢,”庞强抬起手臂,捏了捏他的肌肉,他憨厚地笑道,“趁我还能做点什么,就多多帮忙吧!我可是革命派副手呢!”
萨福望向通道那方,墙壁上橙黄的灯光柔和,光线灵动地溜进墙缝间,像融化的金子般暖和。他静静地说:
“以前没能救下你的父母,很抱……”
“啊,兰晴怎么样了呢?一直联系不上她,希望玛格能找到她吧,不过她一个人能行吗?”庞强打断了萨福的话。
萨福注意到平时里绝不插话的庞强的微妙情绪,便闭口不谈往事了。
庞强低着头弓着背,门槛太低,他只要一抬头就会碰到。他像一颗苍天大树,站在背部挺直却十分矮小的老人身边,黎沃告诉自己,要是遇到不想说的话题,就自己发起更多话题掩饰过去就行了。
他像个笨拙的模仿者,渴望如冲在前线的黎沃那般,分析着现状:“首领,您说鼠耳那边收获到了怎样的情报呢?让玛格领着那帮连我们都没见过的、藏在白阳城里的孩子——还只有74个,去找鼠耳,去找兰晴和黎沃,这做得到吗?还有首领,今天大家应该不喝茶不喝酒吧……那个,如果真的一定要喝的话,用碗也不是不行……”
萨福没有回话,只是看着玛格走过的通道,灯光从灯壁上流出,流入墙缝中,再依重力滑下,顺着流入地缝中,蜿蜒流向他的脚尖,随即顺着他萎缩的双腿攀爬向上,到达下巴还不止步,最后融入了他浑浊的瞳孔中——
好像平添了一丝奄奄一息、但足够明亮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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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为这两人焦急呀……
第61章 兰晴(1)
兰晴看着水流从指尖划过,银灰色水龙头折射出洗手间的灯光。
她收回手,水流自动停止,两侧的烘干机随即发动,只用一秒就将手上的水滴汽化得干干净净。
她抬起那双深紫色的双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衣着华丽、眉目动人,透亮的紫水晶耳坠是点睛之笔,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眼含秋波之间藏着魅惑。
除去革命派的硝烟核弹,重新穿上这身“工作服”,仿佛穿越了长远的时光,回到那极力忘却的过去。
兰晴将额前的一抹卷发挽至耳后,随即从腰带中抽出一支兰花状的簪子,将头发盘了起来。
这支簪子看似小巧,但质量却不轻,淡紫闪烁的表面,包裹着满满当当的毒液。簪头部还分叉出许多肉眼难见的小尖刺,只用将其插入敌人的皮肤,毒液就能迅速注入身体,只需三滴,对方就能在三步之内因血液沸腾、器官腐蚀而身亡。
“女王,您是否准备得当?”侍从在门外说道。
女人深深凝视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忽然浅浅笑了一下,她踩着那双砸地清脆的高跟鞋,
拉开了门。
兰晴低声说:“走吧。”
——滴答,水龙头处水滴滑落。马桶被人用刺激的香水味道处理过了,洁白如新;废纸筐里装着一团团带血的纸,光线狡猾地钻入纸间缝隙,发现里面是一片片带着黏液、红黑相间的药丸。
现今,既是革命派副手,又是舞会上决出的“女王”——兰晴的故事,还要从那夜天马袭击三人后开始说起……
兰晴醒来时,发现有人坐在自己对面,再一看,原来是在城堡深处攻击他们的白阳军官,他正心无旁骛地修理着自己的软刀。
她靠在墙上,周围是一圈的墙壁,墙上挂了几盏灯,狭窄逼仄的昏黄阴暗处,竟也透出几分暖和。
黎沃、谷爱埋都不在身边,她的手腕、脚腕上有明显的捆绑痕迹,但现在却自由了,兰晴放缓呼吸,半睁眼睛,尽量不让白阳军官察觉自己已经苏醒。
——他为什么不杀我?手脚……也可以活动,对了,肩上的伤……
没有痛感!
她还以为自己的左肩不见了,但悄悄瞟了一眼,发现肩膀完好无损——明明白阳的电流子弹准确无误地射入此处,现在连一点痛感都没有,是……痊愈了吗?
不,是被人治好了。
醒来的兰晴察觉不到身上的伤,甚至连时不时的心痛都缓解了,她感觉身体状态比原先都好。回光返照?她才不信这种迷信的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隶属白阳政府的敌人近在眼前,他到底想干什么?
兰晴发现手上的武器已经不见了,腰带里藏着的那支兰花毒簪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她确认好自己身上伤口不深、依旧可以行动后,便悄悄地掏出那枚簪子,准备朝天马投过去。
——没事的,我可以击中!我可以逃出去!我还有任务没完成……我还……
“你醒了,”天马静静地说,他将擦拭软刀的抛光片收回口袋里,看着“装死”的兰晴,说,“你打不过我,兰女士,还是保存一点体力比较好。”
既然被识破,兰晴也不装了,她睁开那双带有血丝的眼睛,警惕地说:
“你是谁?你什么目的?黎沃呢,那个女孩呢?”
天马将软刀插回刀鞘,双手撑在膝盖上,淡声说:“我叫天马,是乔霖少爷的下属;黎先生很安全,如果他不做冲动的事,他就不会死;那个女孩,她也很安全,只要保持沉默的话。”
“他们在哪里?”兰晴问。
“原谅我无法向您透露。”天马回答道。
“为什么不杀我?”
天马沉默了。
“我身上的伤,是你治好的吗?”
天马再次沉默。
“……既然如此,为什么当时要攻击我?”
高大的白阳军官低下了头,继续沉默。
兰晴握紧了簪子,没有丝毫松懈:“你什么目的?”
这时,面前的白阳军官有了动作。他改变了原来盘腿的姿势,改为跪坐。但还是闭麦不语。
——间接性失语症?!啧,黎沃那小子不是说白阳人很会说话的吗?!还让我不要被他们的直球、甜言蜜语骗了。
这个白阳人怎么回事?!
兰晴瞬间抬起锋利载毒的簪子,尖刺直冲对方的眉心,她咬牙说:“再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客气了。”
天马小声但坚定地说:“您无法战胜我。”
兰晴额角青筋凸起,她压下怒火,微笑道:“是吗?那就来试一……”
“真的非常对不起,兰女士,先前冒犯了您,是我有眼无珠。”
天马将头垂得更低了,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攻击性,反而……能听出过分真诚的悔意。
兰晴以为自己精神错乱了,她脑袋上冒出蜜蜂群似的问号:“你说啥玩意儿?”
“兰女士,原谅我鲁莽的行为,我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请您网开一面宽恕我,原谅我吧兰女士。”
“如若……您心中还火气未消,我可以承受您的返还的暴力,并绝不还手。”
兰晴手足无措,她急忙说:“等下等下!闭嘴别吵!”
跪坐的天马果真变哑巴了。但他依旧没有将头抬起来。
——什么返还的暴力啊……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不是,怎么回事啊这种展开……氛围也很明显不对啊喂!
这个时候不应该乒铃乓啷打一架,决出个你死我活再冷漠地放个狠话吗?比如“哼,区区白阳,也就如此罢了。还想打赢我这举世无双的革命派副手,真是异想天开呵呵呵呵”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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