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梅丽被枪杀,在培养舱内的五号实验体突发变异,不受控地吞下了她的遗体,从而被外界强制释放。
次日,外界下令“使者”冯勒伪装成梅丽形态,在不引起边缘人怀疑的情况下,追踪五号实验体。7月26日同27日,包括黎沃在内的所有边缘人,都未发现朝夕相处的梅丽早已变成另一人。
7月28日,黎沃小队进入荒野实验室,回到边缘城后黎沃遇见五号实验体——即吞食了梅丽的变异怪物,白阳高层军官圣英赶到,抓捕并处决五号实验体。
7月29日,黎沃独身一人,第二次进入实验室,初遇离家出走的乔霖,并碰见圣英抓捕乔霖。一号培养舱被圣英击碎,对应的“魏贤”生物体被释放。
7月30日——异变之日,乔霖拜托女仆奈保子,通过特备药剂将一号AB父母舱,二号、三号、四号及其各个AB父母舱击碎,然而,外界通过四维控三维能力,让一号AB、二号AB四个实验体恢复原样——它们是外界认定的“非生命物质”,跟正常人类不同。
因此,“魏贤父母”、“黎沃父母”,在异变那日被释放,带来了边缘城的第一场“战争”,黎沃也因此失去了家庭、加入了革命派。
此外,按照白阳实验体培养计划,生物体释放的两天后才会对周围开启无差别攻击,而“魏贤父母”、“黎沃父母”仅在一天之内就有了这种反应,原因是外界命令冯勒,借助他的研究员身份,在释放前修改基因编码。
修改基因编码的过程并不容易,生物体的细胞代谢程度高出人类6000倍,因此需要人类细胞中和控制。外界为了防止更多人知道此事,便让冯勒抽出自己的组织细胞,加入到生物体中。
然而,生物体天生能跟“原主”产生“相同反应”,即生物体受的伤能传导到其对应者身上;同样,冯勒在生物体中注射了自己的细胞后,他的身体的代谢速度也因“中和”而大大加快,仅在一夜之间,面部的五官、身体的皮肤,都因“中和反应”变得疲软、糜烂而长满瘤子。
外界对“使者”的相貌都有要求,冯勒虽刚迈入五十,但依旧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这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彻底与“正常人的样子”脱了钩,成为了一个丑陋的怪物。他们并没有告诉冯勒会有这种反应,毕竟,他也只是一个“使者”而已。
不知是讽刺还是幸运,外界给了他后台下,帮他瞒天过海递交辞职报告,并掩去他跟“人类替换计划”的所有痕迹。自那以后,外界与他的联系越来越少,他开始在白阳内城独自生活,找不到一丝曙光。
又过了四年,冯勒下定决心不能如此颓废,他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试图贡献功绩并重新向外界申请任务,他将“白阳生物第一研究室机密”整理成情报文件,以匿名的形式发送到革命派首领萨福手中,从而激化了两派矛盾,助力了战争的进行。
战争,一直是外界最想看到的事物之一。它通过“记忆脑”冷漠又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切——收割土地、包揽金钱,剥夺人权、抢占自由,外界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他们一直觉得自己是全宇宙的主宰,并且毫无悔过之心。比起白阳,遥不可及的外界才是真正受益者。
可令他绝望的是,无论冯勒怎么申请任务,外界都置之不理。他一次次的投递,都石沉大海、渺无音讯,就像……就像被外界抛弃了一样。
直到有一天冯勒从同事芬琦的嘴里了解到,外面的人就算看到了他的成果,也不会特别认同,因为他相貌丑陋而不被接受,因为他只能引起大众猎奇的目光而不被正式,因为**,是一个极其“看脸”的城市。
没有一张精美的皮囊,没有一副漂亮的面具,没有一具包装好的完美身体,他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战争结束、和平协定达成,冯勒来到了交界处C区——这片来往不多、人烟稀少的住宅区。他凭借该地极强的信号,用“四维控三维”能力,塑造了“鬼打墙”的屏障。
外人进不来,他也不想出去。
——而唯二想见的,是黎沃与乔霖两人。
…………
这是个乱糟糟的客厅……不,或许不能用客厅来形容,这就是一间臭烘烘的垃圾房。泡面桶、纸团和各类饮料瓶堆积在地板上,皱巴巴的衣服耷拉在整个沙发上,黄绿色霉斑爬满整面墙壁,几乎没有一处可落脚的地方。
黎沃和乔霖挤在窗台前,那是唯一可站立之处。阳光穿破灰沉沉的云,带着满目疮痍的霾,打在肮脏的玻璃窗上;再煞费苦心地穿过,涂抹在“白阳生物第一研究室机密”内页。
冯勒将佐证视频关闭,瘫坐在黑垃圾袋中间,抠着指甲里的污物,有一下没一下地瞧着黎沃。
二十岁的边缘人拆下文件、视频与大脑的连接电线——这能帮助自己读取文字和影像,他紧紧抓着那份文件,心脏跳动而抽痛着,他呼吸乱了——虽然料到梅丽可能深陷险境,或许又可能不在人世,但……
他还是怀着奄奄一息的希望,寻找了她六年,一直、一直、一直从未放弃过。
而如今,真相就像一头尖牙利嘴的猛兽,将他撕咬得分毫不剩。
乔霖揽住了他的肩膀,紧贴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乔霖,这些你都知道吗?”黎沃声线有点抖。
“我……知道一部分。我是想打算解决所有疑点,再告诉……”
“你知道梅丽已经死了吗?”
“……知道。”
黎沃轻轻抬起头,浑浊的阳光勾勒出他凌厉的下颌线,他极其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搓了搓手指,这才发现有点思念烟草卷的味道。
而后,他却给出了令乔霖意想不到的回复:
“别告诉兰晴。别把……梅丽的死,告诉兰晴。”
乔霖呆愣半秒,随即将黎沃搂得更紧。他感觉这个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其实并不强大,刚毅、坚强、顽固,都由他独自一人吞下的孤独苦痛外化而成,脆弱得一捏就碎,然数量庞大,形成了稳固无比的三角结构,不易被破坏罢了。
窝在垃圾堆里的冯勒抬起上本身,突然朝二人笑了起来,他越笑越猖狂,眼泪大颗大颗地从塌陷的眼窝里流出来,蜿蜒在长满疙瘩的脸颊上:
“哈哈哈哈哈,真好啊……二位能来我家做客,真好啊……能有人这么认真地听我辛苦收集的情报,还能做出情绪化的反应,真好啊……”
乔霖瞬间警惕起来,他沉声问:“你将这件事告诉我们,有什么企图?”
冯勒立马收住了笑容,恢复成初见时可怖的样子,就像先前捧腹大笑的人不是他一样:
“企图?我没什么企图,这只是个普通的约定,芬琦真是个好人啊……她真的找到了能耐心听我讲话的人。真的,孩子们,你们能肯定我的努力成果,我真的感觉无比幸福……啊,现在死了也没关系了。”
乔霖:“芬琦?你和她有什么交易?”
冯勒抠着嘴角边流脓的大泡,说:“她没跟你们讲吗?我还以为她让你们来找我时就一并说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发现了她的秘密而已,相对的,她为了让我保守这个秘密,就帮我找到了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与我无比契合的倾听者。”
乔霖皱眉:“你发现了芬琦的‘痛苦线’?”
冯勒再次大笑起来,脓水顺着布满污垢的下巴,流进衣襟里:“哈哈哈哈,那种东西,我一个外人怎么知道啊,一般只有‘使者’本身和对接者知道。啊……没猜错的话,乔多全公爵应该知道吧。毕竟他是她的对接者嘛,哈哈哈哈哈哈。”
冯勒笑得在地上打滚,但几秒种后,他瞬间止住了笑容,一骨碌地爬起来,将塑料袋蹬到一旁,给自己挖出个黏糊糊、勉强能看到地板的空间,盘腿坐了上去。
他低着头,眼睛往上看向黎沃,幽声说:
“——至于芬琦的这个秘密,我觉得……黎沃,可能不太想听。”
黎沃循着声音,用缠住白布的空眼眶对着冯勒,轻笑一声,说:
“我想不想听是一码事,你敢不敢说就是另一码事。冯勒,祸从口出,你不怕自己的痛苦线被强行突破吗?”
冯勒愣了一下,随即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盯着黎沃,说:
“痛苦线?啊,这确实是‘使者’的死穴,但你用这个威胁我,不觉得很无厘头吗?”
他用尖尖的指甲,撕下脚板底大片大片发黄的死皮,那死皮薄如蝉翼,稍微一甩,就轻飘飘地落于一边。
“这个世界,那个世界,都给了我无穷的痛苦——我一生都活在痛苦中,哪还有什么‘最痛苦’的事情?有人的地方,就有绝望;有绝望的地方,就有痛苦。孩子,你真是太年轻了,根本不懂世界到底是什么操蛋玩意儿,根本不懂人类到底是什么操蛋玩意儿……这里没有希望,外面也尽是绝望,我早就活在痛苦之中了,早就活在痛苦之中了啊……”
像戳到了奇特的开关,冯勒诡异地又哭又笑起来。
乔霖感觉毛骨悚然,这个冯勒令他感觉十分不安,加之这里又脏又臭,他很早就想离开了,毕竟“找到实验室真相”的任务已经达成。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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