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霖缓缓说:
“对不起我之前骗了你这么久——记忆脑的事,我一直接受不了,我一直在害怕担心,我怕自己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了;但现在我觉得,没有记忆脑也没关系,因为有你在我身边。黎沃,其实,我没有信心将所有真相告诉你,但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再让我多努力一下,我一定会将我所知的告诉你。”
短暂的安静,花篮上的蜜蜂交换完信息,一同飞走了,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沐浴在舒适的阳光下。
黎沃竖起小拇指,咧嘴一笑:“好啊,那就跟我拉钩,签订契约吧!反悔的人切断这根小指头,哈哈哈就这么暴力!”
乔霖同样笑起来,眼角全是阳光温柔的颜色,他松开黎沃的手,腿一跨、背一起、身一转,就将黎沃压到身下。黎沃那声抱怨刚出了个头,就被乔霖的举动噤了声。
白阳人轻轻拂开边缘人略长的、遮住“眼睛”的刘海,伏下身去,在他耳边轻声道:
“这么签订契约吧,反悔的人交出自己的心脏。”
乔霖蜻蜓点水般吻上他的绷带,随后下移,鼻尖、脸颊,最后来到了唇边。
他含住他的唇瓣,用舌尖描摹着对方的唇形,然后舔向了他的牙齿,在漏洞中抓住机会,黎沃齿关一松,便让舌头交缠到更加湿润、温暖的的地方。
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温度是如此滚烫。
黎沃听见了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
反悔的人,就要交出自己的心脏。
——什么啊,早就交出去了啊。
黎沃在反客为主间如此想到。难舍难分间,他摁住乔霖,翻了个身,微微抽离后又低头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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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甜片段真开心~
第101章 以眼还眼(4)
【河蟹内容】
热转寒的季节,这个下午明明十分凉爽,可穿过二人双脸间的风,仿佛捎了热季未散的温度,把周围的空气都搅得滚烫炙热。
乔霖狠狠闭上眼,思索几秒后慢慢张开。他发现双臂竟在颤抖,内心的紧张与恐惧混为一体,又被温良如水的爱意包裹起来,带着些许隐秘的期待。他无法分辨这种情感是什么,在他二十年的人生中,他从未经历这种情景、这种感受。
沉默烧了起来,两人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静谧。
——如果发生了关系,我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子?会对以后的任务造成影响吗?我的家族、我的人民会怎么看我?如果真的到了必须要分别的时候,又该怎么做抉择呢?黎沃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乔霖从来不是“冲动派”,哪怕现在热血上头又“上身”,他还是考虑了以后的事情。
理性人告诉自己,不该这么着急,而且他们还这么年轻,这种无法挽回的“禁果”,应该于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再摘下品尝;可感性人告诉自己,他是如此深爱着面前这个人,身体也进行了最充分的论证,想亲吻他,想拥抱他,想触摸他,想……
他深呼吸几次,终于将极骤极降的情绪稳定下来,下定决心道:
“……那就……”
【河蟹内容】
这是一栋建在地下城之外的房子,很久以前黎沃就住在这里,他其实不太喜欢地下城阴暗潮湿的环境,外在的空气才令自己神清气爽。十六岁的生日,他遇到了翻窗进来的乔霖,收到了那枚珍贵的星空礼物。他们曾在这间房子里毫无顾忌地交谈着,又在辽阔无垠的荒野上,无拘无束地享受着十六岁的第一场初雪。
后来碰上了战争,为了不暴露踪影,他被迫回到地下城内。不可道人的情愫在回忆、思念里逐渐发酵,酿成了罪恶的酒;阴暗潮湿的地下房间里,那张窄小混乱的床上,扛着许多沉甸甸、难于启齿的梦境。欲望在成长,负担在加重,幻想在猖狂膨胀,他感觉喘不上气来——唯一抒发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自由。
而现在,革命派与白阳签订和平协定,虚伪的和睦假象也并非完全没有好处,至少可以搬回地面了,他可以与乔霖相见了,他可以勇敢地告诉乔霖自己的心意了,他可以坦诚地接受自己了。他不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还会不会继续自由而幸福,但活在当下,他觉得他无所不有。
阳光被树叶筛落成片片光斑,地面的房子建在一条河流边,这条河流来自荒野,绕了一圈又返回荒野,没有受到边缘城、白阳城的污染。此时,它正在太阳下水流潺潺、波光粼粼,哗啦哗啦的发出水声。
生命是青色的,是一条青色的河流,从蛮荒的那端出发,在有人的地方弯弯曲曲绕了一圈,承载着满满的回忆与情感,又流回了蛮荒的那端,往复不止、从一而终。
鸟雀在窗外相依相偎,发出叽叽喳喳的雀跃声;白色窗帘随风扬起,发出沙啦沙啦的摩擦声;手表搁在桌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转动声
【河蟹内容】
金属扣“喀嗒”一声响,木地板遭受了袭击。
下午,微风和煦、阳光正好,那条河流安静地流淌着,天空的蓝晕染着透明的水,橙色的落叶飘在波浪里,金灿灿地顺流而下了。
…………
白阳医院内,点滴瓶内落着药剂,窗户闭合了,但阳光投射进来,为滴落而下的药剂镀上一层金边。
芬琦睁着眼睛,侧头看向窗外——这里看不到什么,一大半都被高楼挡住了,留出一小片瘦高的空间,用来装载天空和阳光。
她醒来一两天了,但还不能说话,周围的机子记录着她的身体状况,她能看见自己的心跳平稳跳动,脑电波也显示出有序起伏的波浪。
床头桌上放着一枚圆形玻璃培养皿,培养皿中是自己的操控芯片。这里的医生技术很好,用自己被操控芯片保护的大脑,就培养出合适的细胞,分化成不易被抗体攻击的皮肤细胞,合成了一副新皮囊披到自己身上;器官移植也简单,从白塔哪个死刑犯身上掏出来,根据自己的大脑细胞一改造就行了。
在白阳城里,大脑比心脏重要。
她突然感觉眼睛有些干涩,估计是一直盯某样东西太久了,没办法,眼睛刚做完手术,还是有点不适。
芬琦突然想到黎沃,那个曾经相信过自己、却因为自己昔日的愿望而被挖去眼球的男人。他现在怎么样?嗯……倒不会死,但生活估计会有诸多不便……
如果他因为无辜失去双眼,而自此消沉下去……
她感到一阵羞愧,明明那人是如此拼了命的想救自己,明明那人在如此努力地活着,自己就要去毁了他的一切。
——我真是,与罪孽是命不可分的。
大楼挡住了移动的阳光,这时候只能看见人工所造的云朵了,寂静的病房里又落回无光的清冷中。
芬琦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好人。
成为“使者”前,她在**做着名为“行为艺术”的工作,借此获得点击量与热度。那时她还是十二三岁的孩子,是受上层管控的对象,每一份工作都是上层安排。
有一天,上层安排她开展一项“不动实验”。这个实验顾名思义,就是芬琦会在原地静立不动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中,人们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
刚开始,大部分只是围观,没有人上前;到了后面,有一两个走出来,的开始拍拍她的头、拽拽她的手,芬琦没有反应,人们开始大胆起来;他们拥抱她,扭着她的胳膊和腿,让她摆出一个个滑稽的姿势,也有人在她的脸上涂鸦写字。点击量持续升高。
越来越多人参与到这个“不动实验”中。他们脱掉她的衣服,对她的隐私部位动手动脚;他们拿起锋利的刀片,在她的皮肤上刮出一条又一条血痕;他们甚至拿起了**,往她的脚边和头上的苹果射击。围观的现场群众越来越多,点击量几乎到了**榜单的第一,后台收到的金额达到了可观的地步。
实验还未结束,还剩十五分钟,芬琦流下眼泪,却没有一个人为她擦去眼泪——明明他们可以对她做任何事的,为什么不愿意善意对她呢?他们用烟头烫她,与狼狈不堪的合影后发上网络;他们举起“记忆脑”,直播着她的丑态与人们的丑态。
全部人都在看着!全部人都在看着!全部人都在看着!
芬琦的心痛苦又愤恨,她感到那些眼睛像探照灯般,几乎要将她炙烤致死!她厌恶眼睛,又害怕眼睛。
然而,当距离实验还有五分钟结束时,有人冲进人圈里,终止了这场闹剧。
那个人她不认识,但她认识那人身上的制服,专属娱乐主城高管人员。芬琦被她抱起来,看见她的眼里有着阳光的倒映,她第一次察觉到原来人体的身体是拥有温度的。
她被这名叫“田青贤”的女人挖走,收入娱乐主城管制,田青贤给了她“作为人的温暖”,她短暂地遗忘了在“行为艺术”里工作的痛苦,将田青贤当作自己的母亲。
一个寒冷的冬季,田青贤告诉自己,为了让她能在自己手下正式工作,她必须成为“使者”。成为“使者”的先决条件有两个,一个是完成半年的实习,一个是拥有“痛苦线”——即最痛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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