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时宜小酌酒饮,但岳或打死不松口,拒绝,林是非甚觉可惜,只好以甜饮代酒庆祝、告别高三。
晚餐结束已是晚八点,街上行人正多,灯红酒绿。
口罩被岳或给林是非焊在了脸上,不让他太过招摇,果然管得很严。
“妈妈,下学期我真的就要转学吗?”小女孩儿的音色在由星灯点缀的夜色中传来,“那我们还会不会回来啊?”
“要转学。不回来了。”许静叶帮岳含舒拿书包,牵着她的手走在路边。
似乎刚重新办完走读流程。
抬眸四目相对,岳或微微蹙眉,许静叶突兀地立在原地。
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岳释与前妻的儿子身量优秀颀长,能顶天立地般,样貌瞩目才华满身。
别人还在过往挣扎,他就早已走出荆棘疗愈,变得和从前大不相同。
还没和岳释离婚时,许静叶每天都在讨厌岳或,就像她讨厌沈婉。
怕岳释的儿子会半路杀出插入她好不容易才得手的家庭,但其实是她自己不堪。
无论岳或还是沈婉,看见谁都会提醒许静叶她当初办过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错事。
八年过去,报应终于来了。
岳或的视线只在陌生人处停留半秒,便淡漠移开:“跳绿灯了。”
“嗯。”林是非把岳或的衬衫领子正了正,“还要在外面玩会儿吗。”
“不要,”岳或唇角卷着点笑意,低声提醒,“我们要回家干正事。”
扶郎花的浅香和风夜过,擦肩的那瞬,许静叶忽然倾身张口喊道:“岳或。”
脚步随音略停,岳或敛了眉目间的笑,眼神表达疑问。
许静叶张了张嘴,不知该从何说起。
当初沈婉与岳释离婚,是他出轨,没了和沈婉互相折磨的心情,婚离就离了,人放就放了。
可他们彼此折磨、岳释怎么都不离婚的时间,持续了最起码得有三年。
岳释的画家包袱重,顶着才华的光环几十年,打造出的都是干净儒雅绅士的形象,对老婆孩子好,万不会让其他人破坏。
他不让沈婉找媒体,也不同意离婚,把无尽的恶意都馈倾给早该“妻离子散”的家庭。
许静叶也体会到了这种快要被逼疯的绝望。
……她能够离婚还是因为林家在推波助澜。
“妈妈你弄疼我了,”岳含舒出声,晃手,“轻点捏。”
“对不起含含,妈妈不是故意的。”许静叶忙松了力道,拇指在岳含舒细瘦的手腕间揉按摩挲,“岳或……谢谢你啊。”
绿灯第二次转跳,岳或并未应声,这次没再停留和林是非转身离开。
很快身影便到达对面,隐于更远处的夜色了。
“她谢我干什么?”岳或不解,回忆过往,“上次我们随口谈过后,你跟爸提了?”
“嗯。”林是非说道,“星星当时的意思就是不管他们的死活,但岳含舒还有救。”
八岁的孩子,当然还有许多时间纠正,都是祖国花朵,环境能好还是则好。
根本没有就这件事提第二次的岳或稀罕地蹭了蹭林是非的肩膀,喟叹道:“林是非,我在想什么你全部都懂。”
口罩揭落,温热的唇迅速地印贴上去,岳或探首轻佻地 tian 了下林是非的唇畔,彼此面容相距不过两毫米:“我真的越来越爱你了。”
林是非喑哑低沉的音色,自滚动的喉结处发出:“我会让星星更爱的。”
向日葵扶郎花没有得到插起来多活两天的命运,在浴室的流理台边欲掉不掉地摆放,瓣蕊沾染了水珠。
晨露般将其点缀得更鲜艳。
“我的花……”岳或手按在浴缸边缘,在蒸腾的水汽中想去把它们拿出去。
林是非霸道地握住岳或的手嵌入指缝紧扣:“Darling,你不如先好好地管管我。”
素雅的洁裙在满当的浴缸内湿透,紧贴着身,裙纱让肌肤要露不露地展现,出淤泥而只染水的白莲似的,清纯又不做作,但他却掌握着绝对主导权掐住岳或的下巴强势索吻,粘腻暧昧。
岳或手指握紧蜷缩。
“星星。”林是非大手向后摸到岳或在水里的脚踝,伶仃得半掌便能圈住,亲昵称呼,音色染笑低喃爱人语,“Darling,我都想……Stuff my testicles in”
第114章
“小宝贝考完了, 我们要不要给他和小非打个电话。”刚进家门,言千黛便转身问林倚白。
五点高考完毕,这通电话在下午就该拨通。
但林倚白当时还在公司, 言千黛心思细, 考虑到岳或考完肯定会和林是非说话吃饭,这种场合父母在一起慰问也更好些,便没打。
“今天还是别打了,”林倚白把车钥匙放在玄关的矮柜,忖度道, “林是非不会接的。”
“嗯?为什么?”听到开门的动静, 大橘从自己的猫房里钻出来, 直奔言千黛跑去,“小橘又吃胖啦, 跑得都不快了。”弯腰把大橘搂在怀里,她回头看林倚白寻求答案。
林倚白了解道:“因为小非的手机会关机。小朋友的手机也会被关机。”
“被”字咬得有点重, 用得既精准又精髓, 言千黛摸猫的手指微顿:“小非真是……”
“不跟他们商量了,我订三天后的机票?”林倚白捏住大橘的耳朵, 在猫舒服的小呼噜声中捻来捻去,“爸妈很想你。”
言千黛笑:“好。爸妈他们也很想快点和小宝贝见面。”
林倚白柔和:“好。”语调转而又淡漠, “和林是非商量可能一周后都出不了国, 胡来……我去订机票。”
低喃过爱语的林是非认真地瞧着岳或的神色, 不放过他表情的每帧变化, 或欢愉或拧眉,都令人心动。
“你那么厉害呢?”缓过劲儿后岳或眉头放松, 自下而上地与林是非对视, 眼底在水雾中显得朦胧, 不服输般地问道。
“怎么,星星是不信,还是在挑衅我。”流理台边的向日葵花束静止不动,玻璃纸包装都被打湿了,林是非靠近岳或,好整以暇地道,“试试?”
“不……用了。”挑衅的下场岳或深知会如何发展,他颇快地认怂讨好,抚平林是非湿透的素色长裙的肩头,“我怕我承受不住你的爱,被沉重地撞死。”
林是非觉得好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凶。”
岳或蹬了下腿,带起一阵舒缓的水流,浴缸边缘淅淅沥沥地往地面沥水:“那你把我的脚踝放开,别抓着。”
林是非不仅抓,还将岳或本踩在浴底的足踝抬起出水,施然地拒绝:“不。”
泡澡容易在浴缸里打滑,失去一条腿的支撑力量,岳或的身体瞬间往下滑去,水花顿时四溅了满身,循规蹈矩裹身的衬衫湿得没眼看,他惊慌又无措地狠扣缸缘才没让脑袋埋进水里。
手背都暴出青色的筋脉。
“林是非!”岳或快速扭脸才没让溅起的水淋向正面,气急败坏地斥,“你是不是想谋杀亲夫,再闹……我打你了啊。”
“不闹了。”林是非脊背弯下,侧首吻在岳或的小腿侧,虔诚得像供奉神明,“Darling……我亲亲你,不要生我的气。”
向日葵扶郎花置入花瓶,仍焕发着盎然生机,岳或脊背紧靠床头,掠过林是非的肩头看桌面的花束:“花真的很好看。”
代表的花语各不相同,每种花都有独自的意义。
往常他们没送过彼此花,岳或也没怎么在画纸上画过,林是非帮岳或擦湿发:“我以前应该天天送花,让你喜欢。”
花没了根哪能活多久,岳或失笑道:“那多浪费啊,花期还好短,插起来也只有几天。”
“是我考虑不周。”林是非把被染湿的毛巾扔床头柜,手指嵌进岳或还有些许潮的短发,温凉柔软,“那在庄园里建个玻璃花廊,星星喜欢什么花,我就给你种什么花。以后在卧室一开窗一探头就能看到,好不好?”
素白的长裙已换成睡衣,岳或心里不那么因为没缓过的痉挛余韵怵得慌了,答非所说:“以后……还是不让你穿小裙子了。”
林是非莞尔:“就要穿。”
小裙子会把岳或迷得神魂颠倒,会让林是非肆意欲为。
岳或抓住林是非的胳膊,咬牙道:“我说了算。”
“对了宝贝,”他脊腰忽而绷直挛抖,舌头差点打结,“高考结束,我直播要露脸,”岳或抿唇欲言又止,“这是提前答应过粉丝的……这两天肯定得播。”
直播事宜未临,岳或便已经又在网上暴了。
“体感试卷的难度不高。”
“不会考得太好,六百往上吧。”
“央美。”
“我男朋友保送。”
“B大。”
“……”
视频里男生的真面只暴露一瞬,便被黑色口罩严实遮挡。面对镜头他不惶不乱,语速清晰回答得体。
问题刚进行前两句时,各大网站的弹幕便都出现了“这同学好帅但是好装”“什么叫六百往上不太好”“假的吧反正又没人认识吹牛谁不会”等言论。
十几秒过去,要考央美、保送还有 B 大的言词刚出,弹幕的风向就变了。
采访的女生后面惊疑问出的的“或崽”并未剪入,可这并不妨碍岳或的百万粉丝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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