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泣血,句句真情。
和林是非认识以来,岳或就总是能够感受到对方对他表达出的、极其浓烈的感情。
浓郁到他无比喜欢,他无比依恋,只觉得这辈子都不愿意、不能放手。
这辈子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可以这样毫无保留地对他。
岳或眼眶通红,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去,而牙齿也在这股动容中逐渐收力,没加以控制……
直到在口腔里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岳或才如梦初醒。他连忙松开嘴巴,瞪大眼睛慌乱地起身去检查林是非的肩膀,语无伦次道:“破、破了……林是非,我把你咬流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啊,对不起……”
红色的血株在整齐的牙印中缓缓渗出,伤口不深,但那艳丽的颜色转瞬便顺着林是非洁腻的肩膀往锁骨滑,落入肩窝。
犹如世间绽放得最美丽的血色花卉,竟是美得触目惊心。
他新奇地低头垂首,非常努力地去看那点落下来的红色,双眸出奇得晶亮。
“Darling……我的星星在我身上种下了一朵玫瑰。”林是非如是评价道,“我好喜欢。”
“你在说什么啊!”岳或震惊得无以复加,完全不懂林是非的脑回路,他都要急哭了,只能忙去床头柜找纸巾,先把伤口给按住,“房间里是不是有医药箱啊,你拿来给我好吗?”
林是非拒绝,说道:“我不要上药,伤口又不大,一会儿它自己就结痂了。”
他想要这个伤口留疤,让星星种的血玫瑰永远留在上面。
这是星星给他的记号。
岳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闻言有点想要生气,但他又不想跟林是非真的发脾气。
只好大力地扯了下锁链发出“咣咣”动静,说道:“那你把我放开,我自己去找好吗。”
提及此,林是非神色都变得些许淡漠且警惕,说道:“我不会把星星放开。”
“……”
岳或这下是真的在生气地瞪林是非。
察觉到这抹眼神,林是非有些讨好地凑上去亲了亲岳或的唇角。随即,他隐忍地把光裸的岳或从头打量到尾,片刻后似是作出极大努力转身下床,伸手在床底扒拉,抽出一箱东西。
听着在卧室中响起的“叮叮咣咣”的动静,岳或便没来由地觉得一阵胆战心惊。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手上还牵制着自己的皮质手铐,由于好奇心浓重,没忍住悄悄蹭着床单去床边偷瞄,而后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那是个宽长都有一米、高二十公分的箱子,箱底琳琅满目躺着的都是……都是……
岳或的脸色先是有点白,再是有些粉,最后霎时通红得几乎能滴血。
“林是非你……你……”他颤颤巍巍地出声,同时开始往后蹭离林是非远一点,“你干嘛啊?你已经把我锁起来了……不能……”
“星星不怕。今天不用……以后再说。”林是非哑着音色出言安抚,而后他指尖轻点床面,指腹下压着枚小巧的东西,轻轻推给岳或,“Darling,我把锁我的钥匙给你,别轻易放开我。”
“这里没有笼……子,”他匆匆略过那个还未主动对岳或说过的名词,说道,“我真的怕控制不住自己,先让我冷静。”
那枚明显是手铐上的钥匙被极力推给岳或,言罢,只听两声清脆地“咔嚓”声,林是非用一把玫瑰金的金属手铐把自己拷在了床腿。
他盘腿坐在地上,下巴放在床沿处错眼不眨地盯着岳或,给他制造出相对安全的范围。
那把手铐没有锁链,他就只能完完全全地待在床边的地面,哪里都不能去。
岳或觉得眼睛酸胀酸胀的。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刚才被林是非揉搓出来的“不堪”,故意说道:“你就这样把我扒净,然后又不管我是吗?”
林是非的眼睛顿时半垂看风景,片刻后他才抬眸道:“星星朝我这边坐点……离我近点。”
岳或磨蹭过去,安静地坐在床沿。他肌理线条优美的小腿垂落至床边,脚后跟轻磕床侧,没发出丝毫动静。
林是非道:“我没手。”
岳或微微抿唇,小腿无意识地绷紧,踩在床沿边缘,甚至还拿前脚掌轻轻踹了林是非那只没受伤的肩膀一脚。
林是非的长发凌乱地落于肩侧,把方才肩头被不小心咬出的整齐伤口遮挡些许,愉悦地弯眸轻笑,而后他轻微启唇,垂首去认真地亲吻岳或。
岳或第一次有点嫌弃他头发碍事,倾身过去帮他拢着,不让那些柔顺又漂亮的发丝蹭到自己的肌理,不然很痒。
……
窗外的雪不知道是不是下大了,时不时就有点被风掠过玻璃的动静。
岳或想,他现在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苏尔谰不对林是非进行心理暗示。
也让他忘记小时候的那段过往。
不然他肯定能少很多痛苦。
林是非怕自己伤到岳或,仔细地亲完他便自行乖巧地安静下来,也没说让岳或帮他,他下颌依然贴着床面,紧盯着岳或看。
拿手机之前,岳或主动征求林是非的意见,说道:“我现在要跟……苏尔谰继续交流了?”
闻言林是非眸色有些暗,但他没有拒绝:“嗯。好。”
所以岳或就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或:【苏医生,你为什么不对林是非进行心理暗示,也让他忘记那时候的事呢?】
自从被林倚白打电话叫醒之后,苏尔谰便没再睡,专等着岳或可以回复他呢,此时见到消息直接秒回。
他很冤枉:【我让了啊,可我的心理暗示对林没用啊】
或:【啊?】
Su:【林的心理状况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哪怕是第一次接触我,他都知道我要干什么,他对外界的一切都非常警惕,所以我的心理暗示对他完全没用。】
Su:【现在他能好好跟你正常交谈就已经是质的飞跃了,说明他还算有好人的潜质[狠掐人中自救.jpg]】
今天晚上岳或的心脏真的饱受折磨,一直在疼。
他觉得如果今晚哄不好林是非,不让他感觉到切实的安全感的话,自己就也不会好了。
或:【那你重新暗示我,我想要想起来,可以吗?】
苏尔谰想说,他们现在又没有面对面,有点困难诶。
但他打字回复道:【你在林的家里,有没有见过一只很可爱的小熊玩偶?】
岳或下意识抬起眼眸看向了对面的书架置物柜。那只通体棕色的小熊玩偶脸上扬着极其可爱的笑容,安静地坐在置物柜的顶端格子中。
或:【就在我对面。】
Su:【小熊是你的。】
七年前,沈婉和岳释去民政局离婚,小岳或流着眼泪坐在台阶上安静地画画。
白色的画纸上画了爸爸妈妈和年年。
他在心里祈祷,希望爸爸妈妈不要离婚,紧接着便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眼前的景色。
林家家大业大,商业场上的利益更是大为天,为了钱,有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林家的小少爷便是这样被绑架的。
两个同为十岁的孩子,所表现出的情绪截然不同。
岳或用哭得视线模糊的双眸看见一辆黑色的车飞速驶来,又突然跌跌撞撞地歪曲路线,再到猛然刹车停住。
小林是非手里握着匕首,明显是不顾一切从凶手的手中夺过来的。
在半开的车窗中,他动作凶狠地将匕首的尖端刺入车后座的男人手臂中。
他才十岁而已,但却已经有了完全临危不乱、果敢伤人的力量,明明被绑架的是他,他却好像没有丝毫的惧怕。
而且他还知道避开恶人的要害。
警车把那辆车团团围住,小林是非却不等他们发号安全的指令,便灵巧决绝地跳车。
他矜贵的小白马甲都被血色染红了,脸上也有被手掌狠狠掴出的红指印,肿了起来。
那时林倚白还在后面的警车周围,没赶来,小林是非全身颤抖地握着被血染红的匕首。
他好像很冷,坐在路边,整张脸都苍白得不像话,不许任何人靠近。
除了真切地见到父母,不然他不相信任何人。
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小林是非直勾勾地瞪着他们,陌生惊惧的感观瞬时将他如数包围。
大颗大颗的眼泪终于安静地落下来,砸在地面。
岳或先把画笔画纸收起,抱着自己的小熊——这是他拥有的唯一一个毛绒玩具。
他没有朋友,平常只有小熊陪伴他,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会把它带在身边。
小岳或不由自主地朝小林是非走过去,他不害怕他身上的血污,也不害怕他脸上可怕的凶狠表情。
他只觉得这个小朋友很害怕很伤心……就像那时的他一样。
小岳或把小熊玩偶递给小林是非,说:“你不要难过,我把我的好朋友送给你。”
他的父母还在身后的民政局里离婚,明明他都已经那么难过了,却还要用自己那时拥有的唯一的东西,让别人快乐。
小林是非的双眸先看向可爱的小熊玩偶,随即又抬起眼睑定定地看进小岳或那双有些紧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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