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灼用脚尖把他的膝盖拨分开来, 用常年血冷的脚轻轻踩了上去。
一想到这挺有分量的东西前天和昨天早上呆在哪里,一阵小小的、炽热的蓝色火花就顺着宁灼的脊椎骨直蹿上去。
宁灼一边揉弄,一边轻声道:“来找你有点事。”
他神色是不容侵犯的冷淡, 讲的也是正事:“金雪深的事情, 我想让于是非也参加。听说他们两个关系很好,‘海娜’和‘磐桥’的关系也能进一步加深。”
“你说好不好笑, 我们水火不容,底下的人倒是关系好,但他们怕我们两个知道,都偷偷摸摸的。”
“你说,我们是不是拖累他们了?”
单飞白望着他的腿。
从他的角度,宁灼的腿显得长而笔直,线条漂亮,肌肉带着一点点温热的弹性,随着撩拨和惩罚兼具的踩踏动作,一舒一张。
然而,和他亲密的动作相比,宁灼对他说话的态度,像是对待一条狗一样漫不经心。
单飞白被折腾得心火如沸,背靠墙壁,难受得轻喘出声。
他从不肯隐忍,哼哼得挺好听,小动物似的高低起伏,像是全然随心,又像是有意勾引。
宁灼听得入耳,和颜悦色地问:“你说这事儿有那么爽吗?”
外间传来了脚步声。
单飞白短短地呼出一口气:“不爽……宁哥这么早来找我做什么?”
宁灼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我是想你这儿想得受不了,来特地找你来挨艹的?”
单飞白望向旁边,带着笑意耸了下肩。
下一秒,单飞白痛得蜷作一团,冷汗汹涌而下,鬓角不消片刻就全部湿透了。
宁灼蹲下,毫无怜悯地问:“踩重了?”
这时,外间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人絮絮交谈的声音。
有“海娜”的,也有“磐桥”的。
匡鹤轩打着哈欠,主动向端了一大盆粥从厨房走出的傅老大打招呼:“傅老大,来得早啊。”
起先,“磐桥”的人在如何称呼傅老大这个问题上,多少有点犯嘀咕。
匡鹤轩甚至还怀疑过,“海娜”是故意隐瞒了傅老大的真名,想骗他们认“海娜”的老大做真老大。
于是非收到了群情激奋的投诉,特地去找了一趟金雪深,就是为了问傅老大的真名。
谁想,金雪深挺痛快地答道:“不知道。”
于是非:“?”
金雪深:“他说那是过去的事情了,没必要提。我们的人只知道他姓傅。宁灼跟他最久,兴许知道,问他去。”
后来,“磐桥”的人吃惯了傅老大的饭。
他的手艺实在是普普通通,但每当他们想吃点什么又来不及的时候,来找傅老大,准能有一口热的。
吃人嘴短,时日久了,“磐桥”的人也心甘情愿叫他一声傅老大。
傅老大受了匡鹤轩这一声问好,笑微微地回应道:“有牛肉粥啊。多吃点。”
说着,他放眼看向餐厅,哟了一声:“今天早上人还不少。”
匡鹤轩爽朗道:“正好,昨天大家晚上聚餐,喝了顿酒,早上胃里都空了。这不就惦记您这口热乎饭了吗?”
见傅老大笑,匡鹤轩就觉得满心亲切。
他爸爸死得早,他看着傅老大,就想自己的爸爸说不好笑起来也是这样。
匡鹤轩凑过去压低声音问:“那个……宁哥呢?”
傅老大惊讶地一扬眉,也跟着他压低了声音:“你问我啊?”
匡鹤轩有点忸怩:“……这不是……他是您的人吗?”
“找他有事?”
“倒也没什么……”匡鹤轩舔舔嘴唇,脸颊上出现了可疑的潮红,“上次他打了我一顿,我琢磨出了几个破他的招,想试试看,可蹲了他好几天,都没在训练室里蹲到。”
傅老大会心一笑,盛了满满一碗牛肉粥递给他:“那问飞白啊。”
匡鹤轩抓了抓头发,双手接过粥碗,颇有些苦恼地答:“我也没找见我们老大呀。”
匡鹤轩生平爱好只有斗殴比武,没犯过相思病,如今乍一犯起来,简直是百爪挠心。
在二人对答时,金雪深也到了。
他恭恭敬敬地把自己的饭盒捧过去:“老大。”
傅老大随手替他盛满,问道:“小雪,见过宁宁吗?”
金雪深的面色一僵:“……没。”
傅老大:“叫他来吃饭呀。”
金雪深:“知道了。”
他表面故作云淡风轻,实则酸得咬牙切齿。
金雪深对救了他命的傅老大,永远怀有对父亲一样的敬仰。
至于宁灼,在金雪深的心目里,就是那个我行我素、肆意妄为、极不尊敬父亲,偏偏还收获了那不开眼父亲全部疼爱的反骨大哥。
……尽管宁灼比他年纪还小。
因此金雪深很讲养生,雄心勃勃地要争宠,起码要活过这位大哥。
不论寒暑,他每次吃饭都会准时来餐厅报到。
他来,于是非就会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就成了个定律。
金雪深气冲冲又乖巧地去宁灼的房间转了一圈,扑了个空,又绕了回来,在食堂储藏室门口遇见了于是非。
他手里正捧着一个摆盘漂亮的小碟子,举起来给金雪深看:“有铁盘热饼干。蘸的巧克力。”
金雪深气得饿了,就近捡了个位置坐下,气鼓鼓地塞了自己一嘴饼干。
于是非递给他牛奶:“生着气吃饭,对消化不好。”
金雪深:“我乐意。”
于是非:“你见到宁灼了吗?”
金雪深刚刚灭下去的火又腾地一下死灰复燃:“怎么都问我?他饿死之前会知道来吃饭的!”
于是非:“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问宁灼我们老大在哪里。”
金雪深把牛肉粥又拿出来,吃他这中西合璧的早饭:“他们怎么了?又狼狈为奸去了?”
于是非想了想,认真答道:“可能是狼狈和奸。”
金雪深一下被逗笑了:“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幽默感。”
于是非正襟危坐地看着他,看得金雪深头皮一紧:“……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于是非:“他们两个和奸的事,和我们两家前途息息相关,所以我想有必要和你商量一下。”
金雪深手里的勺子当的一声磕到了饭盒底部。
他强笑道:“你疯了吧?开玩笑也得分人啊。”
于是非继续面不改色道:“而且这还有可能会影响到宁灼的身体健康。他大病初愈,我们老大选在这时候做,的确有一些唐突。我们可以想一个办法,适当地劝阻他们。”
金雪深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终于听不下去了,涨红了一张脸,一把按住了于是非的头,和他摆出头碰头的亲昵姿势,语气极快地反问他:“你的意思是,他们睡了,宁灼还是下面那个?!”
于是非蹭了蹭金雪深额头的皮肤,觉得很舒服:“嗯。”
金雪深真急了:“我们宁……呸,宁灼他身体不行,姓单的是野狗是畜生啊,这时候睡他?”
于是非:“我也觉得这样不妥,但有的时候,生理需求是一种……”
金雪深懒得听他引经据典:“证据呢?你看见他们……那样了啊?”
于是非:“没有。但我认为是这样的。”
金雪深顿时松了一口气,身体往后一仰,拿勺子远距离点了点他:“……乱点鸳鸯谱。他跟单飞白睡?我跟你睡,宁灼都不会跟单飞白睡的。”
于是非:“好的。”
金雪深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嘴一快,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自己扯进来了。
听于是非居然厚着脸皮做出了回应,他轰的一下红了头脸,把脸埋在热气滚烫的牛肉粥里,含糊道:“滚啊,别占我便宜。”
外面具体在说什么,落在宁灼耳朵里,已经是一片嘈嘈切切的乱音。
单飞白作为机会主义者,擅于抓住一切机会。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不间断的纠缠和暗示下,让宁灼同意他再给自己解决一次的。
单飞白重新得回了他的脊椎,乖巧地跪倒在地上,用短暂恢复行动能力的手卷起宁灼的衬衫衣摆,一路上行,将柔软的衣料直卷到最上方,叫宁灼咬住。
宁灼起初不肯。
单飞白小声道:“宁哥,你总不会想让我们的人进来看到我们这样子吧?”
无奈下,宁灼咬住了自己的衣襟,任他动作。
可单飞白一直攒着一腔子使坏的心,在宁灼即将结束时,用舌尖不叫他出来,气得宁灼抓他的头发,抬腿去踩他的肩膀,嘴角雪白的衬衣漾出了一圈温热的水渍,单飞白才笑着罢休。
外间哪怕一点靠近的脚步声,都让二人在静默中血脉贲张,仿佛是在高楼之间走钢丝,天然带出了一股偷情式的刺激。
把宁灼伺候舒服后,单飞白终究是图穷匕见了。
用铁链在宁灼颈上绕了两圈,他终于又可以尽情拥抱宁灼了。
宁灼被他弄得心情不错,察觉到他的动手动脚,又气又好笑之余,也并不介怀:“姓单的,你来我这里无限续杯呢?”
单飞白乐了,把脸埋在宁灼怀里:“那让不让我续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