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景被一句小朋友调戏的脸红,迅速冷静下来后,他看着白欲那句“举手之劳”,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他觉得自己是有些自恋,白老师确实没有理由要做出这么严重的事情。帮忙找到服务生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纠结下来,蒋景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白欲,毕竟后来白欲去找过那个服务生,理应让他知道后续结果。
蒋景:我今天回了霍家,听说那个服务生那晚被人打成重伤。你没什么事吧?不要连累到你。
这次白欲几乎是秒回。
白欲:你在担心我吗?
白欲:还是说你觉得是我动的手?
蒋景:是你吗?
白欲:你希望是我吗?
蒋景被这个问题问懵了。他先是觉得白欲不太直吧?说话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
而随后,他发现自己是希望的。
他希望有个人在背后为自己报复,哪怕这件事不够光明磊落,又和白欲气质不符,他都希望那个帮助自己,甚至可以说再暗处保护自己的人,是他的白老师。
他突然觉得自己也不够了解自己,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蒋景下床,去了卫生间,把水开到最凉的那边,用力的搓了几把脸。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打着腹稿,蒋景觉得自己想到的回复,怎么也像打哑谜一样。一定是刚才的水不够凉,还不够清醒。他抬起手,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有些愤愤地自言自语道:“现在,我应该算是清醒了吧?”随即按下了发送。
蒋景:白老师,我希望是你在保护我,但我希望这次这个人不是你。
白欲是他清醒时刻也想选择的人,也是他希望要平平安安的人。
白欲:你希望是我就会是我,你希望不是就不是。小景小朋友,你的任何愿望都不会落空。晚安。
蒋景斟酌一下,虽然觉得两个男人不应该太腻歪,但最后也回复了一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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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打球
他很喜欢亲近白欲,这个男人不比他大多少,却终是给他成熟稳重的感觉,哪怕白欲也很喜欢开玩笑,但来自于长辈的贴心感觉,是蒋景在这里第一次体会到。
学校开学了,蒋景不需要去霍家接霍如一起来,也就总会早到一点到琴行。
有时候白欲会给他讲一些知识,有时候两个人坐在那聊聊天。
“白老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打球忘了时间了。”
蒋景满头大汗,看样子是很着急的跑来的。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撩起球衫的衣摆擦汗,不经意间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看样子平时都有在认真锻炼。
“没事没事,出这么多汗,你先休息一会儿,四楼有浴室,你去冲个澡吧?”
外面花坛中的花谢了,白欲就很少在一楼呆着,但今天他就站在琴行的大玻璃门边,左顾右盼的吸烟。
蒋景有些尴尬,他想说不用,却害怕是不是被白欲嫌弃了,毕竟像白欲那种以可以考颜值吃饭的男性,多半会有洁癖吧。
但又转念一想,四楼是白欲自己的住处,连昭姐都没上去过,也就释然了。
白欲明显性质不错,并没有察觉道蒋景的心理活动。
他掐灭了烟,带着蒋景往楼上走:“我还以为你是文艺青年呢,没想到还挺爱运动。等会下课了咱俩去公园玩会儿?”
“白老师你也会打球?”蒋景觉得白欲才该是文艺青年,想到他一幅正装打球的样子总觉得有太大反差。
“大学的时候专业课老师要求我们增强体力,于是我就天天去跑步打球。后来还进了学校的篮球队。”
“增强体力?你学钢琴还有这个要求呢?”
“增强上肢力量对弹琴确实有好处,不过当时要增强体力的原因倒不是这个。我大学在阳东医学院,学的是临床医学,学医嘛,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是很高的。后来在校庆弹钢琴认识了我师父,大四的时候就退了学跟着他去A市搞音乐去了。”
蒋景听到白欲的解释,一个没踩稳,差点摔在了楼梯上,幸好白欲留意了身后,即使抓住了他的胳膊。
白欲的手确实十分有力。
蒋景低头看这手臂上的那只手,想起这本应该是一把握手术刀的手,如今却按起琴键。
在他眼里,白欲实在不像是一个半路出家的人,反倒是像一个常年浸泡在音乐当中的艺术家。
白欲毋庸置疑的高超琴技,以及他当时退学搞音乐的叛逆,都让蒋景重新认识了这个男人。
“这么让你震惊吗?”白欲眼睛弯弯的笑起来。
“其实钢琴从小就开始学了,只是家里希望我去学医。后来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去救人,学医别适得其反。不如去学点我感兴趣的东西。”
白欲一边说着一边把蒋景带到浴室,又给找了新的毛巾与内裤。
“放心大胆的洗,少听那两个女的传我谣言,我没有洁癖。”
蒋景刚才答应的时候,确实是脑子一热,没有考虑到在别人家洗澡的尴尬。
不过白欲倒是十分从容,还贴心的退到楼下等他。
白欲四楼的浴室贴着米白色的瓷砖,整体都是十分温馨的色调,在一侧有一个类似于扶手,却是用来放衣服的衣架。
这个角度应该是精心设计过的,不仅方便拿取,更重要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蹭到水而且一直保持干爽。
有一瞬间蒋景觉得这个衣架后面的瓷砖有什么在闪烁,不过盯着看了一会儿却也没有发现。
等他洗好,霍如还没有来。白欲好像算好了蒋景什么时候出来,微笑着倚在楼梯口等他一起下楼。
“白老师你这么开心?”
“没,看见帅哥出浴自然开心。”白欲眼里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我的天,你俩什么情况!”
没有想到的是,刚走到二楼,就碰到了宗冉冉和霍如。
宗冉冉眼睛尖,一眼就看到蒋景没干透的头发,推测是刚洗完澡。
霍如嫌弃的眯了眯眼睛,说道:“蒋景,你为了免学费,主动被潜规则了?”
“霍如你跟宗冉冉不学好?去去去,赶快坐下练琴去,我一会儿检查。”
蒋景本就有些不好意思,被他们拿着开玩笑,更加尴尬。白欲笑着跟她们解释,催促快去练琴。
“天地良心!我从没给她灌输不正当思想,她分明就是看见你俩有感而发!”宗冉冉满脸不情不愿的哀嚎。
下课的时候还不到傍晚,白欲从附近体育器材店买了个球,两个人就去了公园里的球场。
这个地方很偏僻因此来玩的人不多,更多的是来打情骂俏的小情侣,独自练功的老大爷。
不过今天他们来得不巧,确实已经没有地方了。
“蒋景?一起来啊,我们正好少两个人。”
蒋景只能想起来这个和自己打招呼的人是一个高中,不过却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
白欲性质似乎不错,给了一个蒋景询问的眼神。
蒋景自然也不扫兴,加入了他们。
“高中就听说你球打得好,后来我进了球队你就不去了,当时也没来得及一起切磋切磋。”
蒋景努力在脑子里搜寻这个人,不过实在是想不起来。
他高一的时候在球队,后来总是早退出去兼职,也就很少在一起玩了。
那个男人抬手想要搭上蒋景的肩膀,白欲走过去抬手在蒋景身边摆了一下,打过男人的手。
“你好,我是蒋景的朋友,白欲。”
“你好,我是吕畅。我和蒋景也算是朋友。”
蒋景听到这个人叫吕畅,隐约的记起来在高中的球队里确实有个人叫这个名字,当时总喜欢在走廊往他的教室里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蒋景之所以记得这个,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人总是眼神很奇怪的看自己。
他想到这件事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想,不会是gay吧?
“怎么了?”白欲很敏感的发现了蒋景似乎有些不太适应。“哪不舒服吗?”
白欲出来时,把头发在后面挽成一个牢固的丸子,衬衫西裤换成了一套白色的的运动套装,脚上穿着的是一双蒋景叫不上来名字的球鞋。
确实看不出来是一个用不了几年就要奔三的老师,反而更像是刚走出校园的普通学生,当然,不看那双鞋才能被叫做普通。
“没。”蒋景搓了搓鼻子。又瞟了一眼白欲。心想白欲又是长头发,长得又白白净净,浴室里还摆满了各种护肤品。怎么和吕畅比起来,就那么直,不gay呢?
“他直不直弯不弯跟我有什么关系?”蒋景拍拍脸,强迫自己清醒一点,好好打球。
白欲接到球后,被另一队的男人上前阻拦,他顺势把球抛给在另一侧的蒋景。
蒋景找好机会,摆脱掉跟在身边的男人一跃而起,吕畅想要拦住却没有碰到,蒋景成功进球。
球掉下来,被吕畅如愿以偿的接过,不过这时候他突然转头看了下旁边,本来想要传球给队友却突然决定自己带球投三分,可惜差了一些,没有投进。
这次球又落到了蒋景手里,他找准时机,把围在身边的吕畅转身过掉,把球传给白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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