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富贫 (岁如云水)

　　他戴着红色的橡胶手套，手里攥着钢丝球，围裙一系。脱一个受苦受难的青春疼痛文学的男主。好像几年前韩剧里家庭困难到处打工的女主角。
　　别抱着可有可无的幻想了。
　　刷吧刷吧。早刷完早进屋暖和。
　　这个时候风铃响了。
　　厕所里的程晨喊道:“小曲，哥上厕所呢，你去看看，帮哥一下。”
　　“嗯。”曲文懿也顾不上刷东西了，摘下皮手套往地上一丢，就跑回来。
　　“哥!”
　　糖葫芦男孩。
　　曲文懿把围裙放在椅子上，“是你啊。”
　　糖葫芦男孩:“好巧啊，哥在这里工作。”
　　曲文懿:“嗯。”
　　“我叫仲与飞，哥你叫什么？”
　　“曲文懿。”
　　之后仲与飞就和同学们一起挑东西去了。
　　看样子应该是大学生了。很有可能还是邻居。
　　大晚上的，来这个便利店买东西不是附近区的谁会大半夜抽风来这山半腰买东西。
　　程晨出来了，曲文懿继续刷铁去了。
　　这两天老板让他熟悉熟悉，让程晨带带他。明天才是他第一天正式体验苦难。
　　交完班，曲文懿就骑摩托车回了家。程晨还挺照顾他，什么都告诉的特别清楚，而且涮完机器就让他回家了，他说不差这一会功夫。
　　便利店一共4个人，轮流来。曲文懿和程晨是一组的。
　　好在离家近，骑7、8分钟就到家了。
　　果然，人有多累睡得就有多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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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


第30章
　　一件大红马甲，一顶白色破帽子。
　　堆满货物的架子，还有时不时就跑过的关东煮的味道。
　　自从他打了这份工作，就好久没有打扮了。
　　衣着简朴，平凡不起眼打的个人。缩在角落不仔细看谁也发现不了是他。
　　一股风筛了进来，铃铛摇晃起来。
　　门被打开了。是熟悉的面孔。
　　曲文懿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直道:“你干什么来了？”
　　这一看就知道是杨渊云打听到了他给这里打工。
　　杨渊云为什么过来他也不好立刻下结论。
　　现在就是空气里关东煮的味道变成了尴尬的气味。
　　杨渊云偷偷打量了他一番。又瘦了一些，气色看上去不比往昔。
　　他平淡道，尽量不表现出他担心他，“买东西。”
　　杨渊云知道曲文懿的性子，话不能说太直。否则曲文懿会爆发小恶魔的。
　　曲文懿调整一下帽子，避开他的目光，假装无所谓道:“那你买吧。”
　　之后杨渊云去架子胡乱拿了一些东西。
　　曲文懿给他结账，不太灵活地用着激光扫描枪。
　　当扫到第三件东西时，他开口了，“我知道你是来看我的，看我干什么，没事闲得。”
　　曲文懿这还是让了他面了，不然他唰唰唰想揶揄他一堆。
　　曲文懿不管，就想拿他出气。
　　杨渊云并没有觉得他说得有什么不妥，而是回答他，“最近也没有你的消息，我就想着过来看看。”
　　曲文懿上嘴唇和下嘴唇紧抿着，漠然看着他，然后松开嘴唇说:“看到了吧，我挺好，你可别操心。”
　　曲文懿给他捻袋子，装袋子。递给他，杨渊云接过来。
　　他还有话想说。
　　杨渊云终于开口:“你这份工作还适应吗？”
　　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个，想了解了解他的情况，看看他生活得怎么样了。
　　曲文懿虽然知道杨渊云没生气，是让着他，可还是气不顺。他把帽子摘下来，丢柜子上。
　　微扬着下巴对他说:“不是告诉你了别管闲事，咱俩什么关系啊。”
　　杨渊云:“我...想......”
　　场景突然一变幻，东北男人出场。
　　“哎，小曲你朋友哈。”
　　程晨从后面出来。
　　曲文懿撇了杨渊云一眼，假意笑着，否定回答，“不是，就是互相知道名字而已......”
　　程晨看这气氛怪诡异的，也再没问。
　　于是便开口求帮个小忙，“小曲啊，你帮我多值10分钟呗，我出去有点事儿。”
　　曲文懿立马就答应了，反正也不是大事，没有什么可为难的。
　　“没事，哥你去吧。”
　　“谢谢哈，我快去快回。”
　　“不着急。”
　　杨渊云等到时机又再一次开口:“我想缓和我们现在的关系。”
　　曲文懿对上他的双眼，有一丝疑惑。他拧着细长的眉毛，很是不屑，“之前我追你的时候你屁都不放，现在反应过来了啊。”
　　不管怎么样曲文懿就还要说一遍，他就想要杨渊云难堪。
　　杨渊云认真说:“我知道这段日子你很多累，我们可以从朋友开始做起，我不奢求我们现在就成为恋人关系，我们慢慢来。”
　　听着这番话，有些裂缝在奇迹般的愈合。某根神经又发生了情愫。
　　曲文懿摆弄着激光扫描枪，低着脑袋，片刻，说:“好了，杨渊云我原谅你，你也别再愧疚了。”看向他，“很多人意识到自己是同性恋后一时间都是接受不了的。”
　　他也知道，杨渊云一直在跟他解释这事，自己也一直没有把态度表明白。这次就彻彻底底说开吧。
　　曲文懿这一番也算是对他红炉点雪了。
　　杨渊云紧握着塑料袋，发出了一些细碎的声音。
　　垂眸，慢吞吞道:“我那个时候真的迷茫。”
　　曲文懿忍住笑意。
　　他也不想煽情，点点头，“好了好了，你赶紧哪凉快哪里待着去吧，至于当朋友......我考虑考虑。”
　　杨渊云把兴奋藏起来，柔声问:“你不是马上要下班了。”
　　他的意思是可不可以一起走。
　　曲文懿也听懂了，但是他也无暇顾及杨渊云，“可别，我不想和你一起扯闲的，我还有回家补觉去，晚上值夜班。你走吧。”
　　赶紧走吧，我现在兜够囧了。
　　杨渊云意味不明朝他一笑。
　　他温润道:“好，那我先走了。”
　　后杨渊云就听他的话乖乖离开了。
　　曲文懿拄着柜台，在琢磨着他的那一笑。想着想着自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越来越有某种感觉顺着梯子一点点往上攀爬。
　　回到家的曲文懿都要累瘫痪了，赶紧化成一摊水和床融为一体。
　　衣服都没换。
　　闭上眼睛，迷迷糊糊。
　　听到了海边的风，甜香的烤红薯被金珍珠他端了过来。
　　两个小孩坐在沙发上，吃起红薯。
　　宁静透亮的大房子，阳光弥漫在整个屋里。
　　曲文懿伸出手想去抓住温暖的光。
　　可是抓不住。
　　.
　　等到快11点时，曲氏牌机器人开始上发条工作了。
　　现在还是有昼夜温差，曲文懿在外面套了个外套。
　　夜晚进行中。
　　晚上的人几乎很少，平常会有一两个零星的人。
　　凌晨1点钟，便利店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为首的正是王丰，曾经的马屁精1号。
　　王丰一脸麻子，恶心道:“哟，这谁啊！这不是咱曲二少，曲文懿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另一个人附和说:“是啊，这次怎么不穿你那些不男不女的衣服了。哈哈哈哈。”
　　“你怎么干这活啊。”
　　一阵哄笑。
　　好好的诠释了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曲文懿回绝道:“tm的，滚啊，小心我抽死你们。”
　　“哎呀妈呀，还抽死我，你瞅瞅，你现在你找谁啊，你有谁啊。”
　　曲文懿努力忍着，那一帮人好像变成了一团一团的黑影，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他被灰色的围墙圈在了里面，围墙好高好高。
　　他逐渐冒出冷汗，疯狂摇摇脑袋，清醒过来。
　　只有一个信念，不能打不能给店闹。
　　曲文懿怒髪上冲冠，眼睛因为熬夜因素充满红血丝，像一头随时可能会发疯的猎豹。
　　“王丰，你别以为我家现在出了意外，就像你瞎.逼扯那样啊，你们要不试试？我现在打一个电话那边立马有人过来。”
　　王丰看着曲文懿那样怪吓人的，好似一个疯子。
　　“你们在干什么？”
　　仲与飞走过来。
　　刚才曲文懿精神太过集中，根本就没注意到风铃声。
　　曲文懿真的想揉揉太阳穴，这小孩怎么又来了。他可别参与进来。
　　曲文懿扯着嗓子，“赶紧滚。”
　　刚才王丰听着他的话，心里本来就虚了。这不知道真假的事也不敢冒险。
　　曲文懿拿起手机开始播号。
　　仲与飞看他们几个脚底滑油，加醋道:“哎哎哎，几位大哥别走啊，在待一会啊，我曲哥多叫几个人过来陪我们玩了。”
　　几个人眼神交了交，就急忙离开便利店。
　　好在是虚惊一场。
　　仲与飞:“仇家？”
　　曲文懿思量了一下，道:“是吧。”
　　仲与飞不以为意点点下巴，“哦。”
　　“你大半夜怎么还来买东西？”
　　仲与飞长叹一口气，“我姐半夜抽疯。”
　　看来，他是真的住在这片别墅区了。
　　曲文懿:“大晚上的，以后别一个人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