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
华从飞话没说完被华新打断:“听话,我跟你秦大哥说两句话,很快,你先回去陪陪你妈妈。”
华从飞不敢忤逆华新的意思,耷拉着嘴角道:“知道了。”
华从飞出去了,华新进了茶室。
秦贺在华新掀开帘子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华新年纪虽然不年轻了,但是精神矍铄,声如洪钟,一见秦贺,他拱手笑道:“秦老弟,多日不见可还好?”
秦贺动也不动,仍然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似笑非笑道:“华老觉得我好,我便好,华老觉得我不好,我便不好。”
华新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秦老弟还是这么幽默,我自然是希望老弟长命百岁了,老弟好,秦门就好,秦门好了,我华家也跟着沾光。”
秦贺象征性地拱了拱手,“华老的心意秦某心领了,还望华老好好教导令郎,秦某心慈不跟晚辈一番计较,要是碰上个大恶的,恐怕是要出大事的。”
秦贺占尽了便宜,偏偏华新还反驳不了,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道:“是,老弟说得对,老二,还不过来给你秦叔赔不是!”
站在华新身后的华从云差点没怄死,三言两语辈分竟然差了一辈,明明同岁却要称他为叔,这姓秦的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华新呵斥。
华从云站出来,一脸悲愤地冲秦贺鞠了一躬,“对不起秦叔,是我的错!”
“好了好了,这是做什么?”秦贺做了个托举的动作,并没有碰到华从云,“二少年轻不懂事,再学两年就好了。”
年轻你麻痹!不懂事你麻痹!在华新看不见的地方,华从云的眼睛能滴出血来,他恨不得把秦贺扔到海里喂鲨鱼去。
秦贺笑吟吟地看着他,道:“对了,二少别忘了把我的两个手下一起带下船,他们不懂事,怕是做了些让二少不舒服的事,回去我会好好责罚他们的,就不劳二少费心了。”
华从云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温柏的一颗心提起来,全身随之紧绷起来,就怕他会突然出手伤人。
华新的视线从温柏身上掠过,突然出声:“这位很眼熟啊,像是在哪里见过?”
“家里养的小玩意儿,担心我出事上船来接我,胆子还挺大,哈哈!”秦贺大笑。
温柏顺势靠近秦贺怀里,脸上做出些娇羞之态。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老三归国之时老弟带进舞会的那位吗?好像最近还挺红。早知道老弟喜欢这种类型的,我家老大那还有不少没用过的,改天我让老大给你送几个过去?”
“这就不劳华老费心了,华董的还是华董自己留着用吧,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哼!你又不是没干过!”华从云恶狠狠道。
“好啦!”华新瞪一眼华从云,“既然都谈妥了,咱们就下船吧,秦老弟的人还在岸上候着呢,别让人久等了。”
秦贺站起来,华新冲他一拱手,“请!”
秦贺走在最前面,温柏跟在他身边,贺风在华新进来的时候就醒了,一直装睡降低存在感,听说能走了立马跳起来跟了上去。一群人下楼走上甲板,甲板上站着华从云的一群手下,还有蒋凌和罗老三二人,罗老三看见秦贺立马迎上来,“贺哥,你没事吧?”
秦贺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打量了二人一番,发现二人只是精神有些疲惫,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便道:“还不快谢谢华二少的不为难之恩?”
二人会意,尽管不情愿,还是对华从云道:“谢二少不为难之恩。”
华从云看着他们心烦,撇过脸去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一群人上了岸,华新道:“今天来得匆忙,毫无准备,改天我在锦海楼摆一桌上好的海鲜宴正式向老弟赔罪,还望老弟给我这个面子。”
秦贺笑道:“一定。那么今天就此别过了。”
华新:“就此别过。”
秦贺的人就在不远处等着,见老大上岸,连忙过来把人护在中间,往车上而去。
直到上了车,车开出码头,温柏才算真正放下心来,他扭头看身旁的秦贺,秦贺靠在椅背上,脸色算不上好,一脸疲惫,想必在华新和华从云面前撑得很辛苦。
“很累?睡一会儿吧,到家还早。”温柏握了握他的手。
秦贺反握住他的手,笑了笑,哑声道:“昨晚没睡好。”
不是没睡好,是压根没睡,他从来不在敌人的地盘上睡觉。
温柏歪了歪脑袋,撇了撇自己的肩膀,“靠一会儿?”
秦贺按了驾驶座后面的某个开关,前面的挡板升上去,整个后座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温柏也搂紧他,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之后,秦贺就这么抱着他睡着了,一直到开进景山别墅温柏才叫醒他。秦贺上楼后洗了个澡就睡下了,温柏也很困,但他没睡,而是坐在床边看着他。在游轮上精神一直紧绷着没容他好好思考,现在放松下来了,花从云和花清的话自动窜进脑海,思路仿佛一下子就通了,迷雾慢慢散开,只是还散得不够彻底。
他去了秦贺的书房,找到纸和笔,就坐在秦贺每天都会坐上很长时间的书桌前,记下所有他知道的有用信息,一条条地罗列……
他的脑子不聪明,但是记忆力很好,华从云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脑海里刻着,甚至说每一个字的表情他都能复制出来,所以那两句“就是你秦贺也不行”“你又不是没干过”被他清清楚楚地记了下来,秦贺做过什么让华从云憎恨的事?可是秦贺为什么不解释?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温柏呆呆地坐在书房里,几乎把那张纸盯出一个洞来,疑虑的种子在心里种下很快就能生根发芽,所以他不想轻易怀疑什么,他想听秦贺亲口解释。
秦贺没睡多久就醒了,外面传来开门声,温柏把纸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打开书房门出去,秦贺正要下楼,听见声音回头,“我以为你出去了。”
“我能去哪儿?”温柏反问。
“剧组排练结束了?”
秦贺不说温柏都差点忘了,今天没去排练,也没跟楚弈剑请假,他笑笑,“太急了,给忘了。”
“陪我吃点东西?”
秦贺从上了游轮后就没吃东西,就是喝茶也只是抿一口,不敢喝进去。温柏也差不多,两人都饿得不行,一顿饭吃了两顿的量。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提游轮上的事,但是他们都清楚,这件事不可能永远不提,有些话早晚都要说出来。
吃饱喝足后,秦贺让温柏跟着他进了书房。
温柏以为还是会跟以前一样,秦贺坐在书桌后面,他坐在沙发上,然而没有,秦贺陪着他一起坐在沙发上,沉默着,温柏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十多年前,我刚上位,情势不稳,每天都有人想我死。在一次暗杀中,有个手下为了救我死了,他留下一个女儿,名叫刘雅……”
故事从刘雅开始。
第153章 真相大白,释然(二更)
那年,十六岁的刘雅还在读高一,父亲在黑帮火并中丧生,秦贺为了报答救他而死去的下属,资助刘雅完成学业并将她送进了全国最好的影视学院学习表演。
刘雅喜欢演戏,秦贺便不遗余力地帮她,帮她找导演找剧组,把最好的资源留给她。刘雅喜欢他,他不是不知道,但他给不了回应。
作为公众人物,刘雅的一举一动都在狗仔的相机下,慢慢地,两人频繁地走动让网上关于她被包养的流言蜚语愈演愈烈,刘雅不在乎,秦贺也不在乎,但是有人在乎。
华家老大华从军喜欢刘雅,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秦贺知道。华从军追求刘雅,刘雅不胜其烦,冲动之下华从军她已经是秦贺的人了,华从军真心爱刘雅,听说后沉默了好久,最什么都没说,只在离开前对刘雅说了一句:“如果姓秦的负你我不会放过他。”
那时候,导演徐麟正在筹拍电视剧《东宫太子》,由于资金短缺迟迟没能开机,徐麟和刘雅的关系不错,两人私下聊天时刘雅问他为什么不找投资人,徐麟说这部戏他要自己全权做主,不想被人指手画脚,刘雅想了想,说她或许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刘雅找到秦贺,希望秦贺能投资徐麟的电视剧,她有预感,这部剧拍好了绝对能大赚一笔,秦贺对赚这点钱不在乎,但既然刘雅跟他提了,他便应了。为了不坏刘雅的名誉,他提出由他出钱,刘雅出面,让刘雅以自己的名义去投资电视剧,如此一来,在外界看来,带着大量资金入组的刘雅便成了《东宫太子》最大的投资人。
《东宫太子》成功开机,一切都很顺利,哪想到没过多久,秦贺包养成涛林的消息传进了华从军耳朵里,华从军怒不可遏,口口声声要帮刘雅斩了秦贺这个负心汉,华新顾全大局,借口国外业务急需有人过去处理,连夜把华从军送出了国。华从军没办法,老子的话不能不从,心想着等他回国一定找秦贺算账,却没想到,等他再次回国的时候,已经传出《东宫太子》差点夭折的消息,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刘雅和徐麟的床照已经传遍了整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