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相玉家楼下的时候,于顽摸出手机靠在车边。
走的话还是得给别人发个消息吧?毕竟是他带过来的。
手机调至通话界面又退出来,点进短信编辑。
“我是于顽,现在回靖宁了,多谢哈。”
发送成功,相玉也提着个大行李箱哒哒地跑下来。
首都荆宅,荆鸿元坐在竹椅上,难得看见平时没什么表情的儿子对着手机眉眼柔和些许,笑问道:“找到了?是他吗?”
荆澜生放下手机,“是,但不记得人了。”
荆鸿元叹了口气,“也不奇怪,不过这总比劳身的后遗症好。”
一阵凉风送来,荆鸿元轻咳了两声,抬头目光远散至群山,感慨道:“不记得也好,都是些可怜的孩子。”
荆澜生不再接话,面色恢复成与平时无异的冷硬。
下午六点,靖宁市局。
相玉花了20分钟融入了靖宁破案天团的小圈子,高行羡慕地看着他的发色,心里自动AI换脸成自己,被自己帅得笑了出来。
刘杰打过招呼后就拉着于顽到一边,“你说祝婉很快会出现,怎么知道的?”
于顽摇摇头,“我也只是在赌,赌我没看错她。丛万山的死如果和萧栏脱不了关系,那祝婉也凶多吉少。”
“我是挺相信你的直觉,但你怎么把她俩联系在一起的?总有个契机吧。”
于顽走到乔飞位置上,让乔飞调出那张监控截图,即拍到神秘人带走杨姗的那张。
“我们原来一直认为这个人是祝婉,她带走杨姗后把人带到园区大楼顶,用跳楼这样的血色事件展露在公众眼前,进而揭发出山林别墅的恶行。但有个很明显的点被忽略掉了。”
刘杰皱着眉头,还是没想到忽略了什么。
乔飞忽然道:“车么?”
于顽赞许地拍拍他,“是,园区周围我们已经排查遍了,没有任何疑似车辆,祝婉没那个时间中途弃车,在那辆车上的,另有其人。”
刘杰接道:“所以她们是一个至少三人的团体,目的是…复仇?”
乔飞:“用命昭告着那些人暴行,直接又惨烈。”
于顽翻起乔飞整理出来的萧栏的信息,对围过来的同事们说道:“杨姗坠楼带出的权色交易犯罪案还有疑点,受害者可能远比我们想象得多。”
刘杰沉声对大家说道:“这两天我们加大探巡力度,大家分好任务,该跟的跟,该查的查,时间有限,大伙儿都机警稳妥点儿。”
“收到!”
九点过,看完资料的于顽出办公室,相玉正和值夜班的同事聊的火热。
相玉发现他出来后,优雅结束了和大门同事的话题,拖着行李箱跑到于顽面前,语气夸张道:“我这几天能去你家住吗?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住酒店多害怕啊。”
于顽打量道:“不会是你要住贵酒店,局里不给报吧?”
相玉噎住。
于顽最终把人安排到了个离拳馆近,且条件还不错的地方,但绿毛相玉放下行李后嚷嚷着要去他家看看。
走到拳馆门口,相玉的嘴依然叭叭个没完,正畅聊自己在首都破案奇事第五桩时,背后突然传来轮胎和地面紧急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
自行车龙头在相玉翘臀前虚虚停住,于顽也吓了一跳,看向来人。
展弋脚刹着地,尴尬地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我哥提了个绿灯。”
相玉:……捂住自己的翘臀,还好刚没转身。
“才下课?”
“嗯嗯。”展弋跳下车,“你案子办完啦?这位是?”
于顽偏头指着相玉说道:“没,这是首都的同事。”
捂屁相玉适时接道:“相玉。”
“相玉哥,你头发好酷炫啊!”展弋绕到他旁边,十分真诚。
“是吧!哥还能染成……”二人勾肩搭背向前走去,于顽在一旁扶住被主人丢下的自行车。
展弋:这哥有意思!
“呦呵,今天来得齐。”老伍摇着蒲扇,从小院儿里往大门口看,“诶?什么玩意儿一坨绿的?”
柏青闻言起身,一开门就被满目青翠晃了一瞬,展弋兴奋地介绍道他在一分钟前认识的好兄弟。
相玉惊讶地捂住嘴,“这是你姐?我以为这是你高中的妹妹。”
柏青:这兄台会说话!
柏青把门推得更开,笑道:“是有人这么说啦,快进来坐。”
停完车的于顽站在门口面对着被关上的小门。
……
好歹等我进来了再关吧。
事实证明,能在首都市局大刺刺地顶着一头绿毛行动的人,确实不简单。
于顽坐在旁边,好像自己才是来这做客的客人。
老伍最先撑不住,摆摆扇子说:“你们年轻人真能聊,我要去睡了,相玉也就在这儿歇着吧,于顽去收间房。”
被明着暗着夸得通体舒畅的柏青也起身要去休息,并且贴心地展弋房里的电蚊香液插在了客房里。
好弟弟,他值得!
小院儿里只剩下相玉和展弋,展弋精神抖擞,还要继续发问。
聊天生涯从没这么被捧过场的相玉喝了口水,打住面前求知欲旺盛的高中生。
给我聊渴了,这娃也不简单!
相玉放下杯子,问道他们三姐弟怎么长得不大像。
“因为不是亲的,老伍从福利院捡回来的。”
“这样啊,那你们真的很幸运。”
收完客房的于顽来把明天还要上课的展弋赶去睡觉,又把相玉推进客房。
终于躺在自己的床上后,于顽放松地伸了个懒腰,软软地陷进松软床铺里,两分钟后又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信息箱没有新的回复。
放下手机,于顽趴在床上,窗帘只拉了一半,月辉搭在下沉的腰部,往下攀上圆润弧线。
有阵子没做梦了。
第21章
靖宁市局这两天每个人都忙得脱不开身,盯梢的同事一班一班的换,于顽和刘杰这两晚都在局里休息室对付着睡,但手上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同事们摸排萧栏的出入行、名下会所以及投资项目,都没有任何值得探究的疑点。
祝婉也毫无音讯,于顽坐在椅子上,想着舒挽汀这条线是不是走不通了。
“顽哥!”换班同事交接后急匆匆地跑过来,“有动静了。”
“半个小时前,萧栏很急地从公司大楼出来,然后乘飞机离开靖宁去首都,行色匆忙,应该是突然的行程。”
于顽转头对相玉说:“相玉,联系首都的同事,盯紧了。”
片刻后,相玉接完电话,扬眉问道于顽:“有点东西啊,你对那个小娇美人说了什么?她还真敢做啊。”
刘杰上前问道:“怎么了,萧栏这会儿都没落地吧,有啥消息啊?”
相玉把首都同事发来的照片公放出来,“萧栏的宝贝情人,昨天夜里一把火烧了萧栏在首都的豪宅,跑了。”
于顽造访过的那栋庄园,此刻被烧得不成样子,浓白的建筑尖角颓成败烂的弧度,墙体被火烧得黢黑,火势从西边燃起,燎了半边庄园。
看吧,链子拴不住你。
相玉欣赏着被烧得糟烂的建筑,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干得漂亮!比扇萧栏耳光得劲儿!”
“增派人手吧,联系交通那边的同事留意舒挽汀的去向。”
“转折点要来了。”
之前在见舒挽汀的时候,于顽尚且没法确定她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这场大火一烧,倒把局势烧得更明亮了点。
从祝婉到杨姗,从向敏学到丛万山,山林别墅只是个起点,舒挽汀现在放火离开,手里一定有能制住萧栏的东西。
舒挽汀,于顽想到这个人,葬礼上美得妖艳,被禁锢在萧栏的别墅中又冷漠脆弱,哪样都难以和干脆放火的人联系在一起。
她掌握了多少,助推了多少。
“舒挽汀。”于顽念出这个名字,突然脑子里电光石火闪过一个素净的招牌。
蓝汀。
于顽迅速起身拿起外套,“刘队,去个地方。”
两个半小时的航时被面色难看的主人家要求最大限度的压缩,萧栏脸色阴沉,表情不耐,助理见状第三遍催促着冒冷汗的驾驶员。
倒酒的小生不合时宜地献媚,如以往一般眼神缠绵着眼前的主子,在手往萧栏腿间碰的时候,小生的下颌突然被一股狠劲钳住,巨大的力道激得小生眼泪一下子迸了出来,连求饶都没法说出口,只能瘫软着跪下,随后整个人被一把甩出。
小生顾不上捂住迅速肿起来的脸颊,爬着回到后舱,也不敢多想主人此刻的暴戾源于何处。
萧栏的暴戾持续到下飞机回到庄园的那一刻,火势虽迅猛但控制及时,家具毁得七七八八,但基底都稳固。
萧栏踢开破碎的水晶,一步一步地朝卧室走去。
佣人们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他们也没想到平时看管着的那个懦弱美人,竟然逃走的无知无觉,还放了把大火,这还不是最狠的,佣人们想到半夜冲上楼时看见的墙上的猩红大字,冷汗又下来几分。
门已经被打开,歪斜地靠在框上,萧栏进门后站定在床前,被扯断的银链示威似的拴在蟒蛇摆件的身上,上面还带着硬扯下剐蹭皮肤留下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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