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瞬间笑了,道:“好。”
茹儿道:“不过,评总大会可不是那么好进去的,至少像我这样的小模特是进不去的。到时候就麻烦你带我们进去了。”
秦悦卖力地点头,笑道:“好嘞,得令。”
茹儿掩嘴笑道:“好了,吃茶吧。”
两人就一直这样坐着坐到了将近傍晚。
秦悦走后,茹儿也没什么事做,就来到书案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此时正是酷暑的八月,傍晚时分凉风阵阵吹来,夕阳的余晖铺撒在大地,朝晖堂前的鲜花都沐浴在这唯美的夕阳中,树上知了鸣唱,檐前燕子归巢,堂前溪水流淌,堂中一女子提笔写字。
先前还停在茹儿胸口的韶华圣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唯余浅浅的红痕在那里。
茹儿写的入迷专注,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觉得身后有点动静,搁下笔,转身想看看什么动静。
刚一转身,就觉眼前一花,迎面逼近一个身影,她差点被吓到,后腰撞在书案边沿,双手撑在书案上。
茹儿猝不及防,被雪儿压了个正着,一抬眸,就撞进一双微光闪烁的桃花眸中。
眼中清澈明亮,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脸蛋,以及那羞赧慌乱不自在的神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她这会是真的没能控制住,整张脸都快红透了,勉强镇定,道:“起开,你压到我了。”
雪儿假装没听到,饶有兴趣地望着茹儿,道:“姐姐,你脸红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茹儿的脸更红了。她一直都是一个镇定自若的,却偏偏接二连三的在雪儿这里翻车。
雪儿好似更开心了,伸手捏了捏茹儿的脸颊,道:“好像更红了。”
茹儿拼命憋着,道:“起开,这么压着我疼啊。”
雪儿瞬间就委屈起来了,道:“那怎么办?妹妹今天心情不好,茹儿姐姐哄哄呗。”
你刚刚笑那么开心像是心情不好的吗?再说了,你心情不好干嘛压我?想要我哄就不能先起来吗?
虽然是这么想,但茹儿还是道:“你哪里不开心?发生了什么?是因为马文辉?”
雪儿道:“怎么可能因为马文辉。因为你呀!”
茹儿有点疑惑,不确定地道:“因为我?是因为你看了我记忆长河里的记忆?”
雪儿依旧把她压在书案上,没有半点起开的意思,道:“嗯,猜对了。那姐姐要怎么哄我呢?”
茹儿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些都是她的经历,难道不应该雪儿来哄她吗?
她抿了抿唇,道:“我腰疼,你先起开,我再哄你。”
雪儿定定地望了她一阵,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迎着落日余晖离开了朝晖堂。
茹儿差点又被她吓了一跳,连忙道:“我只是被书案搁咯的腰疼,又不是腿疼,我能走,快放我下来。”
雪儿道:“不行。”
茹儿连忙哄道:“好了好了,是我的不对,没顾及到你看了那段记忆的感受。对不起了,别生闷气了好不好。你把我放下来吧。”
雪儿依旧道:“不放。”
茹儿无奈,只好道:“那你要抱我去哪里?”
雪儿道:“鸾凤阁。”
茹儿总觉得好似不太妙,道:“去我的寝室做什么?这会太阳才刚落山,还没到睡觉的时候,我也还不困。再说了,还没吃晚饭呢。”
雪儿看了她一眼,道:“去了你就知道了。晚饭急什么,姐姐就算几年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事。”
雪儿抱着茹儿穿过曲折的回廊,走过一间又一间的庭院,穿过好几个假山鱼池,来到一处宽大的院子。
一进入院子,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矗立在中央的凤凰铜像。
金红的凤凰展翅飞翔,睥睨众生,好似在鸣唱着千年的辉煌。
推开院子的门,屋子里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雕花桌椅精致唯美,墙上挂画赏心悦目,空中熏香沁人心脾,灯烛燃烧,昏黄的烛光下,屋内情景竟然也能美不胜收。
雪儿绕过屏风,将茹儿放在床榻上,随后两手撑在床边,依旧是将茹儿压在床下。
就这么静静地望着茹儿,也不说话,空气就这么静默着。
最后还是茹儿坚持不住,轻声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雪儿忽然趴在她身上,脑袋就搁在她胸口那处红红的地方上,闷闷地道:“睡觉。”
茹儿低头,看着雪儿的发旋,伸出手抱住她,温柔地哄道:“好了,不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看完那段记忆后不好受,都过去那么久了,就让它消失埋藏在岁月里吧。”
雪儿的声音依旧是闷闷的:“嗯。睡觉。”
茹儿无奈,叹了口气,轻轻一挥手,屋内的烛火霎时熄灭。
第25章 南风知意梦西洲
第二天,茹儿看见雪儿情况好了很多,见自己今天公司又没什么拍摄通告,就提出两人去街上逛逛。
梳妆完毕吃过早饭后,两人就出发了。
走在大街上,看见不远处有卖奶茶的,就跑过去买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雪儿。
两个人就这样手牵手,捧着杯奶茶走在街上,时不时会接收到一些路人羡慕或者好奇的目光。
她们也没有在意。
就在她们走着走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激烈的争吵。
茹儿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家奶茶店的门口聚集了一群人。
那一群人围着中间的一个女生不停的辱骂,言语极其刻薄难听。周围人越来越多的围过来看热闹。
茹儿忍不住停下脚步。
辱骂的那几个都是女生,个个浓妆艳抹,厚厚的粉涂了一脸。
而中间那个女生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身体瘦弱,脸色苍白,眼底是化不开的阴霾和沧桑,手里提着一袋子奶茶,像是给别人买的,站在风波中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起来颇为可怜。
周围那几个女生看见南意被骂也不吭声,胆子越来越大,言语也更加难听。
一人阴阳怪气地道:“怎么?现在威风不起来了?以前你不是很厉害的吗?追着莫大少爷跑,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配得上他的。现在倒是装起可怜?”
另一人道:“呵呵呵,她现在能不装可怜吗?三年前,嫉妒莫少夫人,就把人家的手弄伤了,让人家再也弹不了钢琴。这还不够,还想蓄意谋杀。被莫少爷送入监狱,坐了三年牢,现在出来还有谁敢要她,找不到工作,没有收入,只能装可怜看能不能博得莫大少爷的欢心呗!”
先一人嫌弃地道:“这种人真恶心!也不知道莫少爷怎么会遇上这么不要脸的人!就活该在监狱里待一辈子,出来了都是污染这个社会的空气!”
又一人道:“就是就是!”
随后有人高声道:“诶!大家来看看呢!这个人,嫉妒成性,当年将莫家少夫人的手弄伤,听说还想杀害人家呢,搞的莫少夫人自此以后都弹不了钢琴,看看哪!这个人真恶心!大家以后都不要靠她太近,免得那一天被杀了都不知道!”
周围随即响起了滔滔不绝的讨论声,人人看向南意的目光都非常奇怪。
南意站在人群中央,面对周围人指指点点,脸色霎时间更加惨白了,头垂得更低,泪水在眼眶打转,却还是拼命忍着不让其落下。
人群中一个女人得意得笑了笑,刚一笑,就觉得身体一歪,被一股强大的推力推往一边,踉跄着差点摔了!
一个身着华服,头戴凤冠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
被推开的那个女人刚想骂人,就看到一个黑衣保镖门神一样矗立在她身旁,双眼冷漠地注视着她。
她被这么一吓,瞬间就蔫了。
南意低垂着头强忍着泪水,忽然见到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一股暖流瞬间从手掌传到身体的四肢百骸,她抬头一看。
看见一个倾国倾城的人,穿着汉服,温柔地对她说:“别怕。他人的言语不必放心上,不要让别人的狭隘无知影响到你。”
南意怔怔的凝望着眼前的人,泪水忽然不受控制地砸在手上。
一滴又一滴,滚烫而炽热。
那一刻,好像在长久冰冷的深渊中看到了温暖的阳光,是那么的珍贵和感人。
她强忍着哽咽,沙哑地道:“谢谢你,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你好……”
自从父母去世后,就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也没有谁给过她这样的温暖了。
茹儿微笑道:“不用谢,你自己要坚强,不要被世俗的狭隘困住了。”
南意也笑了,目含水光,轻声道:“谢谢你。你长得好美,一定是个很善良的人。”
茹儿不顾周围人群的吵吵嚷嚷,目光依旧在南意身上,挑了挑眉,道:“都说人不可貌相,在还没有完全了解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不要评价的好。善良对我来说就算了,毕竟太过善良吃苦的还是自己。”
南意红着眼睛苦笑道:“你说的对,……太善良了,吃苦的还是自己。不过在我心里你就是善良的。”
茹儿握了握她的手,笑道:“我姓陆,你可以叫我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