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他们很少安静下来交谈。但是他喜欢听宋柏沉的嗓音,有着淡淡的冷意,放低时会微哑,像低音提琴的琴音在耳边撩过。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初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心里的那股空落的感觉散去了些,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电话另一头迟迟没有传来回应,那边的呼吸声渐渐变得舒缓又均匀,宋柏沉住了话头。
“娇气。”他轻笑道。
要人哄着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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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最近好忙好忙好忙
而且一断更就容易卡文…
第67章 67.其道
晏深睁开眼睛时,宋柏沉正坐在他面前,手指轻轻地敲着桌边。
“时初”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还在国外处理公司事务,晏深起初是怀疑过的,却很快又打消了念头。
毕竟只要他想,时初从来都逃不了的,不是吗。
何况时初那么在意那个姓宋的,当初他不过让人在那人酒里加了点“料”,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就已经颤抖得不行了,像被人桎住喉咙的兔子。
然而从昨天开始,他总觉得有些怪异,直到在海上发现那艘紧跟在他后边的游艇。
他清楚地记得昨晚的事,面前这个年轻人几近疯狂地撞上他的游艇,带人冲了进来。看到宋柏沉手中的枪时他是有些惊讶的,这人似乎并非他想得那样简单。然而,显而易见,那不过是麻醉枪罢了。
晏深抬眼正好与宋柏沉对视上,他轻笑了声,略显凌乱的头发并未使他看起来太过狼狈,只是脸色浮现出病态的苍白来。
“晏…深?”宋柏沉视线落在他身上,轻飘飘的念出这个名字。
他的表情是淡漠的,但握在枪柄上的手指却收紧了,用力到发白,眼底透出几分狠意来,被他掩了下去。
晏深挑眉,看着他手中的枪,唇角始终挂着抹弧度,宋柏沉在他眼里还太过年轻。“杀过人吗?” 他问。
“砰——”话音未落,腿上传来的疼痛使他皱了眉头,可惜这次并不是麻醉弹。
宋柏沉面色沉静地盯着他腿上逐渐渗出鲜血的伤口,手里的枪被他转了个圈,拉上保险栓。
“抱歉,走火了。”宋柏沉压制住心底疯狂涌上的杀意,笑着说道。
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他呢…
晏深的表情僵了僵,终于挂不住笑了,紧皱的眉头昭示着他的痛苦。流失的血液使他本就没什么气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简直不像一个活人。
然而他还并未体验到真正的痛苦。
当体内的毒瘾发作时,晏深挣动着手腕,扯着锁链发出声音,宋柏沉只是垂眸淡淡地看着他。
逐渐地,衣服被冷汗浸湿,疼痛从骨缝里升起,晏深有些颤抖,咬牙切齿地盯着宋柏沉。那双浅色的眸渐渐涣散了目光,耳鸣声充斥在脑海中,身体开始痉挛,浑身抽搐。
“放…开我…”他用仅有的力气扯动着锁链,口里已经很难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简直是,丑态毕露。
“晏总这副样子…要是其他人看到了,会不会觉得十分精彩呢…”
宋柏沉眼里闪过几分嘲讽,不远处的摄像头闪动着红光。
晏深似乎已经失去了神智,只是疯狂地抓挠着身体,挣动手铐。
手机铃声响了,宋柏沉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眼中的戾气褪去。他瞥了眼地上狼狈的那人,接通电话的同时开了免提。
“宋柏沉…你去哪儿了?”
时初声音响起的那刻,晏深突然静了下来,眼神聚焦了几分,拧过头来看向这边。
“出差。”宋柏沉带着笑意回答道,眼神落在晏深身上。
“哦…”时初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落寞。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语气有些软,像在家里乖乖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咚——”晏深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手上的锁铐撞在了柱子上,发出闷响,他却颤着身子死死地咬住牙。
那双眸里透出的嫉妒和恨意几乎将他的眼睛烧红了。
时初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
“疯狗”“恶心”……
时初与他的话语中似乎永远都充满了恨。
晏深原本觉得,哪怕是恨,他只要时初深刻的,仅有的,记住他。
占有欲,破坏欲,使他一次又一次地在时初的人生里凿下印记。
可直到如今,他才明白,他想要的,从来不是时初对他的恨。
“什么声音?”时初问道。
宋柏沉扫了晏深一眼,笑着回道,“没什么…我明天就回去了。”
挂掉电话,角落里那人已经没什么动静了,似乎是昏了过去。
宋柏沉瞥了眼,吩咐人过来带人下去。
“砰——”一声枪响。
宋柏沉皱眉看向外边,只看到落进海里的半个人影,风吹起那人浅色的头发,未来得及看清那张脸上的表情,海水中洇开一片红。
“属下无能…他…他装晕的,突然把枪夺了去…”一身黑衣的男人反应过来,有些后怕。
真是个奇怪的疯子,费尽心力夺过枪只为了朝自己开一枪,头一次见上赶着自杀的。
宋柏沉轻微地皱了下眉,没说什么。
宋柏沉趴在栏杆前,最后抽了根烟,松开手,枪和烟头一起落进了海里。
海面平静,天边的最后一抹光也渐渐散去。
宋柏沉拢紧衣领,转身离开了。
第68章 68.白玫瑰
晏深没有告诉过时初,他第一次遇见时初是在很多年前。
钢琴,午后,一支白玫瑰。
那时候他去参加一所学校的慈善活动,是所小学,开幕式无聊至极,勉强给他留下点印象的是首钢琴曲,表演者是个穿了一身小白制服的男孩。
年纪很小,大概是学生,生得很白,带几分婴儿肥,五官很漂亮,是个看起来十分讨喜的孩子。
留下印象的原因倒不是他钢琴弹得有多动听,虽然的确也不差。那孩子大概太怯了,下台时走错了方向,最后被一个年轻女人笑着领走了,那人揉揉他的头,塞进他怀里一小束白玫瑰,吻了吻面颊后将人抱了起来,那大概是他的母亲。
下午,学校领导殷勤地带领他参观学校,毕竟这座学校里有两栋楼是他捐的。
抽空单独离开抽了支烟,晏深正巧碰见了摔倒在路上的小男孩。
小孩原本是跑着的,似乎被石头绊了下,整个人扑在地上,鲜花也从怀里摔就出去。
晏深一愣,眉头微微蹙起,上前将人抱了起来。
大概是摔疼了,那双眼睛微微发红,小孩却强忍着,露出个笑来,不好意思地红着脸。
晏深把那束摔出去的白玫瑰捡起来,蹲下放到他怀里,笑了笑:“走路小心点哦。”
他最擅长伪装的就是这样一副绅士模样,浅色的眸微微弯起来,声音也和缓温柔,阳光恰好投在那张脸上。
没有人能够透过一张完美的外皮去看透底下灵魂是何等模样,何况是小孩子。
小男孩从凌乱的玫瑰里挑出一朵完整的,插进了晏深的西装口袋里。
“谢谢叔叔。”他正经地说道,清澈的眸很亮。
晏深微愣,唇角的弧度深了几分。
远处门口停了辆白色轿车,男孩道别后朝门口去了,女人从车上下来接他。
小男孩趴在女人耳边说了些什么,女人担忧地查看他身上有无受伤,然后朝这边看过来,打了个招呼,晏深微笑着点了点头。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驾驶座上那个男人,姓时的一位少校。
女人将男孩抱上去后,那辆车很快离开了。
晏深手里拈着那支白玫瑰,挑了挑眉。
玫瑰茎根处是湿润的,严重的洁癖其实让他难以忍受衣服染上花的汁液,然而他却并未生气,笑着将花重新放回了口袋。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呢,无论是皮相还是性格。
只是个小小的插曲。
后来晏深无意中看到那篇车祸事故的报道,盯着死亡名单看了几眼,一段日子后吩咐艾伦带来了那个孩子。
那时候时初个子拔高了不少,看起来很安静,那双漂亮的眸子带着几分怯意,警惕又紧张地看着晏深。
把人收养后晏深并没太过关注,多是艾伦帮忙照看。时初的钢琴弹得不错,他就请人来教。
晚上小孩会趁他闲时向他展示新学的曲子,弹完后用那双清澈的眸看过来,像是期待着夸奖。
有次时初赖床,天大亮都没醒,晏深去叫他时发现他怀里抱着张照片,女人蹲着身子正把小捧白玫瑰递到男孩怀里,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
晏深叹了口气,过了几天在院子里种了一整片白玫瑰,小孩很喜欢,一晚上给他连着弹了三首曲子。
那时他的心情大概像养一只乖顺的宠物,时初实在是个讨喜的孩子。
然而晏深看着出落得越发耀眼的时初,偶尔地,会控制不住想要将其破坏的恶劣念头。
十几岁的少年,五官逐渐长开了,越发地精致。那双眉眼尤其好看。他坐在钢琴前,垂下的发丝挡住那双漂亮的黑眸,望过来的时候带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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