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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夕成灰 完结+番外 (四字说文)


  屋中静默片晌。
  谢紫殷淡笑挑眉:“仅此而已?”
  “……相爷还需要我如何求?”霍皖衣恍然大悟般,“难道还需要我给出什么好处?”
  “你以为呢?”
  “原来相爷要我求的不是态度,而是好处。”
  霍皖衣沉吟片晌,意味深深道:“相爷想要怎样的好处?”
  谢紫殷道:“你难道不能自己测量?”
  霍皖衣道:“我就算可以测量,亦测不出相爷的心究竟如何。要是我给出的筹码不对,岂不是让我和相爷都失望一场。既然相爷有想要的好处,不如直说,我能做到的……都会做的。”
  他靠在桌前,手指舒展,一眼望去,满是淤青痕迹。
  循着谢紫殷垂下的眼帘,他亦低头来观赏这伤痕。
  累累伤痕,是霍皖衣这一生都还不清的债。
  他们唯有纠缠着,从不死不休,到死也不休。
  霍皖衣已有付出任何代价的觉悟。
  他满身罪孽,行走于此世间,早有偿债生生世世的觉悟。
  而他只愿偿债给一个人。
  所以谢紫殷想要的,他都可以给,不会不甘,不会后悔。
  又静寂许久。
  他突然听到谢紫殷叹息:“这么好看的手,怎么会受伤呢。”
  霍皖衣一怔。
  旋即失笑,轻声道:“不知道是谁折磨的我,他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有相爷才懂。”
  他话音落下,谢紫殷已坐在他身侧,伸手牵住他的手腕。
  谢紫殷的手很温暖,指腹轻柔地从他的指间滑过。
  虽然这双手时常赋予疼痛,可被谢紫殷这样珍而重之地对待,依旧叫他心动。
  谢紫殷低声笑了。
  “伤成这样,还敢同我说什么好处都会做?”
  屋外好似有风。
  吹得花枝震颤,竹林簌簌作响,湾湾月华亦在随风飘荡,于池波流转间流入窗棂,在墙边铺出摇曳月光。
  霍皖衣一时被这句话的笑音勾得心跳渐乱。
  他嗅到谢紫殷衣袂间浅淡的香气。
  是淡淡的花香。
  他睫羽颤抖,应道:“……只要相爷愿意,我也可以不受伤。”
  谢紫殷凑近来看他。
  他们呼吸交缠,暧昧得好似从来都这般亲密。
  谢紫殷懒懒道:“不巧,我不愿意。”
  霍皖衣的手还在被轻抚按揉,淤青带来的疼痛微乎其微,只让他觉得指尖发麻。
  他轻声问:“相爷的意思……还是想要我受伤?”
  谢紫殷忽而道:“霍皖衣,你应当十分期望我死。”
  霍皖衣顿了顿。
  他说:“是。”
  “那我为什么还要喝药呢?”谢紫殷的声音像是微风一样轻。
  可每个字落音时都很沉。
  压在霍皖衣的心底。
  让他的心跳从鼓噪到静寂,又重重的,好似不能再跳动了。
  “因为你还活着。”
  谢紫殷唇角挂笑,顺势将他搂在怀中,握着他的手腕慢慢摩挲。
  “所以我说什么你都做?”
  霍皖衣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
  谢紫殷道:“纵然我对你随意施为?”
  ……霍皖衣的呼吸一滞。
  他的目光落在谢紫殷的侧脸,片晌,他道:“我什么时候没有过。”
  谢紫殷道:“那你是否能比从前更主动一些?”
  霍皖衣颤了颤睫羽。
  他轻声应答:“……只要相爷愿意喝药。”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侧。
  良久。
  他听到谢紫殷低不可闻的笑音:“霍皖衣,你明知道我是故意的。”
  “我的确知道。”
  霍皖衣回答,“但我很在乎谢紫殷会不会喝药。”
  ……
  夜里床帐摇曳,就连月华也难以在其中攀附,只能随之晃动漾流。
  霍皖衣的眼下凝了好几颗晶莹的泪珠。
  他仰望窗外夜景。
  下颌又被一只手捏紧,目光不由得回转,重新停在谢紫殷的脸上。
  借着夜色,他只看到谢紫殷眉间泣血般的朱砂。
  “我给的好处……相爷认为是否足够?”他这般颤抖着语调发问。
  谢紫殷依然居高临下地看他。
  他一旦被他所擒获,就感觉使不出任何反抗的力道。
  是因为亏欠太多所以不愿意抗拒么。
  ……还是因为太爱他。
  天光蒙亮时,解愁急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一身白衣的陶明逐。
  他们踏入屋中,解愁唤道:“相爷……”
  陶明逐便先截住那句话。
  陶明逐道:“我听说相爷终于愿意好好喝药了,特地来守着相爷喝药。”
  这句话刚刚说完,已有四位侍女各自捧着药碗走进屋中。
  谢紫殷正在对着镜子簪戴玉冠。
  闻言,他一正衣冠,面不改色地将四碗药汤一一饮尽,淡声道:“少来这里扰人清梦。”
  语罢,解愁立时为他打帘让步。
  陶明逐瞥了眼放下的床帐,暗自叹了口气,跟着谢紫殷走出屋子,目送他在蒙蒙天光中赴往早朝。
  作者有话说:
  小陶:我有个问题啊,你们俩说希望对方死是你们独特的表白吗。
  谢相:不是。
  霍皖衣:不是。
  小陶:哦,那就是了!


第38章 医书
  天气晴好,陶明逐坐在亭中看游鱼嬉戏,追逐来往。
  他困倦至极地打了个哈欠。
  循着霍皖衣方才的话语,他问:“你是什么意思?”
  霍皖衣摆弄着桌上茶壶:“……我应该不用再离开。”
  陶明逐道:“这是当然,你以前就不想走,现在更不会想走,明明有了这么个难得的机会,还没清闲多少时日,你便又回来了。”
  “烦啊,”陶明逐靠着栏杆长叹不已,“说是重新开始,可你又住回了相府,那还不如不把你送走。”
  霍皖衣转而道:“关于他的病,你有几分把握?”
  陶明逐道:“没有把握。”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病得这么古怪。说他是病入膏肓,他却也看着康健精神,把脉也瞧不出什么不对。说他没有生病吧,他又会心痛吐血……好在你劝他喝药,他到底的听进去了。”
  “喝药总比不喝好,能稳住一点病症,便很不错了。”陶明逐揉揉脸,“罢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相府里诸事清净。
  霍皖衣翻开书册一页,认真品读,为着越来越近的科考,他的心神必然要分出几分。
  但这其实令他迷惘。
  霍皖衣想。
  他如今和谢紫殷,究竟算是个什么样子,怎般关系?
  说关系好,他们却半点儿不好,说关系坏,他们又十分亲近。
  以往他权势滔天,和谢紫殷偷一点欢愉,都觉得快活。
  如今他一无所有。
  分几分心神为权为势,都感觉心中惴惴,难以安宁。
  他思绪混沌,又翻了两页书页,实在无法继续,轻叹着将书册放回。
  霍皖衣坐在桌前,整个人窝进宽大的座椅里。
  有脚步声传来。
  解愁立于门外,低首道:“……夫人,有一位公子,自称姓展,在府外求见。”
  展抒怀是头一次进相府。
  他领着好几箱医书拜访,走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解愁讨要一碗清水。
  “我才从外地赶回来,这天热得我……霍大人,我为了你的事情这么忙前忙后,不说你感不感动,我反正是将自己感动到了。”
  一边说着,展抒怀撩开衣摆,大张着腿落座一旁,靠在椅背上直喘气,折扇摇得飞快。
  他脸色发红,鬓边汗珠淌流,神色间显得有些狼狈。
  霍皖衣打量他片晌,道:“……我只让你为我搜寻典籍,你这幅样子,怎么像是逃难回来的?”
  “别提了!”展抒怀说起这件事就来气,“我是去找这些医书典籍的,但找它们哪儿有这么简单!听到什么风声我都要去问,不是高价买,就是想法子智取,遇到性子拧的,和他对阵四五回都是常有的事儿。”
  霍皖衣一顿,蹙眉道:“你为何不找人誊抄一份带回来?”
  展抒怀道:“要真是这么容易,我早就完成了!还不是因为这群人一个个漫天要价,以前拿来垫书桌,扔进角落里吃灰的,一听我在找,拿出来就是往高了叫价,非要说这是什么传家宝。不是出钱就是出力,还欠了一堆人情。”
  “这可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谁?”一道声音突兀地从门口响起,打断了展抒怀滔滔不绝地讲述。
  霍皖衣道:“陶公子来了,正好可以验一验这些医书品质如何。”
  “还用验什么品质——”展抒怀接过解愁递来的清水,急道,“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陶明逐偏头看他一眼:“是我不放心。”
  展抒怀皱眉:“……你是?”
  “陶明逐。”
  这名字乍一听好生熟悉。
  展抒怀摇着扇,在口中反复咀嚼这三个字,忽而瞪大眼睛:“陶明逐!你就是那个情敌!”
  陶明逐挑眉:“我就是那个情敌?”
  展抒怀扼腕长叹:“你说你一表人才,怎么能干这种勾当,谢相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你就算再喜欢,也要自尊、自重。爱情就是成全,俗话说得好,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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