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折尽骄傲就此认输的,竟又执刀。
——这一刀因他而起。
于是他十足快意。
剜心刺骨的九剑。
他只尝那一回。
作者有话说:
一直都有说谢相疯批,所以他真的和正常人不一样,他对老婆是矛盾的,想报复又舍不得,所以诛心的同时又乱放水,怕老婆真的跑了。局只在赐死的那步,之后谢相纯即兴发挥,当年的痛点不在于刺了九剑,在于老婆不顾他的意愿“想杀他”,这次是他自己主导的,把老婆逼成这样的,他反而就舒服了,想通了。
霍美人是真的崩溃了所以动手了,不过他俩对彼此都是言语巨人行动矮子,懂的都懂。
自己可以死但只舍得削老婆头发/大家一起死但只舍得拿匕首锄地。
谢相作为一个疯批,他原谅老婆真的不需要特别多的理由,他觉得时机到了他想通了,他就爽了。就愿意和老婆和好了。
折腾这么久,其实他也累了。(要算上刚娶人回家的时候啊真的很久)
第146章 结局
陶明逐是骂骂咧咧走出相府的。
梁尺涧站在相府门前,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去问:“霍兄怎么样了?”
“他怎么样了?”
陶明逐恨不得翻个白眼,加一声冷笑:“他好得很。他活蹦乱跳。”
梁尺涧不明所以:“……霍兄不是刺了自己一刀?”
“啊对对对。”
陶明逐抱臂微笑:“那一刀也不能要命,更何况现在心疾解开,霍皖衣别说肩上的刀伤,就算真让他去刀山火海闯一趟,再重的伤势也不会算什么。”
“……为何?”
谁知陶明逐只轻飘飘看他一眼,留下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二日晴,梁尺涧忽而得了急诏入宫。
这道旨意匆忙,梁尺涧连官服也未及换上,便急匆匆跟着内侍进宫,迈步走入殿中。
彼时天色新,冬意依旧。
叶征高坐在龙椅上,垂着眼帘,看来的眼神莫测难明。
梁尺涧将将躬身俯首。
一道奏折就从御案上飞驰而出,重重砸在他的脚边。
梁尺涧顿时悚然。
帝王不会无缘无故发怒。
而此刻,叶征显然动了真怒——是以帝王之怒,雷霆强势,摧人心胆。
叶征沉声道:“看。”
他立时从地上拾起奏折展开。
这一看,梁尺涧下意识后退半步,方迟钝地跪倒在地。
自新帝即位,无论百姓官员,皆不用行跪拜大礼。
此时也是梁尺涧难得的一次跪叩于人前。
他心中发冷,低声道:“……此事,臣全然不知,还望陛下明鉴。”
“你不知?”
叶征看他片晌,气势威沉,不退半分:“你与玉生过从甚密,岂能不知?”
梁尺涧颤了颤唇。
“臣的确不知。”
叶征道:“好,你说不知,朕也就当你不知。只是梁卿——”
“你之友人,太极观道士玉生,携十万私兵反叛,自立为帝。这桩事,你是否该给朕一个说法?”
天光大亮,梁尺涧跪在殿中,却觉心中无底冰凉。
梁尺涧被软禁在宫中的消息不胫而走。
得知此事时,霍皖衣才从床榻上走下,披着衣衫靠在桌旁饮茶。
解愁隔着门急切不已:“相爷、夫人,现在该怎么办啊!”
方才刘相大人也已递话过来,如今想来人也已经到了皇宫。
然则当时解愁实在不好打扰,只能候在不远处的廊下,略等了半个时辰,才急忙传话进来。
霍皖衣轻轻咳了一声。
他回头去看,笑道:“夫君以为该如何?”
谢紫殷还倒卧在床榻中,闻言,漫不经心地应他:“如今你才是丞相,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何须问我。”
霍皖衣道:“那我即刻动身进宫。”
谢紫殷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临行前,霍皖衣又折返回来,走到床前。
他不发一言,谢紫殷挑了下眉,问:“你想说什么?”
霍皖衣道:“……方才一直没有时间问,现在我想问一问谢公子,四年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了吗?”
谢紫殷深深看他片晌,微笑道:“那桩事绝不会一笔勾销,但至少,不要重蹈覆辙。”
他神色间隐有动容。
良久,霍皖衣道:“好。”
笔墨洇于纸上。
梁尺涧双唇颤抖,迟迟不能落下笔来。
他之一生,读诗书、知礼仪,懂何谓忠仁孝义,但从未有如此一刻,万册书卷讲过的人间至理,也无从教他写出一个字来。
他自知起因是玉生挟十万私兵自立为帝。
这般疯狂。
这般大逆不道!
倘若那人当真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绝不会心软半分,必要知晓个通透。
届时究竟怎样处置,他也不会皱半个眉头。
但今时今日,他写不出一个字。
他做不到骗玉生回盛京。
他怕。
即怕自己从此成为于江山社稷无用的罪人,也怕自己一封书信寄去,也成了谋害玉生的帮凶。
他迟疑两难,踌躇不安。
叶征就坐在桌前。
他们隔着这张桌子,目光错开。谁也不曾开口。
刘冠蕴按着他的手腕,沉声道:“……事有轻重缓急。”
他是明白的。
梁尺涧想。无论如何,都是玉生先自立为帝,引起朝廷动荡,也动摇了天下民心。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玉生的所作所为,都先将他置于危险的洪流之中。
可是他若是舍得……
这封信,又岂会写得如此艰难?
玉生无情无义,不仁决绝。
他却无法与之相同。
梁尺涧最终搁下毛笔,后退几步,跪倒叩拜在地。
他一跪不起,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
“……臣领罪。”
叶征道:“你可决定了?你要将梁氏、刘氏的荣辱弃之不顾么?”
梁尺涧浑身一震。
“臣以为,这封信换谁都能写得。”
身后骤然响起熟悉声音,梁尺涧转头望去,就见霍皖衣一身赤红官服,披着白绒披风踏进殿中。
霍皖衣躬身施礼,淡淡道:“臣与玉生也曾有过交集,这封信,不如由臣来写。”
叶征道:“霍卿应知此事非同小可,一封信不成,却也不会再有第二封了。”
届时不是盛京举兵清扫叛贼,便是玉生这个自立为帝的“新帝”要逆乱朝纲。
霍皖衣道:“若无十足把握,臣岂会揽下此事?”
叶征默然片晌,挥了挥手。
自有内侍交来纸笔,任由霍皖衣写下诱玉生前来的书信。
然则霍皖衣提笔书就,不过只写了一句。
“梁尺涧快死了。”
随即停笔。
那信呈在叶征面前时,倒让这个年轻的帝王沉默不已。
“……这便可以?”叶征问。
霍皖衣道:“陛下大可放心,梁兄的命与这玉生道长息息相关,他但凡心有牵挂,必当进京。”
——他也所料不错。崾殽
七日后,盛京鹅毛大雪纷飞,池水凝雪结霜,假山上的草枝郁郁青葱,和着白雪,露出点点绿色的梢头。
这是玉生自立为帝后,第一次回到盛京。
看着漫天飞雪,看行人驻足,他端坐在轿撵上,还是那身道袍。
他不着龙袍,看起来便如同个落入尘世的谪仙。
而他心中只想——这将是贫道最后一次来到盛京。
因为他想要做的事情,已近在咫尺。想要达成的心愿,也触手可及。
——会后悔吗?
他在自立为帝之前有过那么短暂的,片刻的,不值一提的迟疑。
但这迟疑只证明了他良心未泯,他还有情爱痕迹。
正如他曾在牢中听霍皖衣说过的那一字一句。
他醒悟了然,想人间情爱便是如此。教人生,也令人死。
世人不尝一次情爱苦痛,又如何得道飞升?
他这般想着,指腹无意识地抚摸着座下绒毛。
轿撵得以直入皇宫。
此事若放在以前,决计不会发生。多的是人会因帝王的命令而直呼苍天无眼,撞御柱的、以命要挟的,不知凡几。
只如今他们被新帝的手段吓怕了,也被杀得怕了。
从前还有用的手段,如今未必有用,甚至于可能丢去身家性命。
叶征把控住了这曾岌岌可危,有无数官员虎视眈眈的朝堂。
玉生想:这确实是帝王。
一个身有真龙之气的帝王,任凭再多妖魔鬼怪,也无可动摇真龙之威。
是以叶征从前的颠沛流离、生死不知,也未曾毁去他周身龙气分毫。
叶忱的旧案终究会得见天日。
而此时此刻,玉生走下轿撵,面见这个陌生的帝王,心境竟忽而又有了些许松动。
如迷雾拨开,霞光透映。
玉生笑了笑,低首道:“见过陛下。”
叶征道:“你已自立为帝,何须在朕面前低头。”
玉生却也直白:“我自立为帝并非是真的要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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