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些乱,这件事应该查……查出来的结果,会比预料中严重的多。”
顾之时的语气很淡,脸色隐约有些不大好看。
这样的事情,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正正经经的家丑了,要不是最亲近的人,断断是说不得这些的。
项北此刻像是打翻了一对调料瓶一般的五味杂陈,一时间又搜罗不出什么话来,只得伸手握住了顾之时的手。
“你还记得那个叫苏凉的孩子吗?”
小卷毛点了点头,可不正是给顾之珩怀孕,在医院躺着的那个。
“我爸出事后,我查过他的身世,他的父亲是我们家的一个暗探,跟我爸一起长大,有一段情缘。后来因为一些事断了个干净,他爸爸是为了救被绑架的阿珩死的,这件事情知情者一直瞒着阿珩。但是为什么好端端的阿珩会被绑架,在之后几年娇娇也被绑架过一回,浑身是血的救了回来,人也被要了半条命,做了好长时间的精神治疗。除非有内贼……”
项北神经紧绷着,心里又慌又乱,他现在实在听不得“暗探”、“卧底”、“内贼”之类的话。
免不得就往自己爸妈身上扯,倘若是自己爸妈出卖了消息,害了顾之珩顾娇娇、害了苏凉爸爸,那顾家要是报复岂不是理所应当?
可,可是……
顾之时的侧脸抵在他的额头上蹭了蹭,声音听着有些无措。
“你说,这件事我是查还是不查?”
安安稳稳坐在他怀里的人,已然乱成了一团,自己的事情没处理明白,又跌进顾之时这些毛线团里。
“要不,扔硬币吧。”项北说出这个提议后,自己都想抽自己嘴巴子,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不该这么草率。
第72章 顾老狐狸
顾之时认真看他,最后竟真的点了点头,由着他胡闹的翻箱倒柜找出了个硬币。
“如果是正面的话,我就查下去,如果是翻面的话,这件事就算了,北北你来抛。”
项北茫然的睁着大眼睛,受惊了一般连连的摆手:“这种事,怎么能我来拿主意,你来你来。”jiaotang
温热的胸膛顺着他的脊背贴上来,顾之时抱着他,目光温柔的能淌出水来。
“我们已经是夫夫了,是要携手走一辈子的人,我的事,便是你的事,我心里信得过你,愿意让你来。”
项北有限的脑容量被这一番言语堵塞的厉害,鼻尖泛着一点酸,从他手机接过那枚硬币来。
“真的让我来。”
顾之时点了点头,温温柔柔的贴着他的侧脸亲了亲他的嘴角。
“嗯”
胸腔微颤透过一层血肉传递到项北的脊背里,情真意切的让人觉着想哭。
他哆哆嗦嗦的向上扔出了硬币,银色的一小片向上翻飞了几圈,滚了又滚,滚到了一边的沙发底下。
顾之时俯身去捡,手指触及到的同时,不着痕迹的翻了个面。
“是反面。”
项北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紧张,明明是该查查的,可他又怕。
只怕查出来的结果,不但是顾之时预料之外的,也是他预料之外的,到时候可就真真断了他们之间的可能了。
可为着这个,去掩藏掉曾经的真想,可就太自私了。
左右没有这个,也要有他来查顾家的。
项北眼睛里闪过一些从来不该在他脸上出现过的复杂的东西,忽的很认真的握住顾之时的手臂。
“查吧!这件事不查你永远也不能安心,至于结果,已然发生的,也都已然承受过了。要不然哽在心里,永远是个结。”
顾之时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抱着项北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好,听你的。”
大年初一的夜晚,到处都是鞭炮声,夜深了,送了睡熟了的人进了屋。
顾之时才亲自下楼来收拾杯盘碟碗,于瑟裹挟着一身寒气进来的时候,四处打量了一下。
听见那一声“已经睡了。”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沈依闻身边和沈家那边已经安排好人手了,时哥要什么时候动手?”
顾之时收拾着碗筷,轻声说:“不急,按兵不动。”
于瑟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点头到:“也对,孬好也该让人安安生生过个年。”
“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吩咐二爷身边的张成亲自办的,他的能耐,可以放心,已经有大进展了。”于瑟的茶喝了大半杯,身子已经暖了过来,下意识抬头望楼上的主卧方向瞧了瞧。
之后看了看顾之时的脸色压低了嗓子问:“项北还有项永宁……时哥预备怎么办?”
顾之时拿起了一块抹布,抬眼看他,幽深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潭水,里面藏着能掀起惊涛骇浪的洪水猛兽,随时能吞掉人。
于瑟跟在他身边时日长了,却也很少见他这般显山漏水的样子,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一口热茶,烫的人难受。
“咳,不是打听八卦,只是想着问一下您的意思,是松是紧,毕竟……项北也算是正经的夫人。”
“先埋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露出马脚。”
于瑟喝掉了剩下的茶,有些紧张,“可您明知道他是个卧底,时哥,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无异于头悬梁锥刺股。”
顾之时心里明白,于瑟的意思是说身边带这个卧底,就是带着一把随时可能捅到自己刀,危险的很,只是这形容,让他不得不怀疑于瑟的学历是不是造假来着。
“无异于头悬梁锥刺股?这么励志吗?”
于瑟自己也琢磨出不是味来:“不是,那个,反正您懂我想说的。您……您可不能色令智昏。”
顾之时擦好了桌子,坐在椅子上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微微挑起了一点嘴角,反复品味着这个词。
“色令智昏?”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制作精巧的茶杯,笑的极是好看。
“你说,要是把别人家的狼崽子弄的色令智昏,岂不是更有趣的多。与其是一开始就断了这根线,不若放长线钓大鱼,让背后的人赔了夫人又折兵!”
于瑟用自己语文从来不及格的脑子思考了一下,倒是项北和项永宁这对叔侄谁是夫人谁是兵,好像都不大重要,时哥不会是想一网打尽,两个都捞回来,然后叔侄……咳,是个狠人!
“那之后呢?”
“慢慢来吧,明面上的和暗地里的两场赌局,也要看项北自己作何选择。”
他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了个红包,递到了于瑟手上。
“新年红包,一早给你备下了。”
接到红包的人立马笑的牙不见眼,“谢谢时哥。”
顾之时看他这个傻样,不禁叹了口气,“又一年了,抓紧找个对象。”
“呃……不催婚我们还是好朋友。”
送走了于瑟,收拾好了楼下,顾之时才上了楼。
床上的人睡的正香,躺在柔软的枕头里的脸上,隐约还有一点没有退下去婴儿肥,恍惚间这么看着,像个孩子。
顾之时小心翼翼的往床上一躺,睡的香甜的狼崽子本能的打了个滚,软趴趴的沾上了热源,滚到了顾之时怀里,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把脖颈搂在他面前。
这一通本能的投怀送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顾之时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得亏到了他这里,这样的小傻子,要是落在别人手里,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
想起了个不禁笑了出来,转而又不知怎么的收起了笑,抬手关了床头灯,抱着怀里的人睡了过去,睡梦中嘴角又瞧瞧翘了起来。
顾之时这一觉睡的很好,项北这一觉睡的也很好。
除了某个领了老板的红包被催婚,回家后,还被爸妈一通催婚,还甚至怀疑起他一个钢铁直男的性取向,并且还肯同意他找个男朋友的可怜兮兮打工仔于瑟之外。
第73章 捡醉鬼
为了躲避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父母慈爱的唠叨,于瑟只得给他亲爱的时哥扣了个“无良老板”的帽子,借口大过年才的还要出来工作,一个人溜达到了酒吧。
他本不是贪杯的人,只是这样阖家欢乐的夜晚,还在开业的,除了酒吧就是网吧。
于瑟想了想自己的年纪,二十七岁的成熟男人,跟一群半大不小的小男孩往网吧里挤也不合适,不如到酒吧里点上一杯低度数的酒,消磨一下时间。
按照小姑娘们都爱看的小说里写的,说不准还能捡着个漂亮媳妇回来。
也不对,好像他有点不够格,毕竟也不是什么霸道总裁,不过兴许能捡到个公主,这样的话就比较合适了。
你永远都不知道,走在路面上表情严肃、态度端正的男青年,成日里都在脑补些什么粉红泡泡。
想想也仅仅是想想,于瑟好歹也是个条顺盘亮男青年,一米八七的个头,腿长腰细,能在顾家三位少爷身边近身的人,没有不养眼的。
到现在还没找到对象的主要原因,实在怨他自己。
最开始眼高于顶没有瞧得上眼的,单身了几年,然后突然在单身方面体会到了快乐,单身一时爽,一直单身一直爽。
当然,一脸三百六十五天,还是有那么十天半个月想找对象的,通常还没找到合适的,那间歇性想法瞬间又消散的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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