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能听到从隔壁房间里传来的笑声,软软似乎还在问为什么要遮住他的眼睛,只是他听不到贺言的回答,坐在床上等啊等,等啊等,云毓都觉得他像是古时候那些丈夫回来的小媳妇似的。一下羞愤难当,掀了被子就下床。
他正要开门,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两张惊吓的面孔撞在了一起。
贺言率先反应过来,顶着一脸坏笑问:“宝宝要去干什么?”
云毓解释:“想去喝水。”
“噢,想喝水啊,床头柜上不是有水么?”
赶在云毓逃跑之前一双手就已经圈住了人细细的腰,紧接着腾空而起被人压在了床上。要好好招供,先把两只手压在床上,才问:“是哪里想喝水?”
荤话一堆,云毓的脸早就红透,“你又说这种话,小心叫软软学坏。”
“软软软软,你就知道拿软软当挡箭牌,她都不在这儿。”贺言就往云毓颈窝里拱,闻着那些似有似无的奶香,小声抱怨:“怎么总想着软软,不想言言了,就不能说说想我了么?”
·看着贺言,云毓才知道软软那一身撒娇的功夫到底是从那儿学来的了,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偏偏他就吃这套,赶紧去揉人毛茸茸的脑袋,低声哄:“好,不是想喝水了,是想你了。”
“唔——”贺言却冷了心肠,不管怎么哄都不愿意挪窝,叫原本以为是要干坏事了的云毓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从软软出生之后他们不是没时间做,是有好几次他们正做着呢软软就哭着要喝奶,一边是贺言一边是宝宝,一方都割舍不掉,只想着宝宝还小,捂着人的眼睛叫人喝奶,但心中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等软软再大一点点了,她又天天精神充沛,她醒着,贺言和云毓也不敢贸然行事。
上一次做个尽兴还是软软被接到爷爷家里玩。
贺言就在这儿赖着,云毓也没了办法,只好轻轻用膝盖顶了一下贺言鼓起来的裤裆,不说别的,倒是有效,贺言就跟满血复活了似的,起身笑骂了一声小馋猫。
到底是谁馋云毓不说,临门一脚还是又向贺言求证了一番,问他软软是不是真睡着了。
贺言心想这还能有假,他亲眼看着睡的,嘴上不老实问云毓难道没睡着了现在就要把他赶下床么。
云毓气得无语,抬起还穿着小白袜子的脚就要蹬贺言一脚,只可惜力量差距悬殊,被人握住了腿根换了个姿势进入。
久旱逢甘霖,一下就做到了大半夜,期间云毓还半晕半醒了好几次,面临的惨境就是等贺言早上把软软抱过来喝奶的时候两个小奶包里都挤不出一滴了。
憋红了脸看已经有些破皮的乳尖,瞪了某个跟孩子抢奶喝的坏人。某些人自知失控,只好默默去冲了奶粉,一边安抚大宝宝一边给小宝宝喂奶喝。
结局虽然叫人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叫夫夫俩发现软软似乎已经可以直接断奶喝奶粉了,这下就方便好多。照云毓的意思是想请保姆来家里不麻烦家里的老人,可经不住老人们都想贴贴宝贝乖孙,这么一接一送的,竟然能消耗掉整个白天,软软多数时候也不吵不闹的,这点倒得到了云毓遗传,像个小大人。
既算是减轻小俩口的负担,也是叫软软陪陪家里的老人,之后基本都是上班的时候把软软送到程颐嘉或者林蕴如那儿,然后两个人再各自去公司,等到下午再去接软软回家。
当然,每天必不可少的是晚饭之后的消食,出门前由云毓收拾好奶瓶水杯一类,装进软软喜欢的兔兔小包中,软软总只要云毓抱,怕两个人都累着,手上也要推上一个宝宝车。
一晃眼都过了两年,马上软软要去上幼儿园,走在路上聊天的话题也一路围绕着软软展开,从该读什么幼儿园、什么小学到久远的以后……到他们都变成需要互相搀扶着行走的老头子。
散步的路线总没有特意规划,总是趁着傍晚这一隙闲暇尽可能叫软软能多看些世界的变化,地面上被蒸烤了一日的暑气还没散完,还有些隐隐的热度,小摊的叫卖声渐渐逼近,又在飘着香味的三轮车经过之后慢慢远去。等到云毓和贺言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走到了一中门口。
云毓是听说过的,前两年这里翻修过,那些拥蹙的小巷平地消失不见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商场,对这儿没有什么过多的留恋,只在同事口中听闻到说这里拆迁是每个住户分了几套房外后彻底放心下。而不远处,南城第一中学这七个闪闪发亮的大字还依旧缀在大理石的墙面上,没有叫岁月磨平他一分一毫。
贺言抿了抿唇,低声问:“班长,要不要进去看看?”
云毓目光有些躲闪,最终却还是点了点头。
坐在云毓怀里的软软被贺言接过去的时候还呜呜哭叫了一声,又听到是爸爸抱她已经有些累了之后缩回了眼泪,一边咬着手手一边去看面前的新面孔。
一中时常在下午开放让外界人士使用操场,周末就更不怎么拦着了。年迈的保安室大爷也没能力记下那些一茬又一茬更迭的面孔,没人出来云毓也没认出来贺言,只将他们当成普通的访客登记,却在登记之后转身从保安室里拿出来了一根棒棒糖递给了软软,笑着逗:“小宝宝叫声爷爷呀。“
软软拿了糖比谁都高兴,连眼睛都弯成了小月亮,用甜甜的小奶音说谢谢爷爷。
一中的一草一木都没怎么变化,还是被树枝遮蔽着的有些难找的路,还能听到从篮球场上传来篮球不断拍打的咚声,框的一下进了篮,一群流着热汗的男生就簇拥到一起激动地喊叫起来,背负着一场盛大无比的青春。
云毓也就是稍微看久了一些,耳朵边上就响起来了嘟囔声,说什么软软可不能和爸爸学,可不能看着帅气小男生就盯着看然后忘了父亲。
软软才这么小哪里听得懂,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有人在吃飞醋,云毓轻轻掐了一下贺言的腰,说他带坏小孩。
推车是可折叠的,云毓折叠好了之后就拎在了手上,走进去的那刻才真有些时空倒转的错觉,教室里的桌子整整齐齐摆放着,无一不例外的堆满了高高的书籍,有好几本还没更新换代,云毓还能凭借颜色辨认出名字。
没有明确的目标,可是已经默默走上了楼梯,一拐角就看到了高二(五)班的牌子,这就是他们曾坐过的教室。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班从开头起一定就是双数,这才叫门口那个总是孤单单的桌子有了伴。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考试,所有贴在墙上的标语都被白纸遮住,桌面上也没有书。
对着棒棒糖包装又撕又咬的软软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扑闪着眼睛问:“爸爸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贺言娴熟地用口水巾给人擦了擦口水,小声说道:“这里是爸爸以前的学校,爸爸和父亲以前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那学校是什么?”
“学校就是读书的地方,软软也快要长大要上学了。”
“那是来这里吗?”
“不是呀,软软要先读幼儿园、再是小学、初中,然后再来这里。”
“要读那么那么那么长的书吗?爸爸,我不想读书了。“软软用肥嘟嘟的肉手手抱住了贺言,一副撒娇样儿。
贺言一边哄一边看着云毓,这才轻声说道:“宝宝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怎么可能进去看,教室门肯定都锁——”
话说一半,云毓就看到贺言把门给打开了,贺言笑着说道:“班长你都忘了么,联考之后放假不锁教室门的。”
经由贺言这么一提醒,云毓就想起来了,联考之后还会有校领导来视察,就跟贺言说的那样不锁门。
教室内的布局没有多大的变动,桌椅板凳也还是原来那套,一切都容易勾起回忆,他不晓得之后还有没有同学回来过,只是像安珊珊说的那样,他好像错过了人数最全的一次同学聚会,等到后来他和贺言再去的时候,人怎么都凑不齐,大家也都为了生计各奔东西相见的时光就显得尤为珍贵。
还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和贺言没有特意公开过关系,不过也知道了很多好消息,班上真的有同学因为同学聚会再续前缘马上就要结婚,安珊珊看起来咋咋呼呼的,最后居然在一家教育机构当起了老师,叫人记挂着的叶黛映逐渐攒了钱去国外深造……酒过三巡又难免痛哭起来,明明人就是当初的人,可怎么都找不回当初在烧烤摊上的意气。
还有一次聚会是请到了华晨来,算着时间,这位老人民教师前两年也退休了,照他自己说得是他现在日子过得不错,拿着退休工资,住在乡下,也没了整天烦他的学生。大伙没敢提,师母在他们毕业之后居然清醒过一段时间,本来以为有希望治好了,结果是最后自尽在了学校那个小公寓里,留了遗书说是不想再拖累家里人,叫老华趁着年轻再找个。华晨最后自己是想开了,反过头来还开始劝这些提防着不许早恋的小鬼头一句,爱是至高的责任,永远要珍惜此刻美好。
云毓扫视着教室的全部,熟悉又陌生,有时候他也想,如果时间回到从前是不是可以抓住那些伏下的引线好躲过未来这些坎坷曲折,或许他会做出更好的选择,不再耽误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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