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沙拉
B:汉堡
C:沙拉和汉堡
D:什么也没点
徐旦茫然地握着笔,满脑子都是沙拉汉堡沙拉汉堡……高中生的题目这么难吗?
他抬起头, 环顾四周, 正对上徐容川一样迷茫的双眼。其余四十多位一起参考的学生也差不多, 个个额头冒汗,抓耳挠腮,题目显然超过了正常难度。
连同时拥有四个意识的脑花都被难住了, 绒毛抖动,笔尖晃了半天也没晃出答案来,口器不停张合, 正在为了正确答案无声地吵架。
再看前排的沈山苍, 沈博士已经毫不犹豫地下了笔。
徐旦吸了口气,赶紧朝徐容川使眼色。
徐容川接收到来自妹妹的暗示, 当即心领神会,动用能力,开始偷窥沈山苍的意识。正巧, 沈山苍也默契地等待着他的窥探, 在心里不停地重复着正确答案,生怕徐容川看不到。
“选B, 选B, 选B……”
徐容川露出微笑, 勾上B选项, 然后将答案传递给了教室里所有的人(和脑花)。
一时间,所有人脑中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意识:
“这道题的正确答案是B。”
意识如此笃定,如此毋庸置疑,以至于大家都不自觉地提起笔,以为自己被学神附了身,胸有成竹在卷子上勾出了答案。
机械女声似乎察觉到一点异常,发出两声“滋滋”声,迟疑片刻,开始继续报题:
“(英语)第二题:现在是12点整,为您播报接下来两小时的天气预报。从12点开始半小时后天气由晴转阴,持续十五分钟后重新转晴,再半小时后晴转小雨,小雨预计持续二十分钟,小雨过后将变成大雨,大雨十五分钟后重新放晴。问:1点25分天气怎么样?”
A:晴
B:阴
C:小雨
D:大雨
徐旦:“……”
脑花:“……”
其余四十几名学生:“……”
学生们看起来马上就要昏迷了,如果他们可以出声,也许教室里已经一片抽气声。
徐容川盯住沈山苍,让人欣慰的是,这道题依然没有难倒他,他思索几秒,提笔,写下了答案。
马上,所有人脑中又同时浮现出新的意识:“这道题的正确答案是C。”
呼……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有松完,第三题又开始了。徐旦已经彻底放弃,将做题任务交给沈山苍,自己悄悄打量起这间看上去一切正常的教室。
讲台上的教导主任明显存在污染痕迹,尤其是进入考试之后,瞳孔开始向深红色转化,污染加深。
脑花的污染气息与教导主任类似,又不完全一致。其中一个意识已经彻底堕落,其余三个仍然保持住了自我,导致脑花正处于微妙的平衡状态。
学生们身上没有污染气息。但……总有一点不对。
徐旦把每个角落都仔细看过,收回目光,陷入沉思。
最奇怪的是,想要控制整个学校进入考试状态,甚至让考场纪律在所有生物身上生效,污染源头的“它”应该在附近在对。
但是,从他们进入心知镇起到现在,一次也没有察觉到异样气息,遇到的关键人物都只受到了边缘污染。
它到底是什么?这群学生、教导主任又是为什么陷入半疯狂状态?
思索间,机械女声报题的速度越来越快,题目内容越来越长,不仅仅是他,很多学生也跟着两眼放空,题目的难度显然超出了他们的教学内容,整个教室只有沈山苍没有停笔。
很快,听力结束,进入笔试题目。徐旦一边通过徐容川的现场转播抄写答案,一边回忆着考场纪律。
第一条,不允许任何形式的作弊。
但是他们正在作弊,却没有被“考场”察觉,说明它无法探测到徐容川的力量领域,考场纪律也并非铁板一块。
第三条,未合格者无法进入下一门考试。从考试难度来看,考场明显意识到了考试异常,却无法甄别是谁在作弊,只能报复性地大幅增加难度。如果所有人都满分通过英语测试,它会不会做出过激举动?
还有第五条,不能离开考场……
徐旦的位置在窗边,他抬头看向没有关紧的窗户,两指相扣,把笔盖精准地弹出窗外。
窗外是走廊和栏杆,笔盖飞出去之后,好像凭空消失了,没有任何声响传过来。
徐旦微挑眉,干脆将整个臂掌伸出去。
几秒后,他猛地收回臂,因为疼痛眉头紧皱,血滴落在试卷上,打湿了纸张。
他的臂腕往上全部消失不见了!
臂腕处的伤口参差不齐,带着未知生物的齿痕,像是被齐齐咬断的。徐旦在开始再生前抓紧时间摸了一下伤口处,这个齿痕……竟然与人齿类似。
鸡肉开始再生,房间里响起让人牙酸的蠕动声。
徐容川跟闻到了骨头的小狗一样敏锐地转过头,盯着徐旦的伤口,瞳孔猛地一缩,然后非常生气地眯起眼。
妹妹的臂……!
接着,一道苹果飞快地蹿出窗外,苹果上的吸盘愤怒大张,露出一排排白森尖齿。
从窗外传来吱吱的厉声尖叫,还有碰碰撞击声、鸡肉被挤压的声音……片刻后,一块全是血的肉块被苹果拖进考场,先是砸在玻璃上,砸出四溅的血花,然后从狭窄的窗缝中硬拽进来,血挤得到处都是。
而考场中的学生们仍然埋头做题,对眼前的恐怖场景熟视无睹,血流到脚边都没有察觉。
肉块砸在地面上时还在不停挣扎,被徐容川的苹果扎了个对穿,慢慢地,动静越来越小,直到不再动弹。
徐容川仍然没消气,把肉块悬挂在了教室门口,像是一种无声的示威。
挂完肉块,另一截干净的苹果伸到徐旦身边,卷住他刚长好的新臂,心疼地蹭了又蹭。
徐旦莫名有种被大佬罩的感觉。
他拍拍徐容川的苹果,看向那个肉块。
隔得近了,他能感觉到肉块身上散发出来的腥臭的污染气息,带着熟悉的人类味道。
居然是被彻底污染、丧失了理智的人类……
考场外面难道全部游荡着这种东西?它们从哪里冒出来的?是那些考试不合格者吗?
耳朵里的机械音开始滋滋作响,一板一眼中透着对他们两无法无天的震惊和愤怒:“考场号03一组三号……滋滋……二组三号……违反……”
它卡住了。
徐旦和徐容川,似乎没有发声,也没有走动,更没有离开考场。
“滋滋……滋滋……”
它无语。
滋滋半分钟,它选择提前结束考试进行报复:“……交卷倒计时,五分钟。”
徐容川赶紧把苹果缩回去,徐旦也用新长出来的臂提起笔,开始飞快地抄答案。
五分钟,收卷时间到。
桌上的试卷凭空消失,李教导主任从讲台上走下来。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站在徐旦和徐容川身边,睫毛已经变为彻底的猩红色,里面燃烧着被亵渎的愤怒。
“现在进入阅卷时间。”他盯着徐旦,“考试不合格者,将无法参加下一场。”
徐旦与他对视,露出自信的笑容。
不仅仅是他们这间教室,所有参加本次考试的学生都被徐容川影响。因此,他们收上去的试卷上,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答案!
沈山苍气定神闲,显然对答案正确率胸有成竹。
“滋滋……滋滋……”
交卷以后,机械音迟迟没有开口,教导主任的脸色也越来越差。从他的脚底,伸出了树根一样的须茎,而他的眼白已经消失,被猩红充满。
“作弊……”他从喉咙里挤出不似人类的声音,“有人……作弊……”
“是谁……”
须茎疯狂蔓延,翻找着每个人的课桌、纸笔和衣服口袋,却一无所获。徐容川支住下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发狂的教导主任,将一个念头传递给了徐旦。
妹妹,他是一个容器。
不仅仅是他,整个学校似乎都是一个容器。
徐旦心中微动。容器,对了。也许罪魁祸首根本不存在于心知镇,仅仅只是派出了污染最严重的“信徒”,通过信徒远程操控一切!
这样一来,很多东西都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这么强的力量却找不到气息根源,为什么它那么卖力的经营新智中学,学生们却没有受到污染,仅仅发生了意识改变。
因为它的本体根本不在这里,无法大面积地高效扩散污染,只能通过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缓慢地渗透。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考场规则、限制力量都是通过学校和教导主任传递到这里,它自身也许正通过教导主任的睫毛,在与他对视。
杀掉教导主任、烧毁新智中学,是不是就可以解除控制?
这么一想,教导主任猛地回过头,弯下腰,凑到徐旦脸前。
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两人隔得极近,徐旦朝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滋滋……滋滋……本场考试……全员合格。”
“现在,准备进行第二门。考试科目: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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