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蠢蠢欲动地伸出一只手,想去拿仰光炫的手机。结果仰光炫拿起书就把他的狗爪子拍了下来,面色不改地背上包走人,徒留周子帆一人在原地嘤嘤。
其实仰光炫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那种话,酒精熏了他的神经,也赤裸了他的想法。他骨子里是个保守的人,生于高干,却禁欲克制,遗精后也不曾找人疏解。仰光炫以为陈凌峰不重要,可发生关系后潜意识里就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因此才会一次一次地纵容,一次一次地退步。他不得不承认,每次陈凌峰叫他老公的时候,他的心脏跳地总比平时快点。
可是这是仰光炫花了两年才明白的,他又何尝不想联系陈凌峰,可摩挲起手机才想起他们来往的过程中根本没用到这种工具。
大二的暑假,他重新回到A市。曾经充满嬉笑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寥寥几户人家,一起杀人案让这个旧小区濒临拆迁。他走到604,铁门斑驳,还有蜘蛛的网,隔绝了里面的居室。
仰光炫动了关系,才知道两年前发生了什么,陆桂芬杀了人,蒋天海带着蒋和鹏离开了A市,陈凌峰没有消息。他第一次找人,动静大了,惊动了仰父,仰家涉政,他查身份的事虽小,可不小心也要叫人抓住把柄。
“你要找人,有实力了,我不反对。”仰父说。
自此,仰光炫表面入了商,背地学了政,他最后的结果锁定在Q市,可占地大、人流密的大城市,遇到一个人谈何容易。但他每隔一个月都会到Q市,漫步在街上,从早晨到夜晚。一次一次的等待,等来了一次一次的失望。仰光炫看到过一个背影相似的人,那一刻惊喜地仿佛心脏都停止跳动了,他冲过人群抓住那人的手,可对方的一个转身又让他跌入谷底,不是陈凌峰,不是。
慢慢的,失望麻痹了仰光炫,他不再抱有期望,却依旧保留一个月一次等待的习惯,如此便又过了三年。
……
“小周总,您不再来一杯?”
周子帆摇摇头,嘴巴打瓢:“吃不消,吃不消……”
对方见效果达到了,开始表明目的:“那您看那投资……”
“嗯?”周子帆往前斜了一下身子,“你说什么?滋尿?噢噢噢我也有这需求。”
他歪歪斜斜地起身,“那我先走一步。”
对方急了,“不是,小周总,我是说……”
周子帆比了个“嘘”的手势,“不用你送。”,说着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了包厢。
等周子帆没影了,包厢的人才踢了一脚桌子,满脸愠色。若是回到一年前,他哪里用得着在这个毛头小子面前伏低做小。
这厢周子帆出了包厢,却没有走向厕所,反是走向了拐角的窗户,果不其然,仰光炫就站在哪儿。
二十三岁的仰光炫已不同于少年,一身高定西装勾勒出完美的九头身。宽肩,窄腰,笔直腿;长眉,薄唇,深窝眼。只是神色淡漠,无端让人生了距离。
周子帆看了这么多年,早就对美色免疫了。他神情自若地走到仰光炫身边,哪有方才酒鬼的模样。
两年前仰光炫和周子帆合开了一家公司,他持着股,不挂名,给公司订计划。背地里参着政,除了家人谁也不知道,别人问起就拿公司当幌子。仰光炫熟悉政局,公司走势顺着潮流,很顺畅,前不久刚把一个地头蛇压下来。对方老总组了一个饭局,希望和平解决,刚好仰光炫要来B市,就同周子帆顺道了。
这是家私人馆,专门接待高管,不大不高,走的是山水田园的路子,因此周围的景物也赏心悦目,现代古代融为一体。周子帆倚着墙,享受着这份宁静。
突然,宁静被一声破裂声打破打破,周子帆惊地跳了起来,发现仰光炫两只手攥着窗棂,身体微倾,死死地盯着楼下,红酒杯摔碎在他的脚下,留下一摊颜色。
……
陈凌峰一边扣着安全帽,一边低头询问:“星星想吃什么蛋糕呀?”
陈星仰起头,“爸爸,想吃草莓蛋糕。”
“好的。”陈凌峰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那星星坐好,爸爸要开走啦。”
他们到蛋糕店已经九点了,柜台空空。老板娘看见他们,熟稔地从冰箱里拿出一份蛋糕,蹲下身递给陈星:“星星要拿好哦。”
陈星点点头,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谢谢梦姨。”
黄梦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这孩子真乖。”
陈凌峰两年前搬到附近,单身,还带着一个女儿。他皮肤白,细长眼,陈星却不同,皮肤黑,大眼睛,眉浓睫长。每当提起长相,陈凌峰只是腼腆地摸摸头,说她像妈妈。
问的多了,大家也猜到了,觉得陈凌峰丧了妻,受不了悲痛,带着女儿来到另一个地方生活。再加上陈星乖,陈凌峰待人和善,于是街坊邻居都有意无意地照顾这对父女。比如黄梦,就会专门为陈星留一份草莓蛋糕。
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凌峰突然转头,往后看了好几眼。陈星拉了拉他的衣襟,“怎么了,爸爸?”
陈凌峰摇了摇头,在陈星软糯的脸上亲了一口,“没什么。”
他总觉得有人跟着他,应该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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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没有心,评论一半都是催更!
话说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开新文,嘿嘿嘿
第14章 十三
陈凌峰给陈星洗了个香香澡后就关灯准备睡觉。
陈星今天有点兴奋,窝在他怀里说悄悄话。
“爸爸,我当小宝宝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陈凌峰搂了搂她,声音轻柔:“星星小时候好乖,每天六点钟起来,爸爸给星星喂了奶,再给星星一本书,星星就能安安静静地玩,让爸爸多睡两个小时。”
陈星笑了:“爸爸说错了,是妈妈喂我奶。”
她虽四岁,也没见过妈妈,却也知道宝宝是要喝妈妈的奶的。
陈凌峰没有纠正她,将女儿细软的头发从脸畔拨开,“爸爸第一次看到星星的时候,星星还在撅手指头,都不哭的,一看见爸爸就笑了。”
“星星从小就睫毛长,他们都问爸爸是不是给星星戴了假睫毛啊,爸爸说没有呀,星星从小就是眼睛大大睫毛长长的呀……”
陈凌峰的声音越来越低,陈星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没眨几下,她就睡着了。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撒在两人的被褥上,记录着平凡又温馨的夜晚。
第二天六点半,他就把陈星叫醒了。陈星手环着他的脖子,还迷迷瞪瞪的,却没有闹腾,配合着陈凌峰穿上了衣服。
两年前陈凌峰带着陈星搬到了这里,原来的环境太乱,他自己住着没事,可有了陈星就不一样了,他怕周围的人给陈星留下不好的影响,舌上有黄泉,杀人不见血,这个道理他体会了数遍,他不想让自己的故事在女儿这儿再上演一遍。
朝阳区是Q市安全指数最高的地方,因此这里的教育事业很发达。陈星的幼儿园就是一家办学历史悠久,口碑不错的幼儿园,虽然在众多幼儿园中不显眼,却也能凭借强劲的综合素质稳扎朝阳区三十年而不倒。而且,这家幼儿园对户口要求不高。
这片区的地价也理所当然的高,陈凌峰付不起学区房,租的房子远了些,幼儿园规定八点到,他五点四十就要起来倒腾。
陈星吃得快,不沾饭,吃完还会把碗筷放到水槽,七点钟他们就骑着小电瓶出发了。
陈凌峰火急火燎地送陈星到幼儿园,转头就马不停蹄地赶到春归馆,他在里面当了个厨子,专门负责家常菜。
陈凌峰一到馆里就被通知经理等他好一会儿了,他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没想到经理拍了拍他的肩,说他昨天的菜烧得好。
“周总吃得开心,说要给我们馆投笔钱好好研究研究菜色。”经理露出专业的笑,“小陈,你好好烧,到时候升职加薪少不了你。”
接下来几天陈凌峰好像走了事业运,经理口中的周总频频夸赞他做的菜,经理也在月末的工资中给他加了厚厚的一笔。可陈凌峰自封贱骨头,过得越好就越慌,总觉得要来点什么。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来,就来了个原子弹。
当时他正牵着陈星的手上楼梯,楼一阶一阶地上,灯一盏一盏地亮。当陈凌峰看见自家门口站了一个人的时候还很疑惑,毕竟物业费他上个星期才交过。
等他看清来人后,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他楞了很久,楞到感应灯都灭了。黑暗中传来清冽的嗓音,“我能进去喝杯水吗。”
……
陈凌峰把水放在仰光炫面前后就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陈星紧紧挨着他。他看着茶几,神经紧绷,下意识抓住陈星的手。陈星对爸爸的情绪有所感应,往回握紧了。自从掉了孩子,陈凌峰的精神就不太好,有了陈星后才渐安稳。可他也养成了一个毛病,太紧张的时候总要碰着女儿,不然就惴惴不安,呼吸困难。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让陈凌峰生了病,却没将陈凌峰的面容改变,他依旧是眉眼清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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