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开始前,楚寒和于桦茅换了个位置,他坐在习隽野上家。
开局三场,三杯酒下肚后, 习隽野意识到不对———楚寒是故意坐他上家的,每次他都会卡着点儿叫出一个极限的安全数量,轮到下一个人的时候只能叫出比上一个人更多数字,如果被开骰, 输的人就要喝酒。
楚寒很会玩儿,每次逼得习隽野只能硬着头皮叫出一个没底的数字,被人一开一个准。
而每次叫开骰的都是习隽野的同学,楚寒没有一次主动开过, 笑吟吟地看着他喝酒,全程撇得干干净净,势必要把人灌醉。
习隽野心知肚明,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有没办法指控楚寒针对他,只能满腔怒火地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哎,你没事吧?”齐若哲问,“那个楚寒很会叫, 是个高手,你行不行啊?当心喝醉回不去啊,我喝完还得去找沫沫,没办法送你的。”
习隽野又是一杯酒下肚,脑子已经开始晕沉沉了,他庆幸来酒吧前在路上买了一盒解酒药提前吃了,不然早就烂醉。
他揉了揉胀痛的头,起身站起来。
楚寒出声:“怎么了?玩儿不过就临阵脱逃啦?”
于桦茅完全被策反了,拍着桌子说,“老习!你这可不行啊!你……”
习隽野重重地放下酒杯,那点儿音量在喧嚣沸腾的酒吧里完全微不足道,微红的双眼瞪着楚寒,“我、去、上、厕、所!”
楚寒哦了一声,“不是临阵脱逃就好,大家都等着你呢。”
同学们也跟着起哄:“就是啊,习隽野,快点儿回来啊,我们都等你呢。”
“……”习隽野深吸一口气,酒精将怒火烧旺,他费劲压下骂人的冲动。
情绪不受控是因为心思被戳中。
习隽野确实不是去上厕所的,他短短十分钟不到他喝了七八杯,每次都是满满的一杯。
可乐桶后劲儿大,现在已经开始头晕了,如果再继续下去绝对会醉倒在这。
习隽野自然能看出楚寒的刻意针对,又想到夏以酲走之前在楚寒耳边叽叽歪歪了一阵,肯定是娘娘腔说了什么。
接近零点,音乐声越来越大,吵得习隽野耳道发麻,酒精加速血液的流动,身上总感觉有火在烧,皮肤上出了一层薄汗,沸腾的人群散发着热量和尖叫,让空调的效果渐渐失效。
习隽野去找酒保要了一些矿泉水,没有急着回去,找了个稍微僻静一点地方休息,掏出兜里的解酒药吃了两颗。
若是没有楚寒和夏以酲在,醉了就醉了,有同学会把他送回去,可有他们在,习隽野不敢醉。
上次喝醉一觉醒来和夏以酲上了床,这次他们虽然是偶遇,但楚寒摆明了想给夏以酲出气,处处冲着他来。
之前是他上了夏以酲还好, 万一这次一觉醒来他被人给睡了,那他妈就操蛋了。
想到上次醉酒,习隽野不自觉地再次看向舞池,夏以酲依旧是最耀眼的那个,在舞池里有用不完精力,脸蛋红扑扑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眼睛更润了。
他的小腰灵活,扭得优美又带劲儿,翘臀时挺时翘,薄薄的布料勾勒出浑圆的弧度,看起来就颇有肉感。
习隽野的手指抽动了一下,掌心紧握成拳,这几天努力遗忘的手感又从记忆里复苏,鲜活无比,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阵火热。
随着夏以酲整个人完全沉浸在音乐中,柔韧又协调的身体跟着音乐律动,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看起来很骚,但是又很漂亮,他在庸俗的环境中发光,像一朵骄矜又奔放的蔷薇。
夏以酲因为体力不支的关系,动作渐渐慢下来,这曲结束后,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跳下台往卡座走。
习隽野的目光追随着夏以酲,见他没走两步就被一个男人拦住去路,似乎是来搭讪的。
习隽野微微蹙眉,把瓶盖拧紧,盯着他们的交谈。
对方那男人递给夏以酲一杯酒,看样子是想请他喝,夏以酲摇了摇头,笑着拒绝了,想离开时又被拦住去路,对方直接上手拽住他的胳膊。
夏以酲一把甩开,戒备地退了两步,笑容显然淡了几分。
习隽野眉头蹙得更紧,往前走了走,紧接着他看到男人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在夏以酲面前晃了一下,原本好好站着的人像没骨头似的倒下去,被对方一把接住,大手在夏以酲的皮肤上用力地揉了两下。
他们这样亲密的样子看上去像一对情侣,男人搂着夏以酲径直走向洗手间。
他不是第一次在酒吧里看到这些手段了,环境杂乱,若不是因为习隽野一直盯着夏以酲,也注意不到这只有短短一秒的行为。
习隽野沉默地站在原地,嘴唇抿成一条线,头太晕了,一切快得像错觉。
他站在阴影里站了一会儿,一步步下楼梯往卡座走,等走回卡座时,水瓶已经完全变形了。
“老习,你终于回来了啊,这么久?”有同学看到水瓶,笑道,“这里是酒吧,你去要矿泉水喝了?太怂了吧。”
楚寒抬眼瞧他,还没开口嘲讽,习隽野一个用力将瓶子砸地上,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看着他双目猩红的样子不敢言语。
下一秒见他扭头就走,那气势汹汹,感觉拿个刀就能直接杀人了。
于桦茅眨眨眼,不懂地问:“他咋了?怎么像老婆要被别人睡一样的?”
第33章 【解救】
习隽野赶到洗手间时,夏以酲在最里面的隔间里被猥亵。
别看他平时骚里骚气的,但其实骨子里是比较保守那派,并不常来酒吧,仅有的几次都是被楚寒拉着,还有一次是跟着男朋友来的,结果正好捉见打野食。
夏以酲听楚寒说过、也知道酒吧里会有下药之类的,但他以为至少做得隐秘一点之类的,低估了这些人的胆子,完全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喷药。
“真漂亮。”
“你好香啊。”
夏以酲的身上很热,一点力气都抬不起来,耳边是男人猥琐的言语,身体被抚摸着,激起一阵恶心的战栗。
他呼吸急促,眼前是模糊的光晕,脸蛋被人 亲着,那人在锁骨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鲜艳的痕迹。
“滚……滚开啊。”夏以酲费尽力气抬起手想推他,可是胳膊软绵绵地没有任何作用,看起来反而像要搭着对方的肩膀。
果然,抬起的手又被亲了,屁股被人揉着,男人的酒气喷在夏以酲的耳根后,然后是拉开拉链的声音,“屁股真翘,马上就来疼你。”
一股凉意从背脊窜上脑门儿,莫大的惊恐和害怕将他的心脏勒紧,想大声求救却发不出声,呜咽像小猫一样,眼睛里涌上泪水,脸色发白,泪珠滑落脸庞,没有任何抵抗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脱掉自己裤子。
“砰———”厕所隔间门被一脚踹开,把里面的二人同时一惊。
一个是吓得,一个却是开心。
习隽野的目光和夏以酲委屈又害怕得眼神对上。
娘娘腔又哭了,不是之前那种炸毛又生气的样子,是真的恐惧,衣衫不整地靠着墙,衣服扣子被解开露出了大片白得发光的皮肤,锁骨处有一个让习隽野觉得异常刺眼的吻痕。
裤子也被解开了,能看到穿得是小熊内裤。
真可怜,习隽野这样想。
娇艳的花朵被蹂躏得花瓣蔫儿起来,眼尾挂着泪,让人升起一种保护欲。
无关男女,是强者对弱者的维护。
“救……救我……”夏以酲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眼泪又开始流,呼吸急促,能看出他很不适。
习隽野神色阴沉,下颌线紧绷着,酒精扩大了他身上的野性,还伴随着些许生涩的狠意,盯着男人:“你在干什么?”
被打扰好事的男人自然不爽,破口大骂:“干什么?这他妈看不出来?!你谁……”
后面的话卡在嗓子里,因为习隽野攥着男人的领子将人狠狠压在墙上,酒精和怒气上头,力道十足地掐着他的脖子,“我看到你给我朋友喷药了,酒吧里监控,你猜一下有没有拍下来?”
男人挣扎着嚎叫:“放屁!老子没有!放开我!”
习隽野的太阳穴跳了两下,胳膊上的肌肉紧绷着,把人狠狠扔在地上,“我不打你,脏了我的手,我在来的时候已经报警了,你知道猥亵罪做几年吗?你……”
“咚!”隔间里发出重物掉落沉闷声音。
习隽野回头,只见夏以酲滑倒在地,侧躺着蜷缩在地上,眼神迷离无法聚焦,身上是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微张,像个溺水鱼儿一样喘气,身体不自觉地抖。
夏以酲的状态说不上好,肉眼可见的糟透了。
男人有错在先,又被习隽野这股蛮力拽着,心里是害怕的,可是好面子嘴硬道:“你还是先去看看他吧,这可是市面上的新品,烈女都能变荡/ 妇。有这功夫跟我在这耗什么?!”
习隽野眉头紧锁,体内的酒精让他没办法像平时一样冷静思考,夏以酲痛楚无助的模样映进眼瞳,心脏有些许不适,但是在此情景下完全没有机会意识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