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进展挺快啊。”
“谁知道,老天安排的吧,”颜饶笑嘻嘻地解释,“他在一个甲方公司做信息流优化,你记得吗,前年母亲节跟我们做联名那个公司,他当时刚跳槽。”
聂斐然站在饮水机边,仰头灌下半杯水,转身道,“AQUA?行呀,那你们共同话题很多了。”
“可不是,一路嘴没闭上过,出关前又意犹未尽地交换了电话,回来紧接着约了几次球。而且,怪得很你说,一拍即合,就像已经认识好多年,上个月干脆搬一起住了,最近又认真考虑了一下,所以就这么定了吧。”
聂斐然光听描述都为他开心,想想也不觉得突然了,毕竟感情这东西就是那么没道理,强扭的瓜不甜,赶巧不赶早,遇上就遇上了。
“好事,”他走到颜饶对面坐下,朝桌子的方向努努嘴,不忘开他玩笑,“但你这是喜糖还是批发呀?”
“啧,又不是给你准备的,我这当叔叔的,不得提前讨好一下筠筠嘛,”颜饶呲牙,说得没心没肺,“这周什么时候带她来公司玩,好久没见了,给我个机会求求她那天来当小花童。”
“没问题哈哈,但糖我得先收着,不能一次性给,否则她吃完最后受罪的是我。”
“成,那我也不废话了,”颜饶知道他还有事,不打算一直拉着他闲聊,“你忙你的,记得顺便问问陆总哈,他要不方便露面也没事儿,下次请吃火锅补上就成。”
“火锅哪儿够,他要去不了的话,我负责监督他给你随个大的。”
“妥了。”颜饶大笑,起身跟他碰拳。
因为这个插曲,聂斐然一天都好心情,下班陆郡来接他,车上一说,陆郡反应跟他差不多,之后直接联系助理对了对时间。
聂筠每周参加两次课外活动,碰上就要延迟一小时放学,所以司机习惯先把车停在学校附近,等时间差不多才开过去。
这会儿两人一起在车上坐着,陆郡放下电话后看了看时间,先把驾驶室后面的电动挡板放下,才搂过聂斐然交代:“还说不准,年底集团事情多,还有尢城那边政府定的一批保密材料,马上到验收时间了,可能得花点心思。”
“行吧,反正我话带到了,”聂斐然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比划了两下,把陆郡的领带夹拿在手里把玩,逗他,“不过你不去也好,省得我跟同事一一解释。”
陆郡拿不准他是在生气还是在开玩笑,可依稀嗅到一丝危险气息,醋意十足地掐住他的腰,“聂斐然,你去参加婚礼我都不说什么了,够大方了吧?那可是颜饶啊,但你要在公司继续维持单身爸爸人设的话,那我可——”
“可什么?”聂斐然被陆郡手上不轻不重的动作弄得有点痒,歪了歪身子,笑着捉住他的手。
“第一个不答应,”陆郡话说一半,圈着手腕把人压在座位上,对着嘴唇就啄了一口,“而且还想不客气一下。”
停车场车来车往,司机还坐在前面,虽然贴了防窥膜,前面也有格挡,但总归隔光不隔音。
两个人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胆子,刻意压着声音,在后排腻歪了好一会儿,只听到衣料窸窸窣窣地摩擦,但该做不该做的是一点没省下,上车前还好好穿着的衬衣和领带,十分钟后马上被彼此热情洋溢的吻和爱抚蹂躏得没眼看。
但幸好,没有人忘记此时出现在这里的目的,荷尔蒙最上头那一阵过去后,两人默契地分开,衣服整理好,把窗子开到最大,冷风吹进来后才觉得头脑清醒了。
聂斐然嘴唇被吮得有点红,好在不肿,但还是把始作俑者递过来的冰镇矿泉水摁在脸上,虚张声势道:“还有十五分钟,老实点噢,别在我女儿面前耍什么花样。”
-
当天晚上,一家五口在桌前吃饭,聂筠从爸爸口中知道了小颜叔叔要结婚的消息,不过关注点一如既往跑偏,开始好奇起结婚需要做些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养的那只猫昂首蹲在桌上,却趁小主人不注意,把她碟子里的煎马鲛鱼整块拖走,躲在椅子下面大快朵颐。
不过小朋友浑不在意,仰着小脸不停发问——
“结婚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什么颜色都可以宝贝,不过通常情况大家喜欢选择白色。”
“几岁可以结婚呢?”
聂斐然抬手摘下她嘴角的饭粒,“男生二十二岁,女生二十岁。”
“怎么才算结婚?
“嗯……两个人都同意这件事后,要去民政局登记噢,完成后签字,会得到两本盖了章的小册子,然后就是你知道的——”
聂斐然本来想解释得尽量通俗,可聂筠眼睛一亮,急着打断他,“你和Daddy也有吗?是什么样的小册子呢?我想看——”
闻言,聂斐然微微怔了一瞬,而陆郡刚才一直没插话,这会儿反应却很快,连忙接上,“当然,但小册子在爸爸办公室,筠筠先乖乖吃饭,改天让你看好不好?”
聂筠点点头,对得到的答案基本满意,总算把目光转向了餐盘。
其实不算大事,但一提结婚证这茬,聂斐然心头还是泛起淡淡地难过,因为他永远忘不了注销那天的场面——
当时陆郡拒接电话,处理申请的工作人员只好联系他,说必须有一方到现场才能办理,他毫无办法,只能拖着虚弱的身体去了。然后就是当场看着工作人员把他的小册子拦腰一剪成两半,然后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废纸篓。
那个废纸篓里还有很多同样的东西,所以他这份也并无特别,可就是这份不特别,贯穿了之后漫长的日子,让他对婚姻,对爱情的证明形式再无好感。
而这些事陆郡知道吗?
答案显而易见。
所以这几个月以来,他们谈灵魂契合,谈关系修补,但在最容易办到的复婚手续上,彼此都在观望对方的态度,可谁也没勇气先说。
——万一答案不一样呢?
-
第二件事发生在月末。
没等到参加婚礼,别说陆郡,聂斐然都开始忙起来。
干消费品行业的,一年有几个关键时间节点,既然选择市场方向的工作,不管多神仙的公司,加班其实还是在所难免,只看频率高低而已。
虽然对聂斐然来说,如今还是不一样了,一步步走上来,角色一再转换,高低有助理和属下一起分担,细节完善和具体执行都不是他的任务,虽然压力还是有,但整体灵活度很高,人没从前那么疲惫。
而陆郡那边,确实跟他自己预估的不差——虽然质检报告一点都没掉链子,但验收前还是免不了一番走动和打点。
在商言商,经历多了,这些实在是很普通的事。
其实他更介意回家不便。
因为从地理位置上看,从尢城生产基地来回璟市,路程尚在可接受范围内,可再从璟市回寰市,就差不多绕了一个大圈,尢城还没机场。
按这个路线试第一次时,直接在路上耗掉大半天,等于他在家睡一夜又得早早赶回去。
本来他就辛苦,这么三头跑,惹得聂斐然心疼,所以不理会他的坚持,甚至比他更坚持,好说歹说,让他宿在璟市,至少可以多休息几个小时。
“我可以带筠筠去璟市跟你汇合,第二天早点开车回来。你专心工作,一个月,忍忍就过了。”聂斐然当时这样承诺。
可陆郡心里想的是——
“到底是谁忍?”
聂斐然当然是认真的,为了这个承诺甚至还收拾了一包可以提包就走的洗漱用品。
但天公不作美,突如其来的加班让这个完美计划在第一周就遭遇了滑铁卢。
-
其实要说非得天天见,好像也不至于,但哪怕几小时,不说话抱怀里睡一觉都行,这样白天去工作时心才是定的。
可没办法,从前恶果食够,现在自己也有了真正努力的方向,愈往前走,陆郡愈知道不能把自己的需求强加于人。何况这把年纪,要再跟二十几岁一样,说出去都丢人。
所以有的人表面在认真开会,实则看着不停翻页的PPT,心里自我安慰一阵,又祈祷一阵,祈祷赶紧验收交付完,让他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那一周,两人忙得只有睡前有时间打电话,但捱过最忙的前三天,别的不提,聂斐然发现自己确实还挺想那人的。
虽然体面话说出去了,但得闲的时候,他越想觉得没必要,又不是封建社会,坦荡一点,没机会还可以创造机会。
要说聂斐然这些年职场上领悟到些什么,除了专业的东西,还有一些是自我定位方面的。
而接下去他要践行的就是其中一条——
【公司是老板的,生活是自己的,适度摸鱼是被允许的。】
对从小做事较真的人来说,这点不容易改变,但DL那份工作实在给他提供了太多反思素材。
而凑巧,他刚起了意,正在办公系统上做着提前规划,手机响起开,是聂衔华的电话。
“然然,在忙?”
“没你忙,难得接你电话。”
“周末回家,先来我这里,跟你商量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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