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不想做。”唐伶重新低下头,他知道云枭的气还没消。
云枭本是想来道歉刚才打了他,再听听他的解释,这件事就过去了。不想唐伶会说出这样的话,刹那间怒意满怀,上前将他整个人扛起来,直直地往屋里卧室走去。
“想不想做,由不得你。”
被云枭扔在床上的唐伶起初反抗着,到后面实在没了力气,只能求他放过自己。
云枭粗暴地撕扯开他的上衣后赫然停住,发现他身体几处地方的淤青,面色愈变阴郁。他动手更快地拉下他的裤子,大腿根上的带点血的印子刺入他的眼里。
“你跟左奈,都玩得这么开吗?”他的语气冰冷夹杂着讽刺。
此时唐伶才意识到云枭对他的误解越来越深,刚才在酒店也好,现在也是。
云枭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
“你能跟他在一起,我就不能跟你一样,也找个情人吗?”唐伶失望的反问他。
可云枭的回答却让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谁都可以,但是左奈不行,你只能是我的。”
云枭沉重的说完,依旧把他衣物全部褪去直接强上了他。
唐伶像个断线落地的风筝,任由他摆弄,却在某些时候,他抓都抓不住。
他爱唐伶,但他发现这种爱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病态、强制性的爱。
他爱唐伶,恨不得自己就是左奈。
自己才是被唐伶在意的那一个。
第32章 从来没有
近夏天亮得比以往早,泛白的天边混合橙黄初阳从一头升起。阳光穿过落地帘两边之间的缝隙撒在男人宽厚的背上。
直至清晨,云枭才肯放过身下的男人。他像个求糖的孩子,一遍又一遍的索要唐伶身体的滋味。睡不到两小时再把他弄醒,反反复复。
他们没有睡过,至少昨晚他确认了。
云枭套上睡衣坐在床边,侧头回看唐伶闭着的眼下红红,熟睡的模样看着很乖。
他抬手轻抚上他有些干的唇,盯着许久,最后低头覆上去,不轻不重地落下一个吻来。
这是他第二次亲唐伶。
不多停留,云枭起身准备回房间,脚却踢到一个小东西。他低下头,一个深蓝锦盒搁置在他的脚边。
他低下身拾起小锦盒,只看外表便认出了这家制作,左氏珠宝独特银镶边在锦盒中央。打开来,里面是一对袖扣。
内面的花样很熟悉,云枭走到书桌那块的窗边停下,红粉相间的花在阳光底下格外金灿。
左奈送他的袖扣花样跟他亲手种植的花,都是郁金香。
云枭把袖扣丢在书桌台面,一言不发地离开他的房间。
#
轰隆隆的声响萦绕在卧室里,床上的男人蹙着眉头苏醒过来,浑身散架般的难受。
他起身往外面去,见到项尘正在指挥着什么。
等唐伶再往花园走去,竟看到一辆小型推土机正把他亲手种植的郁金香一一压去,还有几个工人在那里剪断花枝。
“项尘!快叫他们停下!”唐伶不管身体的疼痛,疯了似的冲过去阻止工人的举动。
项尘摇摇头道:“唐少,这是云总吩咐的,说他最讨厌的就是花,也不想再见到御园里出现任何花种。”
不论唐伶怎么阻挠,他们就是没有想停止。
“不行这是送给他的花……这都是送给他的……”唐伶跪在花中自言自语,还将折断的花枝重新塞进土里。
项尘在一旁看得不是滋味,但还是让工人把花都收走了。
送给左奈先生的花,云总怎么可能让他留在园里呢?
工人们跟推土机不到半个小时就消失在御园里,项尘办完事也回云氏报道,剩下唐伶还在这片被翻捣得杂乱的地里。
他脱下上衣,在土里把没被收干净的花瓣捡起来放进去,日晒当头,他才找回了一小把花瓣。
还都是残花。
云枭还在生他的气,变法子折腾他,他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
可是这些花是他们刚住在一起时种下的,三年了,云枭想要不带痕迹的把这些都抹去,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没有,从来没有。
唐伶带着花瓣回房间,把衣服放在书桌上,小锦盒恰好也在。
云枭不喜欢花,那他这份礼物也送不出去了。
他转过身去床边,蹲下身子拉上垂坠在地毯的床单,里面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的礼物盒都已经覆上一层薄灰。
十七岁前的生日礼物他全都送出去了,云枭回国开始的礼物,全都堆积在这里。就连十八岁的成年礼,他都没有送出去。
唐伶拿出一个新礼盒,把小锦盒跟花瓣一同放进去,重新放回床底。
第33章 无比愧疚
#云氏#
会议室内气氛异常凝重,几位高层都不明白今日云总的怒火为什么这么旺,简直是要把他们都生吞了。
只见云枭板着脸,把手中的文件夹大力地甩在台面,文件夹内的纸张铺落在外。
“M市香区总共两块地皮招标,为什么会给一家娱乐公司拿走?是钱不到位?”
其中一位高层发怵道:“云总,这块地皮原本就定给了丛烟影视娱乐,何况当时您也说没必要花大钱收购。”
此话一出,他们肉眼可见云总的面色越发可怕起来,场面一度冷却。
“散会吧。”云枭愠怒地说完走出会议室,留下他们面面相觑。
项尘在门外等候多时,他都看得出来云总有多不爽,恐怕云总只是想针对那个叫沈渊丛的演员吧。
近期各大港口的总结刚递交到他手里,还有一批重要的货运往F国。
等云枭坐下来,项尘才把手头的资料递上汇报道:“F国的货定的下个星期,云总是要派哪个港口负责?依目前情况洪湖港的运营是最好的,听江虎说前段时间来了一个新人,做事也比较认真。”
现在的云枭不想听这些,挥手让他拿开资料,言语几句让江虎自己安排即可。
“他怎么说?”
见云总无心办公,项尘只好把资料收起来回答:
“唐少很难过您把他的花都推了,也说这花是要送给‘他’的。就在前不久,唐少又回了昨晚查出来的野汀酒店。云总,要不要过去看看?”
是意料之内的答案。
云枭盯着桌面上的牛皮纸文件袋,最后才说道:“你把这个送到御园给他。”
他们之间,是该有个结果了。
#
一大早云鳞就被左奈送到野汀酒店,她纯粹就是饿到营养不良,加上身体备受折磨才瘦得吓人。只要好好吃饭再添些补品,身体就能够恢复如初。
所以唐伶抵达时云鳞正在吃下午茶,头发扎起来看着舒爽多了。
“唐……伶哥哥,你来了。”云鳞低头吃着蛋糕,她其实没有什么脸见唐伶,特别是经过这件事后,她得到的教训已经足够了。
唐伶点点头,周围没看见左奈的人影,估摸着回公司了,本想道个谢。
“我今天来是给你准备好四天后去M国的机票,剩下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在M国等到年底再回家。”
这次没有跟云鳞有商量的余地,他直接办好了。
签证和机票唐伶都拿出来放在茶几上,云鳞默默地把东西收进粉色小皮夹里,小声道:“对不起伶哥哥,都是我的错。”
“你当然有错,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是云鳞,我们能保护你一时而已,你得学会成长。”
可能唐伶的严肃令云鳞不习惯,有些不敢说话,小手指握着银叉摆弄餐盘里的蛋糕。她微微抬起眼眸去看唐伶,才发现他今天气色很差。
他的嘴唇干白,灰色长衬衫内白短袖微透出因为救她时留下的淤青发紫,脖子好像被掐过的痕迹。
这些种种,都让云鳞无比愧疚。
第34章 垂死挣扎
临近傍晚,唐伶单薄的身影才从野汀酒店出来,这边地势偏远,却也是简洁轻奢。
洪湖港那头已经跟虎哥知会过,他明早再去就行。
回到御园,他下了车没有直接进屋,而是站在原有满满郁金花的空地边,剩下张长白椅萧条地躺在那。
男人泄气般地垂下身子,他的心从昨天开始隐隐不安,现在莫名地抽痛起来。
应该是没休息好,他这么想着。
直到看见客厅里红字棕皮的文件袋,最后拉扯住他的那根弦,也断了。
这个文件袋他曾见过,是他跟云枭婚后一周,云枭带回来的。
云枭说过三年后等陆闵棠回国,他们就会离婚。
唐伶拿起文件袋,拉住环绳的手指停了停,又快速的拆开来。
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书,还有十多页财产分割协议。几乎每一张,都有云枭秀丽带锋的签名。
鲜活又刺眼地扎入他心里。
难过只是一时的,唐伶反复提醒过自己这天迟早会来。可当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就好像被人捏住心脏,狠狠地拽腾,扯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见云枭。
念头一出,唐伶带着文件夹便找去了云氏集团。
#云氏#
处于黄金地带的云氏集团,周遭一带富人住宅围绕,以至于这片区域出入都有严格的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