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水杯回客厅时,蒋行正好换了衣服出来,两个人险些撞到一块。
“徐哥。”蒋行生生止住脚步,在徐长亭腰上扶了一把,“你醒了?”
徐长亭手里的水洒了一些,溅在他衬衣上,将衬衣打湿了一点,洇出里面皮肉的颜色,位置恰好在胸口,有一小块的皮肉与周遭颜色不同,深一些,也粉一些。
蒋行脑袋里面嗡了一下,下意识用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东西去给徐长亭擦:“徐哥,对,对不起。”
然而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套湿衣服,往徐长亭身上擦了一下蒋行才反应过来,又去拿桌子上的纸巾。
但徐长亭比他反应要快,已经拿到了纸巾,扯着衬衣下摆将粘在身上的布料扯起来,擦了擦。
徐长亭并没有意识到蒋行的慌乱反常,看见蒋行手里的衣服是湿的,问了句:“衣服怎么湿了?”
蒋行脑袋还在嗡嗡的,徐长亭衣服湿掉的样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晃得他耳朵发热,胸口都发烫,半晌才想起来回答:“啊?哦,外面下雨了。”
一场秋雨来的如同夏季雷雨一般突如其来,却没有雷雨下一阵就结束的势头,绵延起来,像是一天一夜都下不完的样子。
余之外公外婆住的小区很老旧,楼与楼之间摆满了电瓶车,车子开不进去,两个人是将车停在路边步行进去的,出来的时候淋了一路的雨。
徐长亭把水喝了半杯,去窗台边,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果然淅淅沥沥还在下着雨,地上有小摊的积水,看上去刚刚雨势不小。
他又抬手“哗啦”一下将窗帘和上了,准备去换衣服,又想起来什么,站住脚问蒋行:“余之呢?没回来?”
“回来了,在洗澡,他本来就比我怕冷,回来的时候冻得直哆嗦。”提起余之,蒋行刚刚脑袋里那些没有具化的绮念才消散了一些,往徐长亭的方向走了点,说,“徐哥,小鱼……小鱼今天很难过,回来的路上一直偷偷哭。”
徐长亭侧过头看蒋行,蒋行又说:“那个郑锋也太混蛋了,能不能——”
他话没说完,浴室的门打开了,余之裹着浴巾钻出来,混身都是热腾腾的湿气,大约在浴室又偷偷哭了,声音发哑,喊他们两个:“先生,蒋行,我洗好了。”
当着余之的面,蒋行后半截话咽了回去,但徐长亭知道蒋行想说什么,告诉蒋行:“没必要,你不用管。”
余之疑惑地看着面前两个男人,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蒋行已经走进浴室,将他自己的湿衣服丢进水池里,又拽了个毛巾出来捂在余之脑袋上,告诉他:“去把头发擦擦干。”
蒋行那条毛巾简直是将他整个脑袋都包住了,余之忙手忙脚地扒拉开,也就忘了问徐长亭和蒋行刚刚在说什么,揉搓着自己的头发,回浴室去拿吹风机。
但蒋行跟了进来,站在他身后,先他一步拿到了挂在墙上的电吹风,摁开了,一副要替他吹头发的架势。
余之转过头去看了蒋行一眼,又转回身,从镜子里与蒋行对视,声音在嘈杂的电吹风里有一些失真,跟蒋行说:“你不要可怜我。”
他看到蒋行的嘴巴动了动,可是因为电吹风太响了,蒋行声音也不够大,所以余之没听见蒋行的说了什么,刚想问,看到徐长亭推开浴室门进来了。
“怎么都挤在这里。”徐长亭已经把泼湿的衣服换下去了,手里拿了睡衣,看上去是来洗澡的。
条件有限,小城市的偏僻郊区,最好的酒店的豪华套间也就这个水平,两间卧室,没有厨房,只有一间卫浴。
蒋行将电吹风的关掉了,转身看徐长亭,表情有一些局促似的,毫无疑义地举了举手里的吹风机,才说:“小鱼吹头发,那个,你先洗,我出去等你们。”
他把电吹风塞进了余之手里,从浴室走出去,显得有些慌。
徐长亭莫名其妙地看了蒋行一眼,要不是两个人现在都衣冠整齐,他都要怀疑蒋行是不是背着他欺负余之了。
但欺负就欺负,他又不介意,慌什么。
徐长亭弯了下嘴角,告诉余之:“一会儿吹完头发,去把感冒药喝了。”
拿着浴巾和换洗衣服进了内间的浴室。
蒋行慌是理所当然的,他刚刚借着电吹风弄出来的噪音,告诉余之:“我是喜欢你。”
他了解了余之的过去,既愤怒又心疼,再看到余之垮着嘴角、用明明就很难过的表情告诉他“不要可怜我”,好像被抓住了心脏最柔软的部分反复揉搓,又酸又痛,就变得很冲动。
可他没有想到,下一秒徐长亭就推门而入。
——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
小蒋:可别不是玩脱了,一个老婆没追上,一个老婆又误会了(╥﹏╥)
第38章 36
徐长亭特地找他们,到最后却什么也没做,让蒋行感到很意外。
但徐长亭的确没有任何指示和暗示,等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徐长亭卧室的灯就已经熄灭了。
蒋行心里的那点蠢蠢欲动如同被熄灭的卧室灯,瞬间也冷静了下来。
今晚余之心情不好,状态不佳,整个人都怏怏的,这个时候更适合安稳睡一觉。
于是蒋行蹑手蹑脚地替徐长亭关好了房间门,回到另外一个房间,上床准备睡觉,入睡之前,伸手将余之搂进了自己怀里。
他与余之在剧组很多天,他时常借着让余之对剧本的借口留宿在“助理“房间,装作睡着了对余之动手动脚,余之都已经习惯了,没有抗拒,只是睁开眼睛看了蒋行一下,沉默着留在了蒋行怀里。
一夜睡得安稳。
但第二天早上,蒋行很早就醒了。
怀里余之还睡着,睡相恬静安然,既不说梦话也不踹人,侧着身子躺在他怀里,姿势显得有些依赖,一看就是乖小孩儿。
这么乖的人,怎么会有人舍得不要他,又怎么会有人舍得让他吃那么多苦,郑家父子真是混蛋。
蒋行想到郑锋和余之的养父,就开始变得愤愤不平,但旋即又想起来徐长亭告诉他不要管。
他吃一堑长一智,终于学会信任徐长亭,决定能避开余之的时候,还是要问一问徐长亭的想法。
想到徐长亭,蒋行的思路就有些跑偏了。
前一晚在面前一晃而过的景色再度从蒋行脑袋里面浮现出来,蒋行想得心浮气躁,呼出口的气都要泛着热,可想到徐长亭给他探班不可能可以停留很久,那种燥热中就又蔓生出来很多的遗憾。
他舍不得在余之难过的时候还要欺负他,可也想要看徐长亭因为他露出别的人都看不到的潮红、湿漉的表情。
他胡思乱想,天色渐渐泛了亮,余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睡得有点迷糊,喊了“蒋行”,又安静了一会儿,才又小声说:“你顶着我了。”
仿佛是满脑子黄色废料被抓了包,蒋行露出难得的窘态,在余之发顶胡乱亲了一口,翻身要起床:“你难道不会吗?早上的时候男人都这样。”
余之抓着他的手,脸色慢慢红了,表情无辜又单纯,仿佛还没有睡醒,意识不到自己说的话多让人把持不住,告诉蒋行:“我也会。”
顿了一下,还补充:“也硬了。”
蒋行:……
他瞪着怀里的人,余之后知后觉不好意思起来,脸颊上的红慢慢渡到耳朵根,闭上嘴巴不胡言乱语了。
但蒋行不让他闭嘴,贴住余之的唇,强行分开,将舌尖抵进去,在接吻的间隙还要控诉余之:“是你要招我。”
蒋行的脸贴的很近了,余之觉得蒋行以后一定会变得非常红,拥有特别多的粉丝,因为蒋行的脸实在是太帅了,性格也很好。
他眨眨眼,看着蒋行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被蒋行亲了一会儿,变得有些气喘吁吁,才说:“先生还在。”
——还有别人在。
这句话放在其他的情侣关系中是拒绝,但在他们三个的关系里面则意味着默许。
蒋行亲在了余之的嘴角,拿过枕头边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显示不到七点钟,这个时间徐长亭应该还没有起床,蒋行将手机锁屏扔回了枕头边,一边含着余之耳垂吮咬,一边遗憾地说:“让徐哥再睡一会儿,他出差很累。”
耳垂是余之的敏感点,被蒋行弄得很痒,余之弓着腰躲开一些,但手却还拉着蒋行的衣角,在这种时候还牢记杜铮筝的耳提面命:“回去很晚的话,剧组会发现不对劲的。”
“不会很晚。”蒋行又亲余之的眼睛,告诉余之,“你眼睛都哭肿了,剧组的人怕是要以为我欺负你了。”
他的手顺着余之的腰摸下去,玩余之软嫩的屁股肉,感觉那两团肉被他肆意揉捏成各种形状,而它们的主人则在他怀里轻轻地抖,自己又先认了:“嗯,我是在欺负你。”
早晨的时候敏感,徐长亭出差,他们又有一段日子没弄过了,没一会儿余之就被蒋行弄得浑身发软,发出一些难耐的哼唧声,睡裤已经支起来了一个鼓鼓的小帐篷。
就在这时,外面有门被打开的轻响,接着传来一些走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