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何长 完结+番外 (风月渡清酒)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风月渡清酒
- 入库:04.10
“有人的地方就有传闻。”江祈微微笑了起来,神色比任何时候都笃定,“如果全部相信了,那就是自寻烦恼。”
“说得对。”程逸也微笑着回答,“但我听到的东西,事关您的——”
他的声音忽然压低。在私密的包间内,这实在是一种多余的举动。
“——母亲。”
这语气相当暧昧,江祈神色一凝。他抬起头,第一次认真地回望程逸,似乎想从男人的表情中找到些类似于欺骗的东西。可惜无功而返。
程逸胸有成竹,正等他追问。
“什么传闻?”江祈放弃了无声的较量,问道。
程逸却牵起了他的右手。
“有些东西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如果亲自过目,就会深信不疑。”光洁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冰凉的吻。那感觉让人想起某种剧毒的蛇类。
“你的尾巴需要打扫一下。免得被有心人发现。”程逸温柔地说,“这件事就交给我。”
*
当晚11点,M国。
“秘密建筑?”楚煦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却无心打量天际绵延瑰丽的灯海,“什么意思?”
“自从您吩咐我们盯着江家之后,有个兄弟一直跟着江家的大管家,”身后的人回答,“发现他正在主持一处火灾后的民宅废墟重建,现场控制得很严密。费了不少力气,我们的人混了进去,打听到那里是仿照三十年前的施工图纸还原的。”
“有年长的工人偷偷说,那是江家小姐之前住过的样式。”
楚煦沉思不语,玻璃上映出棱角分明的侧脸。这个微妙的时间点勾起了他的某些疑虑。
但这念头太离奇了。
“还有一件事——其实只是一个细节——但我想有必要告诉您。”身后的人又开了口,语气有些犹豫。
楚煦转过身,看着他。那是一副不惹人注意的平凡长相,如果在人群中,是绝对不会引起注意的。
“工程从五年前就开始动工了。”那个人继续说道。
楚煦皱起眉。
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这是今晚的第五次。
依旧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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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猜接下来是啥,嘿嘿
第48章 羔羊
两个小时前。
江祈收回手。
“不劳费心了。”他同面前这个危险的男人拉开了一点距离,“我对所谓的小道消息不感兴趣。”
程逸的表情略带玩味,却没有再试图说服他,也许是发现于礼不合。
“是我唐突了。也许你更愿意自己发现真相。”
江祈的目光越过他,看向包间一侧墙壁上悬挂的藤编钟表。他忽然想起来,距离上一次使用抑制性瘾的药剂已经过去了48小时。
眼前的世界忽然摇晃了一下。
“你没事吧?”程逸体贴地抓住了他的肩,“头晕吗?”
突如其来的晕眩停止了,像是错觉。
江祈摇摇头,挣脱被男人握在手中的肩膀。
程逸随之放了手:“那就改天再会。”
语气轻柔笃定。
*
一个小时前。
江祈哆哆嗦嗦地掏出门卡,胡乱地贴在门上移动。他双颊赤红,像是发了高烧,又像是喝多了酒。
好痒,好难受。
几经易位,电磁芯终于对准。
“嘀——”地一声,房门开了。
他摇摇晃晃地冲进黑暗的房间,进入内侧卧室的时候又在门口踉跄了一下。那种眩晕感闪现了一瞬。
可他此刻没有闲心去顾及若有似无的晕眩,只冲到床边的柜子前跪下。膝盖落地太急,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痉挛的指尖拉开上层抽屉,伸入其中,疯狂地摸索。
找到了。
药剂是细长的,握在滚烫的手中沁着凉。
指尖又向内探,抚过的东西都是细细长长的玻璃瓶,没有塑料的质感。
注射器呢。
对了,上次江延替他把药剂和注射器分开了。
——在第二层。
江祈急促地拉开底层的抽屉,一摸,果然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注射器。
他抽出一只,用牙撕开外包装,又用力旋开药剂的塑封盖子。
酥麻感包裹了下体,向小腹不断蔓延,江祈略动了动跪坐的姿势,布料同勃起的阴茎相互摩擦,快感顺着四肢百骸猛然而起。
他腰眼一麻,差点射出来。
不知为什么,如今每次性瘾被迫发作时的刺激感越发强烈了。之前理智尚能保存,可现在如果不用药,甚至会影响到神智。
窗外月色泠泠,闪着微光的针尖伸入敞开的小口,贪婪地汲取浅蓝色的药液。
冰凉的针刺入静脉,不受控制的身体渐渐平息。
饮鸩止渴。
他朦胧的脑海里忽然出现这个词语。
就在这里,身后忽然传来碎裂的声音。
是什么呢?江祈趴在床边,着迷地看着月色映衬下,针管中缓缓下降的蓝色药剂,迷迷糊糊地想。
听起来像那个被他随手丢出去的盖子。
——可盖子为什么突然碎了?
他吃力地撑起身体,就要回头去看。
一记凌厉的手刀正中他的颈动脉。
江祈随即晕了过去。
身后的黑影把他抱了起来,信手拔下那根还剩一半液体的注射器。
月光无知无觉地洒下,映出男人平庸的脸。
——是江景弦安排的贴身保镖。
*
40分钟前。
保镖把用衣服盖住的人小心地放进后座,注意到对方垂下的指尖正在微微颤抖。
他犹豫了一下,打算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他不是医生,一时无法分辨为何人晕厥后还会抖动。更何况,他的任务只是运送,至于关心这位小少爷的身体,自有人去做。
在他这里,人是活的就行了,其余的不必自找麻烦。
这是身为小人物的明智之举。
他绕到驾驶位一侧,开门上了车。
还没来得及点火,一个冰冷的枪口就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枪口的直径很小。
“这位兄弟不要冲动。”他没有转头去看副驾驶座,只借着路灯,用余光打量前挡风玻璃上映出的带着鸭舌帽的模糊身影。像是夜间出没的小混混。
“要钱?尽管报个数。”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悄悄伸向后腰。
对方阴恻恻地笑了。
“要命。”
随即扣动了扳机。
不是子弹从枪膛射出的轰响,而是“噗”的一声,像是一颗小小的气泡爆裂。
热气腾腾的白色液体混合着鲜血从男人的头部迸射,喷溅在驾驶座一侧的玻璃上,缓缓下淌,润湿了真皮内饰。
“唔。好用。”鸭舌帽挡住了眼睛,只露出一个病态的笑。他转头去看后侧车座上的人。
间或的抽动带落了那件衣服,露出绯红的漂亮的脸。
鸭舌帽的视线转移到对方的胯间,盯视那里微妙的凸起。
半晌,他舔了舔唇。
*
20分钟前。
江祈被灼热烧醒,视网膜上凝了一层朦胧水雾。
额前有冰凉的东西在缓解燥意。有人正扶起他的手,用沾了水的棉毛巾为他擦拭。
“热……”他嘶哑地低声说。
于是有冰冰凉凉的水湿润了他的唇。
眼前的水雾渐渐散去,他看清了那个人。
全身忽而变得冰凉,他瞬间难以呼吸。紧接着他意识到,那是因为他的心脏忽而爬升到了喉咙处,冻成了顽固不化的坚冰。
“朗濯……”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点微小的动作让他颈间忽然一痛,“你绑架我。”
朗濯沉默地看着他,清晰地察觉了那种恐惧。
只一瞬,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谎言便彻底坍塌。
男人张了张嘴,却放弃了。
他在一侧的水盆里重新沾湿了毛巾,又抚上了那只晕着粉的手臂。
江祈这才发觉,自己未着寸缕。
他用尽力气抽回了手。
“你怎么敢……”他嘶哑着,带着怒火和刻骨的痛意,“你怎么敢这么大胆……”
也许是错觉,朗濯的表情似乎比他更痛。
“小祈,你想起来了吗。”
这语气不是问话,更像是寻求某种不可企及的可能。
“对不起。我后悔了。”男人没有看他,而是垂着眼,继续轻声说,“之前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尊重你。其实这次……”
“滚。”江祈闭上眼,轻声说,“离我远点。求你。”
也许是因为过于愤怒,他的心脏跳得厉害,几乎可以感受到整个胸腔和每一根肋骨都在微微颤动。
下身,之前被药物压制下去的酥麻又趁机悄然反攻。
但他却撑住了。
他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弱点。
“你生病了。”朗濯的神色添了些哀伤,他似乎从没被人这样呵斥过,“需要人照顾。”说着,他抓住了江祈的手臂。
皮肤与皮肤之间的摩擦激得江祈一颤。
“我叫你滚啊!你听不懂人话吗!”激愤之下,江祈不受控制地喊了起来,他另一只手狠狠地抓住朗濯的手腕,用力向外推,双腿也不自觉地蹬掉了身上的被子,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