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野认为自己这次拿出了十分的诚意,为了让骆时岸感动,他主动降低身份,屈尊跟焰火合作,他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啊。
可不到两天,孙照就回来告诉他,焰火再次拒绝。
顾行野坐不住了,将齐焰约了出来。
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出现在一个包厢里,尽管已经在控制情绪,但弥漫的气氛依旧剑拔弩张。
连为二人斟茶的服务生都发现不对劲,说了句“二位慢用”飞快地离开了。
顾行野虽然恨透了齐焰,但他明白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
“为什么拒绝我的合作?”他说:“你知不知道,这样除了能彰显出你是个愚蠢的男人之外,没有半点好处。”
齐焰微笑,皮笑肉不笑:“顾少爷怕是想多——”
顾行野打断他:“叫我顾总。”
“顾总。”齐焰说:“你想多了,我跟时岸签的是经纪代理约,他有他自己的工作室,我们只负责将每月收到的合作邀请统一发到他工作室邮箱。”
“时岸看上了,我们就负责谈价格,价格谈拢了,时岸就开始工作。”齐焰摇摇头:“可从来没有我们主动替艺人拒绝的合同,况且还是您这么高级的项目。”
“我看了都心痒痒,怎么会愚蠢的拒绝呢?”
齐焰话里暗喻十足,又将回旋镖飞到了骆时岸那里,顾行野本来不紧不慢地喝茶,突然攥住茶杯解释:“我可没说时岸愚蠢。”
“时岸当然不愚蠢。”齐焰称赞道:“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现在还不具备拥有的能力,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前进,他的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你知道就好。”顾行野冷哼一声:“骆时岸有今天是他应得的,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
齐焰说:“我是他的老板,将来站在领奖台上,只要能从他嘴里听到一句感谢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最好心满意足。齐焰你记着,摆我一道这件事还没跟你算。”顾行野身体前倾,目光狠戾地看着他:“老板就要有老板的样子,像你这种四处留情、沾花惹草的男人,不要妄想再玷污骆时岸,不然我有都是法子弄你!”
一秒钟都不想和这个人多待,顾行野警告完毕本想离开。
却听见椅子拖动的声音,转头一看是齐焰站起来。
“我虽然多情,但对每一段情都用了心。”齐焰不甘示弱道:“不像顾大少爷这样跋扈,你走肾也就算了,还要求人家走心,这可就是你不做人了。”
话音才落,顾行野犹如一阵风般冲过去,一把攥住齐焰的衣领。
“叫我顾总。”他一字一句强调,又将齐焰的领带拧着疙瘩攥在手心里:“才有了点本事就开始装大爷了,是不是忘了逢年过节跟在我们家当牛做马的日子?”
齐焰微微眯眼,气息加重。
“你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把骆时岸挖过去,有他在,我给你留个吃饭的地方。”顾行野吸了口气,眸色加深:“就你那小破公司,我要是想弄你,动动手指就行。”
说完用力一推,将他推回椅子上。
顾行野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领,居高临下看着齐焰:“我听说因为拒绝合作,引得现在圈里有好几个跟你一样居功自傲的导演不满,希望你能尽快安抚,别等到他们联合出手,还得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从饭店出来,顾行野仰脸注视太阳的光晕。
好像很久都没有放松地晒过太阳了,上一次……还是在落地窗下,他们运动完毕躺在摇椅上睡了个无比轻松的午觉。
现在想想,还真是久违的温暖。
要怎么才能安静地跟他相处一会儿呢。
他想骆时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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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行野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手刚碰到杯子,动作顿住。
忽然之间,窗外的寂寥顺着夏风一同吹进,将他包裹的同时还不忘席卷咖啡的温度。
顾行野本就压抑着的烦躁在这一刻猛地爆发,放下咖啡杯的力气用的大了些,陶瓷与实木桌碰撞,咖啡溅出大半。
液体洒在顾行野手上,他扯出一张纸擦干净,隐匿在指缝里的咖啡却顽固的不肯离开。
顾行野起身洗了个澡,吹头发时接到了李天凡的电话。
他们小团队有个人开恋爱派对,朋友们凑热闹都过去了,李天凡问他去不去。
顾行野拒绝。
李天凡说:“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自己说说这段时间,每次找你你都不来,再这么下去以后你不就成外人了吗?”
说到这,顾行野突然抬眼:“外人?”
“是啊。”李天凡说他:“平时你出差之前和出差回来,哪次哥几个不给你接风洗尘,怎么轮到你捧个场你就成大忙人了?”
顾行野心脏一顿。
难道骆时岸不止是因为听见那句话才生这么大的气?
他解释了无数遍的口嗨,骆时岸都左耳听右耳冒,执意要跟自己分手,难不成还有这么深层的含义?
他这是怪自己没有照顾到他,那段时间陪他的次数太少了吗?
顾行野忽然想起有一次骆时岸夜半时分发烧,他本想叫医生过来,可骆时岸却死活不让。
也不知道是怕那新叠旧的吻痕被发现,还是单纯的想跟他撒个娇。
顾行野没办法,去厨房简单炒两个菜,端到骆时岸眼前时,他眼睛都在发光:“你居然还会炒菜?”
“这有什么难的。”被人崇拜的滋味很好,顾行野靠在一边,故作无所谓道:“家里什么材料都有,铲子随便扒拉就好。”
“很好吃。”骆时岸问他:“你不吃吗?”
“不吃。”
其实他蒸的米饭水放多了,吃起来黏糊糊的,菜出锅前为了验证熟没熟,顾行野吃了一口,不敌厨师做的十分之一好吃。
尽管在发烧,骆时岸依旧吃了一碗饭,然后咬着筷子问他:“明天还能吃到吗?”
顾行野眉头微蹙:“有那么好吃吗?”
骆时岸认真点头:“本来也不想吃太硬的米饭。”
“那明天叫鲁普来做粥吧。”
“好吧。”骆时岸情绪有些低落,拿起勺子将剩下的一点菜吃进肚里。
顾行野还记得,第二天鲁普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了一桌子,都是为骆时岸做的营养餐,可骆时岸只是浅浅吃了几口,就说难受,又跑回床上去了。
“怎么不说话?”李天凡的声音重新将他拖回现实:“你说咱们几个谁还不是个‘总’啊,谁没有个公司啊,怎么就你忙呢?”
“天凡。”顾行野问他:“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适合一个人生活?”
那端一愣,随即笑道:“不是,我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哥们,你怎么就扯到人生去了?”
顾行野说:“我认真的。”
李天凡说:“不是不是,哥们就是想让你劳逸结合,成天看文件看电脑累不累啊,你得学会消遣,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我看着都难受。”
“你对哥们有多仗义,我是最知道的啊!咱们之间谁有事你不是第一个上啊,你怎么能适合一个人生活呢,大家都需要你帮忙,别多心啊。”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才挂断电话。
顾行野盯着某一个抽屉发呆,半晌拉开抽屉,最底层是一张骆时岸的照片。
这是两个人少有的合照,大学毕业那年,他俩穿着学士服,舍友给照的。
骆时岸唇红齿白,安静地站在他身边,头微微向一侧偏,看上去像是靠在他肩头一样。
他的气色很好,脸上还带着青春的稚嫩,犹如刚冒出头的笋尖,风将他的学士服吹起,只有顾行野知道,那盈盈一握的细腰线条有多优美,手感有多好。
顾行野在第二天又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这一次他们告诉了他一个重大的消息。
周良的家人听说他摊上事儿了跑来看他,探视结束后他才交代其实是受人委托,将车停在那里蹲点,就在事故发生的前一晚,有人给了他两百万,叫他撞碎那辆车。
委托人叫阿权,现在已经被控制起来。
顾行野不记得自己的罪过这号人,也不知道阿权跟顾氏还是跟自己有什么仇,但这无疑是个见骆时岸一面的好机会。
他启程再次来到西洲,这一次直接找到了骆时岸的酒店。
这个人的名字本来已经被淹没在记忆里,再次想起时犹如翻江倒海。
骆时岸说:“我记得这个人。”
顾行野问:“是谁?”
“债主。”
准确的说,是他爸爸曾经的债主。
骆时岸的父亲死了,留给他们娘俩一系列算不清的黑账,有人手持欠条,有的人欠条都没有,来时只带一把弯刀,以至于骆时岸从小就跟着周暮芝东躲西藏。
偶尔也有能找到他们的,这其中就有个叫阿权的。
这些人里阿权最凶,还闯进他的房间好几次,提着他的衣领威胁周暮芝,如果再不还钱就把骆时岸带走卖掉。
直到上了大学之后,那些人渐渐都不露面了,骆时岸某次问周暮芝,周暮芝说钱已经还干净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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