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净澄拖长了语调,嘴边笑容漾开,“乖一点会有奖励啊。”
沈颐棠轻笑,拿他没办法了:“都听你的。”
“那等下不许关门哦。”
沈颐棠没回答他,将他整个人抱离地面放到柔软的大床上,仔细盖好了被子才往浴室去。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清晰的流水声,沈颐棠真的没有关门,只是浴室太大了,从方净澄的角什么都不到。
无聊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数羊,数到一千只的时候水声终于停了,方净澄顺着脚步声看过去,不由屏住了呼吸。
沈颐棠是真不把他当外人,只下半身裹着浴巾,精瘦白皙的上身整个袒露,线条如艺术雕塑般好看,可较之雕塑的冰冷,微红的肌肤透出撩人欲.色。
方净澄的目光移不开了,眼见着沈颐棠向他走过来,眼中蕴着笑意:“眼睛看哪呢?”
方净澄直接坐到床边,伸手搂住沈颐棠劲瘦的腰身,与他肌肤相贴着。或许是刚沐浴过,沈颐棠的身上温热很多,光滑的触感非常不错。
沈颐棠用了他的沐浴露,身上是和他一样的味道,方净澄深深嗅了一口,满意地弯唇,这才回应:“看该看的呀,哥哥穿成这样不是要给我看的吗,我理解错了?”
胸前传递的温度烫烫的,腰间被细软的胳膊环住,沈颐棠垂眸看着怀里黑乎乎的脑袋,真想敲开来看看这脑袋瓜里一天天装着什么。
不过还是宠溺的语气:“没错,给你看的。”
方净澄似乎是满意了,想起来关心他:“哥哥冷不冷,我给你找件衣服。”说着松开沈颐棠,迅速跑进了衣帽间,不一会儿找出来件白色丝质衬衫和黑色休闲裤以及黑色的平角内裤。
方净澄:“快换上吧,我不偷看。”
沈颐棠看他在床沿坐得端端正正的模样不由笑了,不偷看但是光明正大看?
伸手揉揉他蓬松的发,沈颐棠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方净澄并不意外,嘴边的笑意深了些,耐心等着着沈颐棠换好衣服。
恰好是第一次见面时的装扮,方净澄直勾勾盯着他,望着高不可攀的皎月向自己而来,落在自己的被窝里。皎皎明月敛起清辉,温柔地任由他揽住。
方净澄从丝滑的衬衣下摆将手钻进去,贴着沈颐棠微热的肌肤往上。
温软的手所过之处带起微微的酥麻,沈颐棠侧躺着任由他动作,面上看不出一点异常,只是耳后温度在攀升。
将他的腰扣住,脸埋进只扣了一半的衬衫里,将左腿伸进他的两腿之间,直到两人间没有一丝缝隙,方净澄才抬眸:“我身上很暖和,这样哥哥就不冷了吧?”
何止是不冷,沈颐棠克制着:“嗯,很晚了睡吧。”
方净澄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哥哥,你心跳好快,不会犯病了吧?”
“没有。”沈颐棠的声音有些暗哑。
“是吗?”方净澄身子蠕动下,唇瓣不经意间擦过他微热的胸膛某处,带起他更多的燥热。
借着明亮的灯光,方净澄看到沈颐棠如玉肌肤上被自己带起的红痕,只是蹭了蹭而已,腰间想必更严重吧?
沈颐棠有些僵硬,努力平复呼吸,一只手按住方净澄作乱的脑袋,一只手去够床头的开关。
瞬间房间内归于黑暗,只剩下彼此接触的体温。
“睡觉。”两个字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沈颐棠不打算再给方净澄说话的机会,关灯的手转而去捂方净澄的嘴。
不料黑暗中没把握好方向,中指无意间陷入柔软濡湿的口腔。
一刹那,两个人都愣住了。
方净澄含着沈颐棠的手指,有些口齿不轻:“哥哥你戳疼我了。”
灼烫的感觉蔓延到每一寸肌肤,沈颐棠从没有哪一刻这样无措过,连忙抽回手指又把灯打开,正待要察看方净澄口腔的伤势,却被他此时的模样惊住了。
精致漂亮的少年绯红着面颊,眼中纯净混杂着旖旎春色,微张的湿亮唇瓣可以看到里面洁白的贝齿和粉色的小舌,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又懵懂地看向自己。
沈颐棠努力压制着,担忧的情绪多过欲念,片刻的怔愣后马上恢复过来:“我看看。”
说着捏住方净澄的下颚迫使他嘴唇张开更大,可以看到口腔内侧红的有些异样的唇肉,是他弄伤的。
凝眸看了会儿,沈颐棠下床从医药柜里找出漱口水。
沈颐棠:“漱下口。”
看着他忧心的模样,方净澄照做。
重新躺回床上时被窝已经冷了,方净澄乖乖窝在沈颐棠怀里没再作弄他。病秧子身子那么弱,给他折腾病了就不好了。希望沈晖动作快一点啊。
清晨,规律的生物钟让沈颐棠清醒过来,下意识低头看怀里的小家伙却发现怀中空空的,方净澄卷着被子背对着他,两人中间的距离大到可以再睡下一个人。
沈颐棠不由觉得有些好笑,醒着的时候小家伙粘人得紧说要给他取暖,到睡着了还是本能的嫌弃他身上凉,要离他远一些。
静静看了会儿,沈颐棠轻手轻脚下了床,准备回自己房间去洗漱,却听身后传来呓语:“病秧子,别跑。”
病秧子?转念一想,沈颐棠也就明白了,陆修说得对,小家伙没有看起来那样乖,藏着小爪牙随时准备张牙舞爪呢。
转回身替他掖好被子,沈颐棠回了自己房间。
说来也是奇怪,方净澄本来以为身边多了个人会睡不着,可不仅睡着了还睡晚了。等醒过来时床上就剩他一个人。
迅速洗漱完跑到楼下餐厅,沈颐棠拿了份报纸坐在那里看,似乎是等他一起吃早餐。
方净澄走过去:“怎么不喊我起床呀?”
沈颐棠:“来得及。”说着放下报纸看向方净澄。
方净澄点点头正准备低头干饭,忽然注意到沈颐棠眼下淡淡的乌青,不由有些讶异:“哥哥昨晚没睡好呀?”
说到昨晚,沈颐棠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应该不需要他提醒什么吧。
方净澄也是反应非常快,立马拿了块橙子到沈颐棠盘子里:“一定是缺营养了,补充点VC吧。”说完低头专心干饭,屏蔽沈颐棠的一切目光。
沈颐棠看着盘子里的橙子,又看快把脸埋到盘子里的方净澄,拿起橙子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记仇了,今天补习的问题都难了很多,方净澄有两个没答上来,沈颐棠不像之前会给他细细剖析,而是让他自己再琢磨下,晚上重新提问。
方净澄垮着脸到了训练场,被孟觉关切了几句。
补课的事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方净澄也就说了实话。
“好家伙,这是你哥还是你爸啊,真负责任。”孟觉感慨。
方净澄其实是知道沈颐棠的打算的,无非是想培养他的能力,让他将来进沈氏,不至于被家族产业边缘化。沈老爷子态度转变,恐怕也是因为沈颐棠说了什么。
毕竟沈颐棠身体差归差,可他一阵一阵的,续航能力可强,不至于真撑不起沈家。至少在原书里比他这个炮灰命长。
方净澄玩笑:“是啊,回头年级排名靠后都不好意思回家了。”
“害不至于不至于。”
两人闲聊着,方净澄不知不觉放轻松了很多,远离了清宁镇,大学的校园里真的很简单。
清宁镇这个名字渐渐遥远,但不曾被遗忘。那些曾经霸.凌他的人,这会儿该已经在服刑了,方净澄没太去关注过。即便没有沈家出手,他也不会让那些人好过,那些人可不是沈晖,他也不用再顾忌妈妈。
训练场上,少年们穿着整齐的军装,如火如荼地操练着,青春与汗水交织。
而另一边,沈氏集团大厦却被冷高压笼罩着,自从撕破脸,每次集团有什么决议,沈晖必然领着他的亲信站在沈颐棠对立面。
对比沈晖的躁动恣睢,沈颐棠更为年轻却要温和沉静的多,他不与沈晖争辩什么,一切决议由高层表决决定。
沈晖铁了心要拿回沈氏的主控权,趁着沈老爷子卧病在床无力管控,大肆私下约见集团高层,或利诱或威逼,让他们支持自己。甚至筹划召开董事会议,把沈颐棠排除出沈氏集团的管理。
对于沈晖的小动作,沈颐棠也是视而不见,只如常处理集团事务。
临近中午的时候,陆修过来了,两人一起去附近的餐厅吃饭。
陆修:“颐棠,你是真沉得住气啊,沈晖干的那些事儿我都知道了。”
“由他去。”沈颐棠不太在意,语气平静。
陆修听他这么说也就明白了:“啧,沈晖要倒大霉喽。”
这个话题揭过去,陆修想到自家傻弟弟,又问沈颐棠:“你最近春风满面的,是不是和你那个便宜弟弟好上了?”
沈颐棠和方净澄的事在沈家不是秘密,但是也没对外部公开,陆修是猜出来的。不是这个理由,陆栈能闹也不闹就同意退婚了?
沈颐棠:“嗯。”
陆修:“你俩真不厚道,陆栈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学也不去上了每天就闷房间里打游戏,给我家老头子气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