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快点,等着让人看笑话?
要打要骂只要关起门来,江小玺就可以能屈能伸。
江玺跪在地上,把背脊挺得老直了,刚要开口为自己狡辩点什么,就听见顾景沄道:“你方才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对吧?只是为了让楼兰王女死心,所以才故意说成那样,绝对没有一句是真的,对吧?”
江玺热泪盈眶,那叫一个感动肺腑:“殿下,您真是太英明了!”
顾景沄甩手就给他脑袋一巴掌:“孤对你言听计从,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放眼整个天下你说一不二,皇帝老头都奈何不了你,江少爷,你好狂啊——”
江玺背脊顿时弯了下去,像只雨打的鹌鹑,揉揉被打疼的地方,小声道:“不敢。”
顾景沄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胳膊:“你不是喜欢看道德经吗?既然这样,你就把它抄两遍,抄不好不许睡觉,听着,孤是让你抄真的道德经。”
江玺整个人都不好了,眼前一黑,很想直接躺地上装死。
但他觉得自己可以抵死挣扎下。
江玺把自己的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一截光裸的肩膀,再拉过顾景沄的手贴在脸侧蹭了蹭,眉眼含情,媚骨天成,轻咬着唇说:“殿下,小玺知道错了嘛,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嘛?”
顾景沄别过脸抽回手,坚决不去看他一眼,态度冷酷:“你就算脱光在这儿,也没得商量,必须抄!”
江玺拂袖掩面,低声啜泣:“殿下,你好生无情呐。”
顾景沄深呼吸口气:“你再多说一个字,就给孤抄十遍,好好学学怎么做一个圣人,别成天摆出这副伤风败俗的模样,还有,若敢威胁你那四个师父代抄,你就完了。”
江玺感觉到自己的心咔嚓碎了一地。
道德经啊,一听就头疼得要死,还不准让人代抄,真是可恶!
抄书对于江玺来说是毕生最折磨的事,比要他命还难受,写没几行字就昏昏欲睡头晕目眩,顾辰明本来想找他去宫外玩,结果就见很少提笔写字的江玺,这会正在书桌前抄写着道德经。
顾辰明一到,江玺立马收起脸上的生无可恋,摆出副文人墨客提笔挥毫时的潇洒姿态:“罚?你在开什么玩笑,殿下他哪舍得罚我,我这是在修身养性的,你是不知道,殿下看我抄这个时,脸上别提有多欣慰,你可以学着我抄几遍道德经给他看,殿下肯定得欣慰死。”
顾辰明目光怀疑:“真的?”
江玺真挚地点点头:“骗你是小狗,你爱信不信。”
顾辰明跟他对视片刻,哼哧哼哧笑起来:“你本来就狗,江小玺,你知道吗,本王就算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绝对不会相信你江小玺说的每一个字!”
江玺撩袖蘸墨,瞥了他一眼:“不错嘛,变聪明了,但是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得意,我虽然被罚抄书,但吹枕边风还是管用的,你若敢笑话我,我今天的下场就会是你明天的下场,晓得不? ”
顾辰明:“……。”
你丫的,果然是个狗逼玩意。
正说话间,大师父从外面火急火燎地冲进来,扯着大嗓门嚷嚷道:“徒儿徒儿,殿下出事了!”
江玺猛地扔掉手中的狼毫:“怎么了?”
第245章 前世番外(三十一)
大师父撑着膝盖缓了口气,语速飞快道:“楼兰王女死了,刺客被抓住后,他招供说是殿下派他去刺杀的,而且在王女房间里,还发现了殿下的玉佩,王女身边伺候的婢女说,玉佩是殿下亲手送给王女的,这会殿下和大臣们正在御书房里。”
江玺沉默片刻,气极反笑,二话不说拂袖离开,到御书房的时候正听楼兰使者疾言厉色道:“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遂请陛下立刻处置太子,给楼兰一个交代!”
江玺直接上前踹向他的屁股,楼兰使者啪叽一下,正面着地摔了个狗啃泥。
有大臣当即怒斥道:“江玺,你放肆!”
江玺瞥他一眼,无辜道:“你是不是瞎,没看见我脚滑差点摔了吗?”
江玺一来,御书房的气氛更加紧张和凝重起来。
承惠帝却无端松了口气,他可不相信太子会干出这种事,自家宝贝太子那么聪明,如果真是他干的,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让人抓到把柄。
可是自己又不好为太子辩驳,但有江小玺来舌战群儒,承惠帝就放心了。
侍者从地上爬起来,黑着脸打算再言辞激昂地讨说法,江玺直接点了他的哑穴,淡定地迎上众人的视线,不紧不慢道:“三天,只要给我三天时间,我可以破案。”
话落,顾祺彦率先发出嗤笑声:“江玺,谁不知道你是太子的人,如今他是最大的嫌疑人,把这案子交给你,好让你去嫁祸给别人吗?”
使者在旁瞪着双眼,不断地点头发出唔唔声,表示他附和顾祺彦说的话。
江玺冷冷瞥去一眼,在强大的求生欲下,使者当即焉头耷耳,不敢再吱声,完全没有刚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说三天就三天,你们谁有意见?站出来。”
江玺的话一落,正有大臣要张嘴出列,却又听江玺补充道:“有意见的那个,就说明他心里有鬼,生怕在我强大的明察秋毫和聪明绝顶之下露出马脚,那他也要作为嫌疑人之一。”
“……。”
刚迈出脚的大臣忙缩了回去,纷纷闭上嘴巴,把视线看向承惠帝,等着他裁决。
承惠帝当然是大手一挥,准了!
檀香无声燃尽,碎成满炉尘屑,江玺托着腮帮子,听完顾景沄的话后,沉默好半晌,才敲着桌子说:“所以王女没死,殿下在玩一招计中计,但是……为什么没先告诉我?”
江玺跟顾景沄之间隔着张桌子,他忽地起身,双手撑桌,俯身靠近顾景沄,质问道:“为什么没先告诉我,说!”
顾景沄喝了口茶,半个眼神都没给他:“你皮又痒了?还是嫌道德经抄太少了?”
江玺立马怂了,当即收起他的气势凌人,换上副委屈的神色。
顾景沄拍拍他的脸,笑道:“要是事先告诉你,孤就见不到江少爷到御书房袒护孤的样子了。”
江玺摩拳擦掌,趁机商量道:“那抄书可以免了吗?”
顾景沄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却在下一刻收起笑容,冷酷又果断:“不能。”
江玺绕过桌子,蹲下来趴在顾景沄腿上,目光殷殷可怜巴巴,使出浑身解数撒娇卖萌。
“你哭死也没用。”顾景沄捏着他的脸:“但不想抄道德经也行。”
江玺静静盯着他,等着下文。
顾景沄道:“你就抄一千遍“我最怕太子殿下,他说一我不敢说二,他永远高高在上”这句话,孤要你抄到能够倒背如流。”
“……。”江玺无言以对,但又不敢表现出他的无语,装作一副恨不得对天起誓的模样深情款款道:“殿下,不用抄也可以,这句话我永远刻骨铭心着呢,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殿下,谁说话我都不听,我就单单对殿下死心塌地唯命是从,所以看在我这么有觉悟的份上,放过我行吗?”
“不行!”顾景沄想起话本里自己是身为下方的那个,态度就很是坚定,他要让江玺清楚地记得自己才是地位最大最高高在上的那个。
江玺内心很憋屈。
所以爱是消失了吗?
但抄那段话总比抄道德经好,要是再让他多抄几遍道德经,那就别怪他以下犯上了。
这场雪下了两天两夜,停的时候长安城内皆是一片银装素裹,顾祺彦坐在桌案后撑着下颔,抬眸看了眼面前的谋士:“江玺信誓旦旦扬言只要三天,这厮向来狡猾得很,本王就怕他会坏了好事。”
“王女之死事关两国邦交,非同小可,若被江玺反过来赖到王爷身上,那可就麻烦了。”
谋士双手合拢在袖子里,沉吟片刻后压低声音道:“王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快刀斩乱麻的好,陛下如今对太子亲近有加,且今天的事陛下明显有意包庇太子,局势已然对咱们不利,不如……”
顾祺彦目光深深注视着他。
谋士垂眸,意味深长道:“王爷,欲成大事者,当无毒不丈夫,古往今来,哪个帝王手上没有沾着至亲骨肉的血。”
夜风吹过檐角,带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诡异感,窗被寒风猛地吹开,养心殿中烛火闪动,承惠帝拢了下身上的外袍,盯着面前的二儿子皱眉道:“这么晚了,找朕有什么事?”
早已有逼宫念头的顾祺彦在谋士的怂恿下,深夜冒着风雪到养心殿,拱手道:“儿臣有重要之事与父皇相商,请父皇屏退左右。”
承惠帝摆摆手让殿内的宫人都退下,打了个哈欠道:“说吧。”
顾祺彦上前两步,与承惠帝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凶戾神色骤然浮现,压低着声音道:“父皇,天家历来无父子,您太过妇人之仁了,根本不适合皇位,所以还是把它让给儿臣吧。”
袖中寒芒刚闪现出来,却啪地一声,匕首被不明物体被打飞,哐当掉落在不远处。
让顾祺彦恨到骨子里的熟悉声音从身后冒出来:“我说得没错吧陛下,他今晚就是打算弑父杀君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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