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玺咬着指甲,他还是分不太清自己究竟是因为只有顾景沄对他好,所以才会对顾景沄存在很深的依赖和占有,还是真的变成断袖了?
殿下呢?他刚刚没推开自己,难道他也是断袖?
但两人很是默契,谁都没有提方才亲吻的事。
江玺侧过头瞥了眼顾景沄的背影,见他整个人都快要贴上墙壁了,莫名就觉得不爽,伸手将顾景沄拉过来,强势抱入怀里,抬起一条腿压在他腿上,冷哼道:“睡觉!”
顾景沄被他笼罩过来的气息搞得更加失眠,心跳如擂,江玺睁开眼睛看他:“我感觉殿下心跳得好快。”
顾景沄将被子拉高,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江玺被盯得发毛,粗暴地扯着被子将两人裹在里面。
视线瞬间暗了下来,更显呼吸可感。
江玺觉得自己像是在自作孽不可活,他反复默念自己的座右铭——真男人无所畏惧,闭上眼睛努力催眠自己睡去。
天将明未明时,周宁便来敲门唤顾景沄洗漱上朝,顾景沄推开身上的“八爪鱼”,把江玺和被子一起卷成蚕宝宝滚到里边去,心情才感觉畅快了点。
江玺被弄醒过来,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复又闭上继续呼呼大睡。
风卷残雪,顾景沄将双手缩在袖子里,真想像江玺一样当个闲散人,这会还能缩在被子里睡懒觉,不用上劳什子的早朝。
顾景沄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想法,要不再回去睡回笼觉好了,到时候父皇和大臣们问起来,就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太子不早朝。
把责任推到江玺身上不就得了?
反正在外人眼里,江玺就是个狐媚惑主的玩意。
周宁见太子突然停下脚步,狐疑道:“殿下怎么了?”
顾景沄搓着手,冷得打了个哆嗦,朝紧闭的房门看了眼,很想里面暖烘烘的被窝,今天朝上应该没什么事,昨晚又睡不好,算了不去了,人就是要偶尔任性一回。
顾景沄一本正经地说:“不去上朝了,小玺昨晚睡不好,孤还是进去陪着他吧。”
周宁:“……。”
看着太子转过身的背影,周宁很是痛心疾首。
江玺这狐狸精,真不是个东西!
顾景沄开门的动作忽然停住,在门口站了片刻,抬脚绕过前廊走到后窗,看向周宁道:“你找找雪里面有没有一本……道德经。”
周宁一脸迷惑,太子什么时候看道德经了?
问题里是为什么要在雪里面找?
周宁从雪地里面刨了一会,确实找出了一本写着“道德经”三个大字的书,还未待周宁瞥清里面的写什么,书已经被顾景沄抢了过去。
顾景沄把书揣进怀里,佯装淡定地转过身离开。
周宁抓了抓脑袋,越发看不懂顾景沄今天怎么了。
不是说要陪江玺睡觉吗,为什么往书房的方向走?
顾景沄转过头叮嘱他一句:“要是江玺也在这里找书,你就说没看到……不对,这样说他还会继续找,你就说被只野猫叼走了,其余的不要多说。”
周宁表情复杂:“啊?……哦。”
野猫不就是太子您老吗?
两人这又是在搞什么骚操作?
算了,他老了,年轻人的情趣他不懂。
顾景沄像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把房门和窗户都落了锁,才拿出怀里的话本看起来。
开篇就是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场景描写,用词之香艳,搞得禁欲多年的太子殿下啪地将书合上。
这些刁民实在放肆,居然敢写关于太子的爱恨纠葛,写就算了,还敢通篇用这些又粗俗又露骨的段子,而且为什么他是下方那个,无知的刁民!
顾景沄又把书打开,他要看看这些刁民还有多大胆。
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的江玺,第一件事当然是找他的“道德经”,像只狼崽一样在雪地里刨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书。
奇了怪了。
书成精飞走了?
“不用找了。”周宁走过去道:“书被只野猫叼走了。”
江玺撸起袖子:“在哪?我去把它剁了。”
周宁想也不想便斥道:“你放肆!”
江玺莫名其妙:“你有病吧?”
顿了下,他眉梢挑起,笑容暧昧:“哦~我知道了,是被你偷偷拿去看了吧?啧啧啧,想不到啊周公公,你居然是这样种人,嘴上说着我狐媚惑主,其实心里巴不得看我跟殿下亲亲蜜蜜,你这糟老头子真坏。”
周宁:“……。”
你小子才有病吧?
江玺朝他靠近,用看同道中人的视线看他,挑眉一笑:“想要的话我还有很多,那些才子写我跟殿下的版本可多了,什么偷香窃玉红烛帐暖缠缠绵绵相爱相杀的都有,保管公公您老看得热血沸腾,就是可惜你没那玩意,起不了雄风。”
周宁气得吹胡子瞪眼,抡起拳头就要揍人,又考虑自己这把老骨头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忍气吞声,冷笑一声甩袖离开。
江玺拉住他的胳膊:“哎,别走嘛,殿下呢?”
周宁甩开他的手,朝书房方向抬抬下巴。
书房里的顾景沄看得脸红心跳,不由吐槽写这玩意的刁民真是胆大包天到极点,居然敢把他太子殿下写得如此不正经,会索吻会求欢,这是他?有没有搞错?
他要是如此热情,江玺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了好吧。
顾景沄实在想象不出自己说出缠绵悱恻的情话时是什么模样,他这么矜持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这样?
顾景沄攥紧书角,想了会后还是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把书藏起来,理了理衣领拍拍发热的脸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地风度翩翩温润尔雅。
躲书房看关于自己谈情说爱的话本?
不存在的,那绝对不是他!
顾景沄风轻云淡地出了书房,转过长廊到前院时,好巧不巧正听见一略微熟悉的女声说:“我觉得成婚一事不急,所以要先回楼兰去了,如果以后太子殿下对你不好,你随时可以来楼兰找我,没必要留在这里受苦,驸马之位,我愿意留给你。”
顾景沄:“……。”
坐在门槛上看见顾景沄过来的严修远,忙扯起嗓子想要提醒他的宝贝徒弟。
顾景沄冷冷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严修远立马怂了,低头继续磕着他的瓜子。
第244章 前世番外(三十)
江玺猜想肯定是自己昨天那副柔弱痴情的模样激起了楼兰王女心中的保护欲,所以现在才会说这番话。
他可不想有个女人一直在千里之外惦记着自己,想想就挺瘆人的。
烂桃花就要及时辣手摧残。
江玺抱着胳膊靠在桌边,不轻不重地嗤笑一声:“王女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放眼整个帝京,我说一不二,谁敢忤逆我?皇帝老儿都不敢,太子殿下他就更不敢了。”
江玺摆出副不可一世的姿态,语气狂妄:“殿下对我可是爱得死去活来,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我不允许他娶你,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敢看你,敢对我不好?除非他不想活了。你要走就快走,不送,至于我,是用不着去投奔你的,真是笑话。”
穆缇娜哑然:“……。”
不对啊,才隔了一夜,这人怎么变得不太一样了?
昨天的柔弱可怜温润如玉去哪了?
严修远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顾景沄的脸色,甚至连磕瓜子都不敢了。
徒弟啊徒弟,好想给你鼓掌,你真的好嚣张好狂妄啊,现在把你给爽的,等会你就完蛋蛋了。
江玺嘴角化开一个邪魅的笑:“王女干什么这么看着我?你莫不是真以为我柔弱善良痴情不渝?呵哈哈,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记住了,太子是我的所有物,谁敢觊觎他,我就弄死谁,所以你能死了这条心最好。”
穆缇娜一片芳心骤然碎了满地,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退:“你……你就是个疯子!”
传言一点都没误人,是她大意了。
江玺比她之前见过的少年郎都好看,尤其是笑起来时,两个深深的酒窝更是让人神魂颠倒,很容易俘虏别人的心。
可是……他为什么如此善变?
这样的人,不是一般的危险。
穆缇娜盯着他俊朗的眉眼,总觉得他天生就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
江玺悠然道:“我就是疯子怎么了,你能拿我怎样?普天之下谁敢动我,只要我一句话,想让谁死谁就得死,没办法,谁叫太子殿下对我言听计从呢。”
“是嘛,那你好生威风啊,江少爷。”
顾景沄的声音已经深深刻入江玺的骨子里。
这一句话落下,江玺当即感到脚底有股寒意窜了起来,搞得他手足僵硬头皮发麻。
风声雪声,声声不入江玺的耳。
江玺的耳里只回荡着顾景沄那句“你好生威风”的话,他看天看地看师父,再看看自己,迅速扬起个柔情似水的笑,猛地靠近顾景沄,揽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宝贝儿,你怎么过来了?天冷,咱们还是回房躲被窝里。”
话落,直接打横抱起顾景沄,像阵风似的眨眼就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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