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看着被自己亲手烧毁的桥梁,心里难受不已,这等于将葛敏的军队置于死地,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
他低头看着定川河,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记得应该是流到定川寨吧。”
李元昊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木盒子,神秘地看着公孙策问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公孙策觉得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扑面而来——玉玲珑。
“这是……”公孙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李元昊这是要下毒。
“这是我们西夏第一奇毒,至今无人能解?”李元昊打开盒子,玉玲珑的味道更重了。
“皇上是想……”公孙策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李元昊将盒子递给公孙策,笑着说:“烦请先生投入河中吧。”
公孙策心里颤抖的接过盒子,表面上虽平静,但是心里却翻腾不已,矛盾重重。
就在公孙策犹豫地时候,李元昊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先生舍不得?”
公孙策嘴角扯出一个轻蔑地笑意,无所谓地说道:“舍不得?他们又不是我的亲人,我如何舍不得?我犹豫的是,皇上是不是有一天也会用这种毒/药来对付我?”
李元昊看着他,微微一笑:“孙先生是聪明人,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必孙先生还不需要朕用这种方法来对付。”
“但愿如此。”公孙策说完将手中的盒子抛进河中,只见盒子打了几个翻转,瞬间河面上就被白色粉末覆盖,不过河水太过湍急,那些粉末一下子飘的很远,沉没在河水中,消失在视线里。
公孙策知道这一抛将丧失多少大宋将士的命,但是他无从选择。他只希望这些为此丧生的将士能死得其所。
“看样子,张园对用毒这一行确实得心应手啊。”公孙策淡淡地说了一句。
“哼哼,”李元昊冷哼一声,转身走向马匹,“我想这一点孙先生应该早就知道了。”
“是,我确实早就知道,但是却不知原来他的本事已经如此了得了,想来皇上你怕也是没有那些所谓毒/药的解药吧?”公孙策冷笑一声。
“何以见得。”李元昊的脸色稍有变化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就从皇上对他如此忌惮就应该知道了。”公孙策看着李元昊,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皇上不是那样忌惮他,那我又怎会如此认为?”
李元昊不再说话,想当初张园刚来那会儿,也仅仅是个满怀抱负的文人而已,不过自从跟唐妍一起研究毒/药之后,他的私欲越来越大,经常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但是碍于他的能耐,李元昊也不敢多得罪他,毕竟宫里几乎所有人都直接或者间接被他下过毒,自己也不例外。
“怎么皇上也怕了?”公孙策鄙夷地看着他。
“不知孙先生对毒.药可有研究?刚刚那味毒.药你可曾见过?”李元昊转头看着他问道。
“孙某从未见过,不过孙某从小就对药理很感兴趣,也曾治愈过一些疑难杂症。”公孙策一直认为李元昊必是有把柄落在张园手中,现在看他的表现,他便猜出了一二。
“既是如此,那朕手下有一将士身中奇毒,孙先生能否为他诊治一番?”李元昊停住脚步,冲着远处唤道。“徐浩楠。”
徐浩楠听闻召唤,立刻疾步赶来,他低头哈腰地说道:“皇上有何吩咐?”
“让孙先生给你把把脉,看能不能治疗你的毒症。”李元昊说道。
公孙策知道他是想试探自己,不过无妨,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应付还是绰绰有余的。
徐浩楠的脉象让公孙策觉得很奇怪,体内似有一股激流想要冲破而出,但是又好像被另一种毒物所克制,这种奇怪的现象他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放开徐浩楠的手臂,思量片刻之后,终于想起,这种脉象是在曹州时被青青把脉时见过,两者虽有些不同,但都是大同小异,公孙策估计他应该是中了九蜍蟾之毒,可真是这种毒,除了青青的血液之外并无解药,现在让自己如果救治徐浩楠,当初自己中毒也是幸得青青喂血相救才会脱险的,不知道自己的血能不能治疗,想到这里,公孙策有了一个主意。
☆、解毒成功不想被人试探
公孙策装作为难地看着李元昊,担忧地说道:“徐浩楠将军的毒很是怪异,孙某从未见过,所以对这种毒的草药自然不得而知。”
“我早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这是我们西夏第一奇毒,连张园都无法解毒,你又如何能得治。”李元昊转过身,继续向马匹走去,他知道如果没有人能解这种奇毒的话,那么他的一生中将永远离不开那种药草,可是那种药草只有张园会种,现在如果他真的叛变西夏,那么等待他的自然就是死路一条,这也是他为什么总是非常忌惮张园的主要原因。
“皇上,也许孙某可以一试。”公孙策在他背后轻轻地说了一句。
“你真的有办法?”李元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过随后有恢复平静说道,“算了,你没有可能会成功的。”
“皇上,试一试又何妨?”公孙策笑着说道。“也许碰巧就解了呢?”
李元昊还是想活的长一些的,还是想脱离张园的控制的,还是不会心疼手下人的,于是他同意了,就在徐浩楠战战兢兢地颤抖中同意了。
公孙策知道想要解毒,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除了青青的血,现在他的血液里也混有青青的血,虽然他不知道能否成功,但是他一定要试。
他先象征性的要了一些清热祛毒的草药,最后才为难地对李元昊,还缺少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李元昊问道。
“人血。”
“这个我这里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这个血不是一般人的血,而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时之人的血。”
“那这去哪里找啊?”
“这里就有一个人。”
“谁?”
“我。”
李元昊直勾勾地盯着公孙策看,眼里满满的不相信。
看到李元昊的不信任,公孙策从身边秋儿的腰间抽出一把长剑,用左手抓住锋利的剑身,轻轻一拉,霎时血流如注从他手心流出。
李元昊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不敢相信,公孙策就这样将自己的血滴进了下面的空碗里,刚刚流出的鲜血还带着他的体温,像一条细线连接着手和碗之间的距离。
“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做啊。”秋儿上前紧紧地抓住公孙策的手,面对他突然的举动,他一下子也蒙了。
“在这里只有我是阴年阴月阴时之人,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公孙策的脸色苍白,话音也有些有气无力。
他本就是大病初愈,现在再加上失血过多,血气大亏,身体自然会大打折扣,但是他却获得了更大的利益,那就是不管最终能否解毒,李元昊将会更相信他。
就在公孙策给徐浩楠解毒之时,赵洵还有曹鹰等人正和葛敏商讨着如何逃过眼前难关。
李元昊带领大半兵力现在就屯集在定川寨的周围,如果硬攻那肯定是死路一条,现在想来还是要先突围才行。
赵洵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摇摇头否决突围这一说:“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坚守城池,毕竟李元昊想要攻下定川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我们能坚守在此的话,十天半个月之后,他们疲乏了,我们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曹鹰看了赵洵一眼,鄙夷地说:“难道赵将军害怕了?”
“这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而是能否胜利的问题。”赵洵辩驳道。
就在葛敏想要说话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来报,出大事了。
葛敏三人跟着士兵一起来到将士的住处,却发现好几个士兵已经死去,面上平静,没有任何伤痕,葛敏觉得很奇怪,就转身问道:“他们三个怎么会死的,你们可知道?”
士兵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只知道,今天吃完晚饭,因为天气太热,所以他们说去定川河洗澡吧,我们因为忙着收拾东西,所以就没有去,谁料想他们回来之后,躺在床上没有多久就……。”
“走,去定川河看看。”葛敏带领手下,向定川河奔去,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将有大事发生。
定川河的尽头便是定川寨,一直以来大家都是靠这条河在维持基本的水源供给的,虽然它的上游很是湍急,但是到了这里它就犹如小绵羊般温顺,但是今天葛敏站在河边,看着定川河,他觉得这头小绵羊却犹如一头饥饿的野兽,随时随地想要吞噬生命。
“就是在这里洗澡的吗?”葛敏向身边的士兵问道。
“是的。”
葛敏抽出宝剑,在水里搅拌了几下,对赵洵说道:“去抓只鸭子来。”
赵洵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转身飞快的离去,没多久就抓住一鸭子来到河边。
“扔进去。”葛敏冲着赵洵说道。
只见赵洵将手中的鸭子扔进河里,鸭子在水了做了一个潜水之后,浮了上来,双腿欢快的扑打着水面,甚至悠闲,但是这样的情形没有持续很久,鸭子就奄奄地趴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了,赵洵一个蜻蜓点水,将鸭子从水里拎了上来,一个甩手将它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