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来有一个多月了吧?我有点想念朱雀大哥他们,不知道公孙公子想不想庞将军?”秋儿叹了口气说道,他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得掩藏。
公孙策慢慢坐起身,苦笑一声说道:“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让朱雀将军好好奖赏你。”
“公子,秋儿不要什么奖赏,秋儿就是觉得公子特委屈,如果在延州,将军绝对不会让你这样的。”秋儿眼里有淡淡的泪花,他不懂取胜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他要选择最辛苦的一种。
“秋儿,你不懂。”公孙策听的懂秋儿的意思,但是他不能说,也不能解释,甚至不敢去想,“唉,睡觉吧,明天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两地相思难敌军情紧急
秋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可是公孙策还是没有任何睡意,他轻轻地起身,茫然地坐在床边看着从窗户缝里射进来的月光。
他披上棉衣,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轻轻地打开一个小口,看着皎洁的月光,心里不由地说道: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好吗?”庞统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轻轻地说了一句。
虽身分两地,愿与你共此一轮明月。
吴用看到将军又在望月心叹,自从公孙策走后,将军就没有哪天能安安稳稳地睡过觉,他是不懂这各中的情由,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到将军变了。
吴用轻轻地走到庞统身后刚想开口,突然庞统问道:“怎么样?”
“将军,”吴用没料到庞统会突然出声,尴尬地说道,“将军原来你知道属下来啦?”
庞统转过身笑着说:“你一来我就听到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吴用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露出一个憨厚地笑容:“吴用确实不如将军耳朵那么好。”
“好了。”庞统转身朝房里走去,“说吧,怎么样了?”
吴用恢复严肃地表情,道:“将军说的一点都没错,城里确实找到一些大辽和西夏人,不过这些人都说自己是无辜的,没人承认自己是辽国或者是西夏的探子。”
庞统鄙夷地笑道:“想那若干年前耶律良才不也是在大宋藏匿多年而无人知晓的吗?所以既然是探子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你发现。”
吴用恍然大悟道:“将军说的是。”
“对了,让你查的那晚刺杀本王的人,查的怎么样了?”庞统在桌边轻轻坐下,倒上了一杯热茶。
吴用将声音压低,神神秘秘地说:“将军,你真是厉害,这几天我一直在盯着他,感觉他真的是有问题,很像是那晚袭击你的人,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能突然间变的那么力大无穷呢?”
“不知道。”
“哦,对了,最近包拯怎样了?”庞统喝了口水后问道。
“还是那样,沉睡不醒。”吴用平淡地说道。
“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来救治他,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拖着。”庞统思考片刻说道,“你差人去给赵祯送封信,就说包拯找到了,问他要不要送回京城。”
“将军,这样合适吗?”吴用为难地看着庞统。
庞统用眼角瞥了他一眼说:“怎么?你有更好的办法?”
“属下没有。可是公孙公子他……”
“这关公孙策什么事情?”庞统将水杯放下,“不要婆婆妈妈,赶紧去办。”
“是。”
吴用说完立刻离开了房间,留下庞统一人在桌边若有所思。
公孙策的好意,庞统明白,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听公孙策的话,虽然他知道公孙策会不高兴,但是机会跟借口都摆在自己面前,他又如何能让它白白溜走,还没有努力就承认失败,不是他庞统会做的事情。
感觉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做梦了,可是今夜庞统居然做了一整夜的梦,梦里都是公孙策,他的笑,他的害羞,还有他的泪水,还有那深不见底的山谷。
早上起床,庞统觉得头昏脑胀,梦里的情景就像一幕一幕真实的记忆埋藏在自己的心底深处,他坐起身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希望能清醒一些,但是一切都是徒劳。
突然门外有人敲门:“将军,你醒了吗?”
朱雀的声音,庞统从床上起身,披上外衣说:“进来吧。”
朱雀将洗脸水送进来,并说道:“将军先洗一下脸吧。”
是的,自己确实需要用水好好清洗清洗自己的大脑了,于是他走过去将脸深深地埋进脸盆,半晌都没有起身。
“将军。”朱雀不放心地问道,“你还好吧?”
庞统起身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淡淡地说道:“没事。”
洗完脸庞统紧了紧衣服,坐到桌边问道:“说吧,什么事情?”
“潘晨亮死了。”朱雀低下头轻轻地说,“属下办事不力,请将军责罚。”
“死了?”庞统倒是对这个消息觉得很意外,“是不是你们盯得太紧,被他发现了?”
朱雀急忙说:“这不可能啊,属下这几天根本就没时间去关注他的事情,盯梢的几个兄弟我也都撤回了,就留了一个。自从将军说对他放松的时候,我就嘱咐了手下,能盯就盯,不能盯就撤,千万别让他发现。”
庞统觉得奇怪,如果他们没有破绽,那么他为什么会死?难道就因为他喝醉酒在酒楼说自己是西夏密探?这应该是他们自己人事先就安排好了的,潘晨亮只不过照做而已,但是……。
“他的尸体在哪里?”
“在大牢的停尸房。”
“我们去看看。”
大牢的停尸房,阴暗潮湿,还有一股子死人味和霉味儿,庞统看到放在正中间的潘晨亮尸体,走上前,他是第一次见这个人,魁梧的身材倒确实有些像西夏人。
庞统看着尸体问道:“有没有仵作验尸?”
朱雀跟在庞统背后说:“已经验过了,因为昨天夜里发现死了,所以属下就连夜将仵作找来验过了尸体。”
“昨天夜里死的?”庞统转过头,疑惑低问,“他不是死在家里的吗?”
“不是,”朱雀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是死在城门之上的,就那样像吊死鬼一样高高的挂着,被守夜的士兵看到了,才来报告我的。”
“死在城门之上?”庞统琢磨着这句话,听着挺合理,可是又有其不合理的地方。
城门之上他是怎么上去的,挂在上面他是自杀还是被人灭口?
“仵作怎么说?”庞统重新观察起尸体,外表除了脖子下那道深深的勒痕之外,表面似乎没什么问题。
“仵作说是吊死的,应该是自杀。”朱雀说道。
庞统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不高兴地说道:“什么叫应该是?我要的是他的确切死因。”
“这个……,仵作就说他是被勒死的,脖子上的勒痕也没有问题,所以应该是自杀。”朱雀的声音越来越低。
“真是一个个都是废物,公孙策在的时候绝对不会说应该这样的词语。”庞统不由说了一句,让自己和朱雀都一怔。
“是的公孙公子确实很聪明。”朱雀心里不禁发笑,他们的将军就算是想别人也绝对不会正面说出来。
庞统尴尬地咳嗽两声说:“算了,这条线索估计也是断了。”
“将军,这可不一定啊。”朱雀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
庞统觉得他话中有话,于是转头盯着他看。只见朱雀边笑边轻轻地点头。
“好了,我看这里也没什么可看的地方,我们回去吧。”庞统说完转身离去。
就在庞统忙的团团转的时候,公孙策的日子也不好过。
在天都寨张园府中的书房里,公孙策正被张园和李元昊两面夹击。
“孙公子,你昨天说可以帮助我们攻取大宋,不知道有何妙计?”张园站在公孙策身边,不停的摇着扇子。
公孙策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寒风扇向自己,冷的让人受不了,他不得不躲开,可是另一边李元昊正坐在他旁边,让他躲无可躲。
公孙策没办法,只得站起身,从俩人的夹攻中走到了地图前。
他指着地图上说:“现在大宋将绝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边境,想必他们现在内地空虚,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张园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指在地图上的一个地点,片刻之后不自觉地点点头说:“确实是一招狠棋。”
“谢谢国师,不过能否成功,我们还需要大辽的配合,双面夹击应该能事半功倍。”公孙策笑着说。
“不行。”李元昊突然嚷起来,“谁知道那个耶律俊才是什么居心。”
“不管他是什么居心,我想在大宋的问题上,你们应该是利益一致的。”公孙策说。
张园制止了李元昊继续说下去,他又扇了扇扇子说:“我看,跟辽国的这次合作就由我去游说一番,说不定能成事。”
“可是……”李元昊没有再继续说。
“孙公子,我看这次需要令兄跟我去一趟了。”张园意味深长地说道。
“家兄?这跟家兄有什么关系?”公孙策不明所以。
“很简单,令兄不是不愿意跟我们合作吗?那么我想他也许会愿意跟辽主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