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还在想,他和俞景阳之所以沉迷于热吻中,是生理需求占主导。
如今忽然觉悟,他好像只是对俞景阳有这种无限索取的欲望。
他对俞景阳的喜欢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这让他欣喜也忧心。
那俞景阳呢?
对他的喜欢又有几分欲,有几分爱?
想到这些,一向平和的心脏忽然有点酸涩,这就开始较真吃醋啦?
他不懂。
这边,俞景阳在书房也在认真观摩影片。
他比元清澜理性冷静多了。
毕竟里面的表演者又不是他的爱人,那些人的脸和身材没有一个能和他家元清澜比的。
现在醉心观摩,纯粹是为了学习技术问题。
俞景阳看得很快,几十部片子挑挑拣拣地看,他感觉没用的地方直接点击快进。
而且元清澜现在身体不便,某些玩得野的,直接被他Pass了。
一顿通宵达旦地恶补,等感觉自己终于能到达出师水平时,天色都蒙蒙亮了。
元清澜早早就睡了,他也猜到俞景阳躲起来在干啥,所以一直都没催他睡觉。
待俞景阳蹑手蹑脚回房,元清澜怀里揣着他的枕头睡得香甜。
安静温柔的睡颜,看起来依然像清纯的学生,那么乖那么美,只让人抱着他都能感到满足。
俞景阳此刻才感觉到困了,踢掉拖鞋小心翼翼翻身上床。
动作已足够轻,向来睡眠浅的元清澜还是醒了。
睁开惺忪睡眼一看是俞景阳,迷迷糊糊中就抬手抱住他,身体跟着滑进他的怀里。
一整套动作自然流畅又理所应当,透露出不用多说的信任和依赖。
俞景阳抽走挡在他们中间的枕头,把元清澜轻轻圈在怀里,下巴垫在他柔软的头发上,闭眼相拥而眠。
翌日,俞景阳的梧桐牧场还有工作要处理,于是上午睡醒他就走了。
等处理完所有冗杂事物已是下午。
本着“一天约会,两天上床”的恋爱原则,今晚应该就是期待又紧张的重要时刻了。
元清澜就昨晚紧张了一会儿,后来很快就决定听之任之了。
他想通了,这是俞景阳的任务,他是配合的承受方,最后体验感如何,决定因素又不在他身上。
而且他也不想再频频观看少儿不宜的片子。
偶尔观摩是满足基本需求,看多了真的会吐。
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多煲点汤补补身体,据说这样那样的是很消耗体力的。
以前他从不下厨房,最近看多了孕期菜谱,简单的汤他也跟着视频慢慢学会了。
下班前,俞景阳打电话回来问他想不想出去吃饭。
想到昨天出去约会一天还挺累的,于是说不去了,他们在家吃顿家常饭就挺好的。
元清澜准备了两菜一汤,还开了瓶有点酸的红酒。
以前他不喜欢这个品牌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怀孕后还挺喜欢的。
白寻说少饮点红酒没事,对睡眠还有好处,元清澜好多天没沾酒了。
今天能陪俞景阳多少喝点还挺有感觉的。
闲着没事的时候,元清澜也想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他自己私心还想要个男孩的。
他和俞景阳都是男人,心思到底没有女人细腻,照顾娇弱的女孩感觉会有点吃力。
男孩就相对好多了。
他可以直接传达教会他很多男人世界的东西,教他学习,教他经商,教他成为绅士……
有天半夜他睡不着,问旁边的俞景阳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俞景阳沉默半天也没回答。
在黑暗中元清澜看不清他的表情,以为他多少还是介意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于是有点赌气地说:“你要是介意,他以后可以跟我姓。”
俞景阳吓得连忙变态,他不是不喜欢孩子,他是男孩女孩都觉得好。
只要是元清澜的,男孩女孩他根本无法做出选择好吧。
事实上,他说他想要一对龙凤胎。
被清奇脑回路雷到的元清澜想想生子的艰难,在心里吐槽,我谢谢你。
俞景阳知道元清澜想要男孩后。
连夜翻出他外公这边的族谱开始翻,他盘腿坐在床上查得认真,得知他儿子是意字辈后,一拍脑门,当场决定叫“俞意”,听着很有内涵还有韵味。
让人一听就感觉回味无穷。
元清澜笑得肚子疼,名字又不是菜名,还包人品尝满意吗?
不过细细再念念,这两个字加一起的确不错。
而且感觉男女都适用。
想到这些,元清澜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这可能就是家的感觉吧。
所有爱的人守在一起,共度岁月漫长,在人间烟火沉醉于每个平凡又温暖的日常。
俞景阳没想到元清澜的饭会做得这么成功。
虽然不能跟大厨相比,但绝对是及格线以上的家常菜。
他吃得非常捧场,除了一锅汤差一碗没喝完,其他的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
元清澜下午在家吃了些零食,不是很饿。
看俞景阳吃得欢快,化身贤妻的他一个劲儿给人碗里加菜,动作自然娴熟,话里话外爱意满满。
不时还讨论几句公司的事儿,日常相处俨然老夫老夫。
吃过晚饭又到了让人不好意思的周公之礼环节。
俞景阳率先洗完澡出来换元清阑拿着睡袍进去,浴缸放水的功夫,他坐在边沿手肘抵着膝盖托着下巴,陷入莫名的磨洋工环节。
他知道出去后将面临怎样的场景,也知道这种事早晚要发生。
凭心而论,他是期待的,但第一次难免不好意思也害怕。
还有心理负担不好过。
就比如现在吧,洗澡洗快了,显得他迫不及待不矜持。
洗慢了,又好像欲拒还迎故意晒人玩。
当年他第一次参加董事会会议都没这么紧张。
终于,元清阑洗完了澡。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正在纠结要不要再拖延一会儿时,浴室的门被扣响了。
俞景阳看他进去快一个小时了,担心他滑倒,这才忍不住敲门询问。
他倒是也不急,但自己在房间踱来踱去也没意思。
俞景阳都叫门了,元清阑也不好再端着。
于是慢条斯理披好睡袍出来,一边佯装随意擦头发,一边没话找话说:“今天的澡泡得可太舒服了,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明明是欲盖弥彰的话,却故意说得云淡风轻。
俞景阳现在的脑子也不好使,还搓了搓手连连附和:“是,我刚才洗得也很舒服。”
今天下班回来的路上,俞景阳专门去了趟药店,把今晚所需要的一应东西全买了,此刻各色瓶瓶罐罐规规整整摆在床头柜上。
元清阑进浴室的时候那里明明还是空的,忽然看到这么多要用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擦头发的动作一滞,皮肤本来就在浴室熏得发红,如今从脖颈到额头,更是红透了。
俞景阳非常有老公的自觉。
他慢慢看出来了,元清阑已经不好意思了。
虽然努力摆出见过大世面的姿态,但闪躲的眼神和穿得严丝合缝的睡衣早就透露了他害羞的内心。
俞景阳从身后抱住他,先是紧紧搂了一把他的腰,继而抬手从他手里接过毛巾,动作娴熟地替他擦干头发。
元清阑站得更僵尸似的,一动不动,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身后人的动作上。
夏天头发干得快,再加上元清阑已经在浴室晾了半天,潮湿的头发很快被擦拭清爽。
毛巾被俞景阳随手一丢,软趴趴摊到沙发上。
现在他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自然就又对元清阑上下其手了。
俞景阳把人揽在怀里,从身后开始吻他。
先是鬓角,继而是侧脸,然后是耳垂……
当灼热的呼吸一下下喷在元清阑的耳朵上时,他可耻地发觉刚才站得笔直的双腿,开始忍不住战栗颤抖了。
本来垂在身侧的左手,不知何时攥住了俞景阳的衣角,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轮廓分明的青筋慢慢凸起,伴随着他时急时缓的呼吸隐隐跳动。
没有任何规律频次可言,就像他跳乱节奏的心跳。
当俞景阳用手指卡住他的下巴,强势要侧头跟他接吻时,元清阑终于扛不住撩拨了。
“关,关灯,去,去床上。”
沙哑又断断续续的性感声音,好像不是从他嘴里发出的。
听到自己如此酥麻的语调,“腾”一下脸更红了。
俞景阳弯腰将他拦腰抱起,大步走到床边,将脸色潮红的人轻轻放到柔软的床垫上。
元清阑并不直视他的目光,扬起手腕覆在眼睛上,试图挡住所有让他不自在的光。
终于,屋里亮如白昼的光悉数散灭,只有院子里的灯盏透过窗子映进来的昏黄,不灼目,不集中,斑驳散在屋子里,却也足够看清躺在身边的人。
“别怕。”
俞景阳拱起脊背,双手撑在元清阑身体两侧,从额头到脖颈,一点一点细吻身/下的人。
他和元清阑几乎知道彼此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