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想好了。”关于当初没想到怎么谢的裴云廷,看着副驾驶的Omega,玩着初浔细腻的手掌,揉着他根根纤瘦白皙的指节,裴云廷忽生了一个想法。
初浔天真地问:“是什么呀?”
他很想还裴云廷一点什么,略尽绵薄之力也好,一直被奉献,被照顾,初浔于心难安,他迫不及待地想听听裴云廷的要求。
车厢里安静了许久,裴云廷没有应他,而是就这样欣赏似的看着副驾驶迷茫的人,初浔那轻轻颤动的头发丝都让他心神荡漾,别说那双水灵的眼眸天真期待地看着自己时,给裴云廷怎样的波涛汹涌。
爱玩是每个人的天性,而裴云廷的兴趣,就是逗他的Omega。
他俯身,凑过去,唇瓣轻蹭初浔滚烫的耳朵,语气温热地洒进他的耳膜,荡在初浔的心尖,裴云廷抬起手,捧住初浔一半的侧脸,吐息道:“我要看你跳舞。”
初浔一瞬间攥紧了拳头。
他看着对方眼里不知餍足的神色,想起了那条丝袜,与昨夜狂欢。
裴云廷。
不仅固执,而且好色。
作者有话要说:
丝袜和宝贝。
情话与色鬼。
第82章
“我……不会了。”初浔哪里还记得那些舞蹈动作?也许他还有舞蹈的功底, 但是和当年比,肯定是没办法相较量的。
他不敢跳,在人前, 在裴云廷面前。
“那我也要看, ”裴云廷耍起了无赖,“我不在乎你跳的好不好,我只要看到你再穿上舞服。”
初浔说:“没有呀……”
他哪里还有舞服, 当年那套行装,他还能不能穿上都是个问题, 人长大了, 身材不一样了,同样的衣服却不能再展现它的风采了。
初浔想起那套装束, 有点害羞,那舞蹈服毕竟暴露,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心态早就发生了变化,受到了外界的影响,他不敢登上舞台,也不敢再现曾经的自己。
他不敢在人前表演,不论观众是一群人还是一个人,心态发生改变的他, 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因为热爱而走上舞台,而愿意穿上舞裙, 扮演女孩子的角色,混在舞者之中, 不怕别人嘲弄诋毁的坚韧的Omega。
只是因为热爱。
可是热爱败给了时间与现实, 他早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找到当年的感觉。
可他抛出的问题并不能阻止裴云廷的念想, 只听对方振振有词地丢下两个字:“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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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裴云廷带初浔一路登上二楼,打开了一间房,那是初浔从未踏进去过的房间,二人进去后,裴云廷关上房门,从里面将房门反锁,并把窗帘拉起来,打开了暗色的灯光。
碎光如一块被砸开的钻石粉墨,零零散散地落在昏暗房间的各个角落,落在蓝色的窗帘上,落在白色的钢琴上,落在初浔欣赏到的室内陈设的一切物品上。
这里竟然有一架钢琴。
房间的地板一尘不染,除了钢琴以外,便是处处反光的镜面,简直就像一间舞蹈室,地板柔滑,一面镜墙,映照着室内所有,初浔站在钢琴的前面,从镜子里,他看到裴云廷低着头,轻手一点,“叮咚”一声,悦耳的琴音在密闭的环境里回旋。
“我要……怎么做?”初浔抬起眉眼,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裴云廷,“就在,这里吗?”
这里很适合跳舞,初浔不得不承认,他现在觉得裴云廷很能藏,这么一个地方,竟从未被他知晓过,也怪自己,他怎么就没逛逛,这藏着许多惊喜的地方呢?
“嗯。”裴云廷收回手,望着镜子里的初浔,说道:“为你准备的地方。”
他买这栋房子时,命人装修这间房子时,就要求留下这样的一间舞蹈室,他裴云廷对舞蹈一窍不通,他只是希望有一天,这里能关住他的小天鹅。
他等了这许多年,该站在这里的人总算出现。
“为我?”初浔回过身,正要问,突然看到裴云廷蹲在一张柜子前,取出了一个盒子。
初浔轻脚走了过去,裴云廷正打开了盒子,他看见了一套精致的舞服。
“这是……”
裴云廷将舞服拿了出来,纯白色的舞蹈服上镶嵌着细碎的小钻石,在灯光下散发出银色的光,舞服的中间是流苏式的腰带,纱质的舞服应当是高定,那精细的做工已经证明。
“你是……从哪弄出来的?”初浔傻了眼,这里什么时候,藏着一件舞服?裴云廷从盒子里拿出来的,那这盒子……又是从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是今天,昨天,前天,还是……很多年前?
裴云廷道:“早就有了。”
那又是什么时候呢?
“过来,坐下。”裴云廷示意,初浔走过去,听话地坐在了琴凳上,他抬头看着裴云廷手里的舞服,心中自觉震撼。
那是很漂亮的舞服,初浔穿过不少件,他知道如何判断一件舞服的价格,他到现在还没有触碰到那衣服,只是看着,便心中有了答案。
裴云廷俯下身,单膝落地,脱掉了初浔的鞋子,初浔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裴云廷正要将衣服套在他的身上时,初浔突然制止,低头瞧着裴云廷说:“我真的怕……”
他怕表现不好,太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很生疏,他找不到那样的感觉了,他也不是裴云廷当年喜欢的那个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小天鹅了。
他不是了,这些年变故太多,他已经连初心都被影响。
“穿上,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圆满了。”裴云廷渴求地说,他的眼里是恳求的意思,他迫切地希望见到舞服下的初浔,别人不懂,不懂他这些年苦心的等待,不知道那舞服偷偷藏在礼盒里多少年。
初浔被他眼中的恳求说服了,他容易心软,这就松开了制止裴云廷的手,他闭上眼,任由裴云廷解开了他的外衣。
衣服贴在初浔身上时,他小小地颤抖了一下,被裴云廷发现后,对方在他背后轻笑了一声:“怎么了?”
初浔抱起双手说:“凉。”
裴云廷说:“一会动起来就不凉了。”
初浔还是心中有所顾忌,他放不开,忧虑太多,再次转头问:“真的要吗?”
裴云廷猛地拉了一下腰带,说道:“你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初浔不明白,裴云廷为什么这么执着要他跳舞,初浔真怕表现不好,毕竟他不是当年那个全校追捧的Omega了,他很怕让人失望。
裴云廷把腰带给初浔收紧,让他坐下,接着拿出一条丝袜出来,正要脱掉初浔的袜子,初浔收腿说:“这个也要吗?”
裴云廷说:“你只需要坐着不动。”
那就是要了。
初浔双手撑着凳子,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他不提意见了,只是乖乖任人摆布,看着裴云廷脱下他的长袜,将白色的丝袜一点点套在了他的腿上。
初浔细白的双腿在丝袜下被衬得更加诱人,丝袜颜色不重,接近肤色,隐约透着初浔光滑的肌肤,裴云廷目光严肃,他给他套上丝袜,穿上舞鞋,绑着长长的丝带,打上蝴蝶结,然后,他定格住了。
裴云廷单膝跪在初浔的面前,灯光昏暗,落在裴云廷复杂的眉眼,他的视线从初浔的脚腕移到上肩,再到那一张秀美的脸蛋。
心跳的节拍些微凌乱,初浔像个被精心装饰的布娃娃,被人套上了高贵的舞裙,细碎的银光衬得人越发梦幻虚假,那张脸蛋似布偶的完美,Omega坐得优雅乖巧,如同一只昏暗夜色的精灵。
裴云廷抬起初浔的下巴,眸色渐深,语气沉重地说:“开始吧好吗?”
初浔低头看着身上的舞服,他已经装束完毕,没有再后悔的余地,何况这是他欠裴云廷的,他轻轻点头说:“……好。”
他没有再说自己会不会出错,可能会跳的不好,但初浔看到了裴云廷眼里深切的渴求,他的alpha想看他跳舞,而自己又何尝不是需要一个这样的机会,需要不会取笑他的人来评价他今日的舞技?
初浔鼓足勇气,抚了抚裙摆,站起来,走向了那面镜墙,转过身,刻在骨子里的动作,让他对这位七年后唯一的观赏者表示致谢,初浔选了他记忆里最简单的那支舞,七年后的第一次起跳,抬脚,是生疏的,是新鲜的,是让他记忆汹涌的。
今天没那么闪的灯光,今天没有那么多的看客,今天没有人为他喝彩,没那么多共舞的人,今天只有白天鹅一个人的破壳之舞。
“叮咚。”钢琴响起,乐声突兀,初浔转头愣了一下,看见拨响了钢琴的裴云廷,认真地奏起了配乐。
对方没再看他,亦是不许他的停下。
初浔不再愣神,迅速找回方才的状态,接上他的曲子,随他的节拍摇摆。
裴云廷抬起头,看着那摇曳的裙摆,细碎的流苏,看着银色的光,轻柔的脚步,爆裂的记忆涌上来,过往的苦痛袭上心头,不容许他的控制和拒绝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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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演了,你决定送那个Omega什么?”
“花啊,还能有什么?”
“又是花,没新意。”
随着室内的房门打开,几个男生的目标迅速换了,他们看向高大的alpha,笑眯眯地问:“云廷,你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