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里有面小鼓在咚咚响,吵死了吵死了,震得他整颗心脏都在扑通乱跳。
季时风手腕左右动了两下,掐着路辞的脸蛋摇了摇,放缓了语气:“你听话。”
路辞彻底懵了,还有点儿晕眩。
季时风怎么这样啊,刚才那么坏,现在又这么温柔,季时风是不是吃错药了?
路辞大脑已经宕机了,几乎是凭着本能在回话:“听见了。”
季时风点了下头,松开手,缓缓直起身子。
强烈的压迫感终于撤离,路辞一个激灵,和被烧了尾巴的兔子似的,推开季时风,“噌”一下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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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闷骚腹黑·有手段·聪明又霸道·强势又温柔·把路大富拿捏死死的小哥哥一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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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表白进度条:60%
第35章 迷死我了
从假山落荒而逃后,路辞的心率就没慢下来过。
篮球场边,他蹲在地上,眼神不知不觉就往季时风身上黏。
季时风运球,好帅。
季时风传球,好酷。
季时风投球,好迷人。
季时风双手撑着膝盖喘气,妈的,性感死了。
路辞光是这么远远看着,都能把自己看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甩了甩脑袋,觉得不能再这么盯着季时风看,太像个变态了,于是强迫自己把视线转移到陈放身上,高喊道:“放儿!太牛了!太帅了!你就是樱木花放!迷死我了!”
陈放大受鼓舞,绕过两个人,带球到了篮下,结果被季时风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盖帽。
“……废物点心!”路辞咬咬牙,又把目光转移到正在练习带球过人的体委那边,“卓儿,你这姿势太完美了!行云流水都没你行,迷死我了!”
体委斗志昂扬,一个优美的胯下运球,结果被季时风一个假动作,轻轻松松给截断。
“……没用东西!”路辞挥着拳头骂了句,接着又去对下一个人吹彩虹屁,一口气送出十多个“迷死我了”。
然而甭管路辞对谁说“迷死我了”,季时风保准要出来捣乱。
路辞气得牙痒痒,他算是看出来了,季时风就是故意和他作对,讨厌死了!
他瞅见外场正在练腿做深蹲的王芳,心说这回季时风总不能捣蛋了吧,于是双手做成喇叭放在嘴边,喊道:“芳儿!你无敌了!你这少林金刚腿马上练出来了,一个打十个,杀遍天下无敌手,迷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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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季时风倒是没去找王芳的茬,他径直走到了路辞面前,站定了。
眼前冷不丁出现了一双长腿,白球鞋、黑色运动裤,将路辞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路辞蹲在地上,仰起头,心跳乱成一锅粥了,还要装镇定:“干嘛呀?”
他装淡定的功夫不到家,神情肉眼可见的慌乱,眼珠子也滴溜溜转悠,就是不敢定在季时风脸上。
季时风心里了然,不急不徐地说:“我也是球队成员。”
“啊,是啊,”路辞心里越慌,讲话就越大声,“怎么了!”
“你是主理人,”季时风低头看着他,“是不是该公平点。”
“我怎么不公平了,”路辞撇嘴,冤枉死了,掰着手指头一样样地数,“护具早就给你买好了,球衣也给你定制了,你嫌丑自己不乐意穿,鞋子也买了,所有人的都在路上,明天才能到……放儿他们有的你都有,你还没加入球队呢,我就给你准备齐了。”
“还有呢?”季时风下巴一扬。
路辞皱眉想了想:“还有?还有什么?”
“你夸他们所有人,”季时风双手环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说,“唯独漏了我。”
路辞心里“咯噔”一下,季时风看着挺酷一人,一八几的高个子,怎么心眼这么小,真爱攀比!
“那我又没看你,”路辞撇开头,心虚地咕哝,“我一眼都没看你,我怎么夸你啊。”
“哦,”季时风也不着急不上火,看着路辞通红的耳廓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那你都看谁了?”
路辞说:“放儿、卓儿、大卫他们呗。”
季时风问:“陈放技术不错,就是意识还差点。”
路辞不懂装懂:“我也这么觉得。”
季时风接着问:“晚上作业记了没?”
“没记,”路辞托着下巴,“我又不写。”
季时风又问:“我刚才进了几个球?”
“六个吧,三个三分,嗖嗖的!”路辞嘴快,一溜烟全秃噜出来了。
季时风勾起唇角,轻轻一笑。
路辞连忙拿手捂着嘴,听见季时风低低的笑声,恼羞成怒:“你玩儿我!”
季时风双手插着兜,微微俯下身:“路主理人,都是你的队员,只夸他们不夸我,不能这么厚此薄彼吧?”
不患寡而患不均,当个领导真他妈的难!
路辞眼一闭心一横:“你牛逼,你技术高超,你意识无敌,你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球球进筐把把都赢,行了没?”
“嗯,”季时风沉吟片刻,“还有呢?”
路辞眨眨眼,忽然一团火“噌”地从脚底心烧到了脑门,季时风不会是要他说那四个字吧?
这他怎么说得出口呀!
“没了。”路辞有点儿慌。
“这就没了?”季时风上半身又往下压了点儿。
季时风俯身站在他面前,路辞有种被季时风的气息牢牢包裹的错觉,他抬头看着季时风微微汗湿的鬓角,瞬间浑身发软。
“你……”路辞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你能不能让让呀?”
季时风忽然弯下腰,路辞一个哆嗦,向后跌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季时风身上的肥皂清香扑天盖头地涌来,路辞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火烧火燎的,盯着季时风那张在眼前陡然放大的脸,瞳孔骤然紧缩——
怦!怦!怦!
路辞清晰地听见从心口传来的巨大心跳声,他慌乱地想不会吧不会吧,季时风是要抱他吗?
下一秒,季时风从路辞身边的箱子里拿了一瓶矿泉水,而后缓缓站起身,转身走了。
路辞松了一口气,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与此同时又有点小小的、悄悄的失望。
他抬手用力捶了捶心口,你个不争气的小鹿,你乱撞什么啊你!
背后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季时风从影子里看穿了路辞的小动作,借着抬头喝水的动作,盖住了上扬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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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不守舍地回到家,路祖康和林咏梅也从老家回来了。
路辞见到爹娘,一下子那股委屈劲儿就上来了,扑过去嗷嗷:“爸!妈!我有病!我完了!”
“哟哟哟,”林咏梅哄他,“怎么了我的小宝贝?这么想我呢?”
路祖康问路易:“路小富,你弟这次又怎么了,为什么犯病。”
路易在打电动游戏,头也不抬:“不知道啊,这两天神经兮兮的。”
“你们俩闭嘴!”林咏梅瞪他们,父子俩不敢说话了。
“妈,”路辞抱着林咏梅不撒手,求安慰,“我感觉我很不正常。”
林咏梅揽着路辞往楼上走:“乖乖,怎么了?和妈说说。”
路辞不知道怎么讲,只能委婉地说:“我觉得我像个小姑娘一样。”
——对着季时风小鹿乱撞的,可不就是小姑娘吗。
林咏梅揽着路辞进了房间,看见梳妆台上一团乱,心疼坏了:“你能不像个小姑娘吗你!你这是糟蹋了你妈多少东西啊!”
路辞被赶出主卧,接着下楼去找他爹,可怜死了:“爸,你是男的,你和我有共同话题,你给我分析分析——我操!”
路祖康坐在餐桌边津津有味地吃咸菜:“说。”
“你怎么吃我的咸菜啊!”路辞怒了,冲过去一把抢过咸菜罐头,“都吃没了!”
路祖康拍桌子:“老子生你养你,吃你两口咸菜怎么了!”
路辞把冰箱里另一罐咸菜也拿出来抱着,嚷嚷道:“你想吃咸菜你叫路小富给你踩呀,他脚臭,踩得咸。”
“路大富!”路易闻声赶来,“我看你是要挨揍!”
一家四口人,路辞被爸妈哥哥按沙发上教训了一顿,屁股都被打红了。
路辞抱着两罐子咸菜回了房间,委屈死了。
想来想去都是季时风这个鸟人的错。
路辞在床上翻腾了会儿,给季时风发消息:“你在干嘛呀?”
季时风给他拍了张照片,热乎乎的砂锅里泡着白胖胖的梨:“熬梨汤。”
路辞“嗖”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来精神了:“是我买的梨吗?”
“是。”季时风回复他。
路辞把那照片放大了仔细瞧,越瞧越觉得他买的梨子好,真好看,真可爱。
“熬多久啊?”路辞好奇地问。
季时风回复:“半小时。”
路辞还没下过厨房,看照片里热气腾腾的,打字道“你怎么不开油烟机啊”。
一行字打完,他又想万一季时风家里没安油烟机呢,这么问不是让季时风尴尬吗,于是又把这行字删了,问道:“热气这么大,多迷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