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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温非寒 完结+番外 (小吉安)


  晚自习陈非寒多半是不上的,但今天刚搬新寝室,大伙儿还排排坐着,不去又显得游离在外。
  但他现在十分悔恨,很想把来上晚自习的自己暴打一顿。
  这新同桌简直是七仙女的脸蛋阎王爷的嘴,乱用脸不说,还一直瞎逼逼逗他。
  “你会什么啊?”尹知温一心二用,一边学习一边问,“跳舞吗?”
  “晚自习别他妈逼逼。”
  个臭侄子。
  “还有五秒钟就下了,”臭侄子抬手指了指秒针,“五,四,三,二,一。”
  “诺。”
  说完还模仿下课铃叮叮叮叮。
  哎哟妈的。
  陈非寒有点儿头疼:“你老问我干嘛?你自己呢?就你他妈这恐高的架子骨能行吗?”
  “得了啊,迎新晚会的舞台在艺体馆,又不是什么悬崖边儿上,”张先越不合时宜地接入对话:“放着你的天籁嗓子不唱,还操心起人家尹哥来了。”
  “操心不得啊,”陈非寒恨不得拿笔戳死这个姓尹的狗逼玩意儿,“我这是集体荣誉感,为了班级的脸面着想。”
  “少来,”张先越嗤之以鼻,“你高一的时候可是独行侠,还班级荣誉感呢。”
  “情书不收,搭讪不理,艺术节不参加,就连电脑课都躲教室里睡觉……”
  尹知温戳了他一下。
  张先越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陈非寒的笑容消失了。
  猫老大的高一实在有些风平浪静,风平浪静到一个学期的话有四分之三是对他张先越说的,其余的人基本都是“谢谢”,“借过”和“不客气”。
  这雷踩得够精准。
  陈非寒虽然喜欢炸毛,但炸之前要么讲究场合,要么讲究方式。
  矫情的发怒是绝对不干的。
  “欸寒哥……”张先越伸出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生气啦?”
  “没,”陈非寒拍开他的猪爪子,“以前我的确有点自闭。”
  他说到这儿突然没了兴致,不管不顾地起身说:“我先走了,之后自习不上了。”
  “去哪儿?”
  “散心。”
  高二的自习并非强制性,学生可以不上,但中途离席的人却少。张先越和尹知温看着他出了门,大摇大摆的,一下子就从楼梯拐角消失了。
  “我这猪嘴,”张先越叹了口气,“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以前是话少,”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操,我怎么就这么憨呢。”
  “你说谁啊?”尹知温茫然地指了指同桌的座位:“他?话少?”
  “是啊,想不到吧,我寒哥以前可是个冰雕美人,能动手的绝不动嘴。”
  尹知温十分震惊:“难不成一直窝在艺体馆喂猫?”
  “我操,”张先越也十分震惊地看向尹知温,“你怎么知道?”
  听老师说的。
  男生想起大白天行政老师的话来,实在和地理课上教同学写名字的新同桌不一样。他看了眼陈非寒的桌子,无意间发现对方并没有扔掉空了的可乐罐。
  事实上不只可乐罐,今天中午才搬过来的书转眼就有在这儿生根发芽的架势,上课用过的东西全都摊着,好像多收一下手就会粉碎性骨折。
  这样的人还能长期不说话,着实有些难以想象。
  “要不尹哥你忍着他点儿?”张先越试探着说,“我们寒哥混熟了之后特别可爱的!”
  “……别用刘姥爷念书的语气说话,”尹知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看他不用混熟就挺可爱的。”
  张先越叹口气:“……说假话时打点儿草稿吧。”
  尹知温也叹口气,拿出草稿纸写了几句说:“谢邀,我打了。”
  陈非寒在路上磨叽了一阵,反思自己怎么就给了张先越那狗屁印象。他实在是累了——只要看文字书就累,看英语更是直接犯红眼病。这小子正要往艺体馆的方向走,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地连震个不停。
  “喂?”他赶紧小跑离开教学区,“干嘛呢舟舟。”
  “舟舟你妈呢?我是你哥!”叶舟的火一下子就给勾出来了,“你真把我当老妈子使啊?下午喊我到学校来,完了电话也不打一个,我人到教导处了才知道你他妈找人签字转班儿呢?”
  “妈不是忙着吗?”陈非寒大言不惭地说,“叫你来很正常啊。”
  “屁!”叶舟气得一脑门烟花排着队上天,“你就会放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啊?是不是又惹政教处不高兴了?我人还没站直就遭你们主任无情痛批!”
  陈非寒舔舔嘴唇,干脆在操场上坐下来问:“怎么个无情痛批了?”
  “你吴主任连客套话都免了!上来就说非寒他哥啊,你弟弟态度有点问题,你看看这些转文申请,都是零分模板。”
  那是挺严重,陈非寒毫无人性地想,居然连一句好话都不说了。
  “那你后来怎么回的?”他恃宠而骄地问。
  “我当然是实话实说,”叶舟好心地把场景再现了一遍,“主任你别气,你想想看你都这样了,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陈非寒:“……”
  这他妈绝对是一个亲娘养的。
  下午签字的时候叶舟还有些忐忑,他算不上监护人,满打满算才高三毕业。看着眼前有理有据的吴主任,他提上去的嗓子眼都不知该往哪儿摇摆。
  无止尽的睡过头,无止尽的不想上课。奇了怪了,既然不想听,为什么脱了一层皮也要考到省城来?
  “舟舟舟舟舟舟舟舟。”陈非寒小声骚扰着。
  “别叫我舟舟,”叶舟恶心地说,“你又开始讨打了是不是?”
  “舟舟,”陈非寒又执拗地念了一遍,“我以前是不是挺傻叉的。”
  叶舟一愣:“傻叉?谁傻叉?”
  “你说你自己啊?”他见怪不怪地说,“弟弟,你总算发现自己是个傻叉了,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非你莫属。”
  “你他妈!”陈非寒怒骂一声,“滚你mua的蛋!”
  今天是星期三,离迎新晚会还有小半月,很多班在操场上准备节目——周六周天是没人想搞这玩意儿的,除非他手机电脑全被家长没收了。
  陈非寒老太爷似地一边溜达一边看,觉得每个人都在借准备之名行唠嗑打游戏之事。天色已经彻底暗了,繁星镶嵌在黑夜上,像极了为一场无名故事准备的开场幕布。
  周围人声鼎沸。男生站在热闹的中央,却觉得四下安静极了。
  他是茫然的,因为想做的事太多——
  想做成的事,却一件都没有。


第9章 想成为
  一年前,陈非寒刚成为仁礼中学的高一新生时,其实谁都不想认识。
  他不懂该如何在人畜无害的环境里生活,不懂该怎样抑制初中时就形成的脏话习惯,不懂怎样做才能融入哪怕一点点。
  第一次跟张先越说话,是因为两人拥有共同的好友。一个肚量跟肥肉成正比的胖子特意走到教室最后面笑着说:“你是陈非寒吧?我们认识一下?”
  陈非寒没交朋友,反正寝室里也只有一个人,不会给班上的任何一个同学添麻烦。他保留着初中的习惯,用滑腔滑调的家乡话问:“你谁啊?”
  “我是张先越,林骁的发小,”胖子说,“他说你屁事多,让我照顾一下。”
  回想起来,高中生活稀烂无比绝对跟第一天就吵架有关,搅坏了风水。
  “你他妈……是真的屁事多。”
  张先越跑了大半个仁礼,终于在横肉甩烂之前找到了陈非寒。他揣着一兜的固体脂肪在男生面前急急刹车,气喘吁吁地说:“还……还他妈气啊?”
  “没,”陈非寒坐在操场上,只觉得特别好笑,“你怎么老说脏话?”
  “还不是你带的,”张先越一屁股坐下来,小胖手疯狂给自己扇风,“我发小说了,搞艺术的就容易想太多。”
  “放屁,林骁的鬼话你也信。”
  两人互相瞪了好一阵,最后谁也不妥协,往对方身上丢了一大堆拔下来的假草。
  操场上到处是学生,随便抓一个问,基本是从小优秀到大。不仅拥有为孩子提供丰厚教育资源的三口之家,还拥有小城中学难以想象的生活圈子。
  陈非寒和张先越忽然不想说话了。他们在一旁坐着,大概在找这些吵闹的缝隙中,究竟哪里才是自己的容身之处。
  “你初中跟林骁一间寝室吧?”张先越想起儿时的事,在黑夜里好奇地问,“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是个神经病,”陈非寒甩开裤子上的假草,“我觉得只有神经不正常的人才能像他那样勇敢。”
  “笑死,”张先越早有预料似地,一抽一抽地笑起来,“他跟你说了吗,那个神经到家的决定。”
  陈非寒很茫然地问:“什么?”
  张先越说:“他说难得考上了俊逸,要放弃体考当文化生。”
  省城有两所百年名校,一所仁礼,一所俊逸,两校一南一北,竞争意识激烈到互不参加对方组织的大型联考。
  事实上这攀比心理来的十分无厘头,毕竟两校走的完全不是一个路子。俊逸学业扎实,比的是顶尖高校的入招率,而仁礼学风开放,部分学生更偏向于争取国外of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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