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就你那小怂猫…”景辰说到一半忽然又停住了,因为他忽然想起景阳曾经和他说过,之所以自己与乐天总是有冲突,就是因为自己无法像宽容一个孩子那样去宽容乐天。
像乐天这样的,除了外貌之外,心智上和小孩没什么区别,他很多话可能都是无心之举,比如说乐天有时会非常愤怒的说恨你讨厌你之类的话,正常人一般不会这样说,要是真说了那就是无法挽回的感情破裂,然而对于乐天来说,他想表示的可能只是暂时不想和你玩了。
而景辰呢,他常常以一个成年人的思维去揣测乐天的情绪,自然会因为这些话而生气发火。试问自己的爱人说恨你,谁能不恼火?
景阳建议景辰学会去忽视一部分乐天的话,并且在适当的时候让他自己做选择,而不是强加给他什么,这样两人相处会容易一些。
于是景辰就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道:“你好好戴着这个,我下回还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你要是不戴,那我只能把你关在屋里了。”
乐天一听,立刻就把那点儿不知所谓的抗拒给抛到了脑后,很宝贝的捂着自己的手环,殷切的道:“我戴着,戴着,我想出去玩。”
景辰心说这还真灵,心情大好,揉了揉乐天的头发夸奖道:“好孩子,乐乐真乖。”
乐天嘿嘿的笑了,又用脑袋去蹭景辰的手心,他忽然又想起了景辰为了救他而受伤的事情,此时就讨好的捧着他的手吹了吹,“辰辰疼不疼?”
掌心上的那道伤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本来伤口就不深,且都过了这么多天了。
不过乐天的关心让景辰十分的受用,心情更好,便捏住乐天尖尖的下巴,拽过来亲了几口,“不疼了,中午想吃什么,叫厨房做你喜欢的好不好?”
乐天咬了咬手指,“要吃巧克力。”
“……那算零食。”
乐天据理力争,“饭后吃,饭后吃就好了…”
“……”景辰无奈了,捏了捏乐天的小脸,“行吧,给你吃。”
……
下午景辰出了趟门,去见某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虽然时至年底,大多数人都过得颓废了些,不过景辰并不习惯闲下来,偶尔也会外出处理些事情。
欧阳夏拽着景阳出门去买东西了,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
乐天一个人坐在花园的秋千架上,膝盖上躺着乐招财,乐招财身上放着一本书。乐天一手拿着巧克力饼干在吃,另一手翻着乐招财身上的绘本。布偶猫脾气非常好,被当了小书桌也不恼,乖巧的伏在乐天的膝头,偶尔软软的叫一声。
身后传来轻微的草地踩踏声,乐天警惕的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的男人。这男人长得很漂亮,乐天艰难的想了想他的名字,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只能作罢。
他对漂亮且纤瘦的人都有一种本能的善意,掰了一块自己的饼干递过去,“给你…”
沈易尧没接,而是以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打量了乐天一番,后者被他看得有点儿不安,收回了手,抱起乐招财,忐忑的问:“你喜欢猫猫吗?”
沈易尧嗤笑一声,“原来不是装的,是真的傻…不过也是,估计也没人天真到用装傻这一招来接近辰哥。”
乐天茫然的望着他,他觉得这个人不搭理他,没意思,起身想走了。
沈易尧的目光里无端浮现出一丝怨毒,“这就更令人生气了,你要是有点儿心计有点儿本事也好,这样我输的心服口服,可是凭什么你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傻子都能得到他的爱呢?你不过是生的幸运点儿,有幸能和他一起长大,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而已,你又能帮得上他什么?”
乐天不懂他的怨气,但明显感觉到了恶意,他从秋千架上跳下来,无所适从的四下张望,下意识想找一个靠山,“辰辰,辰辰去哪儿了?”
沈易尧冷笑了一下,低声道:“你要找他吗?我带你去找他吧。”
乐天半信半疑,“真的吗?”
“真的。”
乐天一下子又高兴了起来,跑过来拽住沈易尧的袖子,“走吧走吧,去找辰辰。”
沈易尧抓住他的手腕,眼神晦暗不明,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好,走吧。”
他避开佣人的耳目,将乐天带到了停车场,他带来的司机正在一旁抽烟,看见沈易尧来就按了烟头,起来迎,“三少…”
司机看见他后面的乐天,顿了顿,“你不是要外出吗?”
“是啊。”沈易尧随意的回道,拉开车门,叫乐天坐进去。
小傻子惦记着去找辰辰,早就把之前景辰的叮嘱忘在脑后,抱着猫钻进了车里。
司机小声道:“三少,贸然把乐天先生带出去,不太合适吧,要是让景家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沈易尧眯起眼看着他,“他们还能为一个傻子杀了我不成?”
“不是,这个……”
沈易尧坐在副驾驶,眼神一沉,“开车。”
司机无法,只好启动了车子。
从根本上来说,沈家的小儿子就是个疯子,也许是从小受到了排挤,忽视,造使了这种极端的性格。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且不计后果,极其阴毒又逞一时之快。
他不按常理出牌,很有可能为了泄一时之愤,而无视其中的风险以及后果。
第二十一章 私愤
车辆从后门离开景家,门卫看到车牌就认出了沈易尧的车,没有盘查便放行了。来者是客,景家再流氓也不会去搜查客人的车子。
窗外的风景逐渐陌生起来,乐天有点儿不安了,小声问道:“要去哪儿找辰辰?”
沈易尧没答话,对司机道:“去城郊的废弃仓库。”
司机心里一紧,“少爷?”
“按我说的做。”沈易尧借着后视镜打量乐天,对方一脸的迷茫,这种懵懂的样子更是让他心里妒火盛起:就,就这么个东西,他花了几年的时间去亲近景辰,充实自己,最后就输给了这样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乐天眼见着出了城区,窗外变成了荒芜的野地和长长的大马路,愈发的惶然。这条路基本上只有大车运货才走,人迹罕至,路边只有废弃的工厂。
他有点儿慌了,正要开口质问,车忽然在一处旧建筑旁边停下了,乐天愣了一下,紧接着车门被打开,沈易尧一把将他拽了下来。
乐天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忽然对他动粗,他四处张望,还想找到景辰的踪影。
然而景辰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他扭身想走,却被沈易尧拽住,这人看着挺瘦的,力气却反常的大,乐天被拽的手腕疼,踉踉跄跄的进了仓库。
沈易尧指使司机在外面关上铁门,然后回身看向乐天。
年久失修的大铁门吱呀吱呀的响着,关上了,空旷的仓库里一下子就昏暗起来,空气中散发着冰冷的铁锈的味道。
乐天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抱着布偶猫往角落里躲,沈易尧拽住他的衣领,这时候那种带笑的面具才完全破裂消逝。
他早就忍到极限了,恨不得把这个人茹毛饮血,撕个粉碎,沈易尧咬牙切齿的盯着乐天,狠声质问:“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不用任何努力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凭什么我费尽了心思都比不上你们的一句话?这不公平!”
乐天吓得哆哆嗦嗦的,眼角瞬间红了。就是景辰生气的时候也没这样大声的骂过他,乐天委屈了,奋力的挣扎起来。
沈易尧抬手将乐天狠狠地推到地上,一脚踢中了他的小腹,眼里尽是疯狂,“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想这样做了,你知道吗,看见你坐在景辰怀里,我恨不得杀了你!”
乐天惨叫了一声,捂着肚子蜷缩了起来。他好疼,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小腹是最脆弱的地方,没有骨头的保护,里面尽是柔软的内脏。
乐天的眼泪涌了出来,艰难的抬头去看沈易尧,泪眼模糊之中只能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他抽泣着,很不理解的控诉:“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我,我好痛…好痛,辰辰,辰辰……”
沈易尧沉默不言,他冷漠的盯着乐天,连续不断地暴戾地踢着他的后背和肚子,像是在发泄多年的积怨一般。
乐天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浑身痛的得散架了一样,沈易尧一脚踩住他的手,用皮鞋的鞋跟碾着他的手指,“艺术家是吗?画家是吗?不就是会画几张破画,你有什么值得傲的?!”
纤细的指骨被碾踩的咯咯作响,乐天凄惨的哭叫起来,竭力去推沈易尧的脚,“不要!好疼!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布偶猫愤怒的冲了上来,伸长了爪子抓挠他,张嘴咬住沈易尧的裤腿,使劲儿的把他往后拖。
然而小猫的力气又有多大呢,更何况是只品性温顺的宠物猫,连老鼠都不会抓。
沈易尧狠狠地踢开了布偶猫,小猫微弱的叫了一声,趴在地上艰难的想要爬起来。
沈易尧干脆想过去踩死它,乐天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飞扑过去把布偶猫护在身下,蜷缩着身体抱住它,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要,不许打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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