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经理穿得人模狗样的过来了,他们家酒吧做得大,背后有靠山,因而出了事也并不慌张,慢慢悠悠的过来,正打算例行公事赔钱了事的时候,景辰的目光转过去了。
经理一对上景辰的眼,脸色顿时就变了,刷的一下就从刚才的气定神闲换成了谄媚的笑,小跑过来,“景先生,真没成想是您来了,哎呦这手是怎么回事,伤的重不重啊,咱赶紧去医院吧?这这是…唉,怪我怪我,没看好场子,这都怨我。”
他说得言辞之恳切,语气之痛心,好像景辰不是伤了手,而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即将不久于人世一般。
景辰懒得在这儿跟他扯这些场面话,“不用了,我急着走,以后叫人多盯着点儿,别真出了事再后悔。”
经理连忙点头,“说的是,说的是!”
景辰又看了南峰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乐天从前有过男友,我都知道。这很正常,谁都有几个前任,我不在乎,但是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别给我说什么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破道理,也就是说,以后别再来找他。”
南峰习惯性的观察人的神色,心说这人嘴上说不在乎,可那只把乐天搂的死紧的手可不想不在乎的样子。
乐天被勒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景辰的神色,小声道:“辰辰?”
南峰笑道:“说的不错,可如果不是乐天变成了这个样子,哪怕对方再优秀再有权势,想必他也不会跟谁结婚吧?你跟他求婚的时候,他是真的答应了,还只是因为被蒙骗了呢?”
景辰的脸色一下子沉了,冷声道:“这和你有关系吗?”
南峰耸了耸肩,“似乎是没什么关系。”
景辰不悦的盯了他一眼,拉住乐天的手,转身往门外走,语气很不好,“我们回家。”
乐天踉踉跄跄的跟着他走,忍不住回头看了南峰一眼。
那人插着兜闲适的站在沙发前,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第十八章 惩罚
回到家已经接近十点,景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和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佣打牌,看见景辰还挺意外,“我还当你不回来了,这手怎么了?被人暗算了?”
“在酒吧碰上了闹事的。”景辰把乐天往沙发上一推,自己去找了纱布和酒精,把伤口包扎了一下。
乐天有点儿心虚和惧怕的缩在沙发里,紧紧的搂着抱枕,一声不响的露出一双眼睛来盯着景辰的后背。
景老爷子一看就明白了,“小东西闯祸了是不是?我看你脸色也挺难看的,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嘛,容易伤身体。”
景辰心情不好,回呛了一句,“您年轻的时候也是提起枪就干,没少发过火,现在身体不也挺硬朗的吗?”
“你还顶嘴?”景老爷子甩出两张牌,“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
景辰还有自己的家事要处理,懒得听军阀大爷说教,拎着乐天往楼上走,推开卧室的门,顺手反锁了,然后把小傻子往床上一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穆道:“那会儿我叮嘱过你什么?重复一遍。”
乐天怯怯的望着他,不自觉的缩进了被子里,小声道:“在这儿等着…别乱跑…”
“这不是记得挺清楚的吗?”景辰冷笑,“那你又是怎么做的,嗯?”
乐天还不知道有监控这种东西,立刻又开始狡辩:“是狗,狗咬我,我才跑走了…我想乖乖等辰辰的…”
景辰简直要给气笑了,声音提高了一点儿,“还撒谎!刚才说猫现在又说狗,再说谎我就揍你了!说实话!”
乐天被吓得一个哆嗦,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我…我错了……”
“错哪儿了?”
“不该乱跑,没有等你…”乐天一边说,一边偷眼打量景辰的脸色。
这小傻子在察言观色上倒是精通,一见景辰的神色有所缓和,就马上接着求饶,“乐乐再也不敢了,乐乐知道错了…”
他还手脚并用的爬过去,讨好的摸摸景辰的受伤的手,捧起来吹了吹,“辰辰不要生气了,辰辰疼不疼,呼呼…”
景辰冷漠的收回手,把乐天拎远点儿,“别装可怜讨好人,错了就得受罚,这是规矩。”
乐天一听,几乎是立刻蜷缩了起来,“不要,不要打我!”
“谁说要打你?”景辰拽着乐天的胳膊把人拉起来,打开了衣帽间的门,“关禁闭,一个…半个小时,好好反省。”
说完就要把乐天塞进去。
乐天看了一眼狭窄黑暗的衣帽间,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死死的抱着景辰的手臂不撒手,哭叫道:“不要!乐乐不要进去,里面有妖怪…坏辰辰,坏人!”
景辰不理会他的吵闹,捏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乐天就疼的松了手,接着景辰将他推进衣帽间,毫不犹豫的锁上了门。
他隔着门叩了叩门板,沉声道:“反省一下你的过错,我不会一直惯着你的,你得学会听话和服从。”
里面沉寂了几秒,忽然爆发出凄惨的哭声,其中夹杂着很多不清不楚的求饶声,实木的门被拍着,发出沉闷的响声。
景辰差不多能想象到里面乐天有多害怕,也许哭得嗓子都哑了,又或许手掌也拍红了,但是他不能心软,这一回放过了,他就永远长不了记性。景辰一想起那会儿自己从人群中出来,却发现街角空空如也,乐天不见踪影,心里就一阵后怕。
这次他只是误打误撞的跑到了酒吧,遇到的还只是想挖墙脚的前男友,那下次呢?万一他跑到了什么更危险的地方,遇到了流氓、混混,被欺负、被强/暴,甚至是……
景辰简直不敢往下想。
景辰听着里面逐渐弱下去的求饶,听着里面只剩下了悲惨的哭声,最终还是硬下心肠,转身走了。
他没关卧室的门,也是为了能随时关注乐天的状态。万一这小东西真的把自己哭昏过去了,自己还得去照顾一下。
乐天可能是在变声期没注意保护,声音并不像正常成年男人那样低沉,而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带着这一点儿不易察觉的清朗和稚嫩。这样的声音哭起来非常的可怜,像受了欺负的小猫似的,景老爷子在一楼都听见了,挺揪心的。
景老爷子瞅了瞅坐在沙发看晚报的景辰,心里直咂舌: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自己年轻时虽然也心狠手辣,但对家里人都是一等一的好,媳妇骑在头上那都不带皱眉的。
可看看景辰,自家那口子在楼上哭得都快喘不过起来了,还在底下气定神闲的坐着…
景老爷子道:“景辰,不至于这样。”
景辰眼也不抬,“至于。”
“……”
过了十几分钟,上面的哭声也不见小,景阳从外面回来了,脱下大衣交给女佣,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景辰言简意赅的把今天的事儿说了一下,景阳抬头看了看楼梯口,“多长时间了?”
“大概十五分钟。”
景阳听着乐天楚楚可怜的哭声,面无表情道:“足够了,放他出来吧。”
景辰微微皱眉,“我记得你们军队里有人犯了事儿,被关三天禁闭都是有的吧?这才十五分钟。”
“他体质不行。”景阳是个非常板正的人,也很严厉,但这种严厉只对正常人,他没法把乐天当成年人看待。
景阳很清楚乐天的思维和别人是不一样,这小傻子没有主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极易受外界影响,和他相处必须要适应他的思维,这也是为什么景阳能和乐天‘相谈甚欢’的原因。
正常人被关在狭小黑暗的地方尚且会不舒服,更何况是个智力受损严重的病人。
景阳看了景辰一眼,没说废话,直接上了二楼。
乐天带来的那只布偶猫正在焦急的挠着门,想救自己的主人出来。它不断地飞扑向门把手,却打不开上锁的门。
见景阳过来,乐招财大声的叫着,咬着景阳的裤脚把他往衣帽间拽。
景阳听着乐天的哭声已经开始变弱了,不顾景辰的阻拦,直接打开了门。
卧室明亮的灯光一下子涌进了黑暗的衣帽间,乐天躲在衣架底下,蜷缩在一堆衣服里,抱着脑袋小声抽泣着,对突如其来的亮光几乎没有反应。
景辰顿了一下,走过去想把乐天抱出来,却被景阳抢先一步,将人扶了起来。
乐天一看见景阳,立刻哭着推他打他,愤恨的叫道:“坏辰辰!好坏…乐乐好怕,里面有妖怪,要吃我,咬我……”
景阳轻而易举的按住乐天的挣扎,低声道:“乐天,是我。”
乐天茫然了一瞬,抬头仔细去看景阳的脸,忽然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阳阳,阳阳…辰辰欺负我,他太坏了,把我关进来…又不开门…好害怕…”
景辰一时无言,他其实是有点儿埋怨景阳插手自己的家事,尤其是现在看到乐天满心依赖的窝在景阳怀里,戒备而生气的盯着自己的时候。
乐天紧抓着景阳的胳膊不放手,偷眼看见自己的布偶猫蹲在景辰脚边,犹豫了一下,又松开景阳,迅速的跑了过去,然后片刻也不敢停留的抱起乐招财,眨眼间又躲回了景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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