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鞍说:“不是外人,有话直说。”
“晚上一起吃饭,我定了位置。”付语宁从兜里掏出两张票,“然后再一起去看场电影。”
陈北鞍惜字如金:“不去。”
“就当是朋友一起吃个饭,别急着拒绝 嘛。”付语宁说,“离下班还有两小时,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
后头陈北鞍没回话也没搭理他,继续翻看手头的合同。
付语宁被谅一边也不气馁,甚至越挫越勇,一双清澈明亮的眼转头对上鹿开打量的视线,笑意盈盈地为他解答疑惑:“我是他男朋友。”
鹿开笑不达眼底:“我怎么不知道我哥有男朋友?”
此话一出,付语宁眼睛都亮了:“你是他弟弟呀!你好你好!等我追到他了,我就会是他男朋友,只是这称呼我先提前用着。”
鹿开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居然会喜欢上心如磐石的陈北鞍,还说要追他。
“电影票给你,你帮我转交。”付语宁凑近他,捂着嘴低声扔出诱饵,“帮我追到你哥,想要啥礼物都好说。”
因为身份地位的原因,鹿开身边尽是些虚伪狡猾,全是拜金想上位的婊子。
而鹿开对付语宁的第一印象是开朗乐观,热情又随和,和他以往的情人不一样。
那是一种纯粹到让人想用尽手段去摧毁,去玷污的美好。
他激起了鹿开埋藏在心底里的恶。
有一年过年,八岁的封可盐穿了一件红色新外套回鹿宅过年。明亮的颜色特别喜气,鹿开当时很想要。
他得到了那件衣服,抢过来之后他又扔了。
他才不穿狗杂种的衣服。
付语宁就好比封可盐的那件新衣服,都不是他鹿开的。
往往得不到的东西永远让人念念不忘。
他对他有兴趣了,他向陈北鞍讨来了这人。
鹿开一次又一次的蹂躏践踏,他一次又一次的宁死不屈。
付语宁连骨子里都是硬的,他不会对他臣服。
如果付语宁跟以往的那些情人一样顺从,他可能早就没兴趣了。
鹿开想他服软,可如今付语宁真的怕他了,他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付语宁眼里流露出的抗拒和畏怯化作无数密集的绵绵细针,尽数扎在他心口上。
初见的美好已经被他毁了,如今傲骨也荡然无存。
鹿开搂着怀里睡得并不安稳的人,低声喃喃道:“你都没有给我送过礼物。”
章节26: 2年前/8个月前
标题:26
概要:26
付语宁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今日是周六,付语宁休息。
鹿开不在房间,付语宁起床简单洗漱过后,下楼吃了些小点心垫垫肚子。
吃完小饼干后,付语宁回卧室闲来无事,随手拿了本杂志翻看。
明星的无聊八卦看得人昏昏欲睡,付语宁再次困意上涌,原本他只是想小憩一会儿,谁知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还是鹿开喊醒他,一起下楼吃饭。
餐桌上四人都在,吃到一半时陈北鞍突然开口道:“小咸,你昨天的提议,我同意了。”
这事明明昨天已经说好了,偏偏在鹿开面前提及,虽然鹿开迟早会知道,但很明显,眼下并不是个好时机。
封可盐喝了口汤,明显不愿多谈,只低声应道:“嗯。”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触碰了某人的逆鳞:“你们背着我商量了什么?”
陈北鞍告诉他以后单双分配,谁知此话一出直接点了鹿开这根炮仗。他摔了碗,筷子掉落到地上,心头蹿上一股火,他把付语宁拖出座位,怒目切齿地吼道:“怎么?两个人都满足不了你了?”
“就这么想要男人?没男人搞你会死是不是?”
这话说得难听又毫无依据,明明一开始就是他先招惹的付语宁,如今却又口不择言地说这种戳人心窝的话。
他怒火攻心,挑最难听的伤他,他当着陈北鞍他们的面骂付语宁:“婊子。”
鹿开一直以来都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他想要什么东西都太容易,太轻而易举地就能得到。
他不会去思考付语宁为什么会主动找封可盐。他也不会反思这半个月来,他和陈北鞍两人较劲,从而加诸在付语宁身上的痛苦。
付语宁被拉扯,被撕碎,一次次被贯穿,他睡不了整觉,每晚最多只能睡几个小时,导致上班精神不能集中。
公司催着要图纸,付语宁只能抽烟提神,一根接一根地抽。每每小李进他“仙气缭绕”的办公室,总会苦口婆心地劝上两句:“付工,少抽点,伤身。”
付语宁身心俱疲,他逃不出陈北鞍的手掌心。他真的好累,他只是想喘口气罢了。
鹿开不心疼也不饶他,他只能自救,却得了他一句“婊子”。
陈北鞍笑里掺杂了别的东西,他上前劝道:“鹿开,这词用得严重了。”
勃然大怒的鹿开摔门而去,一顿饭闹得不欢而散。
·
现在还不是很晚,付语宁白天睡了一天,暂时睡不着。他拿着ipad躺在床上刷毫无营养的综艺。
封可盐从楼下上来给他带了一小盒黑森林蛋糕,“晚饭应该没吃饱吧?给你拿的,吃一点。”
付语宁接过蛋糕,“谢谢。”
他坐在床边拿勺子挖着蛋糕,一边吃一边看综艺,封可盐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两人各忙各的,互不叨扰。
封可盐尊重他,不会过多地打探他不愿提及的私事。付语宁只是把他当庇护,他知道。这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付语宁吃完甜点去浴室刷了个牙,回来就睡了。他没关灯,因为封可盐还在玩。
最后还是封可盐余光瞄见他睡了,边打游戏边起身去关了大灯,只留了一盏落地台灯。
他一连打了好几把,直到快一点,封可盐才起身伸了个懒腰,去柜子里抱了床被子出来,抖开了往身上一裹,睡在付语宁旁边。
第一晚倒也相安无事。
章节27: 2年前/8个月前
标题:27
概要:27
封可盐在睡梦中被惊醒,摸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时间还不到七点。他在心里腹诽鹿开是个煞笔。
封可盐都起床走到门口了,手都放在门把上了,想了想又回去把被子收回柜子里,然后才去开的门。
门从里面打开,鹿开看也不看眼前的人,一把将封可盐推开,进去找付语宁。
那么大阵仗,付语宁也让吵醒了。他被鹿开扯着离开被窝。
回到自己屋,房门一甩转身将付语宁压在门上。鹿开昨晚彻夜未归,一回来就敲封可盐的门,此刻胡子拉碴,形象邋遢,压着心头烧了一整晚的怒火,阴恻恻盯着付语宁的眼,语气森然道:“昨晚小咸干得你舒服吧?”
付语宁对上怒目切齿的鹿开,唇角挂上一抹撩人的笑,他点头赞成道:“确实,我们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晚。”
鹿开手握成拳,付语宁耳边撩起一阵风,手砸向门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鹿开吼道:“付语宁!你别激我!”
“我激你?”付语宁轻声笑道,“我以为你一直知道呢。我在你身下硬过吗?不喜欢和你做爱,还要我明说吗?”
“你们三人中,我确实最喜欢小咸了。”
“咸”的名字,从付语宁嘴里讲出来自带一股子“甜”。
这挑衅打翻了鹿开的醋坛子,也彻底燃了他的怒火。
他气头上,正逢封可盐穿好衣服过来,先是敲了敲门,随后才开口道:“下来吃饭。”
只是最终这早餐也没吃成。
因为鹿开把封可盐打了。与上次封可盐占尽上风不同的是,这回鹿开的腿已经好了。
二人武力值不相上下,鹿开打人拳拳到肉,封可盐的回击也毫不手软。
付语宁也不劝架,漠然地看着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两人。
封可盐被鹿开反压在地上,余光瞄见走廊尽头的身影。他扭头抓住鹿开的手腕,低声道:“别打了。”
鹿开杀红了眼,根本听不见去,他见封可盐卸了防备,扬手狠狠地砸向封可盐。
这一拳打到了鼻梁骨,封可盐捂着鼻子的手心瞬间糊了一层血。
他侧身撑着地,血顺着手心蜿蜒滴落。鹿开还欲再打,陈北鞍大声呵斥:“够了!”
鹿开顿了顿,好半晌才松开一直抓着封可盐衣领的手。
地上很快就积了一小摊血,在白色大理石的地砖上红得醒目。
陈北鞍弯腰扶封可盐起来,吩咐随后赶来的佣人带三少爷去止血。
封可盐看着他大哥,欲言又止。最终只和付语宁说了一句“在这儿等我,哪也别去”。
这话听在鹿开耳朵里变了意思,他觉得封可盐在明目张胆地跟他抢人。
他怄气,这事上都要争个胜负,他把付语宁带去公司,巴不得把人锁在身边。路上鹿开接到了一个电话,付语宁只听他皱眉道:“我现在有事,让别人去。”
“你不能跟他签吗?”
“知道了,马上来。”
鹿开把车停到一边,解释道:“我有事,不能带上你。你先回家吧,我哥那里我去说。晚上我去接你。”
鹿开大概真有什么急事,放下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