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摆在外面的冰糖橙。
他记得上次柏时言好像吃了他剥的冰糖橙,看起来应该是会吃的样子。
柏时言值班一晚上,七点多交班后似乎就回值班室带他一起回去了,应该没时间吃早饭。
他也不知道对方具体喜欢吃什么类型的早饭,不如小笼包和冰糖橙都买点备着吧,多买点,他们一起吃。
他买东西的动作很自如,买完后看着手中的东西忽然又笑了。
情侣之间吵架就是这样,走出去时觉得这日子没办法过下去,但走在大街上看到对方可能爱吃的东西,却又会买些回去。
还是要继续过。
柏时言就是这样的人,他和对方争这个有什么意思,又是何必,倒不如好好问问,好好沟通。
谷泽拎着东西回去,推开门时看到柏时言站在客厅里,拿着手机皱着眉头。
柏时言看到他,立刻问:“你去哪了,怎么手机都关机了?”
谷泽愣了下,拿出手机,忽然发现他的手机真的没电了。
“可能是昨晚玩太久,没电自动关机了吧。”
柏时言闭着眼睛,呼吸都不稳了。
谷泽吓了一跳,正想问是怎么回事时柏时言忽然走过来抱着他,抱得很用力,他骨头都有点疼了。
谷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小声问:“怎么了?”
怎么忽然抱着他,这是重逢后柏时言第一次这么主动,他真的有点受宠若惊,心跳好快。
柏时言抱着谷泽,很用力很用力,抱了好一会儿才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们不要吵架,也不要冷战了,好好说。”
他受不了跟谷泽冷战,好怕对方离开。
他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安全感。
他躺在房间里的床上,其实一直没睡着,听到开关门的声音,立刻坐起来走到谷泽的房间里。
谷泽没在房间,甚至没在这个房子里,他一下就慌了。
虽然谷泽的东西都还在,但他还是很害怕,因为谷泽某些方面真的是一个很绝情的人,说分手就立刻分手,毫不留恋,他们这次刚开始交往时谷泽甚至经常在计划着如果不能通过试用期,分手后搬出去要给他多少钱。
他慌了神,开始打电话,但是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一直提示对方关机,他真的害怕了,害怕谷泽关机离开,不想被他找到。
谷泽回来前,他甚至已经打算回房间穿衣服,出门找人。
幸好对方回来了。
还能看到他,真好。
柏时言的声音很轻,轻到谷泽都没有听到在说什么,只好问:“你刚刚说什么?”
柏时言松开他,摇了摇头,似乎不打算解释刚才的话,转而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们的早饭,还有点水果。”谷泽说,“我看你应该是在补觉,本来想着放冰箱,等你醒来吃的。”
柏时言拉着他到餐桌旁边坐下,说:“现在一起吃吧。”
谷泽坐在餐椅上,看柏时言去厨房拿碟子和醋。
就在谷泽往小碟子里倒醋时,柏时言忽然说:“抱歉,我不应该冲动,应该更冷静地和你说这些事情的,是我脾气不好,对不起。”
谷泽愣了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从前吵架时柏时言也服软吧,但也没有服软得这么彻底,总是会跟他讲道理,把他绕进去。
但柏时言这次直接道歉,真的让他再次受宠若惊了。
“那个……没关系。”谷泽回答,“其实我也有错,我处理得不够好,就应该直接请护工,不要吝惜钱,之后找你报销,反正我看你钱挺多的肯定不差这点。”
柏时言回答:“可以直接请护工,但从医生的专业角度来看他的病情并没有严重到无法自理的地步,而且他可能明天或者后天就可以出院。”
谷泽奇怪地问:“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住院?不是说有可能颅内血肿?”
“是有可能。”柏时言解释,“虽然概率不高,但也有可能,从谨慎的角度来说他需要住院观察两天左右。颅内血肿只有出与不出两个选项,没有介于这中间的可能性。而且一旦发生颅内血肿就要尽快手术除血。所以虽然概率不高但最好留院观察,避免发生最坏的结果。”
谷泽懂了,之后问:“医生都要这么谨慎么?”
柏时言回答:“也许从前没有,但现在都会变得很谨慎。”
谷泽想起自己进医院时还需要安检,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现在医患关系很紧张,砍伤医生事件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很多医生在收治病人时都会变得很谨慎,说话也很小心。
绝大部分人能够理解医生,但也有极少的人认为自己花钱挂号,医生就要把病给看好,还要热心周到体贴地服务。
但这在人流量格外饱满的大三甲医院里根本不现实,这里的医护格外忙碌,很多时候都做不到面面俱到,一旦有些地方不尽人意就会有患者投诉。
所以这个时候很多医生做事情都会很谨慎,就连柏。御严时言也变得谨慎起来。
“我懂了。”谷泽说,“那先让护工照顾林霖之吧,正好我也好跟导师交差了。”
他放下筷子,表示自己吃完了,之后小幅度地打了一个哈欠,还是有点困,有点头疼。
柏时言熬了一晚上,应该更疼更累吧,他连忙说:“你早点去休息,我也先去歇会,导师跟我说我昨晚照顾病人,可以明天再去实验室的。”
他一边说一边把盘子放在厨房的水池里,之后推着柏时言:“快点进屋去,碗什么的睡起来再洗。”
柏时言被谷泽推着,其实是想说刚吃完东西就睡觉不好的,但看着谷泽推他的样子,又忽然不想说出口了。
两个人都进了各自的房间,谷泽玩了会手机就睡觉,再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他先去查了邮件,看到导师给他发的邮件就用电脑处理了下,等处理完已经是十二点多。
柏时言还没起,他想了想决定表现下,帮忙洗个碗什么的。
他看柏时言用过好几次洗碗机,觉得就是把碗筷摆好,之后再开就行了,一键启动。
他悄悄从房间里走出去,一边放碗筷一边想事情。
他其实想找个机会跟柏时言谈谈,问问对方为什么就是这种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不爱解释的性格,能不能改。
虽然日常生活中柏时言是改了不少,但遇到关键事情的时候这个毛病又来了,还是得谈谈。
这大概叫做……启动家庭会议?
文明一点的吵架吧。
其实控制欲很强这点他都可以接受,反正他也不是非常有个性的人,谁喜欢操心就谁做主呗。
但猜心思这个是真的有点不太好。
他摆好碗筷,直接按下启动,自觉非常完美,期待一会能欣赏自己的艺术品。
柏时言大约是下午两点多起的,起来时洗碗机正洗好一完波碗,谷泽正走到厨房要看他的成果。
“你起了?”谷泽笑着说,“我帮你把碗洗了,应该洗好——”
拉开洗碗机的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上面好像还是有点油……
柏时言很淡定地站在他身边,扫了几眼就问:“你放洗碗粉了么?”
“洗碗粉?”谷泽一脸问号,“那是什么东西?”
柏时言拿起洗碗机上面的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说:“洗碗粉。”
谷泽:“……哦。”
感觉不妙,他似乎做错了。
“洗碗粉相当于从前洗碗用的洗涤灵,不加的话碗洗不干净。”
谷泽摸摸鼻子,感觉自己挺笨的,居然都没注意到柏时言加洗碗粉这回事。
“我下次注意。”
柏时言加好洗碗粉,转过头看着他,目光意外地很柔和,忽然伸手抱住谷泽。
谷泽的鼻子撞到柏时言有点硬的肌肉,顺道用手抓了抓,嗯,手感很好,很有安全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觉得柏时言现在很感性,是个很好的谈话机会。
他手挪到柏时言后背上,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感觉柏时言的身材是比他大一号,嗯,客观来说就是挺沉的,估计是他拽不动的那种。
虽然现在气氛很好,但他还是要破坏。
他声音很轻地叫出他们从前常用的称呼,“柏,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总喜欢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
这个问题他从前也问过,但柏时言没有解释,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解释。
问出这个问题后,柏时言的身体明显变得僵硬了。
“很多事情你要告诉我我才会知道,我其实挺笨的,不可能每次都猜到。”
柏时言依旧抱着他,没有说话。
谷泽叹气,觉得这次交谈可能又要无疾而终时,柏时言忽然说:“今天凌晨,我又想起你从前和很多别的男生勾肩搭背的事情了。”
谷泽立刻摆正态度:“从前那是我不对。”
“我也有错。”
柏时言松开谷泽,拉着对方走到沙发上坐下,大手抓着谷泽的手,一直抓着并没有松开。
柏时言垂着头,有那么一会一个字都没有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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