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待着都能汗流浃背,更别说出去外头走一趟了。
郑桑野揉了他脑袋一把,“坐着,我去给你做。”
但虞乘很快就跟上了他,“要、要不,我、我做。”
郑桑野受伤后,他也就只为郑桑野上过一次药,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过,既然是过来探望,那也得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郑桑野手上动作没停,“不用。”
“桑野哥哥,我可、可以!”虞乘走到他身边,“你、别再、弄、弄到伤口了。”
他真担心郑桑野反反复复这样,伤口一直不好。
“弄到了,你再帮我擦药。”
虞乘嗔怪地瞪着他,郑桑野赖皮脸似的:“你吹吹我就不疼了,你比药都好使。”
虞乘抿唇羞赫别过头,玩着桌上的葱叶。
“做过饭吗?”
“没、没有。”他从来没下过厨,“都是、都是祝姨和、和妈妈做。”
就算他们都不在,也还有哥哥,反正轮不到他下厨房。
“那知道这个是什么吗?”郑桑野拿起根葱问。
“葱。”
郑桑野又指着一旁的粗,“这个呢?”
上面没有字,虞乘看着黑乎乎的,“酱油!”
“那是醋。”
虞乘:“……”
“五谷不分也是种幸福,证明你家人把你照顾的很好,让你能一直做个长不大的孩子。”
郑桑野:“挺好的,我还……”
他笑了下又没再说。
从小见过太多福利院里有缺陷的孩子,所以小时候第一次遇见虞乘的时候,他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小孩儿,当时还以为虞乘是走丢了,想着父母要是找不到该多着急。
后来发现他是个结巴,说话大舌头,问他父母叫什么名字也说不清楚,就知道哭,有人诱哄他跟着走,这个小傻瓜就当真跟着人走了,他好不容易把人给抢回来,又怕这个奶乎乎的小哭包再被坏人拐,在那里陪他玩了一下午。
再后来,他们再也没见过。
见过太多被遗弃的孩子,对于他来说,有个温馨幸福的家庭,就是最幸运的事,有对疼爱自己的父母,那更是万幸。
幸好,那个哭起来得哄好半天的小哭包看起来过的很幸福,是被疼爱着长大的。
虞乘从郑桑野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感慨,他误以为那是羡慕。
因为他昨天发现郑桑野家里挂了很多孩子的照片,只有两个孩子的格外多,其中包括郑桑野,其他的都是一人一张或者合照,但这些照片里只出现过同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未出现过男人。
他猜想郑桑野可能是单亲家庭,郑桑野的妈妈还可能是个幼儿园老师,所以郑桑野从小就要学会照顾自己,照顾别人,和他不一样。
“还是、要长、长大的。”
郑桑野揉了揉他的发,笑说:“长大有什么好的,这样就挺好。”
默了会儿,郑桑野又突然道:“商量个事啊虞小乖。”
虞乘张着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嗯,什么、事?”
郑桑野手臂撑到厨台边,将虞乘完全圈住,他笑容散漫语气却真挚:“以后来我身边做小孩儿吧,行吗?”
他说的直白,虞乘听得懂,他转过身去,心里热烘烘的脸蛋也隐隐发烫。
也是因为听得懂,很快他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擂鼓的声音,指尖都在发麻。
他害羞得快把脑袋埋下去,郑桑野不逗他了,边弄着边教他:“这个要扒了一层葱叶,洗干净之后再切。”
看他特别好奇往这看,郑桑野又像当时教他打游戏那样,把着他的手带着他切菜。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却变得笨拙又暧昧起来,可是谁也没有嫌麻烦,做得细致又缓慢,水滚了又滚,虞乘才回过神来。
“桑野哥哥,水、水开了。”
他退不开身后人的怀抱,心底也不是那么想推开。
郑桑野侧身过去时唇瓣从他耳边擦过,虞乘缩了缩肩膀,可郑桑野面色淡然地像是无事发生去拿面,那个温热的触碰好像是错觉,他没忍住轻轻抖了抖。
虞乘跑出了厨房,沉浸在耳尖那个温热的短短一触。
吃面的时候,郑桑野说希望他学会做面,这样即便以后虞乘的家人没在身边,亦或是自己没在他身边时,他也能勉强照顾自己。
可惜他只是口头教学,虞乘的心思又总往他身上飘忽,到底是没学会。
小少爷就不该做这些,郑桑野说。
他语气谈不上阴阳怪气,倒更像是感慨一些。
虞乘坐在餐厅里愣愣回神,手指抠着掌心,“不该做、什么?”
“有人自己说、说的,不也没、没做到吗。”
“自己也做、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管别、别人该、该做什么,不该、不该做什么。”
他大概是心情不好,说话也呛人。
郑桑野背对着他,筷子搅着锅里的面,轻轻弯了弯唇。
那个逗几下就害羞的要命的虞乘,原来也会有说话这么呛的时候,看来和虞岸大概是吵架了。
但他卑劣地感觉到了愉悦。
两碗面,谁都没吃完,像是走个过场。
虞乘把药给他,盯着他把药吃完。
“我走了。”
郑桑野叫住他,手捂着胃,笑得有些死皮赖脸:“领队,好歹扶我一把呗。”
那一瞬间虞乘好像看到了当初的郑桑野,也是这样的姿态语调逗弄他。
虞乘过去扶起他,两人挨得不算近,刻意疏远的距离,十分别扭。
“领队,和你商量件事。”
虞乘瞥他一眼,淡淡嗯了声。
郑桑野浅笑道:“担任领队的同时,下来也辛苦做一下一队的陪练吧。”
“嗯?”虞乘茫然地看着他。
“一队陈固于一套训练方式太久了,面对已经熟知的老对手们,输一场赢一场成了固定模式,胜负欲可见减弱,但职业战队最忌的就是失去胜负欲,他们把胜负欲减弱归于瓶颈期的借口,实际不是无法突破,只是大家都在这样水平线上,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竞争心。”
虞乘没懂这是什么意思,所以郑桑野是想让他去刺激一队这群队员吗,像那天的PK一样,可他又不是专业的。
而且他和一队成员的关系都已经恶劣到这样的程度了,确定一队的队员再被他刺激几次,还真的能继续相处吗?
这像是被他推入更艰难的境地的做法,把他当工具人使呢。
“这也是教练的意思。”
郑桑野没瞒他,卜森和他讨论过,原本定在下周周会上提议,只是还没来得及说。
“当然,你有拒绝的权利。”
如果虞乘不愿意,他们自然也不会强迫。
虞乘扶着他上了电梯,按下楼层后,才谦虚地说:“我的技、技术,一般。”
都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做陪练恐怕勉强。
“你或许没有去了解过一队这几个人队员的历史联赛成绩,他们还很年轻,未来前途无限。”郑桑野轻笑,“你有些低看自己,领队。”
郑桑野倒是会说话,谁都夸了一遍。
“正是现在这样的关系,所以在你手下承受失败,才会更容易激起他们的胜负欲望。”
冠军杯后S3赛季继而开赛,之后PEC赛事接踵而至,海外战队实力不容小觑,国内的老牌战队,冠军每年换一捧,他们如果还是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明年初的春季赛还能不能打进PEC。
郑桑野又道:“你可以考虑考虑。”
虞乘觉得也不是不行,反正他和GA的关系已经够恶劣了,那就恶人做到底好了。
回到宿舍,二月躺在床上不知道和哪个宝贝煲着电话粥,哼哼唧唧挺开心的模样,看到郑桑野本想打招呼的,结果看到他身边的虞乘,又躲闪着翻过身去。
“……”
虞乘感觉二月的态度变了,要是以前一定会先翻个白眼,现在却是害怕更多些。
虞乘自觉地没再往里走,他松开郑桑野,“你、休息吧。”
“嗯,辛苦。”郑桑野脸色痛苦地说,他按着肚子,脚步艰难背影坚强地往床边走去。
虞乘一直都肠胃不好,他知道胃不舒服时那种绞痛阵痛的感觉有多难受,看郑桑野佝偻着腰,又有些心生不忍。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郑桑野轻勾嘴角。
“我给、给你按一下。”
他在家胃不舒服的时候,都是祝姨和哥哥帮他揉的,确实会舒服很多。
郑桑野躺会床上,闭着眼的神色痛苦:“那就辛苦领队了。”
二月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后头的动静,翻过身来:“队长,你怎么了?”
他急忙下床,“你不舒服啊,队长你哪儿难受啊?”
郑桑野眉头皱的更紧了,虞乘先道:“他胃、胃疼。”
“胃疼?”二月忍着身上的疼痛蹲下身,“那我给你揉揉。”
他伸手要去给郑桑野按,郑桑野手臂搭到眼前,藏掩着冷冷睨了他一眼。
二月还没明白郑桑野是个什么意思,就被从外头路过的小治给拽着往外走,“能下床了?能下床陪我去拿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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