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换了个小号,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轻点,搜索框里打出白礼生三个字,下面立马出现一排关联词条,排在前几位的分别有——
#白礼生出柜
#白礼生神颜降世
#白礼生机场图
#白礼生黄净之
以及一溜的#白礼生的xx好绝
中间还跟着一排用户账号显示,白礼生的官方个人账号排在第一位,Bathory-白礼生,下面还有其他队员跟Bathory团体号,他点进白礼生的个人主页,顺手加了个关注。
“哥,你怎么又走神。”魏央老师有意见了,凑过来看他在做什么,一眼窥到白礼生的主页,立马兴奋道:“哇,哥你俩是不是已经互关了?”
魏之宁很不想打击她,自己不久前刚被对方拒加过微信。
但实在不想听这丫头继续在耳边聒噪,囫囵应道:“对对对,已经互关了,所以不用你科普,我自学行了吧?”
“好吧。”魏央跳下床,语重心长道:“我走了,你好好补课啊,别回头在前辈面前丢脸。”
作者有话说:
已完结文《经年以后》,里面白礼生魏之宁是配角,时间线在这篇文之前,感兴趣的小可爱可移步观看~
第3章 喜欢的人在来的路上
白礼生这边刚签了真人秀,李裴然又报复性地往他手里递了几个新戏的剧本,看来是真不想让他好过。
以前的他志向不在做演员这一块,毕竟自家老头子就是导演,并且是个极度严格苛刻的导演,他出道那会就被耳提面命地教育过,要搞音乐就一心一意地搞,不要跑到演员这个行当来给他丢脸。
可如今大环境在变,艺人纷纷向着多栖发展,不少片方也开始有意无意地跟公司试探,口径大差不差,基本上都是说他这样一张盛世美颜,不放在屏幕上多供人垂涎和欣赏,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照以前李裴然接到本子还会先在自己手里过滤一道,可自打他微博出柜给公司造成公关危机后,这个女人的态度就开始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白礼生转瞬间从Bathory组合里最受宠的“白雪公主”,变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灰姑娘”。
他看着微信界面上李裴然对话框里那源源不断的语音信息,颇为头疼地切了出去,列表往下翻了翻,点开一个备注是白老头的对话框,停顿许久,才斟酌着发出一句:爸,我今晚回老宅一趟。
许是碰巧赶上白导那边得空,没两分钟就回复了他:家里没做你的饭。
看来白导的气差不多已经消了大半,白礼生撇了下嘴打字回他:白导太小气了吧。
白老头半天才回过来:你一个人回来可以,要是带着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白礼生哑然失笑,他倒是想带,可别人从来没给过他这个机会。
安抚好了白导,那边李裴然又给他发来两条消息,打开一看,是一条微信名片以及一段文字消息,似乎料到了他不会点开自己的语音。
李裴然:魏之宁说他不敢主动加你微信,那你直接加他的吧,当前辈的主动一点做个表率。
因为这条微信,白礼生才重新想起魏之宁这个人。
回想那天在电梯里自己的态度,白礼生后来是有些后悔的,后悔不应该那么失礼,把当时对李裴然的不满发泄到一个陌生人身上。
他叹了口气,主动加了对方好友。
等了几分钟对方仍没有通过,白礼生放下手机从沙发上起身。
因为晚上要回老宅,他才想起来去把上次从国外带回来的另外一只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打开,拿出给父母准备的礼物。
箱子角落,一只方方正正的黑绒盒子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白礼生盯着那盒子看了几秒,又重新把箱子扣上。
魏之宁正在卧室收拾行李,节目组大概要在第一站的目的地待上一周时间,所以要带的东西有点多,他想着提前准备出来,不至于到时候忙中出错丢三落四。
房门虚掩着,间或可以听到客厅里电视机嘈杂的背景音,窗外暮色降下,周婶用葱蒜爆锅的香味儿透过门缝窜进来,一股子人间烟火气息。
“哥。”身后突然响起魏央小声的叫喊,魏之宁扭头,见对方正扒着门框探进来半个脑袋,跟个连珠炮似的冒出好多问题:“你这次要去拍什么戏?在哪儿拍?拍多久啊?”
这丫头难得对他这么殷勤,满脸都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魏之宁抬头看她一眼,如实回答:“不是去拍戏,是录综艺。”
她啊了一声,兴冲冲跑进来问:“那能不能遇到小白?”
魏之宁弯腰叠衣服,听了她的话手下动作也没停,半开玩笑道:“你都说我是小糊咖了,怎么可能会遇到你的偶像呢。”
魏央撇嘴,泄气般地说:“我想也是,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你还挺执着。”魏之宁由衷地感慨。
“哼,你这种连粉丝都没几个的肯定不懂。”
激将法对魏之宁毫无用处,他慢条斯理地说:“所以我劝你认清现实,我现在跟你的偶像呢,就属于一个是斗战胜佛孙悟空,一个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灰,天差地别。”
“唉。”魏央跟着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算了,就知道指望不住你,哥你真是白瞎了这张好看的脸了,亏我们班还有同学喜欢你呢。”
这话都给魏之宁听惊悚了,“……你们班同学?”
“对啊,”魏央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晃着腿说:“把你当偶像啊,谁叫你太糊了,这么多年连个露脸的机会都没有,我可没告诉她你是我哥啊,不然早晚给她烦死。”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魏田田同学。”
魏央见缝插针:“那你为了表达感谢,要不要做点什么表示一下,比如帮我要张小白的签名?”
魏之宁一巴掌糊在她脑门上:“想得美,滚滚滚。”
轰走了烦人精魏央,魏之宁将挑出来的衣服全部叠好,挨个收紧行李箱。
“吃饭了。”周婶在客厅喊。
魏之宁把行李箱拎起来放在墙根处,边朝外走边回应:“来了。”
被放置在一旁柜子上的手机连续进来几条微信消息,亮了又灭,仿佛被主人遗忘。
在白家老宅吃罢晚饭,白礼生又被白导拎去书房好一番劈头盖脸的训斥。他性格一贯冷淡,从小因为长相过于优越又不爱主动惹是生非,在周遭亲戚朋友眼里一直都是天使下凡一般的存在,高门大户中少有不飞扬跋扈的公子哥,白礼生放在那群桀骜里面,简直就是纯纯的清流。
况且白家在其他世交眼中就是个典型的书香门第,成长过程中更鲜少出现一般中国式家庭的棍棒教育。
白氏夫妇二人是当年下乡做知青时相识并且相爱的,后来阴差阳错分开了好些年,彼此寻不到消息,再见面都已人到中年,却都仍旧单身。婚后,两人为了生下一个孩子费了老大的心力,自然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珍之重之,爱怜至极。
唯二的两次发火,一次是白礼生背着白导跟经纪公司签约出道,一次就是这回,在公众社交软件上公开出柜。
白岑算是看明白了,这孩子要么就循规蹈矩,要么就直接给你整个惊天巨雷,中间连缓冲都不带的。
想他跟夫人都是脾性内敛品行得当之人,怎么会生出来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儿子。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白导坐在藤椅上兀自给自己顺了顺气,瞪着斜对面正用热水洗茶盏的白礼生。
白礼生把沏好的茶盏推到茶海另一端白导的方向,顺口问他:“你想听什么?”
“哼。”白导拿起茶盏一口饮尽,放下杯子没好气道:“我想听什么?现在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没有一个字是老子爱听的。”
白礼生笑了笑,一边伸手把茶盏拿过来续上,一边云淡风轻地说:“爸,我的性取向是改不了的。”
“看看!”白导拍着藤椅扶手,痛心疾首道:“果真没有一个字是我爱听的!”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又问:“是不是季家那孩子给你带坏了?”
白礼生先是一愣,随后哭笑不得道:“关季冰什么事。”
“怎么不关他的事?你俩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总归是有点关系的。”白导理直气壮道。
“爸,我这是天生的,就算没有那个人,我也不会喜欢上女人。”
“胡扯!我跟你妈,都是正常的异性恋,怎么到你这儿就变了?”
不等白礼生再次开口,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白夫人端着水果盘侧身进来,板着脸冲白导嚷道:“我在楼下就听见你的大嗓门了,回到家就给我把你在片场的臭脾气收一收。冲孩子喊什么喊呐?难得回家吃顿饭,给你吼得消化不良了都要。”
白导憋屈极了,指着白礼生恨铁不成钢道:“他这次这么胆大包天,你还护着?”
“护着怎么了?”白夫人走过来,啪地把果盘往藤桌上一丢,叉着腰冲自己丈夫道:“我的孩子我当然护着,你是不知道网上那些人都把他骂成什么样了?怎么到家里了你还要骂,还给不给孩子活路了?再说,他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不就是喜欢男人吗,碍着别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