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九王爷他们急,水湛又如何不心急呢,先皇离世带来的星象变换打断了文觉和尚的施法,早晨他离开的时候雨村仍旧没有清醒,那个贾宝玉倒是和个没事儿人似的!
一身明黄色龙袍被一层单薄的麻衣覆盖,水湛两腮的肌肉紧绷着,因为消瘦略有些凹陷,却凌厉的让人不敢直视。纵然是苏培盛这样跟了水湛几十年的老人,此刻也不得不躬身低头小心翼翼的在旁边伺候着。
“安亲王怎么样了?”眼前忽然间有片刻发黑,水湛停下脚步按了按太阳穴,问。
苏培盛见状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将劝说的话出口,欲言又止道:“回陛下,王爷还是老样子,只是……贾公子有些奇怪!”
苏培盛闭了闭眼睛,破罐子破摔似的说,他当然没有傻到说,贾宝玉似乎是被安王爷附体了!
水湛闻言一怔,当即从大踏步从灵堂往暂时安置雨村身体的屋子走去,先皇驾崩,水湛本当守孝三月,然国不可一日无主,是故水湛大部分时间还都是在乾清宫中的御案前度过的。而雨村对于水湛来说,又是比国事更加重要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水湛可以说是爱江山更爱美人了,只不过雨村不是那妲己、褒姒之流罢了!
当水湛进入重重把守之下的宫殿时,看到的就是一身大红薄衫,红丝带结束的少年正在靠窗的贵妃榻上慵懒的靠着看书,明明雨村的身体就在旁边的冰棺上面毫无生气的躺着,可水湛的视线还是全部被那看书的少年夺走,水湛皱着眉头,顿住了脚步,正巧这时候红衣少年抬起头来,笑道:
“水湛,我听说青海那边打了胜仗了?”
语罢见水湛一身孝衣,略一思忖,道:“可是太上皇驾崩了?”
水湛看着那少年嘴巴一张一合,完全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水湛此刻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那是他的雨村……
“雨村。”水湛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少年,只站在原地,语气平稳无波,只是整室的温度都高了几分。
“劳烦苏公公去给我准备素淡衣服来。”雨村外头冲苏培盛道,伸出手来触上水湛略有些凹陷的脸颊,心疼到:“如何瘦成这幅模样!”
水湛不言,只紧紧盯着眼前陌生的容颜,忽然间将少年抱进怀中,双臂越勒越紧,直到怀中传来一声闷哼,这才稍稍放开些许,道:“既然能出来,为何不早些回来!”
雨村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原本轻垂在侧的手臂慢慢向上,搂住宽袍下劲瘦的腰身,道:“我只记得当日眼前发黑,醒来便在此处了。”
贾宝玉的身体比水湛要矮一个头,被水湛搂在怀里,当真娇小玲珑,水湛多日不得见的思念全部涌了上来,不自觉便在这具身体上上下rounie。
雨村自然是感觉到了水湛的反应,这样的反应,他见了也不是一回了,自然是知道水湛想干什么,不容拒绝的将水湛推开,雨村转向另一边战战兢兢的装透明人的苏培盛,道:“苏公公,有劳。”
说完,便将苏培盛捧在手中的孝服接了过来,往旁边的寝殿走,快走到寝殿门前的时候,顿了一步,转头对紧皱着眉头站在原地的水湛笑道:“并非我有意拒绝,只是这身子毕竟是那孩子的。”
话音刚落,少年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珠帘后面,反应过来的水湛脸色由青变紫,由紫变黑,像调色盘似的变了几遍,咬牙切齿的发誓等雨村回到原来的身体里之后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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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孝衣出来的雨村与水湛在矮榻两边对坐,听水湛说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皱了皱眉头,道:“陛下这些日子的作为实在是太冒进了些,恐日后多有后患!”
废除贱籍,官绅一体纳税,允许女子参加科举,这些都是必须要实施的,也都是能根除弊病的好法子,只是越是猛药,副作用便越是厉害,更何况水湛完全没有顾忌朝堂民间反对的声音,全凭着铁血手段硬生生的压下去,怕是日后后患不小!
水湛闻言,道:“我趁着父皇还能在上面压着的时候尽快将这些事情部署下去,是怕老八老九他们背后使绊子,如今想来,还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雨村呷了口茶,似是忽然间想到些什么,道:“陛下,青海大胜,年羹尧可有请功的呈报上来?”
水湛闻言略忖,道:“尚未。”
“糟了!”雨村立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道:“陛下,此番太上皇驾崩,京畿是如何布防的?”
“出什么事了?!”水湛见雨村面色不对,连忙问道。
雨村面色焦虑,道:“年羹尧好大喜功,怎么可能打了胜仗这么久还没上折子奏明朝廷,我闻听宫里哄传一个消息,说是年羹尧兵败战死,也有人说他已经自杀了!”
水湛一惊,忙问:“你的意思是说……”
“军报早就来了,只是被人扣下了!”雨村急道,有人竟然一惊能够趁乱将手插到兵部,是不是说明此时此刻,这京城里头已经不安全了?
第五十七回下
“那依你说,应当怎么办?”水湛盯着雨村问。
“防!”雨村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这些天他不在水湛身边,就出了这么多事情,虽然知道都是他那些不省心的兄弟闹腾出来的,可心中依旧对水湛有些埋怨的,故而只说了这一个吊胃口的话,并不多讲。
水湛一瞬间脸上像打破了颜料盘,各种颜色变换过来变换过去,终于停留在了一张冷脸上,对于雨村这一个近乎是废话的字不做任何评论,反正最后雨村总会帮他完满解决的不是吗?至于过程怎么样,水湛只相信雨村的决定肯定是最好的。
水湛下意识的想要将雨村抱进怀中,但又对这贾宝玉的别扭的慌,只得将伸出去的手臂别扭的在空中挥了一下,道:“苏培盛,你去把张廷玉叫来!”
张廷玉很快就来了,他顶着满头满脸的雪,却又不便当着水湛的面儿抖落,叩见水湛之后道:“皇上,不至深夜召臣前来,有何要事?”
水湛看着张廷玉已然不年轻的面容被冻得青紫,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刚想吩咐苏培盛去给张廷玉端盆热水过来,旁边雨村已然将毛巾递到张廷玉手中,到:“衡臣已经这般大年纪了,以后万不可像年轻人一样拼命了。”
张廷玉看着眼前还冒着热气的毛巾,有片刻的怔忪,犹豫道:“雨村?”
雨村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见张廷玉只拿着毛巾,也不动手,吩咐身边的小太监给张廷玉擦掉头上身上的雪。
水湛是知道雨村和张廷玉的交情的,只是见雨村如此关心另一个人,不由得心中郁闷,于是重重的咳了一声:
“咳!”
张廷玉是何等机敏的人,电光火石之间已然将事情猜了个七八分,连忙对水湛躬身行礼,道:“微臣失仪!”
雨村见水湛竟然因为这一点儿小事儿拿架子,瞪了水湛一眼。
接到眼神儿的别扭帝王回身做到榻上,对张廷玉说:“安亲王说的对,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多撑一把伞每人会挑你的规矩!朕召你来,是来商量这京师布防的事,你现在起草个手谕给,立刻传旨,顺天府和兵、刑二部的衙役官军,进驻到神武门,在那里关防出入;丰台大营,要毕力塔亲自带领,进驻从前门到西华门南一段;西华门北,则要西山的锐健营选派一千人马驻守;东华门要步军统领衙门派兵驻守。所有入城兵丁都要自带帐篷,准备露营。”
此时张廷玉已经做到一边的小桌上,水湛话音刚落,张廷玉就拟好了圣旨,水湛接过来看过,又盖上了玉玺,交给苏培盛出去传旨。
“朕今天叫你来,可不是单单来拟个圣旨,这几天隆科多要守灵,他顾不上这么多事儿,就不要告诉他了。现在这里里外外的所有事务,都交给你管着,兵马进城之后,一切都听你的调度。关照关照户部,粮秣柴炭要供应充足,每个入城的兵士,先发五两赏银,大丧过后,朕还要另颁赏赐。张廷玉,朕在这紫禁城里头,这身家性命,就全在你身上了!”水湛看着张廷玉,意味深长的说。
张廷玉闻听此言,如何还坐的住,只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时候雨村接过旁边小太监送来的带帽子的长披风,握住水湛的手紧了紧,道:“早些睡,你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
水湛反手握住雨村的手,想要说什么,却又知道他此刻不能出宫,只站起身来,将那宝蓝色的披风替雨村系上,道:“小心。”
“放心。”雨村对着水湛微笑,将兜帽带上,转身对张廷玉道:“衡臣,走,咱俩个去军机处看看。”
两人一路行来,看到军机处的屋子里尚有烛光,雨村道:“呦,这么晚了,谁还在这军机处留着。”
张廷玉道:“军机处这地方,总要留个当值的!”
雨村闻言点头,确是如此。两人进门,却只有一个年轻官员在书架前翻阅卷宗。张廷玉见状,皱眉,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今夜就你一个人当值?”
那年轻男子,回头,却是探花刘墨林,道:“回张中堂,我奉旨去南京办差,今晚刚刚回来。一回来,就听说了上皇驾崩的事,所以就急急地赶了进来,还想向您报告此行的一些事情。今夜在这里守值的是那位叫做那苏的章京,可他被隆科多传去有半个多时辰了,却一直没回来。我见这里没人,才守在军机处的。中堂,军机处这地方,怎么能说走就走,也不留个看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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