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莲一听沈姓男子如此所,心下确定他确实是父亲旧交,又想到自己晚上跑出来玩被长辈抓个正着,不由得红了脸,道:“侄女斗胆,敢问伯父贵姓?”
那男子闻言道:“我姓沈,名近思,是你父亲同科的进士,你就叫我沈伯伯吧!”
英莲这才羞红了脸低低叫了声:“沈伯伯!”
张雯四人早注意到这边情形,只是英莲长辈说话,不好打扰,便没有开口,此时见沈近思说完话,走到沈近思身前,叫了声:“沈叔叔好!”
沈近思见又蹦出一个年轻后生吓了一跳,又见他与张廷玉七分相似的脸,恍然问道:“雯儿?”
张雯眼中冒着狡黠的光,点点头。
此时已然入夜,此处虽然是风雅之处,但毕竟是风尘场合,旁边已经有那按捺不住的好色之徒抱着才貌兼备的jinv或小倌开始动手动脚,沈近思与雨村张廷玉乃至交好友,自然是待英莲,张雯有如亲生,见此情景,怒气陡然而起,道:“你们两个,简直胡闹,这种地方是你们两个能来的吗!”
又冲着旁边的小厮道:“你快去准备两辆马车,我要把这两位……公子送回中堂府里去!”
第五十六回(下)
正在沈近思招呼着小厮要把英莲和张雯打包回家,只听得旁边桌上传来几声难耐的shenyin夹杂着yin声浪语钻入耳朵:
“啧~这清风不愧是当年南风馆第一人,人老珠黄了居然还有人包场!哪有想容这般软和可人儿啊,是不是?”
“啊——恩~想容哪里比得上清风哥哥——”
“虽然是三十多岁的老骨头了,那张面皮倒是看得,听说那安王也是靠pi股发家的,想想如果能把高高在上的安王压在身子底下——哈哈!老子也能享受享受当皇帝老子的滋味儿,怪道清风这么老了还有人要!啊——”
英莲听闻旁边piao客居然敢如此侮辱自己的父亲,正气的面如肝色,忽听那piao客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只见方才还是一副温文书生模样的世伯已经把桌上的茶杯拍到了那出言无状之人头上,一时那人脑袋上血流如注,气愤之下那piao客猛然起身,将方才还千恩万宠抱在怀里的小戏子扔到了地上落在碎裂的瓷片上面,香肩半露,泫然欲泣,可怜至极。可惜此刻在场的人都没有那怜香惜玉的闲情,两方的家丁小厮已然顺手取了凳子,棍子等可用的凶器持在手中,张雯更是连从不离身的宝剑都*戒备。
这时候得到消息的班主赶了过来,看两边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倒还算气定神闲,虽然这京城里头掉下块儿砖来也能砸的到个一品官儿,但是他这戏园子若是没有背景也是难办的下去的,好久没人来找事儿,整日里数钱也怪无聊的。
这班主从前也是红透了半边天的旦角儿,故走起路来,总是不由自主的带上些许台上小碎步儿的台风,看着优雅异常却并不扭捏,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丫鬟将摔倒在地的小戏子扶起来,对沈近思和那piao客略拱了拱手,道:“两位客人是来听曲儿的,何至于见了血?”
刚才那piao客对这班主也是有几分忌惮的,听闻这班主从前和圣上面前的红人李卫是邻居,关系很是亲密,只是后来家乡发了大水,这班主被卖给了戏班子,李卫则到处行骗碰巧儿被当今圣上看好收作家奴。不过忌惮归忌惮,但是架不住自己有理啊,那piao客指着沈近思吼道:“就是他,我坐在这儿好好儿的听戏,这狗娘养的忽然拿杯子砸我!”
那班主顺着手指看了眼沈近思,见他虽怒气冲冲却仍旧一派儒雅模样,道:“这位客人,敢问刘大人说的可属实?”
刘凯是园子里的熟客,他是如何的泼皮无赖户这班主也是只晓的,又转过头问沈近思。
“这奸人出言无状!实在是该砸!”沈近思一介文人,脑袋里头骂人的词儿实在有限,也是出不了口的,更何况这刘大人方才所言,实在是有辱雨村声明,若是传扬开来,岂非得不偿失,故沈近思憋红了脸,也只讲了这么一句话。
那班主皱了皱眉,看起来确实是沈近思这边无故伤人,可心中隐约觉得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但沈近思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又不好评判,正在他为难之际,戏园子里忽然间闯进来一班官兵,瞬间就将场面控制下来,只见那领头的人大喝一声,道:
“九门提督公事,工部员外郎刘凯贪赃枉法,现逮捕归案!”
一队人呼啦呼啦进来,绑了人呼啦呼啦又都走了,连一刻钟功夫都不到,戏园子里又恢复了方才热闹的景象,该听戏的听戏,该喝茶的喝茶,方才隐约可见的yinmi景象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一般。虽然现在朝廷里头严禁piaochang,一些青楼楚馆都有些干不下去,纷纷关门大吉,但是这披了一层皮的戏园子反而兴盛了起来,不过咱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不是?
那班主见没什么事了,对沈近思拱了拱手,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沈近思与那班主回礼,一回头见张雯还是保持着手拿宝剑的姿势,甚至连英莲手里都不还拿着凳子,忽然间觉得他这个伯父当的十分不称职,叹了口气道:“哎!你们两个丫头……还不快放下!”
此时宫门已然下钥,再者沈近思一个刚回京述职的地方官,也没有资格递牌子进宫去,便令车夫一路赶着车到了张廷玉家里,因天色渐晚,沈近思只寒暄了几句,说明了今日偶遇两个侄女,约了改日再聚之后便离开了。
沈近思虽然没有说在什么地方碰到英莲和张雯二人,知女莫若父,张廷玉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是个什么秉性,这么晚了,能去什么地方!更何况,她还捎带着英莲一起!碍于英莲在场,张廷玉并没有如何训斥张雯,只板着脸道:
“你去佛堂面壁思过,抄写女儿经三百遍,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出来!”
说完,便打发婆子看着张雯去了佛堂,以免她半路出什么幺蛾子。
“英莲,你可有什么话要对伯父说?”从一进门,张廷玉便发现英莲一副忧心忡忡,神不附体的样子,故意支走了张雯,留她问话。
“世伯……”英莲抬头盯着张廷玉,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张廷玉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温和的笑道:“但说无妨。”
“我父亲和圣上当真是那种关系?”忧郁中带着一丝希冀,英莲开口问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心中是希望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张廷玉闻言脸色一凛,方才只是怀疑张雯带英莲去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如今看来竟然还有其他变故,道:“是与不是?英莲很介意吗?”
“可圣上他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后宫中女人男人更是数不胜数……”父亲是如何出尘的一个人,如何能够忍受这样的侮辱?英莲不敢想象,父亲云淡风轻的外表之下,竟然是如此的辛苦,想到方才戏园子里那人的污言秽语,英莲甚至有进宫去拉了父亲离开京城,永远也不再回来的冲动。
张廷玉闻言,不由笑道:“英莲你常年在宫中,这十年来,宫中可有哪位娘娘有所出?”
“您是说……”英莲虽比其他女子懂得的多些,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想到个中缘由,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烧。
张廷玉见英莲想通,含笑点头,皇家的事本就不是他一个外臣可插足的,只是雨村毕竟是他相交多年的同窗好友,未免英莲生了嫌隙,这才多言了些,只盼结果是好的便是。
另一边水湛接到跟在英莲身边暗卫密报,一股子怒气直上心头,他与雨村定情多年,近几年因为掌握朝中权力,戒备松懈了些,也难保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可居然有人敢这般口出污言秽语,辱及雨村,怎么不让他怒发冲冠,当即传令九门提督将那什么刘大人抓起来,虽然凌迟,腰斩等酷刑已经被他废除,然谁也没那个胆子阻止一个手握权柄的皇帝动用私刑。
寒玉床前,贾宝玉被平放在一个不知用什么颜料绘制而成的阵法当中,文觉和尚喃喃的念着不知是符文还是咒文的东西,水湛伸手抚摸着雨村已然温热的脸颊,道:“快了,雨村,你再等等,就快了……”
第五十七回(上)
“太上皇驾崩啦——”
李德全拖长嗓音的一声饱含悲痛的唱喏似一柄利刃话划破了紫禁城里看似平静的伪装,本来在先皇的按压下按兵不动的王爷皇子们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京畿守卫森严,大街上每隔一刻钟便有巡逻的兵士经过,住在紫禁城脚下的百姓都是成了精的,听到一丝风吹草动便要缩回龟壳里去的,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动作,故此时虽然是盛夏,大街上却是冷冷清清。
先皇的遗体被安放在XX殿正中,贾雨村的寒玉床已经不在了。水湛跪在灵前,脸色微微泛青。一排排的太监再殿外守候,名义上是各位王爷皇子居丧哀痛,恐怕体力不支出了事,规定王爷皇子出去时,哪怕是方便如厕,也都要有两名太监搀扶。如此一来,那些个有外心的皇亲贵戚,别说是说悄悄话了,连相互递个眼神儿都办不到,直把什么八王爷九王爷的气了个半死,可是在殿内有皇帝亲自盯着,出殿太监们更是陪着殷勤,他们又能说什么呢!只是干生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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