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炭火星四溅,红薯肉冒着热气,泛着湿润甜蜜的色泽。陈晚不饿,掰了半个拿在手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
“勇飞,你工作两年了,你们厂里有没有举办过什么联谊啊?”陈勇飞在机械厂上班,周梅希望他能找一个同在机械厂的姑娘,这样一来两人离得近,又是双职工,那多圆满。实在不行,隔壁其他厂的女工也可以。
联谊这个词是周梅从陈建军那听的,他们部队有一年为了帮助单身军官解决婚姻大事,就和文工团来了一次联谊,还成了好几对。
陈勇飞一听周梅的调调便知道她在操心自己结婚的事了,他进厂两年,一心扑在生产线上,根本没参加过联谊。
“妈,我不着急处对象。”陈勇飞下意识逃避这个话题,“我想先把工作搞好。”
一个组长并不能满足陈勇飞的上进心,他的短期目标是成为一条生产线的负责人。
“你过完年二十一了,还不急。你爸二十一的时候,你都满月了。”村里是有结婚晚的,但那一般都是家里条件不太好,说不上媳妇,周梅自认以陈勇飞的条件,想娶个好姑娘不是问题。
陈晚偷瞄了眼面容还稍显稚嫩的陈勇飞,过完年二十一啊,可真年轻。
“小叔都要念完大学才考虑说亲的事,我咋不能晚两年了,大不了你也当我去读了个大学。”陈勇飞拿陈晚做挡箭牌,“妈,你再给我点时间行不行?”
周梅拧着眉,村里跟她同龄的女人都当奶奶了。
“好了,勇飞有上进心是好事,你别催他了。”陈前进替陈勇飞解围,得了周梅一个埋怨的眼神。
“妈。”陈勇飞抱住周梅的胳膊,“你儿子我一表人才,工作又拿得出手,还有个这么明事理的妈,等我想结婚了,肯定多的是姑娘争着要你做婆婆,你就放心吧。”
“你想得到挺美。”周梅嘴上不松口,脸上的笑意却将她出卖。陈勇飞知道短期内她不会再提让他结婚的事了,遂将话题转移到其他趣事上。
陈晚打了个哈欠,陈前进见状让他去睡,陈晚摇摇头,睁大眼睛:“我不困。”
他倔强的模样让陈前进失笑:“大山你带六儿进屋吧,我跟勇飞再守一会也睡了。”
明儿还要忙上坟的事呢,真守一晚上没人遭得住。
说话的功夫,陈晚打了第三个哈欠,眼泪花花都冒出来了,许空山拉着陈晚的胳膊站起来。
陈晚几乎是闭着眼睛跟许空山走的,浑身散发着昏昏欲睡的气息。许空山反手关了门,把陈晚揽到床边帮他脱衣服。
比起第一次给陈晚脱衣服,许空山的手稳了许多,他迅速将陈晚扒到只剩最里面的衣服,掀开被子把人过了进去。
被窝里是凉的,陈晚的睡意冻没了大半。他望着许空山,目光落到对方的腹肌处,伸手摸了一把。
“六儿。”许空山望了一眼堂屋的方向,虽然知道陈前进他们不会听见,但依然有些心虚。
“山哥你快点,被子里面好冷。”陈晚装无辜,许空山拿他毫无办法。
“睡吧。”许空山拍拍陈晚的后背,他刚躺下,陈晚便泥鳅似的钻进了他的怀里。
深夜,大概是十二点左右,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陈晚猛地睁开眼睛,来不及多思考,一句“山哥新年快乐”脱口而出。
幸好许空山也因为鞭炮声醒了,没有错过陈晚这句最早的新年快乐。
“六儿新年快乐。”许空山紧了紧抱着陈晚的手臂,堂屋里放完鞭炮的陈前进栓了门,陈勇飞关掉收音机,父子俩的脚步渐渐远去。
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渐歇,真正的夜深人静了,陈晚精神奕奕地翻了个身:“山哥。”
他整个人趴在许空山的身上,腿贴腿胸贴胸。光线太暗,许空山看不清陈晚的表情。
陈晚主动寻到男人的唇,他和许空山的第一个新年,就这么睡过去的话多浪费。
许空山的的自制力在陈晚面前形同虚设,他化被动为主动,按住了陈晚的后颈。
陈晚没打算用手,他想给许空山更加新奇的体验。
新年新气象。
许空山没能控制住,陈晚呛咳两声,舌尖舔了舔嘴角,碰到一道细小的裂口,轻轻吸了口气。
作为一个理论知识丰富,实战经验为零的菜鸡,陈晚着实吃了些苦头。
他在高估了自己的同时,低估了许空山。所以说,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否则定然会接受现实的毒打。
“六儿对不起。”许空山拉开灯,凑近陈晚观察他嘴上的伤,“疼吗?”
“还好。”陈晚喉头仍有异物感,他不适地吞咽几下,用温水漱了口。
许空山面色愧疚,陈晚捏捏他的耳垂:“山哥不喜欢么?”
“可是会把你弄伤。”许空山怎会不喜欢,他都要喜欢死了好吗。
“下次有了经验就不会了。”许空山的耳垂冰冰凉凉的,上面的红不知是被陈晚捏的,还是听到他所说的下次而被刺激的。
许空山不敢顺着陈晚的话往下想,他发现晚上的陈晚跟白天的陈晚很不一样。晚上的陈晚像个男妖精,专吸他精血那种。
可惜男妖精修为有限,常常赔了夫人又折兵。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不掉头发!
第46章
锅里的水沸了第三次,圆滚滚白胖胖的汤圆浮在水面上,周梅抽出灶里未燃尽的柴火,以免火力太旺将煮好的汤圆冲破。
糯米是提前几天泡好的,昨天下午抽空用石磨磨了,米浆装进布袋里,放上磨盘压去多余的水分。内馅是红糖芝麻与猪油调和而成,非常传统的做法。陈建军去部队后第一次休探亲假回来那年,大男人捧着周梅煮的汤圆差点哭了出来,这是在他骨子里刻了十几年的味道。
除了闹饥荒那两年,陈家没断过大年初一吃汤圆的习俗,日子再苦,也要对美好未来抱有期待。
“周婶新年好,陈叔新年好。”许空山穿着陈晚给他做的新衣,腰身笔挺肩宽腿长,若是去到外面,准会被大堆婆姨围着问有没有对象。
“新年好。”许空山的出现让周梅眼前一亮,“大山穿这身可真精神。”
陈前进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他穿的也是陈晚做的。
第一轮盛出来的汤圆要先祭祖,陈前进清空了八仙桌,周梅在堂屋喊了一声吃汤圆了,未醒的人纷纷起床,大年初一可不能赖床,不然接下来的一整年都要犯懒。
陈晚昨儿晚上睡前迷迷糊糊感觉到许空山动了下他的枕头,这会醒了,伸手一掏,从下面拿出一张大团结。
互道过新年好,几人排着队洗脸漱口,许空山紧张地看着陈晚,不知道他嘴角的伤有没有好一些。
“山哥。”陈晚悄悄往许空山手里塞了样东西,“压岁钱,我们一人一半。”
许空山捏住陈晚的指尖,上翘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祭祖过后汤圆变凉,周梅重新从锅里舀了热乎的。陈晚把汤圆夹成小块,只要控制好张嘴的弧度,就不会有痛感。
“你们等我去换身衣服。”外面陆续响起了鞭炮声,那是吃完早饭的人开始上坟了,周梅换上新棉袄,将头发别到耳后。
许空山在路口与陈家人分开,尽管孙大花他们不干人事,但许家先人的坟不能不上。否则无论许空山多占理,有些人还是会说闲话。
不过烧个香烛纸钱的事,费不了多少功夫,许空山不到半小时便搞定了。
陈晚拜完原身父母以及祖父祖母等逝者的坟头,接着又跟着陈前进去了外家那边,陈勇飞他们辈分小,周梅是媳妇,所以可以在家待着。
兄弟俩在三舅那吃的午饭,回家路上遇到了给德叔拜年的许空山。
陈晚走得脚底生疼,晚上泡脚的时候碰到热水的瞬间触电似的弹了起来。
“有个水泡,得拿针挑破才行。”许空山把陈晚的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看到他白嫩的脚掌下有个晶莹剔透的鼓包。
听到要用针挑破,陈晚下意识缩脚。许空山捉住他的脚踝,用帕子给他擦了一遍,然后划燃火柴烧烫缝衣针:“六儿你忍一忍。”
许空山的动作快而轻,陈晚几乎没感受到,不过那层皮贴着的位置稍稍有点刺痛。
脚底传来一股凉意,许空山朝他起泡的地方吹了吹,陈晚动了两下脚丫,圆润的甲盖透着浅浅的淡粉色。
“哎!”陈晚震惊地睁大了双眼,许空山竟然亲他的脚指头。
许空山亲完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他刚刚仿佛被蛊惑了一般。
陈晚将脚藏进被子里,生怕他在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也不知道上次是谁用脚……
“明天陈二姑他们要回来了。”许空山边脱衣服边说起明天的事,陈晚疑惑地嗯了一声,这事周梅之前就说过。
“家里怕是睡不了那么多人。”许空山道出自己的担忧,陈家目前四间卧房是正好睡满的,“要不我回许家睡吧。”
陈晚想了想以往过年的情况,虽然之前没有许空山,但有陈建军一家,人最多的时候是每间屋子挤三个人,然后再加上老宅的两间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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