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舍得我跟别的女人结婚,跟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然后我们生了孩子叫你大山叔?”
陈晚下了一剂猛药,成功把许空山说懵了。
许空山想说舍得。
他舍得个屁!
许空山光是想想就难过得不行,如果真的像陈晚说的那样,他这辈子怕是都要在痛苦之中度过了。
“你舍得吗?”陈晚重复,他语气轻飘飘的,似是诱哄。
“舍不得。”许空山手在发抖,“我舍不得。”
陈晚笑容如雨后晴空,他啪嗒在许空山脸上亲了一口:“我也舍不得。”
陈晚的亲吻使许空山把目光停在了他的嘴唇上,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让许空山想到了过年大集上的棉花糖。
他小时候吃过一次,张嘴一咬就化了,甜香气熏得他发腻。
陈晚的嘴唇似乎比棉花糖还要软。
许空山像是一张白纸,让陈晚不禁想在上面染上他最喜欢的色彩。
陈晚又凑上去准备亲他,屋里却突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做贼心虚的二人火速分开在床上躺平,刹那间灯光熄灭。
陈晚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弄出动静的是耗子,他在被窝里抓住许空山的手:“山哥。”
“嗯。”许空山回握住他。
“跟我处对象吧。”陈晚在黑暗中偏头看他。
“好。”许空山也朝陈晚偏过头,“六儿,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紧握的力度传达着许空山的坚定,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腥风血雨,许空山也会义无反顾地挡在陈晚面前,不叫他受半点伤害。
陈晚亦是如此。
其实陈晚认真考虑过了,以目前许空山住在家里的形式,只要他们稍微注意一点,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毕竟现在是七十年代,大家的思维还比较单纯。
表明了心迹,得到了想听的答复,陈晚后半夜睡得格外安稳。
许空山一直未放开陈晚的手,时不时转头看看他,确认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不是他的幻想。
“六儿跟大山还没起呢?”周梅做好了早饭,探头瞅了眼陈晚紧闭的房门。
“没,可能昨晚累着了吧。”陈前进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大山昨天打了那么大一头野猪,是该好好歇歇。”
“那咱们先吃,让他们多睡会。”周梅想了想没去叫陈晚二人,“那头野猪咋办?”
“这么大一头送去镇上也麻烦,我跟大山说了就在村里卖,等会吃了饭我去喊人。”陈前进拿了筷子坐下,舀了两勺米汤泡饭。
这两年形势松动,平安村的规矩没有其他地方那么严苛,山上打到的东西无需交公,可以自行处理。
“爸,野猪长啥样啊?”陈勇阳好奇道,他早发现了院子里的打谷斗,奈何力气小抬不动,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待会你就知道了。”陈前进形容不出来,“跟咱们圈上养的猪差不多。”
陈勇阳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决定早上那也不去了,守在家里看野猪。
野猪的血水在许空山从山上拖下来的过程中彻底流尽,在院子里放了一晚上,打谷斗边缘的缝隙依旧是干干净净的。
许空山起来的时候陈前进刚准备出门,看见许空山他脚步一顿:“大山,你过来叔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陈叔?”许空山两步走近,他睡饱了,神色间不见半点疲惫。
“我昨天去你陈四伯那帮你选了宅基地,就咱们家旁边这块,你看行不行?”陈前进带着许空山走到院子外面,指着左边那块空地。
“行,谢谢陈叔!”许空山满脸惊喜,再没比陈家旁边更和他心意的地方了。
陈前进料到他不会拒绝,笑呵呵地跟陈前进大致讲了下建房的规划,正中堂屋,左边厨房,右边卧房。
“钱的事你不用急,我跟你婶商量过了,我们手头上还有些钱,你先拿着把房建好。”陈前进语重心长,“下次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人才是最重要的。”
“陈叔,我哪能拿你们的钱建房?”许空山人穷志不穷,他从来没产生过借钱的念头。
许空山的拒绝在陈前进意料之中,周梅说得一点没差,他愿意借,许空山还不愿意要呢。
“怎么不能了,难不成你会不还?”陈前进反问他,“谁没有个困难的时候,指不定以后叔还有事求到你头上。你这样让叔以后怎么好意思开口?”
“这头野猪我估计能卖个百来块,加上你手上的,能有四百。先把地基起了,看能剩下多少钱。”建房是一步一步来的,也不是非得把钱一次性全到位了,陈前进拍了拍许空山的肩膀,“听叔的啊。”
许空山当然不会不还,他握紧拳头:“叔,我给你写欠条,借了多少以后我双倍还你。”
陈前进了解许空山的性子,他若是不同意,许空山肯定连钱也不借了,闻言点头答应下来,反正他到时候不会多收。
“你进屋吃饭去吧,吃完我带你去把宅基地登记了,然后通知大家来买肉。”
许空山动作快,洗漱吃饭加起来一共不到十分钟,要是让陈晚看见又得叫他慢点吃了。
陈晚在许空山走后起的床,陈勇阳扔下在打谷斗旁边捡的臭烘烘的野猪毛,跑到陈晚跟前。
周梅给陈晚和三个孩子各煮了一个鸡蛋,陈晚不喜欢吃蛋黄,觉得噎人,吃完蛋白把剩下的都投喂给了陈勇阳。
“小叔叔你在笑什么?”陈勇阳梗着脖子咽下去,他吃饱了,不过还是眼馋。
“我在笑吗?”陈晚不自觉地抚上嘴角,一秒变脸,“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陈勇阳两手食指勾着嘴巴,“你刚刚是这样的。”
陈晚不跟陈勇阳争,他心情好,笑笑怎么了。
许空山登记完宅基地回来,大拇指残留着红色的印油,与陈晚对视的瞬间,笑容灿烂得藏都藏不住。
陈晚瞥了眼毛头毛脑的陈勇阳,对许空山做了个口型,让他注意场合。
许空山收起笑容,没一会嘴角又自动上翘,他忍不住呀。
忍不住也要忍,许空山知晓分寸,和陈晚说了两句话就去厨房取了砍刀,掀开打谷斗倒扣在地上,将下面的野猪双手提到打谷斗上面。
“哇!”陈勇阳初见野猪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我爸骗人,它跟家里的猪长得根本不像!”
长翘的獠牙在白天看起来更加恐怖,狰狞的伤口交错在野猪背部,可以想象到当时许空山为了杀它费了多大的力气。
鲜血凝结在黑色的鬃毛上,形成深浅不一的褐色,周梅烧好滚烫的开水,用铁皮壶提出来浇在野猪身上,脏水流到地面,蒸腾的雾气里带着股臭味。
陈星姐妹俩对如此血腥的场面没有兴趣,陈勇阳凑到许空山身边,用力拔了搓鬃毛,硬得扎手。
“小心点开水。”许空山提醒陈勇阳,待猪皮被烫透,用刀将鬃毛刮了下来。
刮了鬃毛的野猪看上去比刚才稍微顺眼了一些,许空山用力把其劈成两半,刀砍到骨头上的声音传到隔壁院子。
“你们这是在干啥呢?”她一边大声问一边推开门,“哟,哪来的这么大头野猪!”
猪头上的獠牙许空山没卸,王翠不至于认错。
“大山昨天在山里打的。”周梅帮着许空山把砍下来的猪蹄装进箩筐里,“前进去通知村里其他人了,我正准备弄完叫你们呢,要不要买点?”
距离上次吃肉有段时间了,王翠有些意动:“咋卖的?”
“看你要哪的肉,这种带骨头六毛一斤,不带骨头的七毛,肚子那块最好的八毛。”野猪没煽过,肉的味道没有家猪好,所以周梅每样比着镇上降了一毛,再加上不要票,价格还是比较合适的。
八毛一斤的满是肥肉,王翠想买但又觉得太贵,问周梅能不能便宜点,大家邻居一场。
野猪是许空山打的,卖肉的钱是许空山用来盖房子的,周梅没办法给王翠便宜,提出她要是买的话,可以送她两根骨头做添头。
骨头是剃过肉的,不好单卖。
“你第一个来,我挑两根好的给你,晚了可是连添头都没有了。”
“那给我来这块吧。”
王翠选的是七毛的,周梅用称称了,一斤半,一块零五分,抹去五分零头,周梅收了她一块。
买完肉王翠没急着走,留下来等着看热闹。
以前不知道许空山竟然还有打野猪的本事,若是孙大花晓得了,怕不是肠子都要悔青,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孙大花的反应了。
村上才分了钱,家家户户手头还算宽裕,得了陈前进的通知,不少人成群结队地朝陈家走。
有买肉的,也有和王翠一样想要看热闹的。
消息传到老宅时孙大花正弓着腰从井里提水,离了许空山她的日子变得难过许多。厨房的水缸空了,许来钱和许有财父子俩一个比一个懒,孙大花谁都使唤不上。
她许久没干过重活,提两桶水便累得她直喘粗气。
“孙大花,大山打了头野猪在陈家卖猪肉呢,你不去看看吗?”有人站在院子外面喊了一声,孙大花直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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