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氤氲朦胧,衬得晏峤的唇越发地红,邢白鹿有些没忍住倾身吻了吻,这才靠在他身上道:“今天很舒服。”
晏峤轻轻替他擦拭着身体,心想他这是蹲了多少论坛,翻了多少帖子。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他刚开始的确是技术不行,难为小鹿被他折腾哭了那么多次还没打算放弃他。
后来晏峤抱邢白鹿上床时,他似是又醒了,迷迷糊糊粘过来抱他。
晏峤被他缠得不行,只好又吻了他一番。
他仿佛难得餍足,趴在晏峤胸口,喃喃问:“国庆你打算在桐城住几天?”
晏峤没回答,突然说:“其实我觉得你早点去远山地产适应也不错。”
邢白鹿又累又迷糊,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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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晏峤昨晚也在邢家留宿,秋姨早上就没来喊邢白鹿吃早饭。
邢白鹿昨晚是钻在晏峤怀里睡着的,现下还没醒。
晏峤垂目看着怀里的人,他覆着长睫,偶尔抿了抿薄唇,又本能往晏峤怀里靠。他便轻轻将人搂住,又不自觉拨开邢白鹿额前的碎发。
那道浅粉色的印痕很是清晰,邢白鹿捂着额头,鲜血不断从他指缝里流下来的画面恍若昨日,是那样清晰又令人后怕。
晏峤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怀里的人突然轻呼一声“晏峤”惊醒过来。
“怎么了?”晏峤将人抱紧,一面揉着他的后背,“做噩梦了?”
邢白鹿抬头对上晏峤的眼睛,突然道:“昨天你是不是说了要是我早点去我爸爸公司适应也不错?”
晏峤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一下子愣住了。
邢白鹿蹙眉:“你真的说了?”
他后来迷迷糊糊睡着,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差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没想到还真是晏峤说的!
邢白鹿有些生气推开他坐起来:“你什么意思?不想我去宁海了?”
“不、不是。”晏峤急着起身解释,“其实是我国庆后要出差,你也不会喜欢住晏公馆去,让你一个人在宁海我不放心。”
邢白鹿诧异道:“你要出差怎么还说要来接我回宁海?”
“哦,昨天常特助给我打电话,我爸爸临时决定的。”
邢白鹿这才想起昨天傍晚常川的那通电话。
晏峤又道:“本来昨晚想和你说,可我看你和张青柚聊得起劲就一直没找着好机会。”
邢白鹿哼了声:“那后来回房呢?不是就咱们俩吗?你也不说!”
他虽是这么说,明显已经不生气了。
晏峤这才靠过去将人抱住:“昨晚的气氛……我怕我说了会被你踹下床去。”
邢白鹿笑出声来,捧住他的脸狠狠吻了吻,略骄傲道:“算你了解我。”
晏峤宠溺看着他笑。
邢白鹿又问:“你出差多久?”
“三五天吧。”晏峤道,“等我出差回来,再来接你,好不好?”
“嗯……”邢白鹿故意认真想了想,“也成吧。那你什么时候回宁海?”
晏峤顺手捏了捏他的后颈:“陪你过完国庆。”
邢白鹿终于满意了:“这才差不多。”
晏峤松了口气:“那……起来洗漱去?”
邢白鹿软了身体靠在晏峤怀里:“我腰不舒服,你抱我去。”
晏峤笑着将人抱起来走进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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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餐,两人去院子里剪了一束月季带去了龙山公墓。
这天太阳特别大,邢白鹿抱着月季沿着小道上山,晏峤替他打着伞,伞面大半都往邢白鹿那一边倾斜。
邢白鹿忍不住笑道:“你自己是撑了个寂寞吗?”
晏峤抿唇:“我没事。”
邢白鹿笑:“我也没事啊,大男人晒黑点有什么关系?”
晏峤道:“怕你中暑。”
邢白鹿笑出声来:“现在都十月份了,怎么可能中暑?”
晏峤噎了噎,硬着头皮辩解:“那夏天还感冒呢。”
“你那是什么歪理。”
正说着,到了李舒妍的墓前。
邢白鹿上前将月季放下,见墓前放着一束菊花,黄白相间,还是新鲜的。
谁来过了?
邢白鹿几乎本能直起身往四周看了看。
“怎么了?”晏峤问。
邢白鹿皱眉道:“有人来看过我妈妈了,会是谁呢?”
晏峤道:“叔叔吧。”
邢白鹿摇头:“不会的,我们家的人来看妈妈都带院子里的月季,不会买这种菊花。”
“也许是阿姨以前的同事呢。”晏峤将人拉回伞下,轻声道,“不是有很多话要和阿姨说吗?”
邢白鹿便没多想,的确有可能是妈妈的同事。
他之前车祸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来看李舒妍了,便和李舒妍讲了他毕业时的许多事:“爸爸现在逢人就说我是从南大毕业的,他嘚瑟极了!”
山间的风一阵阵吹来。
邢白鹿也很高兴:“感觉现在出去才能说我是妈妈的儿子,毕竟当年您在学校可是优秀教师啊。我不努力读书那段时间,您也很辛苦吧,一定特别丢脸。”他叹息,“对不起,您在时我那么不懂事。”
晏峤蹙眉叫他:“小鹿。”
邢白鹿又笑:“但现在我算给您长脸了,这些多亏了晏峤。”
邢白鹿挽住晏峤的手臂:“妈妈,我以后可能要在宁海工作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回桐城就会来看您的。”
他絮絮叨叨和李舒妍聊着,都不是什么大事,聊得也很碎,想到什么说什么,却只字不提那些不好的事。
晏峤看邢白鹿时不时按着后腰,他伸手扶住他:“怎么了,腰不舒服?”
邢白鹿笑:“没有。”
“怎么没有?”晏峤将人拉得近了些,“我看你一直在按,是不是昨晚我太用力了?”
邢白鹿有些脸红,压了压声音:“你干嘛在我妈妈面前说这个!”
“呃……”晏峤硬着头皮朝墓碑上的照片道,“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邢白鹿嗤的笑出来:“行了!走吧。”
晏峤愣了下:“这就走了?”
邢白鹿忍不住道:“什么叫‘这就走了’?我站得够久了,我的腰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快走快走,我不想继续在我妈妈面前聊这种少儿不宜的话题!”
他拉着晏峤就走。
晏峤好笑道:“什么少儿不宜,阿姨哪里少儿不宜了?”
邢白鹿一本正经:“我妈妈去投胎了的话,今年才四周岁,你说是不是少儿不宜?”
晏峤:“……”
“晏峤,我走不动……”邢白鹿开始撒娇,“你要对我的腰负责。”
晏峤微微蹲下:“上来。”
趴在晏峤背上,周围风和日丽,邢白鹿有些昏昏欲睡。
“晏峤,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啊,想看什么?”
“国庆档有个喜剧特别搞笑,我昨天刷新闻看到的,看那个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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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进场前,晏峤特意给邢白鹿买了奶茶和爆米花。
“晏峤,晏峤!”邢白鹿朝他跑来,“这里也有这款巧克力豆啊。”
晏峤接了过来给营业员:“一起结账。”
邢白鹿忍不住说:“我们上高中时我就听说这家公司好像资金链断裂,我还以为要倒闭了呢,我中间有几年都没关注它,结果我大三那会儿你给我寄来的一堆零食里居然有它!”
“是吗?”晏峤看他高兴的样子也跟着笑,那是因为他让他爸爸给这家食品公司投资了。
记得前世有一阵子,小鹿一直在不断地买各种各样的巧克力豆。
他也跟着他吃了好久的巧克力豆。
小鹿却又说不是他想找的味道。
晏峤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味道?”
小鹿跟他形容了这款巧克力豆,还说这是他妈妈李舒妍在时一直买的,他们母子会一起吃。后来李舒妍走后,他想妈妈了,就会买一盒巧克力豆。
他说是妈妈的味道。
这是小鹿曾经唯一跟他提过的和李舒妍有关的记忆。
所以这一次,晏峤不想再让小鹿失去妈妈的味道了。
还没走出便利店,邢白鹿便将巧克力豆拆了,先喂一颗给晏峤,然后才往自己嘴里塞:“走快点,电影还有十分钟开场了。”
“没事,电影院就在对面,你看着车。”晏峤紧紧拉着他的手不让他乱跑。
因为是国庆假日,电影院简直人山人海。
两人排队进去,刚好赶上电影开始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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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特别好笑,整个电影院都在“哈哈哈”,邢白鹿的笑点不高,几乎从开始笑到了结束。
里面光线很暗,晏峤就坐在那儿一直看着身边的人笑。
他的小鹿,原来是这么开心快乐的人。
那时他是怎么把这样的小鹿逼到去自-杀的呢?
晏峤的心猛地一抽,他下意识伸过去握住了邢白鹿的手,邢白鹿便顺势笑得靠在了晏峤身上。
晏峤仍是垂目看着他,这一世应该好好保护他,不再让他受伤的。
看完电影出来,两人又去吃了顿火锅才回御泷弯。
车子刚开到半路,邢白鹿就睡着了。